第101節(jié)
楊天河一愣,搖頭,“但我們就這么撂著不管,真的好嗎?”畢竟是他的親人。 司月拿起那帖子,笑瞇瞇地說道:“人家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半個月后就成親了,也就是說,這親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你以為這里是農(nóng)村,毀了親事吆喝著一幫子人鬧場,要一些賠償就能夠搞定?” 楊天河再次愣住了,對方可是工部侍郎,毀親恐怕就等于毀了老五的前程,老五會答應(yīng)嗎? “現(xiàn)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們?nèi)ヒ惶税?,將這姑娘的事情告訴他們,至于要怎么做,讓他們自己做決定?!笨粗睦镆呀?jīng)有底,卻還想努力一把的楊天河,司月笑著說道。 “恩,”楊天河點頭。 楊天賜在京城按的家并沒有在東邊,離著諸葛府有著好長一段距離,第二天,楊天河送了兩個兒子上學(xué)之后,便按照帖子上所寫的位置,和司月兩人趕了過去。 楊雙吉等人拖家?guī)Э诘骄┏堑臅r候是晚上,長時間的趕路,又休息了一天,今日一個個喜滋滋地將楊天賜給他們準備的新衣服穿上,準備好好出去逛逛京城,就被楊天河堵在了門口。 “老四來了?!爆F(xiàn)在都四月底了,楊雙吉等人也有將近半年沒有見過楊天河了,再加上兒子有出息心情好,因此,笑呵呵地打招呼。 “恩,”楊天河點頭,“爹,娘,”扯起有些勉強的笑容,一個個地叫道。 “喲,老四,”小周氏熟悉的調(diào)調(diào)響起,“我瞧著你的笑容怎么這么的不得勁呢,不會是看著我們住在這么好的院子里,心里羨慕吧?” 一點也沒變,這是楊天河和司月同時想到的。 “你們這是要出去嗎?”楊天河沒理會小周氏,問著楊雙吉。 “是啊,”周氏點頭,“正好,我瞅著老四你這馬車不錯,看著也不小,應(yīng)該能擠下我們這些人吧?”周氏說完就要往外走,被楊天河攔住,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正要破口大罵。 “娘,這里可是京城,左鄰右舍的人都看著呢,”司月笑著說道:“在京城稍微有點地位的人眼里,都是輕言細語地說話,只有那些最下等的潑婦才會撒潑的?!?/br> 看著這一個個的錦衣,雖說不是最上等的,可價格也絕不便宜,就楊天賜現(xiàn)在的俸祿絕對不可能如此大手筆,是工部侍郎家出的銀子?還是這楊天賜背后有其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更新來了 喜歡的親們要多多支持哦 ☆、第86章 對于剛剛來京城的楊家人來說,司月的話還是起到一定作用的,不過,周氏即使不大吵大鬧,也不會最軟的,“哼,我知道你們來干什么,無非就是看著老五現(xiàn)在出息了,想要多走動走動唄。” 聽了這話,別說司月無語,就是楊天河看著他娘那得意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兩人的沉默反而讓周氏甚至是楊家其他的人認為她說得對,“楊天河,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老五是老五,你已經(jīng)被分出去,你別想著占老五的便宜,我是絕不會允許的?!?/br> 楊天河黑著臉看著這一群人,沉默許久之后,才看著楊雙吉,“爹,五弟呢?我有事情找他?!?/br> “楊天河,你沒聽見老娘剛才所說的話嗎?這里不歡迎你,給我滾!”周氏突然躥到楊天河面前,聲音雖然不大,卻囂張得很,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外面,那意思是在明顯不過。 楊天河瞅著近在眼前的親娘,側(cè)頭,看著楊天河,“爹,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胡說什么,”楊雙吉笑著說道:“快些進來,老五又是出去了,一會就回來?!?/br> “老頭子,”周氏瞪大眼睛看著楊雙吉,卻在他的厲眼之下消停,不過,還是狠狠地瞪了楊天河和司月好幾眼,才往回走。 跟著一大家子人,楊天河和司月總算進了他們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難怪周氏能那么囂張,這樣三進青磚紅瓦的院落,別說在安縣,就是在京城,也是很不錯的住處。 大堂內(nèi),楊雙吉往中間的主位上一座,煙桿挺得筆直,以往皺著的眉頭松開,嘴角帶著笑容,原本習(xí)慣性要拿煙桿的動作在手伸出的時候僵了一下,該為轉(zhuǎn)動左手大拇指上翠綠的扳指,整個人精神矍鑠,倒是讓因為常年干體力活而有些顯老的臉,不說年輕多少,卻也符合正常的年齡。 椅子還是按照在楊家村堂屋是那樣的擺放,中間坐著楊雙吉夫婦,他們的兩邊豎著擺放著一排椅子,只不過,座位有了細微的變化,楊天山的對面空著兩個位置,顯然是給楊天賜和他媳婦留下的,于是,除去孫子輩的,楊天河和司月下方就只有楊天麗一個姑娘。 掃了一眼已經(jīng)開始擺譜的楊家眾人,司月掩去眼里的笑意,沉默地坐著。 “老四,你找老五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币姉钐旌泳镁貌徽f話,楊雙吉心情很好的笑著問道。 “爹,不著急,還是等五弟回來再說。”楊天河搖頭,想著楊天賜做的事情,他真不知道爹曉得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哼,”周氏冷哼。 半年未見,坐在一起的一家子人卻好像陌生人一般,找不到話頭,就這么沉默地坐著,小周氏倒是想要炫耀一番,卻被楊天山給止住,想到王雪君那個大儒,她的心里還是很忌憚的。 好在楊天賜回來得快,在屋內(nèi)看見楊天河和司月也不覺得奇怪,笑著說道:“四哥,四嫂,你們來了。”說完這話,徑直往楊天山對面的位置走去,笑著坐下,“中鄉(xiāng),上茶?!?/br> “是,公子?!敝朽l(xiāng)恭敬地說道。 楊天河和司月都在打量這許久未見的楊天賜,依舊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精神氣也好,除去之前的風(fēng)度翩翩,甚至屬于書生的儒雅氣息也濃厚了不少,再看著他的舉手投足,也有著幾分優(yōu)雅從容。 將楊天賜的變化看在眼里,司月的眼珠子更黑了幾分。 不一會,茶水端了上來,一水的青花瓷茶杯,帶著淡淡的茶香,應(yīng)該是不錯的茶葉泡制出來的。 剛剛還在擺譜的楊家人看著面前精致的茶杯,微微有些傻眼,倒是楊天賜飲茶那動作,仿佛練習(xí)過成百上千遍一般,優(yōu)雅而又細致,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分毫不差。 在規(guī)矩禮儀方面,司月一家子都沒有刻意的練習(xí),只是,司月來到這個社會的時候,前世所學(xué)的禮儀在不知不覺中就影響著與她朝夕相處的楊天河和楊興寶,后來又有西西的影響,進京城之后,諸葛清凌雖然真?zhèn)€人死氣沉沉,可在舉手投足間表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足以彰顯諸葛家的厚重歷史,也會慢慢地影響著他們一家人。 因此,楊天河這般刻意的行為,會產(chǎn)生自卑感的也就只有楊家的那些人而已,楊天河和司月是絕對不會受影響的。 楊天賜呡了一口茶,放下之后,才笑著說道:“四哥,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看著楊天賜這幅模樣,楊天河心里有說不出的失望,他現(xiàn)在才算是什么?還沒有那些大人的實力,就已經(jīng)將他們的裝腔作勢,虛偽模樣學(xué)了個十足,他不信老五不知道他來做什么。 “五弟妹呢?”楊天河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 除了楊天賜之外的楊家人聽楊天河這么問,臉色多少都是有些變化的,“興耀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后面看孩子。”楊天賜面不改色地笑著說道。 “五弟,你給我的帖子上說,你要娶妻?”看著楊天賜的模樣,楊天河決定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你娶妻,將五弟妹置于何地?” “四哥,”楊天賜已經(jīng)笑看著楊天河,“這是我的家事?!?/br> “爹,你也任由五弟這般胡鬧嗎?”楊天河移動目光,看著楊雙吉。 “老四,這事你就不要管了?!睏铍p吉是知道這么做對不起五兒媳婦的,可為了兒子的前程,就像是上一次棄司月而王語嫣一樣,什么都比不上老五的前程。 楊天河愣了一下,隨后說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工部侍郎的女兒是什么樣一個姑娘?這等的好事會落到毫無根基的五弟身上,爹,難道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聽了這話,楊雙吉皺眉,周歲卻有些急了,在她的眼里,有一個朝廷大官做親家,那是多風(fēng)光的事情,面對她一向不喜的楊天河,她至少稍微一想便知道對方不安好心。 一想到這里,周氏哪里還坐得住,她可不能讓楊老四將這婚事攪黃了,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個子不大,速度卻很快地沖到楊天河面前,指著他說道:“楊天河,你存的是什么心,為什么我兒子就不能娶那姑娘的,憑什么老五就不能攤上這樣的好事,我看你就是嫉妒,見不到老五好?!?/br> 對于周氏的話,楊天河和司月還沒什么反應(yīng),楊天賜的笑容卻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想著司月先如今的身份,心里是惱怒極力,眼角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楊天河還有笑瞇瞇的司月,他們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心里取笑他的,甚至他都能想象他們心里說的是什么樣的話,難堪,尷尬齊齊涌了上來。 “娘,”楊天賜不滿地叫道。 周氏一看楊雙吉和楊天賜的臉色,狠狠地瞪了一眼楊天河,氣沖沖地坐回原位。 “老四,這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你別管就是了?!睏铍p吉心里也是不滿的,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其實,在來之前,楊天河就有想過爹他們得態(tài)度,如今看來,他們還是一點也沒變,不過,該說的他還是要說的,至于如何選擇,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在這個家里,他一直就是最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那一個,所以,也是最不可能改變家里人想法的那一個人。 “爹,你先聽我說?!睏钐旌诱f完這句,也不管他們想不想聽,一股腦地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別說楊家人精彩紛呈的臉色,就是楊天賜的笑容也僵硬得不行。 “老五,老四說的都是真的?”楊雙吉皺眉,若新媳婦真是這樣一個女人,娶進門來恐怕楊家的門風(fēng)都會被敗壞的,可若是悔婚,對方可是戶部侍郎,會不會將老五的官職弄沒了。 楊天賜皺眉,對于蘇雪瑩,他是聽說了一些,可絕對沒有楊天河如今所說的這么詳細,事已至此,他還能反對嗎?再說,就他自己也不愿意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想到這里,笑著說道:“爹,這事實謠言而已,當(dāng)不得真的?!?/br> “真的?”楊雙吉再一次問道,在老四和老五之間,他不用怎么想就選擇相信老五。 “自然是真的。”楊天賜點頭。 “老四,你果然沒安好心。”周氏卻將楊天河往歪里想,“你是想破壞這么親事吧?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br> 司月看著斗志昂揚的周氏,在心里撲哧一聲笑得十分歡快,若楊天河真想破壞這門親事,她周氏還能阻止得了,她能理解楊天河心里終究還是希望這些人好的,但她卻不一樣,還有什么比看著敵人自己作死來得愉快的。 楊天河站起身來,臉上倒是沒什么傷心的神色,“既然這是爹還有五弟的決定,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五弟,我先告訴你一聲,成親那一日,我們是不會來的,希望你能理解?!?/br> 楊天賜還沒說什么,楊雙吉卻是將眉頭皺得死緊,如今老五有了出息,從老大到老三都不會再生出其他的心思,他想著一家人又可以想之前那樣,勁往一處使,楊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可沒想到最老實的老四,竟然會說出不參加兄弟婚宴的事情來。 “老四,你這是連我們這些親人都不要了嗎?”楊雙吉冷著臉問道。 “爹,不是不要,而是不方便,再說,五弟這次的婚事我并不贊同,眼不見心不煩?!睏钐旌映翋灥亻_口說道。 “四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楊天賜此時雖然是笑著的,給人的感覺卻是涼颼颼的,慢悠悠地站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拋棄妻子,攀龍附鳳?所以,你嫌棄我?” 楊天河倒是沒有反駁,看著像自己走來的楊天賜,“我也不想這么想你,可你確實是那么做的?!?/br> “四哥,”楊天賜走到楊天河面前,低頭,眼簾,“你以為我想嗎?我一個人來京城要出人頭地談何容易,”突然楊天河抬起頭,臉上也沒有了笑意,而是滿臉的苦澀的,“不過,四哥,你若是不想我娶工部侍郎的之女,也不是不可以,你今天來這里,若是真的為我著想的話,那么,四哥,但凡你能幫我一把,這親事我就能不結(jié)了,你會嗎?” “幫?你讓我怎么幫你?”楊天河聽著楊天賜的話最開始還有些疑惑,可問出這話以后,他就明白過來,老五恐怕是知道他們現(xiàn)在住在哪里,想要諸葛府幫忙的,這怎么可能,震驚過后,“老五,你不要老想著投機取巧,那樣?!?/br> “四哥,幫不幫你一句話?!睏钐熨n打算楊天河的話,“你不愿意。”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楊天河笑著說道,他已經(jīng)不是初來京城那個楊天河,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諸葛府的名聲雖然響亮,可只要一想到府內(nèi)的凄涼和那一排排的靈位,他就明白,這便是代價。 而在楊天河看來,即使是沒有司月這一層關(guān)系在,若是能為諸葛府做些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的,對于那一個個戰(zhàn)死沙場的英魂,他是打心眼里的尊敬的。 但他能為諸葛府盡微薄之力,卻絕對不允許自己占諸葛府的便宜,那用鮮血和生命澆灌出來的名聲和背景,除了諸葛家的人能享受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包括他。 “楊天賜,”楊天賜還想說什么的,司月的聲音響起,“給你一個警告,那些大人物你別攙和進去,否則,到時候別說你自己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有可能連累到這一屋子的人跟一起陪葬,這里是京城,可不是楊家村,小心點。” “你。”楊天賜看著司月,他當(dāng)然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只是已經(jīng)踏進來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再說,他也不甘心這么平凡一輩子。 楊天河上前一步,擋在司月面前,也擋住了楊天賜的視線,“爹,娘,我們走了,老五,你好自為之?!闭f完這話,拉著司月,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離開后,大堂內(nèi)安靜了許久,“老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讓老四幫你?他?” 聽到楊雙吉的問話,楊天賜是真的不想說出口,可他明白,總不能一直這么瞞著家里人,便將司月的身份說了出來,至于楊西西,沒有那人的同意,他可不敢亂說。 這一次,不僅僅是周氏尖叫出聲,其他的人哪一個不是一臉震驚,楊雙吉回神過來的時候,心里是后悔極了的,若是早知道司月有這么尊貴的身份,他又如何會耍那樣的把戲。 楊天山,楊天海還有楊天江震驚過后,倒是能明白楊天賜的郁悶,一個秀才的女兒,一個侯府千金,不用對比,也知道哪一個更好,只可惜,他們做了錯誤的選擇。 楊天河一回到諸葛府,就埋頭在他開辟的田地里面,一番勞作之后,郁悶的心情得到緩解,看著已經(jīng)長出來綠油油的一片,心滿意足地笑過之后,扛起鋤頭,去開辟另一塊花園。 “你做什么去?”陰毒突然從他身后飄到前面來,他最喜歡看到別人被他嚇得變臉的樣子,這一招在諸葛清凌和管家那里是沒有用的,但楊天河一家子還是被嚇了好長一段時間,于是,現(xiàn)在,對于突然飄到他面前陌生的丑陋面孔,楊天河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諸葛府還有好些地是空著的,我得去將它收拾出來,種上東西,不然多浪費啊?!睏钐旌舆叴蟛较蚯白?,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當(dāng)然,即使他走得再快,陰毒都能輕松地保持著一段距離面向著楊天河倒退著走。 “還是種草藥嗎?我瞧著你已經(jīng)種了不少了,太貪心可不成哦。”陰毒笑瞇瞇地說道,對于楊天河的話是不以為然,在諸葛府的花園內(nèi)種草藥,才浪費的好不好。 楊天河搖頭,笑著說道:“現(xiàn)在天氣正好,我打算種些蔬菜,過些日子就能吃了。” 這樣更浪費了,陰毒沒有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說實在的,普通人他見了不少,但像楊天河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猛然知道自家媳婦從一個普通的農(nóng)婦變成了諸葛家的大小姐,一瞬間,權(quán)勢地位金錢都有了,看起來好像是天大的好事,但這樣的誘惑是最容易讓人迷失本性的了。 這他這一家子人卻完全是例外的,在諸葛清凌沒有將諸葛家和諸葛靜云的嫁妝交給司月之前,他們一家四口就沒有花過諸葛家一兩銀子,等到司月接手以后,得,雖然是一家人,卻弄出了兩個賬本。 家里這么些人的吃穿開銷,是一個賬本,銀子全都有司月和楊天河出,“外甥養(yǎng)舅舅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边@是司月所說的話,楊天河父子三人在一邊用力地點頭。 至于現(xiàn)在經(jīng)過司月的手,日進斗金,生意好得不得了的諸葛家各個鋪子所賺的銀子是另一個賬本,據(jù)說,那里的銀子全都是用作發(fā)展諸葛家的,他曾經(jīng)因為好奇,偷偷去瞧過,一筆一筆地寫得非常清楚。 想著事情,楊天河很快在一大片全是荒草的花園前停下,陰毒看著對方握著鋤頭,一副干勁十足的模樣,就不由得想到,楊天河說要將種藥的地租也劃到諸葛家的賬本里面時,慕容清零眼里的驚愕,以及后來的刀子眼。 或者在外人看來,楊天河一家子人住在諸葛府,那就是攀上高枝,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但他卻看得清楚,占便宜的絕對是諸葛清凌,想想司月沒出現(xiàn)的時候,諸葛家是什么樣子,再想想現(xiàn)在,雖然仇還沒有報,可越來越有人性,時不時眼里就充滿笑意就完全可以說明問題。 想到這里,陰毒又不免想到熙熙,雖然熙熙貴為太子,可如果不是碰到這一家人,他能像現(xiàn)在這么開心嗎?別說這么開心,就是命還在不在都是一個問題。 看著蹲在花園里,動作熟練拔草的楊天河,他在想,這難道就是自己住在這里很是舒心的原因所在? “有問題嗎?”諸葛清凌的書房內(nèi),一個大大的靜字在他的手里落下最后一筆,隨后諸葛清凌才放下毛筆,抬頭問道,木然的臉,眼里卻帶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