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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傳來窸窣的聲音,好像是陸慎在吃飯。 桑白舔了舔嘴唇,他會不會把鴿子湯喝光了。 T T 午后陽光暖暖的,照得她整個人懶懶的,她瞇了會兒,睡醒后肚子咕咕響。 本來嘛,昨晚沒吃飯,今早喝了粥,中午只喝了很小一碗的鴿子湯。 陸慎也太低估她了,連問都不問一句那么一小碗湯就把她打發(fā)了,那么小一個鴿子腿,夠什么呀。 不知道是不是恢復期間處于身體本能,桑白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鳥,身體急需能量補充。 她第一次覺得饑餓如此難耐。 桑白猶豫幾秒,貓著步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慢慢打開條門縫。 客廳里空無一人。 陸慎應該是回臥室午休了? 桑白興奮起來,輕手輕腳走進廚房。 碗筷都被收拾干凈了,流理臺上也被擦得光亮。 她看見灶臺上的白瓷砂鍋,期待地掀開蓋子,雙眼發(fā)亮。 !?。?/br> 還有一碗! 桑白感動得快哭了。 她悄悄往外看了眼,決定速戰(zhàn)速決解決這碗湯,千萬不要讓陸慎看到。 他要是知道她這么饞他做的湯,肯定得意死了,說不定還要以此為要挾多住幾月。 桑白關上廚房的兩扇玻璃門,轉開燃氣灶,興奮地看著藍色小火苗往上涌。 很快湯就冒了熱氣,也有陣香氣傳來。 桑白掩著口鼻盡量壓低咳嗽聲,把剩下的湯和一點鴿子rou倒進碗里。 怕被陸慎發(fā)現(xiàn),她都沒敢去餐廳喝,就把湯放在流理臺上,半蹲著趴在那兒,眼巴巴等著湯慢慢變涼。 終于能喝了。 桑白慢慢抿了一小口,渾身上下充滿了滿足感。 她剛要喝第二口,忽地聽見門開的聲音,伴隨著陸慎的腳步聲。 陸慎出來了! 他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桑白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于是她抱著湯碗,迅速挪到角落里蹲下。 沒想到好巧不巧,陸慎恰好朝廚房方向走來。 腳步一聲聲逼近。 桑白捏緊了碗,想把湯直接倒進下水道,又實在舍不得。 “桑桑?”陸慎推門而入,就看到桑白穿著睡衣蹲在角落里,手里拿著一碗湯。 “……” 桑白閉上眼。 太丟臉了! 陸慎蹙眉:“怎么蹲在這兒?” “……” 桑白擺了個架勢:“我練習一下深蹲。” “……” 陸慎垂眸看她,小姑娘有點懊惱的樣子。 他掃了眼,大約明白了眼前的情況,想笑也沒出聲,只在嘴角勾了個弧度。 畢竟小姑娘臉皮挺薄的。 他接過她手里的湯碗,也沒拆穿她:“好了再練,出來坐這兒好好喝?!?/br> 陸慎轉身先出去了。 還好他沒嘲笑她的意思。 桑白扶著墻壁站起來,感覺還沒完全養(yǎng)好,腿有點發(fā)軟。 她走出去坐到餐桌旁,慢慢地喝了口湯,問坐在沙發(fā)上的陸慎:“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陸慎指了下廚房的透明玻璃門。 桑白:“……” 大意了。 她把湯喝完,連剩余的rou一并下肚,還覺得有點兒餓。 陸慎走過來收走她的碗。 瞥見他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桑白有點不好意思:“我來吧,你還是別沾水了?!?/br> 陸慎輕描淡寫:“沒事,都快愈合了?!?/br> “……” 桑白按住碗:“還是注意下,刷個碗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桑桑。”陸慎低眉,“生活助理不就是做這些的嗎?” 聽到“生活助理”四個字,桑白沉默了下。 陸慎直接把碗收走。 桑白抿著唇,也跟著進了廚房,看他從容不迫的刷碗。 他倒是沒看她,只一心刷碗。 水流被他開的很小,連滴水花都沒濺出來。 桑白忍不?。骸澳阆赐胍埠苡刑旆职 !?/br> 陸慎這會兒才偏頭看她:“也?” 他聲音低沉,像是被窗外的光線融融一照,染了些暖意。 “我還在什么方面有天分?” 這人怎么這么自戀啊。 桑白別過頭,沒敢跟他對視。 他只看她一眼就挪開視線,轉身把白瓷砂鍋也拿過來,接著認真洗。 桑白想了想,說:“掃地?!?/br> 她“啊”一聲,“原來你在保潔上天分如此高?!?/br> “……” 陸慎把砂鍋洗好擦干凈放在置物架上。 “行了,出去吧,別埋汰我了?!?/br> 也不全是埋汰吧。 桑白拿腳踢了踢地上的瓷磚線,不大愿意似的說:“那你——廚藝也還算有天分?!?/br> 陸慎輕笑了聲:“多謝夸獎?” 他回到客廳沙發(fā)坐下,翻開筆記本電腦,戴上藍牙耳機,像是準備辦公。 沒辦法,次臥都被東西堆滿了。 客廳也差不多。 他只能委委屈屈地跟這兒辦公。 桑白也跟著走出去。 她不想再躺著,坐到了沙發(fā)另外一頭。 這兒的沙發(fā)不比公館的,就一米八的樣子。 兩人坐著中間只剩了一丁點兒距離,看著離得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