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柴婧捂著嘴偷偷笑了笑,杏眼看向柴昭道:“還好你一口回絕了,不然哪有臉再見你的阿蘅,是不是!不過這蘇家的小姐喬裝打扮了到咱們云都喝你這杯喜酒,又是為何?” 柴昭品著香茗當(dāng)做沒有聽見,岳蘅左右看了看,心里也明白了幾分。 “婧兒。”柴逸打斷道,“爹還有要事與阿昭他們商議?!?/br> 柴婧垂下眼,幾人正要議事,管事匆匆來報,“蘇太尉求見...” “真是不能背后說人?!辈矜簱u頭道,“才提了他女兒幾句,這就到了門口,還能怎樣,快請進來吧?!?/br> 岳蘅看了眼柴昭,低聲道:“不如我回避下?” 柴昭按住她的手,“人家就是要見你,你怎么回避?見上一面也無妨的,都是朝堂上的人,隨意應(yīng)付幾句就好?!?/br> 言語間,蘇瑞荃已經(jīng)到了大廳外,柴逸笑著站起迎了上前,抱拳道:“蘇太尉果然今日就來了,有失遠迎?!?/br> 岳蘅順著看去,只見蘇瑞荃身后果真有個俊美異常的年輕侍衛(wèi),肌膚勝雪,紅唇如花,若是夜色里還看不出許多,白日下頭生生就是個女子樣貌。 蘇星竹正巧也尋著岳蘅,四目相視,岳蘅倒是有幾分好奇之色,反倒是蘇星竹,一眼看出這個陌生女子就是岳蘅,但面上卻是毫無波瀾。 云修側(cè)目多看了幾眼,拾起個果子悠悠剝了起來。 蘇瑞荃瞧見岳蘅,撫須笑道:“這一位,老夫不曾見過的,可是柴王府的新婦,柴將軍新婚的夫人,岳蘅岳小姐?” 岳蘅盈盈屈膝,“岳蘅見過蘇太尉。” 蘇瑞荃走近幾步細看了看,嘖嘖道:“清麗脫俗,出水芙蓉,滄州岳蘅,名不虛傳。柴將軍幾經(jīng)多舛才抱得佳人歸,天定良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柴昭看了眼岳蘅,澄定道:“蒼天垂憐,讓我和阿蘅還能重逢,往后再也不會分開?!?/br> 蘇瑞荃揮開衣襟坐下,身后那早已經(jīng)被認(rèn)出的女兒蘇星竹卻是無人招呼,李重元見柴家叔侄連個眼色都沒使給自己,便也裝作沒有認(rèn)出。 蘇星竹頓覺無趣,輕輕咳了一聲,柴婧隨意的瞥了眼,只是替蘇太尉斟上茶水。 “柴少主?!碧K星竹終是憋忍不住,幾步走近坐著的柴昭,“你再瞧我一眼,可記得我是誰?” 柴昭微微抬眼,搖了搖頭道:“似乎見過,可我真是不記得了。” 蘇星竹一把扯下束發(fā)的緞帶,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墜下,襯得俏臉燦若桃花般明媚,“柴少主,這你都認(rèn)不出我了么?” 不等丈夫開口,岳蘅瞪大眼道:“你竟...是個女人吶?。俊?/br> 第29章 侯門之后 蘇星竹一把扯下束發(fā)的緞帶,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墜下,襯得俏臉燦若桃花般明媚,“柴少主,這你都認(rèn)不出我了么?” 岳蘅瞪大眼道:“你竟...是個女人吶?。俊?/br> 云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滿嘴的果子噴了一地。 蘇星竹忿忿看著岳蘅道:“你家靖國公府的侍衛(wèi),也都是本小姐這般的模樣?” 此言一出,不等岳蘅發(fā)聲,柴昭臉色驟變,指節(jié)輕敲茶幾道:“蘇小姐到了柴王府,就是客人不假,可打扮成一個男子模樣,也怪不得旁人認(rèn)不出,怠慢了去。坐下說話吧?!?/br> 見柴昭面帶不悅,李重元趕忙上前,“蘇小姐,請...” 蘇星竹身子一動不動,鳳眼挑釁似的打量著岳蘅,像是在等她招呼自己一般。 岳蘅臉上也不見惱恨,不動聲色的退到柴昭身旁,柴昭自若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灰眸溢滿溫柔,卻沒有再看蘇星竹一眼。 “星竹,還嫌不夠胡鬧嗎?”蘇瑞荃咳了聲,“爹來云都是有要事,你一個姑娘家非得跟著來看熱鬧,真是丟盡太尉府的臉面,還不坐下!” 蘇星竹輕輕哼了聲,瞥了眼沉默的岳蘅,將青絲縷到肩上,就算只是倚坐在楠木椅上,可貴女的傲態(tài)卻微毫不變。 “蘇小姐一向隨性快意,太尉大人別拘了她才是?!辈褚菥徍偷?,“本王近日也會親赴京師面見圣上。” “哦?”蘇瑞荃疑道,“柴王爺又有大事要親奏圣上?” 柴逸捻須不語,柴昭吹著茶盞的熱氣,又揀了個果子推到岳蘅的手邊,眉間轉(zhuǎn)瞬的溫情脈脈讓對面的蘇星竹盡收眼底,一陣酸意油然而生。 “聽聞...”蘇瑞荃躊躇片刻道,“柴家軍仍在邊關(guān)集結(jié)未散,朝廷有人議論,說柴王爺有攻梁之意?” 柴逸捻著須道:“依蘇太尉只見,這梁國紀(jì)氏江山,可攻否?” “這...”蘇瑞荃猶豫的止住話語。 “當(dāng)然可攻!”蘇星竹脆生生道,“我大周逼退楚王紀(jì)冥,正是一鼓作氣的大好時機,當(dāng)然可攻梁國?!?/br> “星竹,這哪里是你說話的地方!”蘇瑞荃怒道。 “蘇小姐倒是頗有見地。”柴逸頷首道。 “不可啊?!碧K瑞荃面露難色,“數(shù)載苦戰(zhàn),國庫空虛,柴家軍再英勇善戰(zhàn),也折損不少。少帝登基不久,根基未穩(wěn)也是不利耗戰(zhàn)。再說那梁國富饒,粗粗算算也還有十余萬大軍,這真要硬碰硬,我大周恐怕是耗不起...” “蘇太尉真是賢德?!辈矜盒Φ?,“擔(dān)憂的還是我大周子民的生機,若是,解了糧草軍餉之憂,占得地勢之利呢?” “郡主此話何解?”蘇瑞荃看向柴婧,“可否細說?!?/br> 柴婧也不言語,杏眼看向幾乎未曾開口的柴昭。柴昭剝開果子,扳開一瓣送入口中,品了品道:“大周境內(nèi)最甜的柑橘,也不如綏城的香甜,下回可得讓人帶些給叔父和郡主嘗嘗?!?/br> “綏城???”蘇瑞荃一驚,“三不管的綏城!柴將軍得了殷家堡相助么?” 蘇星竹愈發(fā)難以從柴昭身上挪開目光,這個昔日她從未放在眼里的男子,不知何時起竟如此大器模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氣度,那一雙凜冽沉著的灰眸更是如一汪深潭,看上一眼就仿若會心顫。 見無人應(yīng)和自己,蘇瑞荃自言自語道:“綏城殷家,家財萬貫,聚有八方豪杰,聽說楚王紀(jì)冥兵敗之時也曾去找過殷家,也被回絕了去...柴將軍如何說服的殷家?” 云修忍不住道:“良禽擇木而棲,人人都知道我家少主雄才大略,哪用動嘴皮子說服?殷家父子巴不得靠上柴王府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