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我笑了一下,將手里的水果等東西遞給了站在一側的梁景,自顧自的坐在了床沿上,笑呵呵的同老人家聊天。把這些天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簡明扼要的同他說了說,我倒是沒說顧暉進監(jiān)獄了,只告訴外公,他如今一無所有,離開s市了。 對著外公,我如今也算是報喜不報憂了。 梁景有些慘淡,從進來到現在除了叫了一聲‘外公’就再沒說過話,反倒成了打雜的了,一會出去給外公打燒開的熱水,一會就是替外公接尿什么的。后者我有些不方便,所以壓根不能代勞,可梁景現在是單手,也不算特別方便,我就說叫看護吧。 可平常都很通情達理的外公,這會卻刁鉆蠻不講理起來了,非讓梁景來。 我說:“他就一個手,要是把您摔著了怎么辦?” “不會的,又不是什么難事。”外公擺擺手,隨后就看向了梁景,問:“那你做是不做?” 我還想再勸勸,梁景卻答應了下來。外公對我還是有些介意的,讓我先避開一下,隨后我就出去了,外公如今腿腳不靈,隨意這些問題基本都是在床上解決的。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忍不住稍微幻想了一下梁景的樣子,就不自覺的笑了笑。還沒笑完,病房門就開了,梁景露出半張臉,說:“好了,進來吧?!?/br> 等我進去,他就提著尿壺進了衛(wèi)生間,我看著外公,不由沖著他沒好氣的笑了笑。我走過去坐在他身側,他就拉著我的手,說:“人不錯,只可惜有道跨不過去的坎?!?/br> 外公就這么直直的看著我,像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來似得,我稍稍緊了緊握著他的手,寬慰道:“您放心嘛,總能過去的嘛,實在過不去,就過不去再說嘛,您就別瞎cao心了,每天都高高興興的最重要,這些事情,我自己又分寸的?!?/br> 外公看看我,梁景一出來,他也就閉上了嘴巴,照舊是想著法子去刁難他,好在梁景在長輩面前似乎沒什么脾氣,幾乎是百依百順的,所以最后外公也挑不出什么錯誤來了。三個人也總算是安安單單的一塊看了一會電視。 早上的財經頻道由著顧唯一的緣故,對于梁景的采訪沒什么細看,這會有個重播,正好外公也就停在這里了,我跟外公也就很默契的看了起來,這下子反倒是梁景有點不自在了。 ☆、第一百七十章:幸好你是個人 梁景是坐在沙發(fā)上的,他之前坐在外公的另一邊,外公說眼睛疼,他沒辦法只能繞回來坐在沙發(fā)上,不聲不響的喝水,我偶爾會拋一個香蕉過去,沖著他嬉皮笑臉的吐吐舌頭,他抓著香蕉瞪我兩眼。 這會我與外公十分專注的盯著電視機,豎著耳朵聽電視里的梁景說話。說實話,我覺得他上鏡比真人好看,鏡頭里的人有一種別樣的神氣,他看起來倒也不怎么緊張,中間還跟女主持人開玩笑,盡顯了他的風趣和幽默。 梁景在一旁咳嗽了好幾聲,我們都沒有理會他,最后大約是吵著外公了,他‘嘖’了一聲,口氣嚴肅的說:“別出聲,能不能好好看電視了?!?/br> 我隨即附和了一聲,“就是啊,能不能好好看電視了?!?/br> 我稍稍側頭,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見著他一副吃癟的樣子,愉悅的笑了一下。這種感覺真好,有人給我撐腰。 我們陪了外公許久,老人家到八點的時候精神頭就過去了,躺在床上說話,說著說著就迷糊了過去。我坐在旁邊看著他安靜睡覺的樣子,好一會之后,我才起身替他掩了掩被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拉上了窗簾,就與梁景一道離開了。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梁景又多番囑咐了特護,這才一道離開了醫(yī)院。回家,我沒讓梁景這獨臂俠開車。路上,我就忍不住問他,“你上電視的時候,是不是有化妝師給你化妝了啊?” 他聞聲側目看了我一眼,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br> “別騙我,肯定擦bb霜了吧?!蹦腥艘彩强梢圆羈b霜的。 他又哼了一聲,再次重復,“沒有?!?/br> “梁景,你不要害羞嘛,老實說你上鏡比真人好看……” “顧清城,你現在是在挑戰(zhàn)我的脾氣,想惹我生氣,是不是?”他的語調平平,倒是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偷偷的側目看了他一眼,一臉的冷漠,沒有表情。我撇了撇嘴巴,就此打住。過了好一會,車子快到郡城的時候,梁景忽然說:“明明本人比鏡頭好看很多,簡直睜眼瞎。”他此刻正側頭看著墨色的車窗上倒影出來他的臉。 我忍著沒有笑,只冷不丁的說:“也許你擦了bb霜就跟鏡頭上一樣好看了?!?/br> 晚上,梁景要我看晚點的財經新聞和軍事新聞,自己則去洗澡了,走開的時候,大抵是知道我會換臺,還不等我抓起遙控器,就回過身來,用他的獨臂指著我的腦袋,說:“等會我要問你的,仔細看?!?/br> 我挑了挑眉,強忍著委屈就把遙控器放了回去,他看我的樣子,就特別安心的走了。財經我還樂意看,最近也是一直在看,但軍事我真的沒多大的興趣,哪國跟哪國起沖突什么的,我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可想想一會梁景還要問我,也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連著連著新型戰(zhàn)斗機的型號都給記了下來。等梁景出來,新聞還在播,但我終于可以讓我的腦子休息一下了。他過來就將擦頭發(fā)的毛巾丟在了我的手上,然后坐在了我的身邊,讓我?guī)退?/br> 我也習慣了,就跪在他的身側,認真的替他把頭發(fā)擦干,他是低著頭的,靜坐了一會之后,他忽然說:“哎,我的腳趾甲好長?!?/br> 我沒說話,假裝沒聽見,假裝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然而,我躲的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等我?guī)退杨^發(fā)擦干,他就把剪子遞到了我手上,特正經的跟我說:“你說,楊過獨臂那么多年,這腳趾甲誰給剪的?他身邊只有雕,我身邊只有你,幸好你是個人?!?/br> 說完,他就將剪子直接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毫無顧忌的把腳擱在了我的腿上,腳真大,也很沉,還有腳毛!幸好沒有腳臭! 我有些欲哭無淚,但想想他的手也就忍了,低著頭替他剪腳趾甲。其實當我伸手握住他腳的時候,梁景縮了一下,我想他可能是沒想到我真會那么做。我在下手之前,抬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耳朵有點紅,“我沒輕重,痛就說一下,免得把你rou都剪下來?!?/br> 他這會倒是扭捏了,默了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給他腳趾甲的時候,屋子里特別安靜,就電視機的聲音占據了整個屋子。過了好一會,梁景才開口主動打破了這種沉默,就真的開始問我剛才新聞叫了些什么。幸好我有心記下來,撿著覺得比較重要的跟他說。 我?guī)退涯_趾甲剪了,順道連著手指甲也剪掉了。等一切搞定,我就要去洗手,結果這人來了一把偷襲,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就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往回一拉,不偏不倚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那只手被他挽在了身后,我坐在他的腿上,雙目正好同他齊平。 “你干嘛?”我被則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下。 “嫁……” 正好這個時候,外面忽然炸開了一陣震天雷的聲音,很響,應該是有人在附近放的,門窗沒關,就顯得特別響,為此我只看到梁景的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聽到他說什么。我給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的聳動了一下,之后接二連三的響了好幾次,才算徹底的安靜下來,大抵是小區(qū)里有什么喪事之類的吧。 等安靜了,我才轉回頭問:“你剛剛說什么?。俊?/br> 他看了我一會,就松開了手,微微一笑,“沒什么,去洗手吧?!闭f完,他就直接松開了手,并將我推了起來。 我站在他的跟前好一會,而他已經垂了眼簾,往一側坐了坐,繼續(xù)看電視了,臉上的表情十分淡然,就是眉梢稍稍挑動了兩下。我看了他一陣,才聳動了一下肩膀,就兀自去了衛(wèi)生間洗手了。 夜晚,我們躺在床上,他將手掌放在我的小腹上,他的掌心很熱,貼在小腹上,使得整個人都覺得暖暖的,起初還一動不動,后來就上下摸了摸,摸肚子什么的,還是蠻舒服的。 我閉著眼睛,舒服的享受著,有點想睡過去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問我一個從來都沒有問過的問題,反正這個問題,自我們在一起之后,他就沒有提過。其實我一直很怕他問,所幸那么長時間他都沒有問過,我以為他應該是不在意的。 “你有吃避孕藥嗎?” 這問題像是一盆冷水似得,迎著門面而來,一下子就將我所有的睡意給驅散的一干二凈,肚子不由自主的吸了一下,感覺有那么幾秒鐘,我連呼吸都是停滯住的。房間里很黑,我是仰躺著的,此刻正瞪著眼睛,等著雙目適應了這黑暗,逐漸看到吊頂上的燈,才干干的笑了兩聲,盡量讓語氣聽起來沒什么,說:“干嘛忽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問問,我每次都不做措施,你也沒事,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你自己一直偷偷在吃藥。其實這一點,你可以跟我說,我并不是不會配合你,吃藥對身體不好?!?/br> 他的話,使得我的身體不由的僵了一下,心里頭有點涼涼的,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側過身子,想要面對他,正好他卻側過了身子,似乎對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在意似得,摸了摸我的頭,說:“早點睡吧。” 我躺在一側,依舊睜著眼睛看著他的側臉,發(fā)了好一會呆,才很輕很輕的翻了個身子,背對了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不能再平坦的小腹。不知怎么的,鼻子竟然有點酸澀。 過了好一會,我才穩(wěn)住了情緒,攏了攏身上的被子,直接將腦袋埋進了被子里,緊緊閉上了眼睛。人這一輩子,后悔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很幸運,但也很不幸,幸運的是我能遇見梁景這樣的人,不幸的是相遇的太遲。 很多時候,仔細想想我真的配不上他,身上的缺陷太多了,多到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很嫌棄。外公說的沒錯,我們之間有一道跨不過去的坎,那道坎何止一個梁母。 一夜未眠,第二天很早就起來準備早餐了,如今這年紀,一夜不睡,臉色就非常難看,我在衛(wèi)生間里弄了好一會,上了妝,才顯得氣色好了一點。由著時間寬裕,我還去留下買了熱乎乎的包子,順道將送來的早報拿了上來。 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梁景已經起來了,我進門的時候,他看起來像是在找什么東西。聽到動靜就很迅速的裝作什么也沒做,轉身看向了我,他見著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好一會,我被他盯得都忘記要問他什么。 好在他看了幾秒鐘后,就收回了視線,也沒多說什么,穿好了衣服,就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臉上有些厚的粉,有那么點心虛。 吃早餐的時候,梁景讓我給他讀報紙,他吩咐我做這種事情好像越來越順手了,連報紙都要我給他讀,自己的眼睛呢! “你自己看啊,又不是看不見?!蔽覍蠹埛旁诹怂拿媲?。 他卻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很理所當然的說:“我吃早餐,你正好在看,就順便看看財經版,讀來聽聽。” 我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但還是照做了,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奴性! 這天,他照舊拉著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模式跟昨天一樣。不過中間鄒平給我發(fā)了個信息,告訴我財務方面有問題,我便有些呆不住了。 “接下去的,你自己看吧,我有點事情要回辦公室?!?/br> 梁景不動聲色的摁住了我的手,側目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的問:“什么事?” 我微微頓了一下,在心里思忖了一下,才道:“把鄒平叫上來,正源的財務好像有問題,財務部的人,不是你的手下嗎?” 他微微頓了頓,眉心微蹙,默了片刻,才點頭,“你把他叫上來?!?/br> 我點了一下頭,就直接給鄒平打了電話過去,沒一會他就上來了,高媛將他領了進來,鄒平進來看我們的時候,神色稍稍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走了過來,在辦公桌前站定。 不等我開口,梁景就搶先一步說話了,“你說財務部有問題,依據是什么?” 鄒平起初沒有說話,他抬眼看了看我,似乎是在詢問我能不能說,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梁景,見他沒有看我,我才極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我發(fā)現財務主任跟顧唯一似乎有點關系,而我查到財務主管名下多了一處房產,這么無緣無故多出來的房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可還記得李子木對我說的話,他說過顧唯一背后的黑勢力是想利用正源來洗黑錢。我側頭看了梁景一眼,沒記錯的話,之前鄒平去人力資源部看過資料,最早的財務主管在我媽去世后半年就離職了,如今這個是梁景引薦的,據說手頭上是有注冊會計師證的,來頭不算小。 我不由轉頭看向了梁景,只見他眉頭微蹙,臉色微沉,默了一會之后,才揮了一下手,說:“你先出去?!?/br> 鄒平又看了我一眼,這人真不錯,就算梁景是董事長,他也還聽我一個人的話,我點了一下頭,他才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安靜的很,我沒說話,梁景亦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他忽然淺淺一笑,側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揚,道:“你找的人不錯,看起來倒是挺忠心的?!?/br> 怎么扯到這上面去了,我挑了一下眉,起身繞過辦公桌,坐到了他的對面,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問:“咱們先不評價鄒平的辦事能力,我現在就想知道財務主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我知道這是你的人,但我相信他做什么,跟你沒有關系?!?/br> 梁景看著我許久,才往后靠了靠,抿了抿唇,含著一絲淺笑,道:“我會處理干凈。不過你真的相信,這件事跟我無關?” 我們的目光對上,片刻之后,我也就笑了,點了點頭。 ☆、第一百七十一章:人如其名 梁景的笑容依舊是淺淺的,沉默了好久,才又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說:“既然相信,就坐回來,你現在這個架勢看起來,像是在跟我對峙。” 我稍稍愣了一下,才又揚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笑著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但不知怎么,經過這么一個小插曲,我開始有點無法集中精神,看一個文件需要花好長時間。梁景倒是沒有催促我,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只是安靜的坐在一側,做著他自己的事情。 我憋了好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這件事你會怎么處理?該不該把正源這大半年的賬目都拿過來看看?” “我自己的人,我自然有我解決的途徑,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的正源出任何問題,專心點吧,總不能一點小事就讓你分神。日后,你碰到的困難會更多,難不成就為了一件事,其他事情都可以拋在腦后了嗎?”他現在算是在循循善誘,雖然沒有側過頭來看我,看起來好像冷冷淡淡的樣子,但那口氣還是十分認真的,今天還帶了幾分溫柔。 過了一會,他忽又轉過頭來,伸手忽然摸了摸我的臉,說:“下午還要出去見人,運動場合,你可以把妝弄淡一點,不需要太漂亮,自然一些就行?!?/br> 被他這么一說,我這老臉竟然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燙,等他轉過頭去,我憋了半天,才湊過去,戳了戳他的手臂,問:“你剛剛說我太漂亮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看起來很漂亮嗎?” 只見他斜斜的揚了揚嘴角,黑漆漆的眼珠子斜了過來,笑了一下,竟然沒有否認,只說:“嗯,妝前妝后,判若兩人?!?/br> 這話怎么聽都覺得有點像是在諷刺我的意思,我瞪視了他一眼,隨后便沒再多說什么。 下午他帶我見的是一些政府機關人物,陪他們打高爾夫,我原本以為自己過來不過就是給梁景當當花瓶什么的,然而他卻頻頻將我推出去與他們交談。反正也是瞎聊,與政府機關聊天,大多也是逃不出政治經濟方面的問題,聊點正事再插點閑話,怎么樣都能聊,只要不說錯話就行。 我也就現學現賣,偶爾還搬出梁景問我的一些問題,這樣子一來一去倒也沒有什么冷場的時候,加之梁景就在身側站著,就算我到了詞窮的時候,也沒有關系,他會跳出來繼續(xù)。 之后的一段日子,他幾乎是走到哪兒,就將我?guī)У侥膬?,使得我也認識了不少人,而且了解和學到的東西,也多了許多。我在想,這算不算是梁景在間接的培養(yǎng)我的能力?其實想到這一點,我心里的感覺還挺奇怪的。不開心也不難過,就是忽然有些惆悵而已。 至于正源財務主管的事情,我不知道梁景處理的怎么樣了,反正那位主管至今還在位置上坐著,并且與顧唯一之間的聯(lián)系也沒有中斷。我不知道梁景的用意是什么,但我還是選擇靜觀其變,先盯著。 自那日起,家里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避孕套,也不知道梁景是什么時候買的,床頭柜最底下的抽屜,竟然莫名其妙多了數盒套子,款式各異,因有盡有。梁景只說以后不要吃藥了,此后我們之間就再沒有說起過這個話題。 他手上的石膏取了之后,正源就借了個名頭舉辦了一場宴會,整的還挺隆重的,邀請了許多在商界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好些個人還不是s市本土的。梁景對這次的宴會,倒也十分看重,前一個星期,他幾乎是親自下去跟公關部門的人開會,后來他覺得人手不夠,就專門在外面找了一件公關公司。 宴會的每個細節(jié),他幾乎是全部都親自過目,并參與進去的。那幾天他很忙,公司里好些事情,他都是讓我自己處理和決策的,有時候碰上難以決策的,我便有些依賴性質的給他打電話。只不過,每一次他認真安靜的聽我說完,從來也不給我答案,只來一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錯了,我會幫你挽救?!?/br> 大約這樣三次之后,我就再也不給他打電話了,至多是問問他的看法,然后自己決定。這段日子過的平靜而又充實,但因為太充實了,我想找個機會去醫(yī)院都沒有時間。我一直讓人盯著顧唯一,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偶爾會跟于嘉禾約在一起吃飯什么的,或者去精神病院看看朱子秀。 她曾試圖把人從精神病院弄出來,但所幸我在她之前,同精神病院的負責人接觸過,恐怕短時間內她絕對沒有可能把朱子秀從里面弄出來。她垂死掙扎了一陣之后,應該也就放棄了,這人看似非常安分,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