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超級VIP4
這是一件羊絨長袖連衣裙,偏乳白的顏色,小立領(lǐng)與袖口都是精致的白色蕾絲。另有一條柔軟的飄帶系成蝴蝶結(jié)落在左肩,蝴蝶結(jié)中間,珍珠制成的花朵更顯溫潤。略帶了百褶的下擺同樣露出一圈蕾絲花邊,間錯釘了潤澤的珍珠,十分精致。 觸手軟糯,帶了淡淡的梔子花香氣,仿佛少女時的夢。 劉女士從試衣間里出來,因身材保養(yǎng)得好,這件衣服顯得她年輕又充滿韻味,也將身材勾勒得完美。夏夕涼適時取出一對珍珠耳環(huán)戴在她耳朵上,考慮劉女士是去北方,氣溫自然比南方冷很多,便又抖開剛剛順便讓店員送過來的一件駝色雙面絨薄款大衣。 劉女士試穿完畢,看著巨大落地穿衣鏡中的自己,左顧右盼,臉上不由露出十二分滿意的笑容。 自然是一套收入囊中,連同配套的靴子、耳環(huán)、帽子,甚至絲襪、手套也讓夏夕涼配齊了。 買單的剎那,劉女士連連表示滿意與感謝。看著那小數(shù)點前的頗高的五位數(shù),夏夕涼也覺得十分滿意,萬分感謝。 “謝謝您,劉姐。”夏夕涼由衷道。vip體驗中心每個月的銷售額,也是她績效考核的關(guān)鍵指標(biāo)。 “是我要謝謝你,小夏?!眲⑴课樟怂氖郑劬α亮恋?,充滿信賴:“以后我的衣著搭配,就都交給你了。你平時看到什么適合我的,就跟我聯(lián)系。有我微信吧。” “必須有??!劉姐,放心,我們i的vip體驗中心,絕不會讓您失望的?!毕南鲎孕判Φ?。 一直送劉女士到車上,再微笑揮手目送車子遠(yuǎn)去,夏夕涼站的筆直,笑容沒有絲毫松懈??僧?dāng)那輛小轎車剛剛轉(zhuǎn)個彎不見,夏夕涼不顧腳上還穿著8公分的高跟鞋,接過等在旁邊的小韓手里的拎包,滿臉焦急地攔車向醫(yī)院飛奔而去。 兒童醫(yī)院門口常年車排長龍,夏夕涼不愿耗時間,隔了一個紅綠燈就下車,8公分的鞋子走起路來其實挺不容易,加上她走走站站一早上,說不累是不可能,可是對女兒的擔(dān)憂使她忽略了一切,匆匆到了醫(yī)院,連忙給凌雅芳打電話。 也許是因為太嘈雜,也許是因為帶著翟依然沒注意,夏夕涼連打了3個電話,凌雅芳都沒接。 夏夕涼一邊繼續(xù)撥著,一邊忍著心底涌上的煩躁情緒,這情緒這段時間時不時襲來,有時毫無緣由,她就是覺得悶,仿佛被緊身衣束縛住,掙脫不開。 茫茫就醫(yī)的孩子和家長中間,夏夕涼睜大眼睛搜索者翟依然小小的身影。可急診室、抽血點、洗手間都沒有看到,只有一個個面帶疲憊的家長,或哭或睡的孩子,就是沒有翟依然。 難道已經(jīng)看完病回家了?夏夕涼想,可兒童醫(yī)院排長隊是慣例,掛號半小時,等就診一小時,抽血一小時,等待一小時,看結(jié)果半小時,還不算交費、取藥,凌雅芳帶翟依然來的不算早,不會這個點兒就看完的。 她正焦急著,電話“零零零”響起。 “媽,你們在哪兒呢?”夏夕涼一接起就問道。 “哎呀,依依剛剛吐了,帶她在廁所呢?!绷柩欧嫉恼Z氣透出十分擔(dān)憂。 “?。≡谀睦??我這就過來?!毕南鲆宦牶⒆舆@么不舒服,心都揪緊了。 “一樓排隊人多,我看都是發(fā)燒的,怕細(xì)菌交叉?zhèn)魅荆驮诙??!绷柩欧冀忉尩馈?/br> 夏夕涼不由點點頭,別說細(xì)菌交叉,就是那空氣的味道,消毒水味混合了人多的體味兒,以及不知哪里來的臊味兒,大人聞起來都不舒服,更何況病著的孩子了。 “我這就上來。”她應(yīng)道。 “我們在骨科這兒。”凌雅芳指明了方向。 夏夕涼不得不佩服婆婆考慮的周全。市里有專門的骨科醫(yī)院,兒童醫(yī)院里患者相對較少,加上受傷一般沒什么傳染,那里自然是等待最好的地方。 只是,就算是相對少,可是全市只有這一家兒童醫(yī)院,人也少不到哪里去。夏夕涼走過兩排等候的病患,前面翟依然仄仄歪在凌雅芳懷里,大眼睛無神地半睜著,小臉白白的,看去令人心疼極了。 夏夕涼遠(yuǎn)遠(yuǎn)看見,就覺得好像誰在心上狠狠捏了一把,心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凌雅芳老遠(yuǎn)也看見了她,拍拍翟依然,柔聲道:“依依,看,mama來了。” 翟依然聽見“mama”兩個字,強抬起小臉,朝著奔來的夏夕涼看去,待看到mama,小臉一皺,滿眼的委屈與難受,眼看就要哭出來。 夏夕涼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從凌雅芳懷里抱過翟依然,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算很燙,又盯著孩子發(fā)白的小臉,一邊拍一邊哄著:“依依乖,哪里難受,告訴mama。” 翟依然搖搖頭,仿佛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與平時好動的女漢子完全不同,顯出十分的嬌弱來。 “剛剛吐完,沒那么燒了?!绷柩欧及炎蛔尦鰜恚谝贿吤枋觯骸斑@幾天總是咳嗽,昨晚其實有點低燒,早上好點了。你走一會兒我看她沒啥精神,一量都38度7了。所以趕緊給你打電話?!?/br> 夏夕涼點點頭,早上她也沒太在意翟依然,此時回憶,翟依然確實和往常不太一樣。而且婆婆說她咳嗽好幾天,自己只想著開幕式,想著vip顧客,忽略了女兒,真是太不負(fù)責(zé)了! 夏夕涼悔得直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眼淚又不爭氣地涌上眼簾,撐得眼睛難受極了,就好像她的心情。翟依然在她懷里軟軟趴著,小貓般啞著嗓子喚一聲:“mama”,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低下頭,將臉貼在翟依然額頭上,有親親她的小臉:“怎么啦,寶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