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姬……真的是一姬！”

    “那不是……剛才李家小姐登臺(tái)時(shí)的舞衣嗎？”

    “那是……”

    …………

    這時(shí)，一切真相大白，戚默竟不知道為何，也不開心，只是淡淡的有一股惆悵……

    “你這一姬做了三年了，竟是這般沉不住氣，自己送上門來……如今，真是慘敗?！?/br>
    祁夜勾著唇角說得云淡風(fēng)輕，甚至有些不屑的譏諷，仿佛他看到的就是一場(chǎng)笑話一般，而一姬……就成了最大的笑柄。

    蘇刑天再無話可說，蘇頤呆呆愣愣的坐在船板上，眼淚都忘了掉下來，慘敗，這兩個(gè)字生生的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真的……是慘敗呢。

    一姬的決賽還沒有開始，堂堂的一姬就已經(jīng)以這樣的方式……敗了。

    “慘敗嗎？”一姬的聲音那般的微弱，像是輕蔑的笑著，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可是又那么的清晰，“王知道為何我會(huì)慘敗嗎？”

    祁夜沒有說話，不屑的掃了一姬的身影一眼，一姬卻猛然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瘋狂，“三年……我用了多少手段，才穩(wěn)坐了三年的一姬之位，每天依舊提心吊膽，每天依舊坐立難安……因?yàn)闊o處不在的對(duì)手，并不是每年才出一個(gè)！”

    四周安靜著，沒有人說話，只是一姬的聲音那樣的滄桑，帶著一絲心痛，“可是那又如何，我一個(gè)也不會(huì)放在眼里的！一個(gè)也不可能是我的對(duì)手！我以為只要這樣，便一輩子都可以穩(wěn)坐一姬之位了！”

    祁夜根本沒有興趣，因?yàn)閷?duì)他來說，游戲結(jié)束了！

    轉(zhuǎn)身便要走……

    “王，您知道我今天為何慘敗了嗎？”一姬猛然喊了一聲，祁夜身影一頓，只聽她道：“因?yàn)槟男摹裟男牟皇瞧蛩?，我?huì)敗嗎？”

    祁夜并沒有說話，其實(shí)一姬的這一句話，對(duì)于眾人來說，都是不會(huì)相信的，因?yàn)樵诎傩招睦锔畹俟痰?，便是他們的王是不可能有感情的?/br>
    更別說，會(huì)偏心于誰。

    “王……您記得……臣妾的名字嗎？”隔得那么遠(yuǎn)，竟是也讓人感覺到了一姬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絲絲卑微的期盼。

    祁夜連眼都沒有抬，只是淡淡的道：“你還沒有資格讓孤記得你的名字?！?/br>
    “哈哈！”一姬猛然笑了起來，有狂風(fēng)卷起，竟將她的聲音無限的擴(kuò)大，無限的回蕩著，她火紅發(fā)舞衣在風(fēng)中翻飛，青絲也隨風(fēng)飛舞著。

    她竟是像瘋了一般，叫道：“這便是我在你身邊三年的下場(chǎng)嗎？一姬……多么可笑的稱呼??！我在您身邊三年，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她呢……才多久，您便能隨口叫出她的名字……叫我怎能沉得住氣？

    我是不夠資格，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竟是真的不夠資格。我數(shù)次騙親meimei為我出頭，我用眼淚騙得她的同情，只是想借刀殺人……我連親人都不顧了，不顧父親和meimei的生死……換來的是什么？”

    空氣那般的凝重，帶著一絲哀傷，連戚默……都覺得呼吸困難了，像是有什么重重的壓在了身上。

    其實(shí)……說白了，若不是祁夜出現(xiàn)逼迫得一姬不得不露面，以剛才的局勢(shì)，不過也只是蘇家和霓裳鳳舞的一場(chǎng)惡戰(zhàn)，最多……只是敗了蘇家的名聲。

    戚默原本要的，也至是這樣而已！這樣就夠了……

    而如今……因?yàn)槠钜沟膹?qiáng)勢(shì)介入，提前，將一切都結(jié)束了，沒有給任何人，一丁點(diǎn)的機(jī)會(huì)。

    “只是盡管如此，又如何呢？”一姬身影微動(dòng)，那火紅在雪里，在這些朦朧的燈光中，似一只火一般的蝴蝶般翩然而起……

    只是那么一瞬，已經(jīng)到了齊容的畫舫之上，就停在蘇刑天和蘇頤面前。

    冷炎站在一邊靜觀其變，而一姬只是看了她的親人一眼，笑了起來，“對(duì)不起……恐怕，這次誰也救不了誰了。”

    說著，猛然向著祁夜的身影躍去，冷炎在同一時(shí)刻動(dòng)手……

    一姬的手那樣的完美，素凈，白皙……就停在祁夜的身后一寸，祁夜沒有轉(zhuǎn)身，而她也再無法靠近一分。

    那只手，那樣的決裂，那樣的悲涼……不甘的停留在空中，指尖卻只是想……哪怕能再觸及眼前這絕情的身影一次，哪怕……一根發(fā)絲也好。

    可是隔著的這一點(diǎn)距離，卻是那么的遙遠(yuǎn)，是她用盡了鮮血和生命，也無法跨越的距離。

    冷炎的劍自她的胸膛貫穿而過，一絲不留情……

    血一滴滴的滴落，船板上一層薄薄的積雪，那紅白分明，刺痛人的眼睛。

    又下雪了，依然這般的唯美，也依然冰冷，落在一姬的指尖上，竟是沒有融化……

    因?yàn)樗讣獾臏囟取妊┻€冰冷了。

    “王……雖是奢望……但是還是想說出來……”一姬的笑沒有了狠毒，沒有了凌厲，更沒有了那一絲高傲自負(fù)，只留下滿目悲涼，只留下嘴角那一絲唯美的笑。

    她是那樣美的，第一次見的時(shí)候，戚默就覺得她的美和她的凌厲，撼動(dòng)人心。

    如今……她發(fā)絲凌亂，就在戚默的面前，笑得凄美，笑得凄涼……火紅的身影緩緩的倒下，那未達(dá)成心愿的手指……

    那樣唯美的在雪中劃下句點(diǎn)，只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那樣悲涼的道：“王……我叫……蘇……染衣?！?/br>
    81：悲涼，最后一夜

    一姬的指尖那樣唯美的在雪中劃下句點(diǎn)，只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那樣悲涼的道：“王……我叫蘇染衣?！?/br>
    最終，長長的睫毛覆蓋了她傷痛到了極致的眼睛，最終她的容顏在冰雪之中，留下了嘴角苦澀的笑。

    冷炎收劍，依舊面無表情，祁夜停頓的身影微動(dòng)，一絲遲疑和一絲要回頭的意思都沒有，抬腳悠然的進(jìn)了畫舫。

    竟是到最后，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蘇染衣……這個(gè)名字，也許祁夜聽到了，也許他沒有沒有聽，只是卻深深刻在戚默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