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許鴻尷尬地一咳嗽:他今年總共就挨了三個巴掌,怎么次次都被師弟撞見呢,這未免也太時運不濟(jì)了…… “沈師姐又哭了?!睍源好叩馈?/br> “想來也是該哭的?!痹S鴻揉著自己的臉頰,“誰叫我一口氣耽擱了她十年……多年前她就一直在鬧退婚了,是我一直太被動,才會拖到現(xiàn)在?!?/br> “因為舍不得?”曉春眠問。 許鴻望天,“說實話,我也不知道?,F(xiàn)在想來是早就該退婚的,但那個時候,就總是覺得為什么要那么絕呢,什么事情難道沒有個轉(zhuǎn)圜的余地嗎,我和她又不是完全處不下去。” 曉春眠笑了笑,又暗嘆一聲,“但沈師姐可能不會比以前更高興?!?/br> 許鴻頓了頓。 “沈師姐可能喜歡你。” 許鴻低頭沉思。 “所以你以前那個樣子,她應(yīng)該也很矛盾吧?!睍源好叩溃罢f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實際上卻還是忍不住抱著那塊瓦,卻又不甘心地成天將瓦往地上摔,指望著其實摔開了里面能是一塊玉……也不知究竟是想看它碎還是想看它不碎……” “就像你和于師弟?”許鴻望著他。 ☆、62|魔功探秘小隊 曉春眠斂下神情,并未回應(yīng)。 其實曉春眠很清楚,他應(yīng)該選擇玉碎而不是瓦全,但舍不得這三個字永遠(yuǎn)是最大的魔咒。 這日回到黑石峰上來之后,曉春眠便又一次閉關(guān)了。于秋拿著曉春眠留下的木牌找來時,剛好得知他再次閉關(guān)的消息,整個苦笑不得。 他只得搖了搖頭,決定不cao心曉春眠的事情,然后找到許鴻,詢問高從寒的近況。 “于師弟想見見高師弟嗎?很遺憾最近大概不行呢?!痹S鴻瞇著眼笑,“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br> 于秋惡寒,只得又更深刻地為高從寒祈禱了幾次。 而后于秋回到洞府,鼓搗自己的事情。 首先是磨練自己的修為,然后是繪制符箓,準(zhǔn)確來說是研究符箓的新繪制方法。除了節(jié)約成本的新繪法,還有增加成本同時增加威力的新繪法,能讓修為更低的人使用的新繪法,甚至直接研究新符箓的發(fā)明,怎樣也研究不完。 這種事情對于秋而言,已經(jīng)比以前更加一舉多得了。除了能滿足他身為符修的研究精神,同時大撈經(jīng)驗值之外,更對壓制因果槽中的因果平衡有著奇效。 畢竟于秋今世運氣上的缺陷,在這種主動要求幾率的事情上體現(xiàn)得更加淋漓盡致,直接使其成為了一種能夠穩(wěn)定帶來厄運的方式。看著因果槽終于又一次絕大多數(shù)都被藍(lán)色液體說占據(jù),于秋感覺自己的心都因為這種藍(lán)色而安定了下來。 ……想來也是挺哭笑不得的,居然會有人因為自己不斷遭遇厄運而高興。 又一次耗盡了自己的魂力之后,于秋伸了個懶腰。 最近他繪符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奇怪,仿佛有人遙遙窺視,但是于秋左找右找都不知道這種詭異的感覺究竟來源于什么,只得拋諸腦后。 他開始進(jìn)一步審視起系統(tǒng)的這個新功能來。 ——我現(xiàn)在經(jīng)驗值多少了? [五百一十七] 因為現(xiàn)在正在研究的符箓成本比最開始大,這些會被成本大小所影響的經(jīng)驗值,也比以前撈得更容易了一些。 于秋點開了系統(tǒng)的獎勵界面,覺得有點糾結(jié)。 就在獎勵界面的最下方,系統(tǒng)開辟了一個專門的欄,寫著“使用全部經(jīng)驗值換取一次幸運”這樣的一排紅色大字。而其他的獎勵依舊分門別類,在上面好好擺著。 于秋依次點開來看,果然每一個分類都已經(jīng)比以前完善了很多,除去之前那五十多頁的劍訣,法術(shù)丹方煉器之法符箓圖樣等等也已經(jīng)有三十多頁了。 而于秋現(xiàn)在的糾結(jié)之處,就在于開啟因果槽功能的那個“使用全部經(jīng)驗值”。 因為他目前的那五百多經(jīng)驗值,雖然已經(jīng)可以換取不少不錯的獎勵,但是一則他現(xiàn)在沒有急需的,二則五百經(jīng)驗?zāi)軗Q的東西到底還是大路貨居多,更好的總是更貴。如果換成以前,他肯定會果斷將這些經(jīng)驗值繼續(xù)攢著,但眼下有了一個每次開啟都會耗費全部經(jīng)驗值的功能在那里,卻給人了一種經(jīng)驗值攢得越多越不劃算的感覺,忍不住想要快快用光。 [其實因果槽功能的開啟次數(shù)不會太多] 感受到了于秋的解決,系統(tǒng)發(fā)出了溫馨提示。 [或者說,你最好不要太多使用這個功能] ——為什么?這功能很逆天啊。 [就是太逆天了,你未必能每次都承受得起那個代價] ——天天臉著地的代價? [呵呵] 系統(tǒng)竟然發(fā)出了這種嘲諷的笑聲。 [臉著地算什么,如果真的只是天天臉著地,簡直太便宜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于秋的錯覺,系統(tǒng)又一次升級之后,情緒明顯地比以前更加多樣化了。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一個人正慢慢活過來一樣。 [這東西的風(fēng)險在于,當(dāng)你使用過它之后,你永遠(yuǎn)不知道之后反彈過來的究竟是怎樣的厄運] [雖然基于我本人的意愿,我很希望你能天天使用它,但你畢竟是我的宿主,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反而因此丟掉性命] [運氣不好的話,很可能你剛剛利用它擺脫了一個死局,就又被反彈來的厄運拖入了另一個死局,更別提根本沒遇到死局的情況了,擅自使用它反而找死] ——等等,運氣不好的話? [怎么?] ——也就是說,在極端厄運的情況下,這個極端厄運究竟會怎么呈現(xiàn),又要看運氣?這兩個運氣是一回事嗎,還是說是分開計算的? [……] 這陣長久的沉默讓于秋揉了揉臉,他也覺得自己的關(guān)注點有些太偏了。 好半晌,系統(tǒng)終于有了回應(yīng),并且這種回應(yīng)中似乎很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惱怒。 [你為什么要給我增加新課題] ——呃…… [算了算了,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了,有新課題也研究不起了,就這樣吧,你記著我說的話就好] 然后系統(tǒng)沉寂了下來。 ——系統(tǒng)啊。 [……] ——小系呀。 [什么事] ——雖然因果環(huán)像個法寶,其實你卻不是個器靈,至少不是天生的器靈,對不對? [……] ——你究竟是什么人? 系統(tǒng)徹底沉寂了,怎么呼喚都不再回應(yīng)。 于秋聳了聳肩。系統(tǒng)裝死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他很淡定,反正需要的時候系統(tǒng)總會活過來。 至于系統(tǒng)的身份,他現(xiàn)在是越來越好奇了,但是系統(tǒng)不愿意說,他也無可奈何,只得平時多留心一些,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而后又過了段時間,曉春眠終于出關(guān)了……雖然依舊沒能筑基。 他一出關(guān)就找到了于秋的洞府,坐在那兒,雙手捧著個杯子悶不吭聲,看上去極端失落。 “別急?!庇谇锏陌参恳琅f老套,因為這種事情就是這么老套,“急不來的?!?/br> 曉春眠看著他,半晌撇了撇嘴,“小秋……你煉氣巔峰了?!?/br> 于秋挑眉,“怎么,你忘記是誰把你領(lǐng)進(jìn)來了是吧?我一開始就比你高兩層,許你后來超過了我,不許我再追平嗎?” 曉春眠低下了頭。 “你別老看著你自己,看看別人?!庇谇镒谒纳砼?,“你煉氣巔峰的時候我剛煉氣六層,我這么逼過自己嗎?你剛剛在煉氣巔峰卡了一年多,你師兄卡了整十年,他又這么逼過他自己嗎?年輕人,哪能成天想著一帆風(fēng)順,總得經(jīng)歷一點挫折。” 曉春眠笑著看他,“你這話說得,倒不像個年輕人。” 于秋干咳。 曉春眠稍微歪了歪身體,靠在他的肩上。 于秋起初稍愣了下,然后也靠了過去,伸手抓住他的手背,“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自己走不過去的坎,可以說出來,說不定別人能給你答案。” 曉春眠沉默。 “就算別人無法給你答案,你也要相信,這個坎你是能跨過去的?!庇谇锏?,“就算你不相信,我也相信?!?/br> 曉春眠這才抬起了頭,一雙眼里滿是笑意。 他捧住于秋的臉,指尖輕輕點了點于秋的唇。于秋紅了臉,視線亂看了一會,最后還是定在了曉春眠的臉上。 兩個人相互依偎,輕輕擁吻,情到濃時……以至于于秋連監(jiān)測陣法的提示聲都沒有聽到。 直到有人在洞口咳嗽一聲。 于秋趕緊推開曉春眠!這一推的力氣可大了,直接把曉春眠連人帶椅都給推翻了,摔在地上好大一聲響。曉春眠從地上爬起,不滿地看著洞外。 許鴻望著天,尷尬地站在那里,身后還跟著臉色深黑的高從寒。 “呃……”于秋尷尬地打著招呼,“你們處得還不錯吧?” 許鴻微笑,“還行。” 高從寒在后面簡直想啐一口唾沫。要說這么大半年間他和許鴻的相處,那真是……聞?wù)邆囊娬呗錅I!高從寒本來打死不從,奈何在修真界中,早一步筑基就是能壓死個人,現(xiàn)在的許鴻要想拿捏高從寒簡直就跟玩兒一樣! 那么多本來下定決定只對于秋說的秘密,就這么被許鴻一點一點敲了過去…… “我們這次過來找你,是因為他說這件事情必須有你參與,不然他絕對不配合?!痹S鴻說著,回頭看了身后一眼。 高從寒冷哼。 “我父親和誅魔隊的李師叔,或許都會很想知道前段時間那個魔修究竟是怎么回事。”許鴻微微笑著。 高從寒低下了頭,蔫著一張臉走到了許鴻身旁,“嗯,就是這樣。” 曉春眠的神色更難看了,因為高從寒現(xiàn)在居然也是煉氣巔峰。對他而言,被于秋追平還能接受,被高從寒追平簡直不能忍。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于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