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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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我們宏哥啊?!睆堃讉ダ硭?dāng)然地說。 于路說:“你來送菜,阿陽在切菜?” “沒有,海哥自己切,說我們切得不好?!睆堃讉フf。 于路眉峰跳了一下:“他怎么忙得過來?” 張易偉嘿嘿笑:“海哥是刀神,他忙得過來,真的?!?/br> 于路聽他這么說,更加好奇了,便起身去廚房看看。剛到廚房門口,就聽見里頭傳來一陣急切的“叮叮?!表?,他探頭往里一看,阿海抿著唇,神情專注,刀快得只剩一片殘影,他切了一會菜,趕緊又去看火,一時間只看見一片刀光鏟影,雖然忙,但是絲毫不亂,估計就算是有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 阿海將鍋里的菜盛出來:“阿偉,上菜?!币慌ゎ^看見了于路,臉上神色柔和了些,“好了點沒有?” 于路剛想張口說話,然后打了個噴嚏,趕緊捂著嘴,另一只手?jǐn)[了擺,轉(zhuǎn)身出去了。阿海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來:“去買藥!”語氣不容抗拒的嚴(yán)厲。 于路嘿嘿抓頭:“哦?!彼芫煤芫脹]有被人這么嚴(yán)厲地管束過了,聽著這話竟還十分受用。 于路出了廚房,想了想,還是去買藥,出了門,發(fā)現(xiàn)外面居然在下雨,雨還不小,街上的行人都被雨點趕到了屋檐下。于路被冷風(fēng)一吹,又打了個噴嚏,太陽xue突突地跳著疼,仿佛有兩根手指在揪著那兒的神經(jīng)似的。 他看了一下,街的斜對面有個藥店,下著雨,過不去,自己這邊好像沒什么藥店,還是算了,等雨停了再去,他又轉(zhuǎn)身進(jìn)了飯店。于路回到收銀臺后面坐著,出去了一趟,好像覺得有些冷了,室內(nèi)有空調(diào)也不抵事,他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還是覺得到處都是風(fēng),便貼著沙發(fā)背靠著,使后背不那么冷。 一個阿姨拿著單子和錢過來:“買單了,阿路?!?/br> 于路接過單子,睜大眼仔細(xì)看上面的數(shù)字,阿姨看著他的臉:“你的臉怎么那么紅,是不是發(fā)燒了?”阿姨說著伸出手探他的額頭,燙得她趕緊抽回了手,“你這孩子,都燒成這樣了,趕緊去打針!” 于路伸手摸一下自己額頭:“發(fā)燒了嗎?還好啊?!彼氖中囊彩莋untang的,能摸得出異樣才怪了。 阿姨說:“我得跟阿海說一聲去?!?/br> 于路叫住他:“阿姆,別告訴他,我自己去買藥?!卑⒑1緛硪粋€人都忙不過來,自己怎么還能去添亂。 于路結(jié)完這筆賬,趕緊出去買藥,他先去隔壁的一個小店買了把傘,撐開去馬路對面買了兩盒藥。吃了藥,不多時藥力上來,他變得昏昏沉沉的,靠在前臺沙發(fā)上打盹。 于冰一直都在密切關(guān)注著于路的動靜,但是于路怕把感冒過給他,不肯讓他靠近。此刻他見于路睡著了,便走了過來,拿著沙發(fā)上自己平時蓋的小毯子給于路蓋上,無措地靠在于路身邊,伸手抓緊于路的手。他從來沒有見過阿伯生病,小小的人兒喜歡胡思亂想,阿伯會不會病得死了,想到這里,于冰開始流眼淚,無聲的眼淚是最傷心的,他一邊哭,一邊抬起袖子擦臉上的淚水,最后在于路懷里迷迷糊糊睡著了。 阿姨過來買單,看見老板在沙發(fā)上睡了,于冰蜷在他懷里,掛在沙發(fā)邊上,搖搖欲墜,趕緊進(jìn)去將于冰抱起來,想放在沙發(fā)的另一頭,卻發(fā)現(xiàn)他緊緊攥著于路的手,不由得嘆了口氣,又將人小心地放回去,準(zhǔn)備到廚房去找阿海來收錢。 這時的客人已經(jīng)少了很多,阿海暫時得了空閑,出來看于路的情況,看見阿姨正從柜臺后出來,便伸著脖子往里一看,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歪在一起睡著。阿姨說:“阿海,你收錢,一百六十八。” 阿海進(jìn)了柜臺后面,抬起于路的腦袋,將壓在下面的挎包拿出來,找了零錢給阿姨。扭頭看著臉色酡紅的于路和臉上殘留著淚痕的于冰,伸手摸了摸于路的額頭,guntang灼人。他看一下桌上,有一盒安乃近,是口服退燒藥,已經(jīng)拆了兩粒,看樣子是吃藥了,先看看再說,不退燒就送去醫(yī)院打針。 他將于路身上的毯子抽出來,蓋在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又拿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他們身上。在一旁坐下來,看著于路的臉,他是太疲倦了,抵抗力很弱,所以一有點小傷風(fēng),就給病毒打開了豁口,在他身上肆意泛濫起來。 于路在沙發(fā)上躺著,阿海坐在外頭給他擋風(fēng),每隔一段時間,就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看著溫度一點點退去,他松了口氣。 睡到四點多鐘,于路終于醒來了,他覺得頭暈鼻塞的情況有了些改善,鼻子里噴出的氣息也不似著火那般灼熱。阿海正抱著于冰坐在他的腳邊,兩人玩著無聲的游戲,于冰想笑的時候就伸手捂住嘴巴,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于路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怎么就感覺特別溫馨,他動了一下,阿海和于冰同時都發(fā)現(xiàn)他醒了:“醒了?(阿伯醒了?。?/br> 于路坐起來,扭了一下脖子,伸了個懶腰:“難受死了?!?/br> 于冰急切地從阿海身上掙下來,爬到于路身邊,抱著他的腰:“阿伯你好了嗎?” 于路摸摸他的發(fā)頂:“嗯好了,沒事了。” 于冰在于路身上蹭來蹭去,像離家的小狗找到mama一樣。 阿海伸出手,覆住了于路的額頭,于路下意識地往后一躲,但是后面是沙發(fā)靠背,他沒地方躲了,只能乖乖任由阿海按壓著他的額頭,寬大溫?zé)岬氖终瀑N著他的額頭,于路的背脊沒來由升起一股酥麻感,直通頭皮,使他有一種暈眩感。 阿海的手貼了大概五秒:“嗯,已經(jīng)退燒不少,晚上還是要繼續(xù)吃藥?!?/br> 于路摸摸腦袋,將那種怪異的感覺驅(qū)逐掉:“嗯,沒什么大問題了,我睡一覺就好了。幾點了?” 阿??戳艘谎蹓ι系膾扃姡骸八狞c二十?!?/br> 張易偉從廚房里探出頭來:“海哥,切好了,你來做吧?!?/br> 阿海將挎包扔給于路:“給你收好。我去做菜。” 于路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了一下午,他探頭看著門口,外面的雨不知道停了沒有,發(fā)現(xiàn)行人依舊打著傘,這雨下得有點久啊。 不多久,兩個小弟端出阿海炒好的菜來,擺在靠近廚房門口的桌子上。張易偉說:“老板,吃飯了?!?/br> 于路帶著于冰去洗了手,又漱了口,這才回到桌邊,看見桌上的梅菜扣rou、釀豆腐、豆角茄子和西紅柿雞蛋湯,大部分菜不算太油膩,但是他卻沒有食欲:“阿冰,我給你盛飯?!?/br> 于路給于冰盛了飯,夾好菜,發(fā)現(xiàn)阿海還沒有出來:“阿海呢?” 張易偉說:“海哥還在熬粥?!?/br> 于路走到廚房門口,只聞見一陣奇異的香味朝他奔涌過來,他頓時就覺得饑腸轆轆起來:“你做什么粥?” “蔬菜粥。”阿海用勺子攪動著砂鍋。 于路走過去,看見砂鍋里的米粒正上上下下翻滾著,并沒有煮得特別粘稠,但是粥湯卻是乳白色的:“這湯是怎么回事,怎么這個顏色?” 阿海說:“這是魚湯。” 于路明白過來,是用魚湯在煮粥呢:“魚呢?” 阿海指一下旁邊的湯碗,里面放著一條燉得酥爛的鯽魚,于路笑著說:“用魚湯煮粥,真夠奢侈的?!?/br> 阿海不說話,將切得細(xì)碎的豌豆苗、菠菜、香菇和胡蘿卜絲放進(jìn)粥里,又加了少許調(diào)料進(jìn)去輕輕攪拌了幾下,將砂鍋端下來:“好了,可以吃了,自己去拿碗盛?!?/br> 于路意外地看著他:“給我做的?” “病號飯。”阿海洗了一下手,出去吃飯了,留下于路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那鍋香氣四溢的粥,沒想到生了病,居然還有這樣好的待遇,于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舀了一點放進(jìn)嘴里,那種滋味簡直要超越人的想象,大米并不粘稠,保留了米的清香,湯汁半點魚腥味都沒有,滿口都是鮮甜,于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這種味蕾上的滿足感。他也懶得用碗盛,直接端著鍋就出去了,將砂鍋放在阿海旁邊的空位上:“謝了啊。” 阿??此谎郏瑳]做聲。 桌上分明都是阿海炒的菜,但是大家都朝于路的砂鍋里看,于冰吸溜著口水:“阿伯你吃什么?” 于路看一眼于冰,自己剛才也只是嘗了一點,應(yīng)該不會傳染他吧:“阿伯分你一點。”他去拿了個勺子和碗來,舀了一碗粥放到于冰面前,“慢點喝,不要燙著了。” 于冰跪在椅子上,對著碗里的粥又吹又?jǐn)?,那份急切感就別提了。其他的人不好意思分享于路的病號飯,都只能默默地看著。張易偉忍不住問:“老板,那粥好喝嗎?” “唔,不錯?!庇诼纺樕蠋е腋5男θ荨?/br> 張易偉說:“海哥,你這粥是怎么做的,教我吧!” 阿海眼皮都不抬地說:“先學(xué)切菜。” 于路忍不住笑了:“教我吧,師父。” “養(yǎng)你的??!”阿海繼續(xù)不抬眼皮。 于路嘻嘻笑,低頭繼續(xù)喝粥,反正現(xiàn)在有人給做著吃,也不算太差。 晚飯的時候,于路覺得自己好點了,想去廚房幫忙,被阿海趕了出去,讓他繼續(xù)休養(yǎng)。于路說:“我還是幫你的忙吧,萬一把你也累倒了怎么辦?” 阿海瞥他一眼:“能說點好聽的嗎?” 于路嘿嘿笑:“我說錯了,師父永遠(yuǎn)健康!” 最后到底還是沒幫上忙,他只做點單和收銀的工作,連端菜都沒用上他。期間又接了好多電話,都是訂餐的,還有約酒席的。 晚上九點半,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飯店就關(guān)門打烊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雨后的空氣干凈清新,有一點淡淡的咸腥味,那是于路習(xí)慣了的海洋味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雖然身上肌rou似乎還有點酸痛,但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今天多虧了阿海,要是沒有他,店子也撐不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今天多虧了你,阿海,謝謝!”于路由衷地表示感謝。 阿海沒說話,將毛巾被裹在于路和于冰身上,發(fā)動三輪車,往家開去。 回到家,于路才想起被單和床墊的事,由于天氣問題,被單和床墊全都沒干:“糟糕,我忘記去買被子了。”下午病得都稀里糊涂的,哪里還想得起床單的事。 “看樣子真的要睡沙發(fā)了,阿海,你來幫我挪一下沙發(fā),我將沙發(fā)打平了。”于路對阿海說。 阿??匆膊豢此骸案宜托辛恕!?/br> 于路愣愣的看著阿海:“?。颗?。好吧!”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有人踢館 睡覺的時候,于路抱著他的棉被被胎放到阿海床上:“沒有被套,就這么蓋吧?!?/br> 阿海倚在床頭拿著筆寫什么,抬起頭來:“我的被子夠?qū)?,蓋一床就夠了?!?/br> 于路搖頭:“那不行,阿冰有時候睡覺不老實,會影響你的?!?/br> 阿??粗骸澳撬宜粋€被窩,你感冒,別再著涼了?!?/br> “好?!庇诼废胫约哼€在感冒,正想將阿冰拜托給阿海照顧,叫他這么說,趕緊答應(yīng)了。 臨睡前,于路又吃了一次藥,鉆進(jìn)被窩里,覺得無比舒適:“阿冰半夜要起來撒尿的,他自己會醒,你給他開燈就好?!?/br> 阿海嗯了一聲:“知道了。睡吧。” 頭一碰著枕頭,于路只覺得眼皮分外沉,仿佛有千鈞重量掛在上頭,心里卻不肯向周公投降,他閉著眼睛嘴里咕噥:“你在寫什么?” 阿海說:“酒席的菜單。” 于路想說點什么,無奈意識已經(jīng)模糊,說不出來了。 阿海寫了一會兒,看一眼已經(jīng)熟睡的于路,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額頭溫度已經(jīng)不算高了。他的手并不馬上收回去,以手指輕撫著于路微皺的眉心,總有一天,要將這里所有的痛苦撫平。 阿海將熟睡的于冰抱到外面,自己挨著于路那邊躺下,聽著他略顯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他的心上,他閉上眼睛,心里盤算了一下,得盡快加快還債的速度才成,不能再讓他這么勞累,長期這樣下去,自己也吃不消。 睡到半夜,于路覺得熱,便蹬了被子,床只有一米五寬,放兩床棉被還是有點擁擠的,一不小心就把被子給蹬床底下去了,不一會兒,又覺得冷,便到處扯被子蓋。 阿海睡得正香,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有些涼意的身體貼近了自己,他倏然醒來,睜開眼,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抖開被子,將于路裹了進(jìn)來,伸手摸了摸外邊,被子不見了,不由得啞然失笑,睡覺不老實的根本不是于冰嘛。 覺得有些冷的于路抱緊這個溫軟的暖爐,找個了舒服的位置,睡得很安逸。阿海將于冰摟得近一點,右手摟著大的,左手抱住小的,三個人緊緊貼著,擠在一個被窩里,阿海只覺得胸膛里脹鼓鼓的,有什么東西叫囂著要沖破出來,他忍不住用鼻尖蹭著身邊男人的額頭,突然明白一件事,這種感覺,叫做幸福。 第二天于路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阿海的被窩里,雙手還摟著他的腰,嚇得猛地將手往回抽,背心不由得發(fā)熱起來,這是什么狀況,他假裝咳了一聲,結(jié)果還真的咳了起來。阿海坐起來:“咳嗽了?” 于路嘿嘿笑了一聲:“好像有點。我昨晚怎么睡的,怎么跑你被窩里去了,我肯定把你當(dāng)成阿冰了。我的被呢?” 阿海說:“被子掉了吧。趕緊穿衣服?!?/br> 于路探頭一看,被胎果然在地板上,他尷尬地嘿嘿笑了起來,穿上衣服,一只手伸了過來,落在他的額頭上,他僵了一下:“不燒了吧,我感覺好多了?!?/br> 阿海收回手,燒確實已經(jīng)退了,不過很不幸的是,發(fā)燒轉(zhuǎn)化成了咳嗽,他皺著眉頭看著于路:“我去買菜。” “我也去?!庇诼酚檬盅谥?,咳了兩聲。 阿海說:“不用。上藥店買口罩,先去店里。”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于路看著阿海自己走了,也沒有非要跟著去,好吧,就享受一下病號的待遇吧。 于冰從被窩里拱了出來:“阿伯,我們睡在阿海叔叔床上?!?/br> “嗯,我們的床被你尿濕了,你忘了?”今天要去買被套才行,不能老擠在一張床上,雖然兩個男人睡一起關(guān)系不大,不過今天這情況讓他覺得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