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他……他怎么會不同意?”宋梓荷一愣,又聽爹爹問的后半句,心下委屈的不行,知道是瞞不過宋遠了,抹起了眼淚,“爹爹,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我以為他也是中意我的,爹爹,求求你幫幫我,我想跟簡大哥成親,爹爹……” 宋遠皺眉,“梓荷,你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的!簡指揮使根本不喜歡你,他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也讓下人們收口,這件事要是傳到府外你的名聲就完了!” “名聲?我要名聲作甚?我只想和簡大哥在一起?!彼舞骱煽薜溃暗?,我真的很喜歡簡大哥,您幫幫我吧?!?/br> “胡鬧!”宋遠真是沒想到大女兒迷戀簡煜到這種地步了,“人家根本不喜歡你,你喜歡他有何用,他性子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這樣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也得不到他的心的,你這又是何苦!好了,聽爹的,爹一定會幫你找門好親事的?!?/br> 宋梓荷哭泣不語。 宋遠對這個女兒還算了解,知道她應該是想不出這樣的法子來逼迫自己跟簡指揮使娶她的,難不成背后還有別的人。宋遠疑惑道:“梓荷,你老實跟爹說,這讓府中下人傳出這事的法子是誰幫你出的?” 宋梓荷抹淚,“是蕓兒,爹,您莫要為難蕓兒,蕓兒也是為我著想的,她見我段日子愁眉不展,這才想出這個法子的?!?/br> 宋遠皺眉道:“你讓蕓兒過來書房一趟,我有事問她?!?/br> 蕓兒很快就過來了。一進書房看著哭泣的主子,又瞧著臉色不虞的家主,吶吶道:“老爺,這是出了什么事?” 宋遠直接問道,“蕓兒,你在府中散播謠言,說簡指揮使跟梓荷兩情相悅,這事兒是誰讓你做的? 蕓兒沒想到老爺已經(jīng)知道這事,嚇的立刻跪了下來,“老爺饒命,這事兒是奴婢出的主意,一切都怪奴婢?!?/br> “沒人教你?”宋遠怒道,“你可知你這樣做簡指揮使不愿意娶梓荷,你家主子會有何下場?她會名譽掃地,在這京城之中再也沒世家公子敢娶她了,你這是想害死她對不對!我再問你一次,這到底是誰出的主意?!?/br> 蕓兒嚇的不行,想了想咬牙道:“是大奶奶身邊的丫鬟紅秀跟奴婢說了平陽長公主的事情,說男人辱了女子的名聲就必須娶這女子了,奴婢這才想了這個主意。” “紅秀?”宋遠皺眉,忽然轉(zhuǎn)頭問宋梓荷,“梓荷,你那日在梅林碰到簡指揮使,除了簡指揮使身邊還有你嫂子在場?” 宋梓荷點頭,“嫂子跟紅秀在場,簡大哥說是迷路了想讓嫂子送他過去二哥那邊,嫂子不愿意,后來我就過去了,送了簡大哥過去?!?/br> 宋遠沉思,心中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讓人把羅云楹跟紅秀叫了來。 羅云楹跟紅秀正在房間看賬本,知道宋老爺身邊的奴仆過來傳話,心下有些奇怪,紅秀低聲道:“大奶奶,該不是大姑娘那事兒讓老爺知道了吧。” “這事跟咱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绷_云楹只是有些奇怪,并不慌張,“你莫要忘記當初你并沒有跟蕓兒直接說平陽長公主的事情,這事兒怎么都算不到咱們頭上來?!?/br> 紅秀這才放心了些,兩人一同過去了宋老爺?shù)臅俊?/br> 一進到書房里,看著在場的幾人,羅云楹心中知曉該是簡煜拒絕了這門親事,且蕓兒說不定還把這事兒怪到她們頭上來了。她暗暗的嘆了口氣,想著坑簡煜這樣的男人的確有些難,早知道就該想個別的法子了。 羅云楹上前沖宋遠福了福身子,溫聲道:“不知爹找兒媳過來是為何事?” 宋遠打量著眼前的兒媳,這兒媳跟幾個月前才來宋府時想必是在相差太多,還記得才來宋府時瘦瘦弱弱,畏畏縮縮的樣子。眼下哪兒還有當初的樣子,明明還是一樣的五官長相,可給人的感覺完全似變了個人。 “爹爹?”羅云楹抬頭。 宋遠收回目光,道:“老大媳婦,我問你,前些日子在梅園你可是碰見了簡指揮使?” 羅云楹點頭,“是碰見了,那日給老祖母請了安,我們就去了梓芙的院子里,后來梓嘉身邊的小廝過來通報說是簡指揮使找梓嘉,我們便都告辭了。之后回去安苑的時候碰見了簡指揮使,他說在府中迷了路,讓我送他過去梓嘉那邊。我是一屆寡婦,如何能與外男接觸,自然是拒絕了。后來梓荷meimei過來了,簡指揮使便讓梓荷meimei送他過去了梓嘉那里。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遠道:“那之后你身邊的丫頭可是跟梓荷身邊的丫鬟說了什么?” 羅云楹茫然,“說了什么?兒媳不明白爹這話的意思?!?/br> 宋遠道:“你身邊的丫頭跟蕓兒說了平陽長公主的事情,說男人辱了女子的名聲就必須娶那女子了!” 羅云楹轉(zhuǎn)頭看紅秀。 紅秀委屈道:“奴婢的確說了平陽長公主的事情,可什么男人辱女子的名聲就必須娶那女子?奴婢可沒說過這話。奴婢就是嘴碎!那日跟幾個丫鬟閑聊,廚房里的小孫廚娘說她們巷子里有人在公主府當差的,說平陽長公主跟駙馬爺整日吵架,說平陽長公主責罰了家中的平妻?!?/br> “后來有個小丫鬟不知道平陽長公主的事兒,問長公主怎么還允許駙馬爺娶平妻,奴婢嘴碎,就把平陽長公主的事兒說了一遍,壓根沒說什么男子辱女子名聲就需娶那女子的話,奴婢可是冤枉死了?!?/br> 紅秀可是真沒說過這樣的話,她當初就是把平陽長公主的事跡說了一遍,說的詳細了一些而已。 宋遠已經(jīng)信了幾分,看向蕓兒,“你這賤婢,如今還冤枉起大奶奶房中的丫鬟了,要不要再把其他幾個丫鬟找過來對峙!” 蕓兒嚇的直叩頭,哭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不是有意把這事兒往大奶奶頭上推的,是太太讓奴婢這么做的。奴婢見謠言的事兒越傳越離譜,心中害怕,就去太太跟前哭了兩次,太太就讓奴婢把責任全部推到大奶奶頭上去,奴婢真不是有意的?!?/br> 眾人呆住,羅云楹心中更是無語,真沒想到這事還牽扯出一個宋太太。宋太太這婦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沒腦子,好歹找個靠譜點的丫鬟或者找件靠譜點的事兒來冤枉她呀。這事兒她讓紅秀只提點了兩句,怎么都不可能抓到她們頭上來的呀。這宋太太可真是狗急跳墻了。 羅云楹真是奇怪,宋梓塵又不是她克死的,明明是宋太太自個把兒子逼死了,怎么老是這么針對她了。不過她也得提點心,這宋太太肯定還會時不時的給她下點小絆子。 她心中真是苦悶,要不是因為簡煜,她或許還可以用財帛跟武安侯談條件早些離開宋府??裳巯滤静桓逸p舉妄動,就怕自己這剛脫離宋府就進了狼窩! 宋遠震怒,真是沒想到宋太太都把手伸到庶女的身邊了,他壓下滿心的火氣,讓人打了蕓兒二十大板,又扣了紅秀兩個月的月前,這才把人都打發(fā)走了。 宋梓荷走的時候還惦記著跟簡煜的親事,可看見宋遠發(fā)了怒也不好在留下說什么了。 羅云楹跟紅秀回了安苑,紅秀有些擔心,問道:“大奶奶,看來大姑娘跟簡指揮使的親事應該是還沒定下,這可怎么辦,萬一他又來sao擾您可該如何?” 羅云楹知道簡煜這人性子不定,可倒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怎么樣她,不然上次在梅園就不會這么輕易的跟宋梓荷離開了。她嘆氣,道:“只能在想想別的法子了?!?/br> 鬧了這一通,等宋遠過去宋太太那邊質(zhì)問了,宋太太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再問她就哭鬧了起來。宋遠心中越發(fā)的悲涼,也就越發(fā)的冷落宋太太。 當天夜里就去了聶姨娘的住處。把這事兒跟聶姨娘一說,聶姨娘心中又羞又臊,說是沒把梓荷教好。 宋遠嘆氣,當然知道這事兒怪不得聶姨娘。 之后宋遠嚴令府中下人在提這事兒,過了半個月這事兒才漸漸的淡去了。這事兒雖這么過去了,可宋遠心中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到底是哪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半個月簡煜沒在來過府中,倒是宋梓荷在宋遠跟前有意無意的提了幾句,話中意思還是希望宋遠能夠讓她嫁給簡指揮使。 宋遠冷著臉訓斥了她幾句,這才作罷。 這半個月天兒越發(fā)的冷了,羅云楹讓紅秀在府外置辦了一間宅子,把紅秀安頓了出去。 宋老太太因為這事兒還把羅云楹叫過去問了話,問她為何把紅秀放了出去。羅云楹說,紅秀年紀差不多了,她也一直沒把紅秀當成丫鬟,所以把賣身契還給了紅秀,讓她贖身成了庶民,在外幫她打理鋪子,日后也好尋門親事。 畢竟是羅云楹自己的丫鬟,宋老太太也不好多說什么了,就問她安苑的丫頭夠不夠用,羅云楹表示夠用。老太太才讓羅云楹回去了安苑。 紅秀離開,身邊沒什么信得過的丫頭了,前些日子在何氏那兒把翡翠的身契要來了,這丫鬟老實,好好培養(yǎng)下做個心腹丫頭應該是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