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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羅云楹上了馬車,她就發(fā)現(xiàn)肩膀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方才作畫有些用力過度,她疼的咧嘴,倒吸了一口氣。 宋家其他人也都回來了,宋老太太問大家方才大人們都問了什么,發(fā)現(xiàn)都問的是差不多的問題,這才放了心。 宋老太太瞧著羅云楹難受的樣子,道:“趕緊回府去吧,云楹的傷口又裂開了。云楹你傷口怎么又裂了?” 羅云楹捂著肩膀疼的臉色發(fā)白,“他們讓我畫了那些匪徒的畫像,花了些力氣,唔,好痛,祖母莫要再問我問題了,我想休息下?!?/br> 宋老太太道:“好好,你趕緊休息,梓芙扶著你嫂子上,路上有些顛簸?!?/br> “祖母,我曉得。”宋梓芙看著羅云楹傷口處滲出的血跡,眼睛都有些紅了,惹的宋太太哼了兩聲。 羅云楹這會兒倒不是覺得傷口疼了,是心疼,疼的她都快喘不上氣來,一點都不想再說話了,她靠在宋梓芙身上閉上雙眼。 馬車一路回了宋府,宋梓芙扶著她回去安苑,又讓下人去請了大夫。 女大夫很快就上門了,看著羅云楹的傷口就是一頓說,“你這姑娘是怎么弄的,受了這樣的傷不好好待在府中養(yǎng)傷,怎么又把傷口弄裂開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你這條手臂原先都折了,肩膀又傷到了,這一個月內(nèi)你這條手臂都不許用力,若是再有下次,小心落下病根了?!?/br> 宋梓芙也道:”大嫂,你好好養(yǎng)傷,大理寺的人應(yīng)該不會再找我們過去了?!?/br> 羅云楹靠在軟枕上點頭,任由大夫清理好她的傷口又換上藥物,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梓芙瞧見她睡下,送了大夫出門,又囑咐翡翠好好的照顧她。 羅云楹這一覺睡到了晚飯時,是被傷口疼醒的,傷口總是時不時的就疼一陣子。 翡翠去廚房端了晚膳過來,羅云楹也沒啥胃口,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讓翡翠把吃食撤了下去。 下午睡的時間久了,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有些睡不著,屏風(fēng)外響著翡翠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羅云楹在黑暗中怔怔的發(fā)呆,腦海中總是想到跟祁鏈的事情,在這種反復(fù)的煎熬中,到了亥時她才睡下。 傷口疼,她的睡眠也淺了,過了沒多久似聽見房間里腳步走動的聲音,她睜眼,問道,“翡翠,可是你起來了?” 翡翠沒有應(yīng)聲,沉穩(wěn)的腳步聲朝著屏風(fēng)走來,很快就橈過了屏風(fēng)。 羅云楹心中發(fā)沉,這不是翡翠的腳步聲,這是男人的腳步聲。 一抹高大的黑影繞過屏風(fēng)走到床頭,微微俯身,似乎是想在黑暗中瞧床上的女子。 羅云楹抓緊被沿,“你是誰!”因為用力,牽扯的傷口疼了起來,讓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黑影淡淡的出聲,“是我,別怕?!?/br> 是簡煜的聲音。 羅云楹不僅沒松口氣,反而更加的氣憤,低聲喝斥道:“你大半夜的進(jìn)我的房間做什么!要是把翡翠吵醒了……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心?” “我舍不得。”簡煜說著在床頭坐下,“翡翠已經(jīng)點了她的昏xue,不會醒來的,你就不必?fù)?dān)心了?!?/br> “你……你這混賬東西!”羅云楹氣的直喘氣,扯的傷口又疼了幾分,她忍不住哼哼了兩聲。 簡煜起身,點燃了床架上的蠟燭,昏暗的燭光中,他轉(zhuǎn)頭看見羅云楹的臉色越發(fā)慘白。 簡煜回到床頭,又俯下身子看著她。 這種壓迫感讓羅云楹無處遁形,鼻翼間全是他的氣息,她氣惱的抬手想揮開他,不想立刻被他抓住了手臂。 羅云楹直了直身子,想抽回自己的手臂,試了兩次沒能成功,她皺眉道:“放手!” 簡煜扯著她的手臂順勢在床頭坐下,目光移到肩膀上,“我聽人說了,宋家女眷去寺廟上香時被匪徒攔截,宋家長媳受了重傷,怎么回事?其他人都沒事,就你受了傷?” 羅云楹冷哼,“關(guān)你什么事兒?” 簡煜表情淡淡,“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宋梓荷推你出去擋刀?” “你到底想做什么!”羅云楹的耐性被消磨的差不多了,“麻煩你快些滾好不好?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別在說什么嫁給你的話了,我死都不會跟你成親的!你要是想報退婚的仇,直接給我一刀就成了!” 她滿腦子都是祁璉,這會兒根本就不想應(yīng)付他。 簡煜神色不變,手掌來到她手上的肩頭碰了下,“衣裳脫去,給我看看傷口。” 羅云楹臉色大變,緊緊的捂住肩膀。 簡煜瞧她緊張的樣子,竟笑了笑,忽然伸手在她頸下方點了下。 羅云楹整個怔住,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了,這死變態(tài)竟然點了她的xue道,她大怒,“簡煜,你趕緊把xue道給我解開了,不然我就叫人了!” “我不介意你叫人的?!焙嗢险f著,忽然俯身雙唇覆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太過柔軟,讓簡煜不想再放開,他輕輕的吸允著,動作輕柔。 這個吻淺嘗即止,他抬頭,眼眸昏暗不明,“還要叫人嗎?”嗓音已有些沙啞。 羅云楹的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她抽噎著,死死的瞪著簡煜。 簡煜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俯身就要去親她的眼淚,嚇的羅云楹大叫,“好了,好了,我不哭了?!?/br> 簡煜充耳不聞,低頭親去她面上的淚水,這才抬起頭來。 小心的脫去她的衣裳,露出包扎好的肩膀。 簡煜神色沉了幾分。 羅云楹動彈不得,又不敢真的大聲呼救,只狠狠的盯著他。 簡煜小心的把包扎的紗布解開,看著里面翻起的紅rou,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他從懷中取出兩個小瓷瓶,打開其中一瓶倒出一些粉末在傷口上,“這是止血生肌的粉末,還有止疼的作用,每天清理傷口后倒一些在傷口上就可以了。這一瓶是玉肌膏,等傷口愈合,每天早晚涂抹一次,可以去疤?!?/br> “我不需要!”羅云楹冷聲道。 “別嘴硬了?!焙嗢系皖^親了親她的唇,“好好收著,要是不收下,我會以為你是想我每天親自來給你上藥。” 羅云楹啞口無言,對這男人她已經(jīng)完全沒法子了,軟硬不吃,對她的惱怒和氣憤視而不見,完全的隨心所欲。 簡煜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神色有些幽暗。他收斂心思,替她把傷口包扎好,又把她衣物全部穿上,這才解開了她的xue道。 羅云楹一能動彈,立刻揮起手臂想給他一巴掌。 被簡煜捉住,順勢扯她入了懷,悶笑不已,“這么急的想要投懷送抱?!?/br> “簡煜!”羅云楹氣的胸口都在疼了,“你……你快放開我?!?/br> 她真是又悔又怒,怒極攻心,整個人都有些昏沉沉的了。 簡煜看她不停的亂動,怕她肩膀上的傷口裂開,這才放開了她,讓她躺好替她蓋上錦被,“你好好休息吧?!?/br> 羅云楹閉眼,沉默不語。 簡煜在一旁坐下,昏暗的燭光下仔細(xì)的打量著她,神情溫柔。 見她睫毛直顫,他笑道:“睡不著?那咱們來聊聊宋梓荷的事情,宋府的謠言是你的主意吧?宋梓荷那么蠢,這法子她可是想不出來的,讓我猜猜看,你定是讓人在她面前說了什么話,讓她想出這個笨法子的。” 羅云楹不語,側(cè)頭朝著里頭。 簡煜道:“你就這么想把我跟她湊在一起?真是可惜了,這輩子我只纏著你了?!?/br> 羅云楹忍無可忍,轉(zhuǎn)頭看他,“簡煜,你是不是有???有病就趕緊找大夫去?!?/br> 簡煜輕笑,“我是有病,相思病,你就是我的大夫?!?/br> 羅云楹氣的渾身直抖,她就知道自己不該接他的話,只要不理會他就好了。 主意打定,她轉(zhuǎn)過身子閉上眼睛。 羅云楹心中思緒翻騰,想著自己都被這男人親了摸了,身子都臟了,怕是配不上祁鏈了。想到這里,她眼眶都紅了,淚水無聲的落下。 不知何時,她終于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一早醒來時,那男人早就不見了,只有翡翠滿臉愧疚的站在床頭,“大奶奶,奴婢昨個不曉得怎么就睡的這么沉,請大奶奶責(zé)罰?!?/br> 羅云楹道:“好了,沒什么事兒,你去端些溫水過來?!?/br> 翡翠忙去端了溫水過來伺候羅云楹梳洗,其他的還好,就是漱口的時候翡翠覺得有些奇怪,大奶奶都已經(jīng)漱了七八遍了,“大奶奶,您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羅云楹擦掉唇上的水,又想起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她忍著想要繼續(xù)漱口的沖動道:“口中有些苦澀,多漱了幾遍?!?/br> 用了早膳,羅云楹窩在房間里休息,外頭又飄起了雪花,房間擺了幾盆銀炭,很是暖和。 沒多久,翡翠通報說紅秀姑娘過來了。 把紅秀請了進(jìn)來。 紅秀進(jìn)來一看見羅云楹蒼白的臉色就紅了眼,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