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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旁白它和諧詞過分多[穿書]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褚珀努力地想了想那個人。

    然后睜眼便看見了他。

    第79章 他的情劫對象不會真是我……

    褚珀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來后神識上的疲憊終于緩解,她一坐起來,便發(fā)覺了身體里的異常。

    靈力在她的金丹周圍打轉, 形成了云霓一樣的嵐, 靈力膨脹得將她靈脈拓展到極致,她渾身輕飄飄的,要進階了。

    怎么回事?她修為怎么突然增長得如此之快?褚珀清楚自己修為的情況, 要淬煉凝實金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又不是宴月亭那種逆天的主角, 按照正常進度,從金丹初階突破到中階,少則三五年,多的花上十幾年也有的。

    她看一眼手腕內(nèi)側的迎春花,想來是因為契約了上古仙器,才讓她的修為突飛猛進。

    山河圖, 生花筆, 這樣上古時候的仙器, 若是傳出去, 必定會引起一些心思不正之人的覬覦。在修真界, 實力真的太重要了。

    但這個節(jié)點上, 實在不是閉關安心突破金丹中階的時候,褚珀盤膝打坐片刻, 勉強壓下即將突破的境界, 往外走去。

    還是那間玄陽宗安排的院落, 院子里的花草都如同吃了生長劑,長得遮天蔽日,郁郁蔥蔥的枝葉間垂下姹紫嫣紅的繁花。

    一個人從回廊一端繞過來, 身上披著星星點點的斑駁陽光,拂開枝蔓,朝她走來。

    褚珀驀然想起夢里面,輕輕掃在自己臉上的呼吸,那種微妙的癢意似乎也從夢里追到了現(xiàn)實,就像打開了潘多拉之盒,更多的夢境翻涌上來。

    夢里面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曖昧,就像那拂在臉上的呼吸,撩得人心癢。

    這完全就是純純的校園戀愛,褚珀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夢,但夢里的人都面目模糊,沒有具體的指向。

    只有這次,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對方是誰。

    然后……然后她思想一滑坡,純純的校園戀愛,就變成了不能言說,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她甚至還能回想起,在春晚歡樂喜慶的歌聲中,宴月亭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描繪過她的眉眼,捏著她的手,每一根指頭都細細揉過。

    她被那雙眼睛看得心浮氣躁,像一個抵抗不住誘惑的昏君,一個沒忍住,就將他按倒在了沙發(fā)上。

    她毫無章法,宴月亭比她更加毫無章法,手足無措地抓著她的腰,她坐在宴月亭身上蹭了蹭,然后,宴月亭就被她給蹭跑了。

    落荒而逃。

    褚珀面紅耳赤,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已經(jīng)一步退回屋內(nèi),反手拍上了門。

    宴月亭:“???”

    “小師姐?”門外傳來他疑惑不解的聲音,“你怎么了?方才我感覺到屋內(nèi)靈力波動很厲害,像是要進階了,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影魔從宴月亭溜出來,從門縫里擠進一縷影子,被褚珀一巴掌拍回去,“我沒事,你別說話!”

    她摸了一下自己發(fā)燙的耳垂,喚出勾星刀貼到臉上降溫,在心里默念清凈訣。

    天啊,她為什么會做這種夢?!宴月亭還只是一只小鱷魚!

    幸好她的神識已經(jīng)收回來了,宴月亭應該是不知道她都夢了什么的吧?不然她真的想抱上勾星跳崖。

    宴月亭退到房檐外,隨手扯了一片冰涼的葉片貼到額頭上,看小師姐的反應,難道是記得夢里發(fā)生的事?他最后逃得實在驚慌,牽連她的夢境一起崩塌了,她應該不記得才是。

    雖然他很想與小師姐親近,但卻不想在她的夢里趁虛而入。

    屋內(nèi)屋外,兩個人各自冷靜了片刻,宴月亭出聲道:“小師姐,我們暫時還出不了玄陽宗,你不必壓制修為,若是要進階,正好趁著這幾日突破?!?/br>
    褚珀打開門,“是因為山河圖?”

    宴月亭頷首,“涿鹿遺跡里封著上古之戰(zhàn),同樣封存著許多失傳的秘法傳承,蝕日劍訣便是玄陽宗第三代宗主從山河圖中領悟得來,山河圖和玄陽宗先祖有過盟約,以圖中的封存之術換取玄陽宗引人入遺跡?!?/br>
    山河靈尊從宴月亭身上飄出來,在山河圖外,他的靈體也變得與生花筆一般大小,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從身體姿態(tài)便能看出他的高傲。

    “本尊讓人入圖便是為了尋找合適的……”倒霉鬼,幫他分擔圖中散不去的戾氣和怨氣,但這話他是絕不可能說口的,更何況,當時他都還在猶豫,是宴月亭非要契約他,“……合適的主人?!?/br>
    “如今本尊已認主,盟約自然作廢,你們想走就走,不必管他們。若是不識好歹,本尊一張圖把整個玄陽宗都給他吞了,讓生花筆把他全宗上下,全都改成臭蟲?!?/br>
    宴月亭和褚珀都沉默了一下,不用管是不可能的。

    玄陽宗和巽風派同為正道大宗,屬于有建交的友派,他們不可能和玄陽宗撕破臉,當初,他們是按照玄陽宗規(guī)矩,正當進入遺跡,后來發(fā)生的事,也都不是他們能控制的,還差點死了呢。

    那么大一個遺跡就這么沒了,玄陽宗想來是不會甘心,他們也不能悶聲吃虧。

    要通知師父才行。

    宴月亭:“我已將此事的具體情況,通過宗門令傳回屹峰,門派給玄陽宗回了函,所以,就算要商談,也會在塬清長老他們到這里后再商談,暫時不會有人來打擾?!?/br>
    褚珀聞聽此言,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山河靈尊在他們說話間,暗戳戳地想往褚珀袖口里鉆,去找生花筆,被宴月亭拎住后領拖回來。

    他忍了又忍,維持住了涵養(yǎng),冰冷地警告道:“放肆,你怎可對本尊如此不敬?!?/br>
    “你想見生花,可以呀?!瘪溢晖炱鹦淇冢讣庠谟夯ㄉ陷p輕一勾,一只筆出現(xiàn)在手心里,山河靈尊面上霧氣一蕩。

    褚珀朝宴月亭看去一眼,他立即平展開雙手,山河圖在身前展開。

    山河靈尊意識到不對勁,坐在自己本體的畫軸上,警惕道:“你們要做什么?”

    “在遺跡之中時,多謝靈尊看得起我?guī)煹?,一來便將他扔入?zhàn)場中心,受古靈好一番踐踏?!?/br>
    宴月亭忍俊不禁。

    山河靈尊一看他們倆的表情,便心生不祥。

    褚珀捏著生花筆,朝空白的畫卷上落去,筆尖下的墨跡,隨著她心念化成一只只黑白花色的犬,頭頂三把火狀的紋路,個個表情精神抖擻。

    這些小東西一落到圖上,就開始在圖上撒了歡地亂竄,狼嚎聲此起彼伏,山河靈尊的靈體上登時多了許多的狗腳印,謫仙一般的高貴形象頓時變得滑稽起來,他一把捂住耳朵,怒不可遏,“又是黑白色!快把這些東西弄走!”

    褚珀倒也沒真的畫一萬只上去,五百只就夠他受了,她幸災樂禍道:“怎么?靈尊大人對黑白色有陰影?”

    “差點將你心上人拍死的,就是一頭黑白色食鐵獸?!弊钅軘噭有蕊L血雨的,也是它,這幾千年來,山河圖沒少受它的折磨,如今對同花色的東西都心有余悸。

    宴月亭眨眨眼睛,臉上漫出一抹紅暈。

    然而褚珀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方面,她雙眼放光,興奮道:“食鐵獸?大熊貓?。 ?/br>
    生花靈體浮出來,伸手在圖上一點,一只體型龐大的食鐵獸滾落圖上,哈士奇頓時被熊貓嚇得夾著尾巴躲遠。

    山河靈尊面上的霧氣更濃,山河圖內(nèi)開始落雨,靈體勉強維持著端正姿態(tài),幽幽道:“生花,你怎么能夠如此對我?!?/br>
    生花偏頭看看褚珀,又隨手將食鐵獸抹去。

    山河靈尊被這群瘋狗吵得不行,整個靈已經(jīng)快崩潰,不得不為自己辯解:“我只是看中了斬魂刀,斬魂刀前一任主人也算幫過本尊一點小忙,這把刀的氣息本尊還是能感覺得到的,哪里知道他修煉的竟是掠奪道。”

    褚珀動作一頓,她之前只顧著怎么救宴月亭,心緒大亂,直到此時才想起被忽略的問題,“斬魂刀鬧那么大的動靜,有沒有別的人察覺?”

    “戰(zhàn)場上古靈的氣息雜駁,完全掩蓋住了斬魂刀的刀意,除了山河圖本身,無人察覺。”

    褚珀仍不放心,“師飛鸞呢,我記得他也隨著一起到了戰(zhàn)場,看到過斬魂的刀光?!?/br>
    山河靈尊努力地想要抹去自己身上的狗腳印,聞言嗤笑道,“他紅鸞星動,要過情劫了,滿副心神都在別處,可沒心思去混亂的戰(zhàn)場感受別人的刀意?!?/br>
    宴月亭的表情明顯一沉。

    褚珀不可思議:“他的情劫對象不會真是我吧?”

    “不是你難道還能是宴月亭?”山河靈尊道,“無情道修士的情劫對象需得是與他命數(shù)糾纏頗深之人,情關最是難闖,便有人為了渡劫,專門為自己準備一位合適的對象?!?/br>
    這不就是渡情劫工具人嗎?

    褚珀腦子里飛快轉動,像褚?guī)熯@樣的大世家,族中子弟出生時,會入什么門派,拜入誰門下,承接誰的道統(tǒng),這些差不多就規(guī)劃好了。

    但她是褚家的嫡女,怎么會成為別人渡劫的工具?就算褚家嫡子女眾多,她與父母親緣淡薄,也不至于被直接犧牲掉吧?

    如果真要犧牲她,加固褚?guī)焹杉业年P系,將她留在家中不是更好控制嗎?為何又會將她送到巽風派。

    原主殘留的神識里,關于家里的記憶太少了。她不解道:“我跟他多少年沒見了,怎么糾纏頗深?”

    “你跟他定過親,合過命數(shù),說不準不止是定親。在他準備好勘情關之前,自然不能見你?!鄙胶訄D只是一件仙器,又不修無情道,他會知道這種隱秘,都是從接待過的無情道修士那里探知來的,再細就說不出來了,“當然,也說不定,你們是真愛。”

    褚珀:“……”

    宴月亭眼中閃過殺意,將山河圖卷回去。

    第80章 山海可移,此心不變。

    玄陽宗玉鼎宮。

    密室幽暗, 昏不見光,盤膝而坐的人靜靜睜開眼睛,翻開手掌, 從手心里飛出一塊星盤, 星盤懸至半空,散做滿室明暗不定的星辰,星光將密室照得亮堂了些, 也照亮了師飛鸞的臉。

    當中的主星最為耀眼,星辰之間或深或淺的聯(lián)系全都圍繞著這顆星而存在。而那顆原本隱于星盤中, 依附于他的星辰,由于兩人相見,已經(jīng)抖落覆在上面的封禁,越來越明亮。

    禁制未解之前,與褚珀相關的只言片語,都到不了他這里, 如今禁制一解, 褚珀作為他的附屬星, 她的所有過往都通過星盤毫無保留地呈現(xiàn)在他眼中。

    但那些過往卻在某個節(jié)點上斷開了。

    他的情劫, 是小時候便埋下的引, 是大司命為他們編織好的命數(shù), 他從始至終都知道,那個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會成為他的犧牲品, 既是知道, 他自然不會傻到還為她投入感情, 哪怕一絲一毫。

    只等以后,到了合適的時機,開啟這段命數(shù), 讓他經(jīng)一番紅塵情愛,渡過情劫。

    然而現(xiàn)在,只有他落進了這場編織的命數(shù)里,情劫來勢洶洶,師飛鸞已經(jīng)開始嘗到因愛而生的憂和怖,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褚珀趴在別的男子胸口,捧著別人的臉,為別人流淚的畫面。

    本該受主星牽引,與他共同走完這一段命數(shù)的人,反而巋然不動。

    星盤上,主星微微一顫,反倒受了附屬星的影響,師飛鸞臉色鐵青,揮袖收回星盤。

    師飛鸞給家中送去一份信函,將星盤里的異狀告知給自己父親,父親自然會讓師家在巽風派的子弟去調(diào)查清楚,去年六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星盤異動,大司命應該感知得到,在弄清楚之前,他還是不要繼續(xù)和褚珀接觸的好。

    遺跡消失這件事鬧得很大,玄陽宗內(nèi)外,無數(shù)仙門關注著,由于種種原因,褚珀他們這座小院卻安靜得很,玄陽宗還真的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只有幾名負責照顧他們的小弟子,一名小弟子來清理了院子里瘋長的花木,不知道他在院中灑了什么東西,藤蔓枝木一陣窸窸窣窣,全都縮了回去,院子里一下敞亮許多。

    褚珀知道師父和大師兄會來之后,就半點不cao心了,安心閉關進階。

    在涿鹿遺跡里時,她的神識隨著宴月亭一起被打散,散得到處都是,收攏回來后,神魂就像吃了催化劑,一夕之間茁壯成長,變強了許多,這才是她修為進階的主要原因。

    褚珀在自己神魂上感覺到了宴月亭的氣息,在涿鹿時,他們神識糾纏得太深,她渾身上下都沾染著他的味道,簡直就像是被標記了一樣。

    這個氣息擾得她有些心浮氣躁,褚珀謹慎地從金丹里引出一絲靈力,引往靈臺,打算清洗掉宴月亭的氣息。

    另一間房內(nèi),宴月亭沒來由地從入定中驚醒,他神情有些恍惚,不清楚方才那片刻的心悸是怎么回事。

    宴月亭匆忙出門,對面的門扉仍然緊閉著,小師姐還在閉關。

    “怎么了?你調(diào)息完了?”羅不息坐在院子里嗑瓜子,為他們倆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