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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女孩也是有一番奇遇,因?yàn)橛洃浟Τ霰姳惶毓ゎ^子看上,送進(jìn)了另一所學(xué)校。在那里她們成績也很優(yōu)異,以打破記錄的速度畢了業(yè),為了保密她們的資料被全部燒掉。然后姐妹倆就分開了,以不同的身份混入日軍內(nèi)部,打探情報。在完成一次又一次任務(wù)終于可以回家探望一次的時候,她們發(fā)現(xiàn)陳洞火死了?!?/br> “老村長說,他是被過路的兵打死的,那些兵穿著黃呢子大衣,頂著青天白日徽,無意中看到了那個姑娘留下來的包裹里面的東西,以偷盜罪要求他把那些東西上交,他說打死也不肯,就真的被活活打死了,那些包裹被搶走,他那些看作寶貝的書說是□□,被一把火燒了,那個帶頭的說給他留一本吧,留了本《岳飛傳》。村子里的人沒人敢管,還是老村長給他打了口薄棺材,和那本《岳飛傳》一起下的墓。老村長說,他死不瞑目,死不瞑目?!?/br> 陳盈風(fēng)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籽,把夏十一拉了起來,溫柔地替她整理身上的的襯衣,將那件肥大的襯衫的領(lǐng)子整理好,袖口扎緊。夏十一愣愣地問:“那你呢?陳歌云呢?” 陳盈風(fēng)笑笑:“反正從那以后我就不信國黨了,就像當(dāng)初他給我們念《岳飛傳》一樣不信那個狗皇帝。我趁著一次任務(wù)偽裝成日特,把那個和我單線聯(lián)系的人打死了,燒了我的全部資料,從此世界上再沒有陳吟風(fēng)這個人,我隨便改了個名字用到現(xiàn)在。陳歌云么?”她眼中浮出傷感的神色,“應(yīng)該是死了。她沒回來給爹上過墳。我查了很久,是酒井殺的?!?/br> 她笨拙地揉了揉夏十一的頭,“所以不要輕易許下承諾,你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就沒了,我現(xiàn)在怎么辦?給她立個衣冠冢然后去墳頭上跳探戈么?” 夏十一掙脫開她的手,然后輕輕將她抱進(jìn)懷里。陳盈風(fēng)只是愣了一下,沒有反抗。 她感覺懷里的人瘦的和紙一樣,脆弱但有韌性,就像路邊上筆挺但易折的蘆葦,倔強(qiáng)。 她突然想到什么,懦懦地問:“那你為什么欠她一只舞啊?!?/br> 陳盈風(fēng)撩了撩頭發(fā),“以前在學(xué)校學(xué)各種舞步的時候,一般都是我們倆搭對,男步女步換著輪。那天有人追求她,我就把她推給了那個男人,她回來氣鼓鼓說我欠她一支舞。正好我在學(xué)中國舞,就說到時候跳這個給她看。只是她比我畢業(yè)得早,我還沒學(xué)會她就走了。” 夏十一將懷里的女人抱得更緊,不再說話。 陳盈風(fēng)卻輕輕掙脫了她的懷抱,面色慢慢變得溫和,看著夏十一:“這些事,我沒有對其他人講過。和你說起來,只是想告訴你?!?/br> “不是你們的主義不好,是它被掛在了廟堂之上當(dāng)成了一個幌子,你們黨從上到下所有人,只是口里說著主義心里全是生意罷了。它早就不是過去那個純凈有信仰的黨了,從上到下的腐朽變質(zhì),已經(jīng)讓它從別人的精神支柱變成了一根朽木。更別提它本來就很難懂,這些種莊稼的怎么聽得進(jìn)去?那些稍微有點(diǎn)知識念過書的地主,又怎么會揮起鋤頭往自己腦袋上挖?還留了一點(diǎn)做人的良知,就已經(jīng)不算愧對念過的那些書了?!?/br> 夏十一眼神慢慢鋒銳起來:“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陳盈風(fēng)看著她,突然無奈地苦笑一聲,自暴自棄地坐下:“是,我只是想用故事打動你而已,那份情報是陳歌云生前寧死也不傳出去的東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沉默了會,“我不希望你回到那個地方去?!?/br> 夏十一慢慢退后:“你看到了你看到的,我看到了我看到的。我信仰我的主義,完成我的任務(wù),我們……不相干。” 陳盈風(fēng)輕笑一聲,不再說話,起身,走向了村子的后山上。 那里有陳洞火的墓。 夏十一看著女人遠(yuǎn)去的背影,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葉知秋很早以前就說過,這個女人嘴里的話不可信,特別是她長篇大論講故事的時候。她講故事是一把好手。 故事前面確實(shí)很動人,但最后卻話題一轉(zhuǎn)引到她的信仰上來,還勸她不要回去,很難不讓人想到兩人這次的目的。 只是,真的好難受。 陳盈風(fēng)慢慢爬到一座小墳前,理了理新長出來的雜草,輕輕說:“爹,剛才她要是答應(yīng)了我,我就帶她來見你了。” “我殺了那個喜歡jiejie、和她跳舞的同學(xué),雖然他沒有要暴露我的意思,但我只能這么做。他們其實(shí)蠻配的,名字也很配。歌云和知秋?!?/br> “你幫我和她說一聲抱歉啊,我其實(shí)瞅著她也有點(diǎn)那意思的。” “我就不給她立衣冠冢然后在她墳前跳舞了。” “太蠢。” “和你崇拜岳飛一樣蠢。” 一只蝴蝶緩緩飛過來——是那種隨處可見的粉黃色菜花蝶,停在了她手上,輕輕拍打著翅膀。 “林青淺,你的臺詞真的絕了?!崩钭阅量粗O(jiān)控器贊不絕口,隨后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別灰心,她今天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換個影帝影后來都不一定接得住?!?/br> 宋清越懨懨地:“那我的那部分是不是要一刀沒了。” 李自牧過了好幾遍帶子,遺憾地說:“其實(shí)還是有能用的,最后那一段還行?!?/br> 小孩不開心地坐下,嘴里嘟囔著:“那再來一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