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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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一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又想起來明夜這種消費(fèi)高得離譜的地方居然無緣無故搞免單活動,不禁反應(yīng)了過來,不能置信地說:“你追到那個小模特了?” 江淮易扯了扯嘴唇,一臉嫌惡地看著她:“什么小模特,那是我家阿笙?!?/br> 秦沐酒氣上涌,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少惡心了?!彼矊W(xué)著他的表情把嘴角扯成一個夸張的不屑的角度:“我看你也沒什么本事嘛。許亦淑日子不是還過得好好的,明笙這口黑鍋背得也挺無辜,你本領(lǐng)這么高,怎么不去幫幫人家?!?/br> 這丫頭酒氣沖天,喝得醉成這樣還能這么伶牙俐齒,江淮易算是見識了。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不跟她一般見識,指尖挑起吧臺上的車鑰匙晃了個圈,挑釁一般地跟她道別:“秦大小姐一個人回去路上小心點,記得叫人來接。我家阿笙管得嚴(yán),就不送你了哈~” 秦沐咬牙切齒喊住他:“江淮易!” “嗯?” 她不知被戳中了那根神經(jīng),眼神恍恍惚惚的,語氣卻堅決兇狠:“少拿我跟許亦淑那種人相提并論。那種連你都要巴結(jié)的女人,你以為我看得上么?”她扶著吧臺自己站起來,十幾厘米的細(xì)高跟鞋杵在地上有些晃,但她沒讓誰來扶,甩開吧臺自己站穩(wěn),“你沒的本事,我有。你們不是誰也不想當(dāng)壞人么,我來幫你們當(dāng)?!?/br> 她搖搖晃晃,表情卻還是趾高氣揚(yáng),一步一步走出了明夜。 江淮易摸不著頭腦,直到第二天下午,各大娛樂網(wǎng)站齊齊爆出許亦淑挾子企圖嫁入豪門未果,反誣陷某模特裝可憐炒作的消息。其實這件事本來沒有什么誰對誰錯,但是被媒體這么一渲染,許亦淑心機(jī)女的標(biāo)簽是撕不掉的了。 原本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了許久,連明笙和謝芷默都不再在意,這會兒再掀起來有意平反,只可能是秦沐在背后cao作。 她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第四十六章 謝芷默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明笙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刀子嘴豆腐心,這種以牙還牙的手段,絕對不可能是她屬意。而江淮易又是跟在明笙身后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人,讓他做得這么狠辣不如期盼西邊出太陽。 她想到秦沐,可是又不敢確定。對這個姑娘,她心情總是復(fù)雜的,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聶子臣提。畢竟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和樂美滿,謝母那邊也終于是松了口,一頓晚飯吃過之后,也算是默認(rèn)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工作上也進(jìn)展順利,她準(zhǔn)備給自己放一個小假,不急著接下一單片子,日子過得閑適愜意,謝芷默從來沒有覺得如現(xiàn)在這樣輕松自在。 可是她不提,秦沐卻找上了門來,說要找她一起喝一杯。 謝芷默推辭說她不喝酒,秦沐卻自嘲地笑:“我也不是整天都廝混在酒吧的。一起喝杯咖啡總行吧?” 說到底她還是聶子臣法律上的堂妹,太不給面子也不好。謝芷默想起許亦淑的事,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便順?biāo)浦鄣卮饝?yīng)了。 秦沐的性子直,倒不用她猜測,開門見山地說:“之前你和明笙的那些新聞,現(xiàn)在都洗干凈了,除了你mama的意外,我也不欠你什么了?!?/br> 謝芷默無言。其實她也沒有覺得她欠她什么。 她為人處世有種奇異的遲鈍,對“惡”習(xí)以為常,遇事習(xí)慣于自己處置,而不去探究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 但是秦沐好像很在意,一心要跟她兩清,把她的手機(jī)按亮,屏幕正對著她:“要不是有這張圖,我也不會做這些事?!?/br> 謝芷默看清了,那是秦沐給她看過的那張單子的掃描件。 秦沐笑了笑,把手機(jī)拿回去,長指甲輕輕點了兩下,再把屏幕扣回來給她看:“幫你發(fā)了,怎么樣?” 謝芷默看見的一瞬間,瞳仁驟然收緊,想搶過來點取消——那是秦沐的微信界面,收信人是聶子臣。她一直找不到時機(jī),并且也躊躇著要不要說出來的真相,原來傳遞的過程那樣簡單,只要幾秒,就到了對方手上。 謝芷默的驚詫只有片刻,這時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你這是做什么?” “感謝你呀?!鼻劂逍ζ饋砜床怀鍪钦媲檫€是假意,總有種尋釁一般傲氣,“你們教的多好,有話就要說,想做的就去做。我想了想,其實你也沒好多少,干嘛只會教訓(xùn)人?” 謝芷默對她說的話,盤桓在腦海里——如果你連喜歡這件事都不敢對他和盤托出,那么你要對付的人,其實根本不是我。 秦沐無所謂地聳肩,把話幾乎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如果你連這種事都不敢對他和盤托出,那么害了你的人,其實也根本不是我吧?” 反而是她猶豫不決的態(tài)度讓人起疑,她才會做出那些傻事。 各自有因也有果。 秦沐付了帳,把小費(fèi)留在桌上,拎起包走人:“有時候挺羨慕你這種人的運(yùn)氣的?!?/br> 纖小卻跋扈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拐角。 謝芷默坐著,念著這些被秦沐當(dāng)做發(fā)泄說出來的話,淡淡地一笑置之。 誰不是靠運(yùn)氣呢。 這世上所有的相遇所有的別離所有的重逢,誰憑的不是運(yùn)氣呢。 只是她持有一顆不曾變動的真心,誠心等過這份運(yùn)氣,便已經(jīng)足夠用漫長的一生去回憶了。 放在包里的手機(jī)也震起來,她馬上就能猜中來電的人,干脆沒有理會,出了咖啡館,攔車回去。 ※※※ 一進(jìn)門,迎接她的是在新環(huán)境里愈發(fā)如魚得水的未來,鉆出個毛絨絨的腦袋喵嗚著往她腳背上蹭。謝芷默換鞋的動作都因為有這么一個毛團(tuán)子而變得遲緩起來。 聶子臣聽到門口的動靜,靜靜地站在客廳另一端看著她,鋒銳的眉眼間藏了復(fù)雜神色,說不清道不明,目光始終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兩人都心照不宣。謝芷默繞開未來走上前,伸出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自然又親昵的一個擁抱,仿佛她也是未來一般的一只依賴主人的貓科動物。 而這么溫順又惱人的她,已經(jīng)是很久沒有見過了。 聶子臣把她抱住,問她:“哪里去了,電話也不接?” “不想接?!敝x芷默回來之后總有種懶洋洋的疲倦,想到什么不經(jīng)大腦便說出來,全無顧忌,“秦沐來找過我?!?/br> “說什么了?” 她對此評說幾句,語氣也是懶洋洋的:“其實我覺得她除了小孩子氣一點,別的也沒什么不好。嬌氣有嬌氣的活法,也沒有多討厭。我聽明笙說她還偷偷入過的股,當(dāng)初大概背地里幫了你不少,年輕女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轟轟烈烈的,我都要有點自愧不如了?!?/br> 她的語氣平淡又自嘲,不知道她哪一句話觸動了他,聶子臣抱著她腰的手臂陡然收緊,箍得她略有些氣喘:“……你抱疼我了?!?/br> 聶子臣好像對她絮絮叨叨這一大堆一點感觸都沒有,只是用近乎兇狠的目光盯著她看,像是要沿著那漆黑的瞳仁窺探到她難以翻閱的內(nèi)心:“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帶了絲輕啞,聽起來竟然讓人無端地覺得愴然。 彼此都不用指明,卻都明白這對往日躲藏的詰問。 謝芷默嘆一口氣:“就知道你要問?!?/br> 她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就好像這個問題一點分量都沒有:“我要是知道為什么,早就告訴你了。” 這個問題沒有這么好糊弄過去。她在他逼視的目光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說:“大概是那時候傻吧。那時候干的傻事可多了,不多這一件。其實你也傻氣,能傻到一塊兒就在一起了唄。后來覺得也沒什么說的必要了,過去的都過去吧,反正我們還有以后呀。” 她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一套合適的措辭。也許原本就不需要太合適,她的語無倫次,恰好是最真實的狀態(tài)。秦沐說得多好,都是憑運(yùn)氣。她在這樣混亂顛倒看不清自己內(nèi)心的過程里,竟然始終沒有放棄過,多大的運(yùn)氣。 聶子臣張口卻覺得喉嚨口發(fā)澀,心腹都有種莫名的焦渴。言語很多時候都不能達(dá)意,他想剖開時間,找回一開始的彼此。 他的眸子暗了下去,兩個人唇齒相接,一個蘊(yùn)著強(qiáng)烈情緒的吻,謝芷默自然地回應(yīng)他。少了青澀和羞怯,互相認(rèn)定了對方即是余生,連出于本能的親吻都纏綿悱惻。 略微松開時,他的聲音透過細(xì)微的震動傳來,仿佛是從她體內(nèi)發(fā)出的,嗡嗡作響:“不要提別人。就你這一個,我都不知道拿你怎么辦才好?!?/br> 很多事都有跡可循。包括她一開始的抗拒抵觸,包括初初在一起時她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以及許多言語眼神上的碰觸。他不是沒有覺得異樣過,但卻總是想不到這一層。 他啞著的聲音幾乎有些哽咽:“一想到你以前……” 謝芷默強(qiáng)硬地抬起手指擋住了他的唇:“不要說了。過去太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覺得是多大的事了。唔,說好了這個月底要去旅行的,機(jī)票定好了沒有?” ※※※ 明笙收到謝芷默的信息,問她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新藏線,真是哭笑不得,回消息道:“你這是準(zhǔn)備把好端端一趟提前蜜月變成閨蜜旅行,還是變成工作拍攝???” 謝芷默的回復(fù)是:“聽起來都不錯啊?!?/br> 明笙:“你這么心不在焉,聶子臣知道么?” 謝芷默:“知道啊?!?/br> 明笙呵呵了她一聲:“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祝你一路順風(fēng)。[再見]” 謝芷默習(xí)慣了工作團(tuán)隊一起出游、“旅行=工作”的模式,突然減員還真有些不習(xí)慣,但是這一趟有著別樣的意義,所以對明笙的邀請也只屬于例行詢問。 明笙當(dāng)然知道她的意思,只埋怨了一下她辭掉《e》工作之后變得越發(fā)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究竟在籌劃什么。謝芷默神神秘秘的,只說:“你以后就知道了。” 明笙惡狠狠地回復(fù):“翅膀硬了,敢跟我藏秘密了?!?/br> 謝芷默跟她還是一樣地貧:“哪有。我這不是連提前蜜月都來邀請我家明笙女神了么?我就算再忙也記得來聯(lián)絡(luò)感情呀?!?/br> 明笙卻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真要跟朋友聯(lián)絡(luò)感情,還記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吧?” 謝芷默也是一愣。 掐指算了算,后天正好是林雋的生日。 可是他人已經(jīng)去了b市,兩個人的聯(lián)絡(luò)也近于無,變得連說一句生日快樂都要謹(jǐn)慎小心了。 明笙爽快地為她解決問題:“我要飛b市去拍攝,你有什么禮物之類的順便讓我?guī)?,我可以代為轉(zhuǎn)交喲?!?/br> ☆、第48章 【番外】明笙(一) 明笙遇到謝芷默的時候,才十八歲。 那時謝芷默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攝影師,而她是更加名不見經(jīng)傳的業(yè)余模特。兩個人的相遇純屬偶然,只因為她在一個網(wǎng)上招募合作模特的貼里看見她的資料。 這種帖子里有很多男性攝影師招募私房模特,其實真正目的昭然若揭。她也是偶然點進(jìn)去,瀏覽了幾樓之后就一笑置之,剛想關(guān)掉,卻看見一樓非常有誠意的招募貼。層主寫的信息十分詳實,措辭雖然官方但能看出她的誠懇,就連字?jǐn)?shù)也比其他人多出好幾倍,在這樣一個廣撒網(wǎng)釣魚的帖子里顯得格格不入。 那時她已經(jīng)離家出走兩年,從十六歲擁有自力更生打工的能力開始,她就脫離了那個只有繼母的家庭,一直在外謀生。她什么活都干過,端盤子,發(fā)傳單。漂亮的長相和那時已經(jīng)十分高挑的身材給了她天生的優(yōu)勢,她經(jīng)常能接到會展禮儀之類的兼職,穿著短裙高跟鞋,露著大長腿站一天,就能有兩三百塊的收入。除了經(jīng)常會被人揩兩把油以外,待遇十分地讓人滿意。 而被揩油這樣的缺陷,對于那時為了生計疲于奔命的她而言,已經(jīng)不足掛齒了。 在這樣拮據(jù)而壓抑的生活里,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保護(hù)這張臉。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唯一的優(yōu)勢,年紀(jì)輕,沒有學(xué)歷,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長得漂亮。她有一張漂亮得非常大氣的臉,收拾妥帖的時候,沒有人能從這張臉上看出她生活的卑寒。 因此她一直很善于經(jīng)營,哪怕為了生計不斷需要熬夜,她也會舍得花錢去保養(yǎng),即使再忙也會注意自己的飲食。她的心里有著不屬于那個年紀(jì)的膨脹野心,曳尾于塗中的時候,從來沒有忘記過蒼穹之志,所以再艱難的時候,她也活得精致又驕傲。 她很明白自己要走的一條路,所以開始涉及平面模特與廣告。后者的門檻更高,時常是那些電影學(xué)院的學(xué)生掙外快的福地,而前者則魚龍混雜,可以從最底部一點點做起。 她漸漸在s市的文藝攝影圈子里有一點名氣,經(jīng)常會接一些私拍,男攝影師對她趨之如騖,不乏見過兩面就跟她告白的。明笙在這方面并不抗拒,有時看得上眼的也會答應(yīng)了在一起,之后便是同居,過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膩煩了,就好聚好散地分手。 十六歲到十八歲的這段時光,一個女孩子最好的時候,應(yīng)該開始一段初戀??墒撬某鯌倬褪沁@樣風(fēng)塵味濃重的,輕佻又不鄭重地交付出去。說不出有多喜歡,也并非不喜歡。這樣的戀情像云煙一樣一吹就散,一段又一段,臉譜一般,到最后自己都不怎么能記清前任和前前任的長相。 她約了謝芷默拍片子的時候,談著一個男朋友,叫陸遠(yuǎn),也是攝影師,長相中上,留一頭很藝術(shù)家的長發(fā),值得稱道的是身材非常好。 謝芷默約的是一套室內(nèi)片,拍攝的時候,是陸遠(yuǎn)送她去的。 謝芷默看見那個男人,表□□言又止,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很是落落大方地跟明笙打招呼,說一些“初次合作,希望愉快”之類的話。 明笙性格比較自來熟,陸遠(yuǎn)走后她開始上妝,一邊跟化妝師聊天。謝芷默是個話不多的女孩子,看得出來家教很好,身上有股從小衣食無憂的嫻靜舒適。 明笙其實是很喜歡這樣的女孩子的,因此拍攝過程中,也很樂意找她說話。 聊的話題無所顧忌,從工作到情感。謝芷默聊著聊著突然問:“剛才送你來的那個,是你的男朋友?” 明笙毫不在意地嗯了聲。 謝芷默又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心地問:“你認(rèn)識他久嗎?” 明笙換了個姿勢,只說:“不久,也就剛剛在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