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為(aa桑桑aa的皇冠捧場加更)國忠談
劉國忠抱拳道:“老支書,并非是孟勇懷恨在心。只是這鬼魅實(shí)在是過分的很,今日若不想辦法談妥,只怕來日會有更多的村民遭他毒手?!?/br> 老支書細(xì)細(xì)一想,覺得劉國忠說的也甚是在理。于是他便叮囑劉國忠道:“既然勇哥兒心底有了計較,那就按勇哥兒說的去做吧!只是這事兒須做的隱秘,若是傳到了上頭的耳朵里,你我都免不了遭一趟思想改造?!?/br> 劉國忠抱拳,嚴(yán)肅道:“請支書放心,孟勇明白?!?/br> 第二天早上,劉國忠跟同村的幾位好手,將生產(chǎn)隊(duì)請了半天假。拿起家伙,直奔那枯井而去。 話說這劉國忠當(dāng)晚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此刻卻重回枯井,這又是所為何事?他和老支書的那番悄悄話,又是準(zhǔn)備做些什么呢? 半響之后,劉國忠的目的豁然于紙上。 只見他在枯井前插了三柱香,跪下來磕頭祭拜幾下,便叫兄弟們拿齊家伙開始往枯井里抽水。 約莫是半個小時時候,枯井里的水杯一抽而空,劉國忠?guī)е遏~網(wǎng)親自下井。在這枯井內(nèi)撈起了一大堆尸骸。 零零總總,這些白骨尸骸居然有數(shù)十具之多。只不過同放于一個枯井內(nèi),卻是分不清楚誰和誰了。 卻說這劉國忠,居然膽子肥到打起了千尸鬼尸骸的主意。莫不是心有不甘,前來向這千尸鬼尋仇來著。 然而,個中的因由卻并非如此。 在打撈起了一大堆白骨之后,劉國忠重重的跪了下來,燒起三柱清香,居然就這樣跪著朝這堆白骨朗聲道 “鄙人劉國忠,字孟勇,不懂禮數(shù)的江湖莽夫一個,今日將小姐尸骸打撈起來,是我劉孟勇一人的主意,小姐若要怪罪,記得尋我孟勇一人,切莫找我旁邊的兄弟?!?/br> 開場白說過之后,劉國忠頓了頓,再度抱拳,語氣更加恭敬的直入主題:“孟勇今天來此,并非是有意冒犯小姐。我劉孟勇讀的書少,但也知道塵歸塵,土歸土,有怨有恨找債主的道理。小姐若要尋仇,那就應(yīng)去找那當(dāng)日謀害你的人。為何留在人間路上,去索取無辜百姓的性命” 劉國忠口中的這位小姐,自然是那當(dāng)日被正室害死的小妾。他的這番追問說完了之后,四周便頓時靜了下來,只有那幾個守在劉國忠身后的壯漢,因?yàn)檫^度緊張的關(guān)系,胸膛起伏的喘氣聲在竹林中蔓延。 而劉國忠身前的枯井,是一堆寂然不動的白骨尸骸,沒有半點(diǎn)兒聲響。 劉國忠跪著再勸:“小姐流連塵世諸多年,害的人也夠多了,想來心頭那怨恨也應(yīng)當(dāng)化解了。若是小姐心頭還有怨氣,我劉孟勇在這里代表當(dāng)年害你的那些人,給你磕上一百個響頭賠罪。孟勇不是道士,不懂得畫符驅(qū)鬼,只希望小姐能夠就此收手,不要再去殘害村里那些無辜的百姓?!?/br> 說完,劉國忠便不顧其他,雙手撐地,朝著那堆尸骸白骨,砰砰的連續(xù)磕起了響頭。 足足磕了一百個,直到額頭都磨出了血皮時,劉國忠這才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挺起了身子。 可是,那堆白骨兒還是凜然不動,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別說陰風(fēng),就連一絲涼風(fēng)的表示也沒有。 這時候,旁邊的一位漢子捅了捅劉國忠,小聲道:“勇哥兒,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你想想,我們和她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她怎么可能聽我們的話。再說了,她做惡,我們也奈何不了她呀?!?/br> “住嘴,我劉孟勇今天就劃出個道,談的攏我們就談,談不攏,我就打”劉國忠一瞪旁邊的漢子,狠聲道:“我劉孟勇今天就算豁出了性命,也得尋她出來說個明白。” 說到這,劉國忠拿起了旁邊的扁擔(dān),朝著地上狠狠的一震,怒視著白骨尸骸道:“今天我劉孟勇就按照江湖的規(guī)矩,給小姐劃下個道,若是小姐答應(yīng)不再害人,好好的去投胎。孟勇定然禮數(shù)做足,金箔紙錢相送。若是小姐不肯應(yīng)允,那我劉孟勇就在這枯井旁邊搭個棚子住下,小姐每出現(xiàn)一回,我劉孟勇便用家傳的劉家棍法打小姐一回,除非我劉孟勇死了,否則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害人?!?/br> 正在此時,枯井旁的那堆白骨尸骸忽然啪啦一聲,散落在地,一個額頭泛黑的頭顱從尸骸中散落而出。那兩只空洞黝黑的眼神,猶如活人般,直愣愣的盯著劉國忠。 劉國忠雖然驚詫,但料想這應(yīng)該就是枯井中的正主,一直在竹林里頭作惡的千尸鬼。 劉國忠會這樣想,是因?yàn)樗闹杏泄蓛焊杏X。若說對枯井里頭的千尸鬼熟悉的,除卻那些被害死的無主孤魂之外。就只有死里逃生的王姑姑和劉國忠了。 當(dāng)這頭顱從尸骸中滾出來時,劉國忠便是猛的一愣,緊接著心頭涌起了和那晚枯井中一模一樣的感覺。 是她了! 想到這,劉國忠一鼓作氣,拿著扁擔(dān)上前,朝著那泛黑的頭顱朗聲道:“小姐,你就給個話吧,到底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劉國忠問完之后,拿著扁擔(dān)一直站在頭骨前,定神的望著這頭骨不說話。半響之后,劉國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似乎……眼前這頭顱只是個骨頭,不會說話。 傻帽的劉國忠頓時回過神,朝著空蕩的四周打量了一眼,便對那頭骨說道:“小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要是應(yīng)允,就讓黑毛飛過我的頭頂,你若是不答應(yīng)我,就在竹林里刮起一陣陰風(fēng)。你心里頭是個什么意思,好歹也表示一下。” 黑毛在南方某個地域的哩語中,代表的就是烏鴉的意思。自古以來,最通靈的畜生有貓,狗,牛。而最通靈的禽類,則有貓頭鷹和烏鴉。 只是,當(dāng)劉國忠說完這句話之后,頭骨只是靜靜的待在那兒。一直僵持了十多分鐘,四周寂靜如初,沒有陰風(fēng),也沒有烏鴉飛過頭頂。 半個小時之后,劉國忠也放棄了,認(rèn)清楚了這哭笑不得的事實(shí)。 他頹廢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過了身子,朝著四周的大漢擺手道:“算了,我看著事兒是沒有結(jié)果了,大家合點(diǎn)力,將這些尸骸都給安葬了吧。畢竟人死了還得入土為安好,放著日曬雨淋的,我們大家也過意不起。” 眾漢子紛紛上前,拿起鏟子正準(zhǔn)備去挖坑時。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得背后,猛地傳來……呱的一聲大叫。大家悚然的抬起頭,朝著那聲音的方向?qū)とァ?/br> 只見不遠(yuǎn)處的竹子上站立了一只渾身漆黑的烏鴉,那烏鴉似是通靈似的盯了劉國忠一眼,隨即又是呱的一聲大叫,張開烏黑的雙翅,一挫身,直向著遠(yuǎn)處的天空,箭似的飛走了。 那烏鴉掠過劉國忠的頭頂時,天空上忽然滴下了一小點(diǎn)兒東西。起初,劉國忠并沒有多大在意,直到烏鴉飛走了,劉國忠才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自己的臉上,怎么粘稠粘稠的。劉國忠一抹額頭,摸下了小許黑不溜秋猶如污泥一樣的東西。 他將手湊近,聞了聞,可因?yàn)榇蟛〕跤?,鼻子還有點(diǎn)兒塞的緣故,劉國忠一時之間居然還沒有分辨出手中的東西是何物。 這時,劉國忠這傻大冒居然做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動作,似乎是渾然天成,鬼使神差似的,劉國忠居然將沾有黑色物體的手指放到了嘴巴旁,還用舌頭輕輕舔了下。 劉國忠一拍大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臉上這玩意……是一坨烏鴉屎。 …………半響,劉國忠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不對勁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伙伴們,一個個面容抽搐,紛紛捂住了嘴巴。明明想笑,卻又是憋得實(shí)在辛苦。 一瞬間……欲哭無淚的劉國忠,臉沉的如同鍋蓋般黑。不對,應(yīng)該是說,臉沉著如同烏鴉屎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