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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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我跟他的情況,比你跟梁沉好不了多少。既然不是一家人了,就不用顧忌那些,我只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就好?!?/br> 池睿插了一句:“而且這案子到底接不接,是由我決定的,不是由她。我覺得你這案子有得打才會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br> 程雯雯感激道:“真是謝謝你們。” 池睿開車送樂言回去,半路上說:“我還以為你又跟穆皖南走了。不過你們跟那個何維林是怎么回事,你認(rèn)識他么?我可聽說他名聲不好,你離他遠(yuǎn)點?!?/br> 樂言沒聽出他頭一句話中的慶幸和悵惘,不過他關(guān)于何維林的評價倒是跟穆皖南差不多,于是說:“其實我也不認(rèn)識他,只聽說他以前好像就跟穆皖南不對付,大概是找準(zhǔn)一切機會讓他不痛快吧!” 池睿蹙了蹙眉,不無擔(dān)憂地看她一眼,“你們都離婚了,他怎么還找到你頭上?想收買你來對付穆皖南?” 她笑笑,“那他未免太看得起我了?!?/br> 她在他那里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當(dāng)然就算不愛了也不至于恨,要聯(lián)合外人來對他不利。 “總之要小心一點,有什么事記得告訴我?!?/br> 她朝他安撫地笑,“知道了,不能出事,不能請假或者曠工,不然要影響池大狀的日常工作的?!?/br> 沒了最初相處時的那些拘謹(jǐn)和生份,她也懂得跟他開玩笑了。 池睿喃喃道:“也不單是為這個……” 他就不能是出自真心地關(guān)心她這個人么?真是的。 程雯雯的案子就算這樣接下了,為此高寂云還專門把兩人找去談話,無非是問池睿有沒有把握,有沒有難處,畢竟對家是頗有些人脈和手段的,搞得不好恐怕要得罪人,得不償失。 池睿倒是很有信心,他也知道高寂云最看重收益,大大強調(diào)了一下這個官司不管輸贏都有可觀的律師費,反正梁沉是習(xí)慣用錢解決問題的人,贍養(yǎng)費肯定不會少給。 再加上跟穆皖南是朋友,倒不至于用什么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們,沒有潛在危險。 高寂云看了樂言一眼,沒再多說什么,這事兒就算定了。 從他辦公室出來,樂言對池睿說:“謝謝你,這回多虧了有你,我才能幫我朋友?!?/br> 他挑了挑眉,“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了,能不能有點兒新鮮的?” 她想了想,“那……等事情了了,我請你吃飯?!?/br> “這也不新鮮,不過我喜歡。行啊,地方我來定,不能再吃炸雞了?!?/br> 樂言笑著說好。 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壓在她心上。 樂言撫平那張被她揉在手心里弄得皺巴巴的名片,那行手寫的地址她在電子地圖上查過,直觀的坐標(biāo)讓她原先那點隱約的熟悉感清晰起來—— 原來那是康欣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 也就是說,那也是她生命的終點,四年多以前她就是在這個公寓里吞下大量安眠藥自殺,送醫(yī)已經(jīng)太遲了,沒能搶救回來。 樂言不由又將名片攥緊。當(dāng)年康欣的最后一通電話就是打給她的,很有可能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與她對話的人。 可是康欣死后,每個人都盡力瞞著她,包括穆皖南在內(nèi)。這里頭有善意的成分,也有她所不知道或者可能無法承受的怨懟,再說起來,全都是支支吾吾,諱莫如深。 沒有人想過,她其實也是有了解真相的權(quán)利的。 況且聽何維林的意思,好像康欣的死還不止是他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何薰做完瑜伽滿身大汗,看到樂言獨自捏了張紙片坐在那里發(fā)愣,走過去一把奪走那張紙,“看什么呢,老僧入定似的?” 等看清了名片上的內(nèi)容,她變了臉色,“你怎么會有這人的名片,他找你麻煩了?” 樂言搖頭,有些狐疑道:“你們怎么每個人談起他都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他這么有名?” “可不是有名唄,有名的壞!”何薰冷嗤,把名片扔回給她,順手拿起個蘋果啃,“反正你別跟他有什么牽扯,小心他把你給陰了?!?/br> 樂言抿唇思索一陣,還是把心里想的事兒跟她說了,“他說去康欣以前住的地方會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你說會是什么呢?當(dāng)年她的死挺突然的,你說會不會有什么隱情?” ☆、第29章 幻境 “有什么隱情也已經(jīng)挽回不了了,人都死透了?!焙无癸@得很煩躁,“總之這人你千萬別理,死過人的房子你也別去。我們大學(xué)時候去大佛寺燒香你還記得吧?那時候我就請大師幫你看過了,你命里陰氣重,很容易招惹那些魑魅魍魎的東西,要特別當(dāng)心,要不有個陽剛氣盛的人保護你也好。就池律師吧,唔,我看他挺好挺陽剛的,有什么事兒你可以拉上他,應(yīng)該鎮(zhèn)得住。” 樂言被她這一套陰陽命理和鬼神理論說得啼笑皆非。 但這件事兒不好讓外人插手幫忙,她還是打算去看一看。 她查了一下,原來這套房如今的產(chǎn)權(quán)是在南華一個子公司名下的,那么理論上還是穆皖南的東西,何維林人品再不濟,光天化日的,也不至于在穆皖南的地盤上真的就對她怎么樣。 她選在周末的時候去,小區(qū)環(huán)境很好,她站在那棟并不高的公寓樓下抬頭仰視,稍稍有些窒悶,但并沒有嚴(yán)重到像何薰說的那樣猶如被小鬼纏住不得脫身。 她本身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找到這里來的,抬手摁響門鈴的時候手心里還在微微冒汗。 何維林不會平白無故引她來,她甚至準(zhǔn)備好了防狼噴霧。 但她不確定還有沒有人住在這里,如果沒有的話,她在這里又可以找到些什么…… 她腦中百轉(zhuǎn)千回的時候,公寓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康寧一身居家打扮站在門口,看到她好像并不意外,笑了笑道:“真是稀客,請進來坐?!?/br> 樂言怔在那里,手腳都有些發(fā)僵,有那么一瞬她都要相信先前何薰說的那些話了。 康欣住過的房子,驟然打開的門前探出一張與她極為相似的臉…… 她走進去,踱到沙發(fā)面前,康寧已經(jīng)泡好茶出來放在茶幾上,頗為輕松地請她坐,“你來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兒?” 樂言的目光正落在餐廳的椅背上,不知是康寧還是康欣穿過的紅色長裙,就那樣順手搭在那里,孤零零的,像一抹游魂。 聽到問題,她才收回神思,不答反問:“難道不是應(yīng)該我來問你,為什么會住在這里嗎?” 康寧笑笑,“上回出庭作證遇上麻煩,你遵守承諾保證我的安全,但我還是覺得后怕,怕麻煩找上門,所以想要搬家。穆大哥就給我安排了這里。” 她說話的重點落在最后一句,并始終觀察著樂言臉上的表情。 樂言情緒卻看不出起伏,只說:“這是你jiejie住過的地方?!?/br> “我知道,也沒什么不好?。 彼嬲股眢w靠在椅背上,“我是學(xué)醫(yī)的,每天都面對生死,鬼神什么的是嚇不倒我的。而且這里的一切都是康欣生前的模樣,她用過的東西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柜子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我們家鄉(xiāng)孿生子是不祥之兆,所以我跟她從小就被分開撫養(yǎng),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靠近過。我想多了解她一些,住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br> 不知怎么的,她說的話讓樂言背上都起了一層寒栗。 屋里的冷氣似乎開得太大了,她覺得有點冷,捧起茶杯喝了兩口,定了定神才道:“那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她攤了攤手,“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她吃穿用度的一些習(xí)慣。也許孿生子是真的有心靈感應(yīng)吧,她喜歡的不少東西,也是我喜歡的?!?/br> 她話中有話,目光灼灼地盯著樂言看,“聽說她生前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你,你們聊了些什么?” 樂言被她看得不太舒服,或者是她身體不太舒服,剛剛還覺得冷,這會兒又覺得熱起來。 “是,她那天打了幾通電話給我都沒有接到,然后我回?fù)芑厝ィ虐l(fā)現(xiàn)是她。”仔細(xì)想一想,也許穆皖南就是以此認(rèn)定是她生產(chǎn)之前故意打給康欣,“她很平靜,也知道我快臨盆,問我情況,我不過就是照實說。然后她說很久沒見到穆皖南,又說了些他們以前的事?!?/br> 其實孕末期她的情況并不是太好,預(yù)產(chǎn)期還差幾天就有點見紅,跟康欣的電話大概還是讓她的情緒受到了影響,出現(xiàn)宮縮就立馬去了醫(yī)院。 康寧長吁一口氣,對她的說法似乎沒什么異議,又接著問:“你之前沒來過這里吧?是不是很好奇我jiejie是怎么死的?” 頗有些禮尚往來的意思。 樂言不知不覺喝光了整杯水,仍覺得口渴,心悸,冒汗,康寧卻偏還拉起她往臥室里走,往床上一指,“喏,就是這里,之前她就是躺在這里吞了一整瓶安眠藥。不要以為吞藥自殺就沒有痛苦,人死之前會痙攣,而且樣子不會太好看。你該慶幸你當(dāng)時沒看見,就是不知穆皖南看到的時候是什么感想。” 房間里的窗簾緊閉,沒有開燈,光線不足,或許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但她的視線就是模糊的,動一動就天旋地轉(zhuǎn)。 臥室的衣帽架上也掛著一條連衣裙,修身婀娜的剪裁,耀目的白色,只是黯淡光線下看不清楚,靜置在那里也像一個人影般真切。 “我jiejie就喜歡白色,她以前小時候?qū)W的是芭蕾,跳的都是天鵝湖里的公主?!笨祵幍挠白釉谒矍皳u晃,依舊笑著,“可她自殺的時候穿得卻是一條紅裙,就像外面椅子上那個一樣,可那是我喜歡的顏色。你說她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比如……想讓我?guī)退龍蟪???/br> 樂言搖頭,她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意識恍惚,想再開口說什么,卻已經(jīng)沒法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康寧扶她在那張床上躺下,篤定卻又麻利地忙碌著。她脫掉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換上了那條白裙,又給她化妝,梳頭,一直掛著很滿足的微笑,不時按住她想要掙扎卻無力的手腳,像哄小孩子一樣說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樂言動彈不了,只得像個傀儡娃娃一樣任她擺布。她有種很深的恐懼,因為轉(zhuǎn)眼間她的世界里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她看到坐在身邊的人也換了衣服,利落的紅色,頂著熟悉的臉,是康寧還是康欣她已經(jīng)弄不清楚了。 她聽到她跟人說話,還有許許多多幻象,越是狂亂地想要把它們趕走,卻越是洶涌地向她撲殺。 她想起何薰說的那些命理玄學(xué)的說法,不知是不是自己真的招惹了怨靈,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冷汗浸濕了裙子,她翻身掙扎著想要下床,身體里排山倒海的變化她其實也有感覺,羞恥感從四肢百骸流瀉出來,這時卻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的腔調(diào),分不清是誰,哈哈笑著,甚至還推門進來仔細(xì)地捏著她下巴看了又看。 她看清楚了何維林的臉,想要尖叫和質(zhì)問,想抬手給他一巴掌,卻什么都沒法做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還有身體積聚的熱力,顫抖著被他抱回床上。 如果這時他要對她做什么,她是沒法反抗的,剛才那杯水里應(yīng)該是加了迷/幻/藥之類的成分,現(xiàn)在起了效用,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聽她的使喚了。 肢體無法動彈,意識也終會成為莽莽荒原,只剩最原始的興奮躍動,在短暫的時間里她將不再是她,而只是一個陌生的軀殼??杉幢闶沁@樣,從未有過的屈辱和恐懼仍絲絲縷縷冒出來,要是受辱,她可能會崩潰。 還好何維林并沒有動她,穿著紅衣的人走進來,她雙眼無法聚焦,神識渙散,已經(jīng)分辨不出那是康寧還是康欣,今時今日又是在哪里。 康寧把何維林趕出去,坐在她旁邊用手輕拍她的臉,誘哄似的說:“你來是想知道康欣自殺的真相吧?沒用的,其實連我都還沒弄清楚全部的事實。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的出現(xiàn)搶走了原本應(yīng)該屬于她的東西,你跟她的死脫不了干系,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吃點苦頭才行。 “別擔(dān)心,穆皖南就快來了,他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愛死你。你不是很愛他的嗎?就算打扮成他喜歡的人討他歡心也不要緊對不對?放心吧,你等會兒會使勁地纏著他要你,然后你們可以在這里纏綿一下,你可以感受感受當(dāng)年他是怎么寵愛我jiejie的……” 她笑起來,見過那么多次面,樂言覺得這一刻看到的才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她急得眼淚都流下來,她不要這種屈辱的方式來討任何人的歡心,想一想都要作嘔。 康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提起來走到門口,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下,走過來拿出樂言的手機對準(zhǔn)床上的她拍照,先是穿著康欣的白裙和舞鞋,然后又剝掉裙子,拍下滿目春光…… 她滿意地笑笑,把手機放回樂言身邊,輕聲道:“發(fā)點照片給他,效果應(yīng)該更好,讓他也為你心急一回。你該慶幸我沒讓何維林用他的手機拍了發(fā),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誰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私存下來。畢竟……你其實是個大美人。” 她終于關(guān)上門走了,樂言接下來很長一段記憶都是空白的,她只記得身體越來越熱,像被架在火上烤,卻又擋不住那種不真實的興奮感。 不知等了多久,有人闖進來,動靜很大。她被迫睜開眼去看,穆皖南焦灼而驚訝的面孔在眼前放大。 她的唇瓣顫抖著,不知說了什么,他疊聲說我知道,然后就伸手來抱她。 她并沒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她先前是盼著有人來救她的,不論是穆皖南還是其他人,只要能救她出去就好,擺脫這種屈辱的狀態(tài)就好。 可他真的出現(xiàn),康寧他們的羞辱不就得逞了嗎?她是真的控制不了身體深處的熱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還有理智的那個俞樂言大概早就已經(jīng)靈魂出竅了,不遠(yuǎn)不近地看著這一切,否則這一刻她應(yīng)該是連人都認(rèn)不出來的。 ☆、第30章 兩個人的煎熬 穆皖南抱起俞樂言的時候,渾身散發(fā)的戾氣大概真是十分嚇人的,連跟他一起過來的穆崢看到他的樣子都愣了一下才問:“大哥,你肩膀不好,要不要我?guī)湍???/br> 穆家老爺子還健在,上一輩兄弟三個就不算分家,孫輩幾個孩子也都是按出生年齡行下來的,兄弟姐妹幾個感情都不錯,即使如穆崢這樣乖戾的主平日也十分敬重大哥的斯文持重,哪里見過他現(xiàn)在這樣恨不得殺人的表情? 何況懷里抱著的那一個,不過是他宣稱從來沒有愛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的女人。 穆皖南說不用,打橫抱著俞樂言往外走,走得太急,還被臥室門外的地毯絆了一下,險些連她一起摔在地上。 其實哪里用得著幫?她根本沒有多少份量,近幾次每回抱她在懷里都只覺得她又瘦了些,身上的骨頭都硌人,好像經(jīng)不起多少折騰,立時就會散架。 他垂眸看她,懷里的人氣息急促,臉上是不正常的酡紅和虛汗,換了不屬于她的妝容和發(fā)型,甚至抹了不屬于她卻對他而言無比熟悉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