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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愚若智(女尊)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你拿到木盒子之后,盡快離開!”顏煜說得小聲,我聽得十分吃力。

    “我這一走,雖不是死別,但日后難再相見,從此天涯陌路人。你所做的一切,就只為了一個陌路人,值得嗎?”我柔聲問道。

    “值得,因為,你是我的……師父?!鳖侅系穆曇舨淮?,但是回答甚是堅定。

    我手中一停,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傷情,卻又不能輕易流露,只是語調(diào)不再平靜:“我瀟灑走人,那你怎么辦?”

    “你不要為我擔(dān)心。你走以后,我自會請求阿娘、祭司婆婆以及族人的原諒。她們一天不肯原諒,我就再求一天,她們一年不原諒我,我就多求一年。不管是十年,還是五十年……我相信,總有一天她們會原諒我的!”

    盡管顏煜的想法過于單純簡單,而且毫無理性邏輯可言,卻誠摯拙樸得令我震撼,那單薄的身軀內(nèi),竟然蘊(yùn)藏著如此驚人的耐心與從容。

    沉默許久,我突然說道:“顏煜,你跟祭司老太婆學(xué)什么都好,就是千萬別學(xué)她的穿衣打扮的品味;多吃甜食,少走動,能坐著別站著,能躺著別坐著,這樣很快就能把rourou補(bǔ)回來了;沒事不要在人前亂晃悠,萬一遇到定力欠佳、心懷鬼胎、陰險jian惡之徒——當(dāng)然,我不是有意侮辱你的族人,但多個心眼總沒錯……”

    一長串沒頭沒腦的吩咐脫口而出,我終是不放心顏煜啊,一直到我把齒梳遞還給顏煜,他才有所回應(yīng)——

    “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他接過梳子,沒再放進(jìn)妝盒中,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懷中。

    “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你千萬記好了,日后你別再輕易相信他人了,因為,真的不值!”

    顏煜側(cè)臉過來,張口欲辯駁,但是我根本沒給他出聲的時間——一記手刀擊向毫無防備的他的頸椎第二道關(guān)節(jié),他連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就失去知覺,軟軟地趴倒。

    看吧,這就是遇人不淑的下場!

    “對不起,顏煜,你與我相遇,你的人生開始凌亂脫節(jié)。但是,我沒法當(dāng)面對你說‘對不起’,因為我的歉意等于是對全心付出的你的侮辱。既是由我攪亂,那么就讓我來修正吧,我希望能給你創(chuàng)造一個機(jī)會,一個重新選擇的機(jī)會……”

    我碎碎念叨,隨即后知后覺地想到:“糟糕,我忘記交待你最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了——等我離開以后,你該以受害者的姿態(tài)站在眾人面前,那樣才能博得同情?。 币灶侅系膶嵭难?,根本不可能自行領(lǐng)悟這些的。

    我一邊懊惱,一邊撐起顏煜的身子,走向瓦缸。搬開缸口的石板,我欲將顏煜塞進(jìn)靠內(nèi)側(cè)的缸中——根據(jù)理性思考,既然這兩瓦缸不是并排而立,人們查看缸內(nèi),當(dāng)發(fā)現(xiàn)第一口缸是空的,往往不會費(fèi)力探身查看第二口缸。

    不經(jīng)意地瞥進(jìn)缸中,我的動作一僵——很好,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兩條角蛇被祭司老太婆照顧得非常好,在顏煜“致清”的幾天,它們依舊吃香喝辣。

    實在不忍心將美好如清流的顏煜與被咬得血rou模糊的死雞放在一起,那真是作孽??!我嫌惡地?fù)破痣u的尸骨,扔到第一口缸里,想想不放心,干脆扯下外袍鋪在缸內(nèi),然后才把顏煜輕輕放了進(jìn)去,蓋石板的時候還特意留了一些通氣的空隙。

    滿手的血污,一時之間找不到地方凈手,只得隱忍。我利索地?fù)Q上顏煜的佐祭服,我的身高與他相差無幾,身姿體態(tài)雖遠(yuǎn)不如他那般纖柔,但禮袍寬大,不會顯露腰身。

    之前顏煜牢牢抓在手中的鬼面具,是已經(jīng)有一定年月的古物,不知道究竟傳襲了多少代,可是它不該傳到顏煜的手上,至少……不該是現(xiàn)在。

    帶好面具,吹熄燭火,我退出了樓屋,本想從井中打水洗手,卻驚覺有人進(jìn)院了,慌忙之間將雙手藏于袖袍內(nèi),然后故作淡定地轉(zhuǎn)身面向來人。

    ☆、63秋豫暮花遲滿心塵2

    來人是顏家小八。

    “六哥,時辰差不多了,大伙兒都進(jìn)宗廟了,阿娘讓我來喚你?!毙“酥敝背易邅?。

    我不敢出聲,只是默默頜首,剛邁出幾步,及時想起顏煜平日走路的樣子,硬生生放慢了步子,減小手腳的幅度。

    小八應(yīng)該沒有注意到我的怪異,走在我邊上,笑瞇瞇地說道:“六哥,你是不知道,這幾日阿娘可高興了,成天樂呵呵的,咱們?nèi)叶家阅銥榘??!?/br>
    我猛然停下腳步,側(cè)臉看向小八,不自覺地想到倘若顏煜聽到這席話,會有何感觸?!正因為在乎及重視,所以背叛所帶來的傷害是雙向的,痛苦亦是雙倍的。

    “六哥,怎么了?”小六見我停下,也跟著停了步。

    接收到小八疑惑的眼神,我輕輕搖頭,收斂心念,更加堅定地向鼓樓走去——再次慶幸,走在這兒的是我。

    不就當(dāng)一回白眼狼么,所有的罪惡都讓被我放逐的良知去承擔(dān)吧。

    快到鼓樓的時候,小八忽然冒出一句:“奇怪,怎么到處都不見六哥你的師父呢?莫非熬不住夜,先回去歇息了……”

    我一驚,背心泛起冷汗,惟恐枝節(jié)旁生,適時祭司老太婆迎面而來,她讓小八先進(jìn)宗廟,獨(dú)留我在外面。

    我僵硬著身子,紋絲不動。顏煜欲待交接完畢,祠堂內(nèi)換了他的陣法后再取盒子——此謂“偷”;而我是來“搶”的——我倒要看看,全族祭典時,祭司老太婆如何施展駭人的陣法……

    我的行動計劃,是倉促之間擬定的,變數(shù)不少,其實就是一場賭博,賭我的運(yùn)道與應(yīng)變能力,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小六,你可想清楚了?進(jìn)了這道門,縱然不是死別,卻是生離,婆婆活了這么多年月,也沒看明白,死別與生離,究竟哪個更催人心肝……婆婆孑然一身,自然將從小就跟在婆婆身邊修行的你視作親孫一般。試問,天底下哪個祖母不巴望著自個兒的孫兒幸福呢?婆婆老是老了,但還沒糊涂,知道你跟那丫頭之間必定有什么貓膩,你聽婆婆的勸,千萬別干傻事,婆婆跟你保證,只要那丫頭在村子里安安分分地呆著,婆婆瞅準(zhǔn)機(jī)會就推你們一把的?!奔浪纠咸乓荒樴嵵氐卣f道。

    聞言,我的額角隱隱跳動。我能感覺到祭司老太婆疼愛顏煜,所以對我擅闖宗廟祠堂那么大的事情都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現(xiàn)在的這番話,不是骶族祭司所該說的,而完全是以顏煜祖母的身份來說的,然而,她對顏煜的偏袒與徇私用錯了方向——不能“推”,執(zhí)迷難無悔;該是“拉”,懸崖終勒馬。

    我不接受顏煜的感情,因為我不能,更加不忍!亂了分寸的悸動,需要以理智得近乎冷血的方式來平復(fù)——顏煜背井離鄉(xiāng),因誤會對我產(chǎn)生了親近感,可以肯定他的感情駕馭能力尚不成熟,導(dǎo)致那份親近開始失控,逐漸變質(zhì)……他是天生的修行者,而我是他修行道路上的絆腳石,我們之間的感情無疾而終,才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該死,現(xiàn)在不是剖析我的情感的時候,我要思忖的是,雖然祭司老太婆已覺察端倪,但并未掌握終始,換言之,我完全是有機(jī)會的。

    我始終沒出聲,決絕地?fù)u頭,然后越過祭司老太婆走向鼓樓的大門,背后傳來祭司老太婆的嘆息——祭司老太婆太過情緒化,是故沒發(fā)覺我的破綻,我想我應(yīng)該欣喜的,但心情壓抑,難以釋懷。

    一路走著,我的步伐沈紆。殿堂之內(nèi),不同于先前的黯然,竹篾編織的蹄底燈相向而立,三步一對,從門邊直直延伸至大殿深處??諝庵袕浡蜔魞?nèi)松脂燃燒后的香氣,沒來由地安撫了我的焦慮,我開始冷靜地觀察周遭,尋思退路。

    沿著燈火勾勒出的甬道往里走,在竹燈的盡頭,我看到以顏璆為首的數(shù)百人,虔誠地跪伏于神像前,恭敬之式呈五體投地。我有意放慢步子,目光游移于兩側(cè)的格柜,借著長明燈的微光,終于找到了刻有“端敏英哲六十七之顏琊”的牌位——得虧我練習(xí)了多日的籀篆體,才勉強(qiáng)認(rèn)出這幾個字。

    繞過人堆,向目標(biāo)的格柜靠近,我的神經(jīng)繃緊,全身戒備,抬手觸到柜沿的瞬間,不由暗舒一口長氣——看來祭司老太婆為了祭典,特意將“風(fēng)霧陣”撤去了。

    正當(dāng)我打算進(jìn)一步行動的時候,藤拐敲擊石磚地面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隨即就聽到祭司老太婆高聲說道:“顏煜,既然你已決意如此,就以你的身、你的血、你的魂起誓吧!”

    我貼柜而站,徐徐回身,先掃視了一圈地上抬起頭卻不敢直視我的人群,然后直直望向祭司老太婆,張口說道:“作為顏煜的師父,我不同意他現(xiàn)在繼任祭司之位?!蔽乙贿呎f著,一邊若無其事地摘下面具,然后當(dāng)著眾人震驚的面孔,毫不吝嗇地?fù)P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丫頭,你……”祭司老太婆倏然瞪大雙眼,下垂的眼皮難掩瞳眸內(nèi)的精光。

    人群開始sao動,顏璆站起了身子,雙眉擰緊,斥責(zé)道:“小六師父,這里是我族的圣地,容不得你在此搗亂!”

    我未接顏璆的話,仍舊看著祭司老太婆,笑道:“婆婆,您現(xiàn)在就讓位給顏煜,實在可惜可惜。”

    祭司老太婆沒有開口,只是一徑地打量我,反而是顏璆已然動怒:“你的意思是小六擔(dān)不起祭司之職嗎?盡管小六年紀(jì)尚輕,但他的能力早已得到族人的認(rèn)可。更何況,還有祭司婆婆與我從旁協(xié)助?!?/br>
    “我不是質(zhì)疑顏煜的繼任資格,只是悲秋嘆惋罷了。祭司婆婆雖是暮年,但不見龍鐘之態(tài),老當(dāng)益壯,不繼續(xù)做祭司,實在可惜;顏煜剛過二八,韶華之年,不情不愿地當(dāng)上祭司,將大好青春埋葬了,亦是可惜?!蔽覔u頭晃腦,話是沖顏璆說的,但目光不離祭司老太婆。

    眾人議論紛紛,而祭司老太婆倒是沉得住氣,一聲不吭,臉上波瀾不驚,讓人沒法揣度她的心思。

    顏璆拔高聲音,強(qiáng)勢地說道:“小六師父,你非我族類,無權(quán)干涉族中事務(wù)?!?/br>
    “她身上穿的……是咱們特意為小六縫制的袍子?!惫蛟陬伃G后方的顏煜的二哥忽然叫道。

    “小六在哪里?你穿戴成這般,究竟有何居心?”顏璆面色甫變。

    “顏煜啊……”我沉吟,右手把玩著面具,左手狀似隨意地負(fù)于身后,開口答道:“我把他藏起來了,你們最好快點找到他,不然會出事兒的?!卑杨侅先釉谕吒桌?,實是無奈之舉,缸里滿是血腥臭味,透氣性差,呆久了肯定不舒服。

    “快看她的手……天哪,全是血!”顏煜的四哥面色泛白,整個人微微顫抖著。

    顏璆神情大動,猛地邁前,咆哮道:“這是誰的血?你對小六干了什么?”

    “我沒對顏煜干什么啊……”我一怔,看了看手上的血污,又望了望陸續(xù)站起身的忿然的骶族氏人。

    “快抓住她,她抓走了顏家小六、咱們的新祭司!”

    “她還在宗廟出言不遜,冒犯了天神,該受到懲罰!”

    戕討的聲浪一波高過一波,人人激動憤慨,瞪視我的眼神如利刃,仿佛在看一名十惡不赦的罪人。幾個壯碩的女子走出人群,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似乎打算圍堵我。

    “冷靜,有話好好說?!蔽仪辶饲迳ぷ樱瑖L試著緩和氣氛——被人群毆,絕對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你們顧著丫頭手中的面具,那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傷不得!”定定站在一旁的祭司老太婆終于出聲了,卻是默許了眾人的行為。

    看來現(xiàn)在不適合解釋,我識相地閉上嘴,右手揚(yáng)了揚(yáng)面具,左手借著身子的遮擋,胡亂探進(jìn)背后木柜的某個格子內(nèi),撥開長明燈,抓起方方正正的牌位,表面粗糙,入手頗重,好像石制的。

    “把小六還來!”顏璆聲色俱厲,姣好的臉孔因為布滿藍(lán)黑的刺紋,竟然顯得猙獰。說話間,她朝我撲了過來,快如電馳,來勢洶洶。

    眼見躲不開,我撒手將面具甩了出去,顏璆眼疾手快地旋身去接;我又將石頭牌位砸向人堆,眾人手忙腳亂地抬手接捧。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丫頭,休得在此放肆!”祭司老太婆高聲喝道,身子卻未動。

    我一邊防備著祭司老太婆,一邊接二連三地從格柜上抄起牌位,再漫無方向地用力拋出。這些牌位,材質(zhì)木石皆有,做工粗細(xì)不等,它們唯一的共同點,應(yīng)該就是都有一段不短的歷史,身價不菲,意義非凡——要不然,這些骶族氏人也不會為了接到牌位,滿場跑動,亂作一團(tuán),也不怕被砸傷砸傻了……

    我的舉動看似毫無章法,胡亂而為,一時之間,倒也無人得以靠近。當(dāng)周圍的牌位盡數(shù)扔完,我把握時機(jī),飛身而起,拿起顏琊牌位的同時,將里側(cè)的盒子掏了出來。牌位是玉雕的,石質(zhì)堅潤,刀工細(xì)膩,可以想見三百年前骶族氏人的日子過得極其滋潤;至于盒子,形狀規(guī)整,約摸五寸見方,木漆斑駁,邊角磨損,除了找不到開闔封口之外,怎么看都似尋常的印徽盒子。

    “丫頭,那個碰不得!”祭司老太婆面容一整,藤杖直指我。

    “婆婆,這木盒借我賞玩幾日可好?您放心,我熟知‘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道理?!敝皇墙杵谖炊T了,這后半句話自然沒有說出口。

    未等祭司老太婆應(yīng)答,我兀自將盒子揣入懷中,剛想再扔幾個牌位趁機(jī)脫身,就覺勁風(fēng)掃面,竟是顏璆逮住空隙攻了過來,我閃身避開當(dāng)頭一擊,但顏璆動作奇快,瞬間就轉(zhuǎn)了過來,硬生生將我驅(qū)離了格柜,其余眾人沒有發(fā)動群攻,而是圍成半圓的圈子,阻了我的去路。

    礙于空間的限制,我躲閃得尤為吃力,顏璆咄咄逼人,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時間。我險險躲開她迎面的一掌,卻沒能格開她踢向我腹部的一腿。這一腳的勁力沛不可當(dāng),令我眼前一黑,幾欲昏厥,身形不由一滯,而顏璆未立刻停止攻擊,又是一掌打中我的胸口,然后抬腿迎頭劈來——

    “丫頭,看招!”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風(fēng)刃朝我打來,我下意識地仰面,竟以分毫之差躲開了。風(fēng)刃掃過,妨礙了顏璆的進(jìn)攻,化去了不少的力道,饒是這樣,我仍是被遠(yuǎn)遠(yuǎn)地踹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堅硬的地上,還順勢撞倒了一盞竹燈。

    骨痛欲裂,有種全身沒一處完整地方的錯覺,喉口腥甜,我干咳著撐起身子,在顏璆發(fā)起下一波攻擊前,舉起了手中的牌位:“世伯母,還請您手下留情,不然我沒法護(hù)好這塊牌位了,這是玉石琢成的,倘若磕了碰了,我可賠不起?!?/br>
    眾人面面相覷,顏璆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本無意冒犯,真的只是想借用一下木盒子。”我誠懇地說道,身子開始后退,余光瞄到地面上有一灘油狀液體,是從翻倒的燈盞中傾瀉出的松脂,但火并沒有燃起,估計是燈芯被防風(fēng)的夾片擰熄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帶著先代族長的遺物平安離開嗎?”顏璆冷哼。

    “世伯母,你們跟我癡纏,可耽誤了不少時間,不知顏煜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有意無意地?fù)]了揮手,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我滿手的血污。

    “你傷了小六,我更加饒不得你?!鳖伃G開始朝我靠近,我退一步,她前進(jìn)數(shù)步,其余的骶族氏人緊跟其后。

    情勢幾乎是一面倒,對我相當(dāng)不利,我篤定自己不喜歡不肯讓步妥協(xié)的人——諸如眼前這堵人墻。

    眾人的步步相逼,無疑是在對我施壓,手上的牌位只是讓她們有所忌憚,卻不能起牽制作用,莫說我只是虛張聲勢,不會真的碎了顏煜祖先的牌位,就算我將牌位摔出去,最后也逃不掉的——顏璆的身法偏邪,不同于我以往所接觸的武功,我們交手?jǐn)?shù)招,我吃到她的苦頭,她摸清了我的斤兩。

    視線越過眾人,看向后方的祭司老太婆,她使了一記風(fēng)刃之后,就沒了動作,一如先前那般平靜地站著,眼神犀利而明亮。

    祭司老太婆的沉穩(wěn),愈加反襯了我的狼狽,眼見距離不斷縮短,一旦進(jìn)入顏璆的攻擊范圍,只怕不出十招,牌位就會被她奪下,二十招之內(nèi),我必定慘敗……牙一咬,心一橫,如果可能,我由衷地希望不會用到最后的撒手锏,但情勢不由人,沒有深思熟慮的時間了——

    我一手抓著牌位緩緩后退,一手探入懷中,摸到火折子,然后攥在掌心,藏于衣袖之下。

    “世伯母,您看……”我突然駐足,站在兩盞竹燈之間的位置,唇瓣夸張地動了動。

    “你說什么?”顏璆不自覺地也停住,一臉疑惑,攏眉問道。

    “我是說……”我驀地頓住,深吸一口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倒前面的竹燈,后抬腿踹倒另一盞燈,平移幾步,一個旋身,又掃倒兩盞,掏出火折子的同時,高喊出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本來那么多盞竹燈傾倒,其中就有燈芯滑落出來,引出小火苗,但成不了氣候。關(guān)鍵時候,還是要用上好硝粉與硫磺混合的火折子——當(dāng)晃燃的火折子接觸到地上的松脂,火焰一下就竄高了,燒著竹制的燈體,一盞接一盞,轉(zhuǎn)眼間就形成一堵高聳的火墻。

    “你居然放火!”顏璆暴怒,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

    “這整座鼓樓都是木頭搭建的,燒個一天一夜不成問題。如果我是您,我現(xiàn)在會先去救火的!”干完壞事,我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邊嚷嚷,卻不敢再撞倒竹燈,生怕火情發(fā)展到無法控制的局面。

    大殿內(nèi)火光跳躍,滿目橘紅,耳邊充斥著尖叫哭喊,其中還夾雜著火星子爆裂的噼啪聲與呼嘯的……風(fēng)聲?!

    發(fā)足狂奔之余,我扭頭回望,不由咋舌——火勢出乎意料得迅猛,火尖被左一股右一股的風(fēng)頭壓住,但一下就反撲,比之前更加猖獗,更糟糕的是,風(fēng)撩撥起火焰,四下亂竄,連帶著周圍數(shù)盞竹燈都燃了起來。

    我發(fā)誓,眼前這片令人嘆為觀止的火海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

    數(shù)百名骶族氏人像沒頭蒼蠅一般慌亂逃散,然而全是向著火墻的相反方向,沒一個越過火焰朝我這邊、也就是大門方向跑來;祭司老太婆站在一隅,雙手大張,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以風(fēng)制火,還是以風(fēng)助火;顏璆不再對我窮追不舍,而是與數(shù)十名女子一起,試圖用衣物滅火……

    倘若讓我用一句話來概括此時此刻的心情,我只能說,火警演習(xí)實在是太有意義了!

    眼睜睜看著火舌吞吐,瘋狂蔓延,我忍無可忍,開始往回跑,扯開嗓門吼道:“祭司老太婆,如果你除了御風(fēng)外不會其它的術(shù)了,就別添亂啊!世伯母,火都燒成這樣了,你的滅火法根本行不通,趕緊用水??!至于后面那群亂跑的,你們中有體力的人,就去外面打水抬水缸,老弱病殘跟我跑,別在這兒礙事?。 ?/br>
    我從沒練習(xí)過海豚音,挺多模仿過《第五元素》中外星生物diva的叫聲,但不得不承認(rèn),其實我的聲音還是非常有穿透力的,至少一嗓子下去,鎮(zhèn)住了滿殿的人。

    驚嚇過后,眾人開始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