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姚子綺只覺頭頂一片暗影襲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由遠(yuǎn)及近,剛一抬頭,便見他長臂伸來。她還沒明白他要干什么,柚子便已脫離了自己的懷抱,被他一把掐在腋下。 柚子哭得聲帶撕裂。她剛要開口,只覺身子陡然一輕,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鄔浪將姚子綺一把抗在肩頭,柚子掐在腋下,不管不顧,大步跨出房門。經(jīng)過客廳,與癡站著的王蒙碰個正著…… ------題外話------ 所有親的留言,我都看在眼里,好的壞的,一并接收,謝謝你們給予我的一切,歡笑與淚水,都是我堅(jiān)持的理由,謝謝! ☆、102 喜大普奔 鄔浪扛著兩個人,身形依舊挺拔如松,對木然走出來的王蒙視若無睹。 倒是王蒙,見到來人似是受了驚嚇,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蒼白,病態(tài)一般。他嘴唇無聲的動了動,卻什么也不敢說,眼睜睜看著他將原本屬于他的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扛走。 鄔浪步履行如勁風(fēng),來去無影,姚子綺不過一個恍惚,人已被他扛進(jìn)了電梯。柚子原本就哭聲震天,這時被他掐得格外發(fā)起狠來,兩只小手對著他亂打亂抓,雙腿也不老實(shí),在空氣里蹬來蹬去。 姚子綺低頭瞧柚子那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聲音都快啞了,“柚子,乖,別哭,我在這兒?!毙牡椎膽z意瞬間變?yōu)榕?,她捶著后背怒罵:“鄔浪,你瘋了!你放開我!” “喂!你這樣會嚇到她的!快放手!” “柚子別哭,別哭了……鄔浪你快放手?。 ?/br> “……” 鄔浪置若罔聞,任憑身上的兩人怎么捶打哭鬧,箍著她們的臂彎始終緊緊的,如盤條般堅(jiān)不可摧。那冷峻的面容,愈發(fā)顯得他氣質(zhì)清冽。 姚子綺徒勞的掙扎了一會,見柚子哭得更傷心,生怕加重她心底的恐慌,便不再抗拒,“柚子,沒事的,別怕,舅媽在,舅媽和你一起呢!” 鄔浪只覺那話異常刺耳,沖擊得令耳膜都疼,鉗制住她的大掌陡然松開。 姚子綺趴在他的肩上,只覺腰間一松,正感覺奇怪,忽然啪地一聲,她屁股上重重挨了他一巴掌。也沒有痛到忍受不住的程度,可她的臉卻意外扭曲起來,血液倒流,臉上紅得更厲害了。 電梯叮地一聲,鄔浪大步邁出去。 他走路極快,三兩步來到車前。健碩大長腿有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勢,輕輕一抬,凸出的皮鞋端頭便卡入了門把手的凹槽內(nèi),略施巧勁,后側(cè)車門便無聲的開了。 鄔浪將姚子綺從肩頭卸下,丟進(jìn)后座。 姚子綺腦子里一陣暈眩,還沒從倒立的狀態(tài)里調(diào)整過來,懷里忽然一沉,柚子跟著被丟進(jìn)來。尤紫妍應(yīng)該是嚇到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哭。 她順勢抱住尤紫妍?!拌肿觿e怕,沒事了。” 尤紫妍一聽她聲音,心里的恐懼著實(shí)化作委屈,哇地一聲,緊緊摟住她脖子,直往她懷里鉆,“舅媽……嗚嗚……舅媽……嗚……” 姚子綺心疼得將她摟得更緊,“沒事了,沒事了?!笔中妮p握,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后背輕撫。 鄔浪這時從車前繞過,打開車門鉆了進(jìn)來,略向后瞥了眼才發(fā)動了引擎。 整個過程,他只有很短的一個停頓,姚子綺還是注意到了,他低頭的那個瞬間,應(yīng)該是看見衣服上沾著什么東西,嘖了一聲,很厭惡似的。如果沒有猜錯,那應(yīng)該是柚子的眼淚與鼻涕,他向來有潔癖,這時能忍著已屬不易。 車子一路飛馳,夜幕中,兩旁的高樓樹影不斷后退,姚子綺忍不住問:“你要帶我們?nèi)ツ???/br> 鄔浪薄唇緊抿,在柚子一浪高過一浪的哭聲里,終于忍耐到了極限,“讓她給我閉嘴!” “你到底要帶我們?nèi)ツ模磕氵@是非法拐賣兒童,我們可以告你的!” 鄔浪冷笑,“你去告??!”也不看看是誰! 姚子綺氣結(jié),知同他講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你到底想干嘛?”抓她們來很好玩嗎? 柚子雖然對眼前的狀況不是很懂,見但姚子綺神色肅然,心底更加害怕,將臉埋在她頸間,哭得梨花帶雨。 鄔浪嫌煩,“你讓她給我閉嘴!” 姚子綺連續(xù)哄了柚子快十幾個小時了,剛剛好不容易將她哄睡,才想跟著瞇會,就被他攪了,此時又哄了她十多分鐘,不僅不見停息,反而有漸漲的趨勢。她并未生育過自己的孩子,心里母愛再泛濫,也有疲倦的時候,況且還是被人硬生生攪合的,不由脾氣也上來了。 “嘴長在她身上,又不在我身上,我怎么讓她閉嘴?”難不成要她把她嘴捂住么? 銀白的車身,流線般的造型,本是如閃電般的速度在無人的街頭一路奔馳著??呻S著鄔浪腳尖的輕點(diǎn),高速旋轉(zhuǎn)的車輪驟然靜止,由于極大的慣性,整個車身向前滑行了數(shù)米,黑色的輪胎在堅(jiān)硬的水泥地面劃出深深幾道黑痕,刺耳尖銳的鳴叫破空而出。 姚子綺即便抱緊了柚子,也還是免不了一同撞在了座椅后背上。 車?yán)镆粫r沒了聲音,靜得仿佛都能清晰的聽見對方清淺的呼吸。 鄔浪回過頭,視線直直落進(jìn)尤紫妍的眼里,她躲在姚子綺懷中,因緊張,神色戒備。 “再哭我就把你從這扔下去!”他語氣冰冷,透著寒涼。 尤紫妍畢竟是個孩子,對陌生人有著天生的畏懼,尤其那個人還那樣兇神惡煞,她再委屈也不敢哭了,嘴撇得跟拋物線一般,兩眼儲滿淚花,到底不敢哭,只抿著唇嗚嗚哽咽。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泫然欲泣,姚子綺只覺心房一軟,所有的情緒都化作軟綿綿一團(tuán),抱著她連斥責(zé)鄔浪都不敢大聲,“她還是個孩子,你別嚇著她。” 鄔浪聽在耳里,倒似覺得那口氣有點(diǎn)像嬌嗔,心情不由好了些許,看著柚子時眼神也暖了幾分,“我說真的,所以不要讓我再聽到你哭!”即便是威脅,聲音較之前也軟了許多。 柚子當(dāng)真不敢再發(fā)出一丁點(diǎn)兒聲音,一直躲到姚子綺身后。 姚子綺也是無奈得很,但是能有什么辦法,她又管不住鄔浪。然而彼時又覺得松了口氣,她哄得喉嚨都干了,柚子總算是消停了。她問了鄔浪幾次,鄔浪也沒告知是要去哪,索性不問了,反正決定權(quán)也不在她手里,問了,去不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車子一路疾馳,三人誰也沒有說話。柚子哭得久了,躺在姚子綺懷里,暖意融融下很快倦意來襲,閉上眼就睡著了。 姚子綺見狀看了眼窗外,千篇一律的樹影街道,便又去看鄔浪,后視鏡中,只看得見他一雙眉眼,濃黑的眉英氣的皺著,視線盯著遠(yuǎn)方,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這么長時間下來,她也是累得夠嗆,加上昨晚被他折騰得幾乎一夜未睡,這時眼皮耷拉下來,很快便靠著椅背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身后過分的安靜,鄔浪沒來由心驚,一回頭,好家伙!居然都給他睡著了! 鄔浪開了車頂燈,姚子綺因抱著尤紫妍,睡著的姿勢并不舒服,眉頭略微皺著,臉上滿滿都是疲倦之色。因?yàn)橹暗膾暝鸟R尾略略散開,鬢見的碎發(fā)輕輕貼著臉頰。那燈光是朦朧的暈黃色澤,柔柔灑在她臉上,便如覆了一層輕紗,輕盈得教人心神蕩漾,直起漣漪。 車內(nèi)溫度開得高,其實(shí)并不冷,可他還是拿起了丟在副駕駛上的大衣,看了她一眼,不甚溫柔的將衣服又丟到她身上。 她睡得沉了,被他那樣一扔,兩旁的碎發(fā)騰空飄起來后,又重新落在她臉上,應(yīng)該是癢的,可她毫無知覺。 鄔浪明明已經(jīng)坐正了身子,車子也開出幾米了,想想還是轉(zhuǎn)了回去,上半身自駕駛座與副駕駛座的空隙鉆過去。他先是胡亂的丟的,那衣服只有一半松松搭在她肩頭,眼看著快要滑下去,他趕忙用手去扯,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生怕弄醒了她,雙手緩緩拎起了那衣服。再蓋上去時,動作亦變得溫柔。 柚子就躺在姚子綺懷里,他本沒想管,可那兩張熟睡的臉,離得那樣近,對他毫無防備,無害得如同兩個嬰兒,他心房像是瞬間被什么東西給填得滿滿的,說不出的滿足。長指滑過姚子綺身前,他輕輕勾起蓋住尤紫妍下巴的衣角,谷折后緩緩塞入她顎下。 車一徑到了洞庭湖,感應(yīng)式的滑動門早早開了一道縫,繞過假山碧池,七拐八繞總算是到了別墅正門。那門前他一向是不開車進(jìn)去的,可今晚怕涼著后面那兩人,不假思索將車抵到了門口。 都這個點(diǎn)了,肖梅肖管家居然還沒睡,帶著幾個值夜的傭人早早候在門口,見了他,恭敬的喊:“先生?!?/br> 鄔浪早已習(xí)慣了,只淡淡頷首,“去,拿兩床被子來!”若就這樣將車?yán)锏膬扇死鰜?,不生病才怪?/br> 肖管家雖然奇怪他要被子干什么,倒也沒問,只示意那人快去。 對他的吩咐自然沒人敢怠慢,很快將一床嶄新的薄被遞到了他手上。他拿起來抖了下,展開后對折一道,然后才走到車后側(cè),拉開車門。 車門才一打開,室外那冷氣嗖一下鉆進(jìn)來,直往姚子綺面上撲。姚子綺本來睡得極香,暖暖的空間里,又蓋著羊毛大衣,自然暖得不行,雙頰都生出一坨紅暈。冷不防被這零下的溫度包裹住,冷得身子一顫,人猛然就醒了。 姚子綺睜眼便瞧見鄔浪一張放大的臉,嚇得啊一聲。 鄔浪本是極小心的想將柚子從她身上抱下來,也沒注意到她醒了。她猛然一叫,他竟嚇得雙手一抖,柚子被他抱著雙肩,跟著發(fā)出一陣嘟噥。 姚子綺這才想起她還在車上,柚子也在,趕緊捂住嘴巴。見鄔浪一動不敢動,動作小心翼翼得都不像他,倒有點(diǎn)適應(yīng)不過來。 鄔浪身形頓了好久,確定柚子是再次睡著了后,才敢抬頭,眼神狠狠給了她一記。 姚子綺理虧,再說又是為了柚子,她自然不會覺得有什么。 鄔浪很快將柚子包裹著下了車,一個眼神,自然有傭人上前來接過去。 姚子綺見狀輕誒了聲,生怕柚子睡不安穩(wěn)一會又驚醒了,趕忙跟著要鉆出去,卻被鄔浪一手擋回去。 她奇怪,他想干嘛? 他卻轉(zhuǎn)過身子,又重新從一旁的傭人手中拿過條被子,這次倒是沒折,也沒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對著她就是一裹。 姚子綺眼見著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黑,還未說話,身子一輕,又被鄔浪扛上了肩頭。 厚重的木質(zhì)大門早已被人打開,鄔浪扛著姚子綺旁若無人般走進(jìn)去。姚子綺先還能掙扎,這會被裹得像個粽子,手腳哪里還能用力,又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了柚子。 鄔浪扛著姚子綺直接上樓進(jìn)了他的主臥,一把將她丟到大床上。 她被摔得七暈八素,得了空,立即鉆了出來,一眼瞧見他,又朝四下一望,并不見柚子,趕忙問:“柚子呢?” 鄔浪一身穢物,早忍不住,干凈利落的脫了衣服往浴室去,哪里還顧得上離他。 姚子綺生怕柚子一會醒了看不見自己會怕,忙從床上爬下來去找她。一出門便見到抱著柚子的那個傭人走過來,她忙問:“剛剛那個孩子呢?” 姚子綺那傭人見過一次,知是先生一起帶來的,也不瞞著,“在客房?!?/br> “哪間客房?” “就那間。” 傭人用手指了指,卻原來正是她先前住過的那間,心里一喜道:“謝謝。” 傭人們檢查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后,被肖管家?guī)е~貫而出。 鄔浪洗完澡出來,一看床上沒人,那臉立時就不好看了。他穿著浴袍,在精窄的腰間輕輕系了個結(jié),拖著拖鞋便往她們所在的客房去了。 柚子只有在被傭人輕放下時,微微呶了呶嘴巴。姚子綺進(jìn)去的時候她睡得正香,偌大的床,潔白的床單,她一張小臉顯得格外小,幾乎就要淹沒在被褥中。姚子綺趴在床頭,心底瞬間生出憐惜,這樣童真的年紀(jì),本應(yīng)該是歡樂無憂的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撒嬌的,可她卻……遭受了這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雖然她和王蒙都騙她說爸爸mama受了很重的傷,要去大醫(yī)院醫(yī)治,要很長時間很長時間才能回來,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只是哭,只是要mama,一遍遍喊著,喊得她心都碎了。 尤紫妍喊得久了,嗓子都啞了,也不見爸爸mama出現(xiàn),后來倒不喊了,可一直哭,怎么哄都似沒用。她當(dāng)時雖然被熱心人早早抱到了一邊,可到底是看見了渾身浴血的親人,那樣小的年紀(jì),那樣血腥的畫面,就像是定格的畫面,深深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烙印…… 房門冷不丁被人推開,姚子綺才回了個頭,視線還沒捕捉到鄔浪的臉。他就像盤旋在半空的老鷹,逮準(zhǔn)時機(jī),猛地一個俯身沖來下,那大掌又快有準(zhǔn),扣在她肩頭,無聲將她拉起來,用力就要往外拽。 她嚇得直掙,聲音壓低,“你干什么!你放手!” 鄔浪拉她輕輕松松,可以說是分分鐘的事。姚子綺怕也是意識到了這點(diǎn),忽然開口求他,“你別這樣,柚子剛出事,她若醒來看不見我,又是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得多怕?。?!鄔浪,我求你,你讓我陪陪她,好歹讓她安心過了今晚,成嗎?” 鄔浪并不喜歡孩子,加上柚子是王蒙的外甥女,更加喜歡不起來,剛剛在車上,也只是那么一瞬的觸感,此時早忘得一干二凈,哪里還管她什么怕不怕。一彎腰打橫就將姚子綺抱了起來。 姚子綺被他抱得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求著也無動于衷,心里雖然著急,可方才看著柚子睡得確實(shí)很沉,一時半會兒是不用擔(dān)心的。倒是自己,眼前的狀況好像不容樂觀。 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今夜她累乏到了極點(diǎn),是一點(diǎn)想做的心都沒,于是道:“你別逼我。” 鄔浪哪里管那些,將她丟上床便壓了上去,薄唇貼在曖昧的貼著她耳畔,長舌如火,輕輕吮咬住那一片嬌嫩,“我不逼你,你會自己想要的。”他說的篤定,語氣邪惡,壞得一塌糊涂。 她沒來由臉紅,不是不相信他的技巧,可硬是嘴犟,“你走開,我不想!” 而這,恰恰等于給了鄔浪開始的借口,他將溫?zé)岬臍庀娫谒?xì)膩的頸項(xiàng),鼻尖輕觸著她嬌嫩如花般的肌膚?!扒铱戳恕!贝己竦纳ひ粽蛔兊冒祮《愿小?/br> 姚子綺只覺身子一沉,本能將雙臂擋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求你了,別……” “剛剛,可以?,F(xiàn)在,晚了。”他清亮的眸子已然被著了色,變得渾濁,眼底深處藏著噬人的情念*。 他不過一個低頭的動作,她便驚得一聲輕呼,整個背脊都似拱了起來…… 姚子綺終究不是鄔浪的對手,不過短短數(shù)分鐘,便已忍不住,有破碎的呻吟自口中逸出。 鄔浪壞笑,“這是我逼你的嗎?” 姚子綺羞赧得說不出話,只能在他刻意制造出的激情漩渦里起起伏伏,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