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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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縱一句一句說的極為和緩,卻聽得沈蘇姀心頭濕漉漉一片,她雙手環(huán)在嬴縱腰間,胳膊略收緊了兩分,嬴縱默了默,忽然稍微低了頭,“阿姀,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沈蘇姀一愣,淡笑著挑眉,“什么話?” 嬴縱在她耳畔淺吸口氣,極低極深重的語聲好似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將一枚不朽的印章重重的按在了她的心上,“我愛你,很愛。” · 沈蘇姀再度醒來的時候外頭竟然出了太陽,明晃晃的暖陽借著外頭的雪光將整個內室照的一片通透明亮,沈蘇姀怔了怔神,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還有些刺疼的唇瓣,不用想,眼下必定腫的更厲害了,將床幃掀的更高些,沈蘇姀輕聲一問,“王爺可回來了?” 自嬴縱走后香詞便至內室服侍,此刻正立在一旁,聽到她問香詞便道,“主子,眼下還未至午時,王爺說他下午才能回來呢,主子是否要起來?眼下時辰已晚,主子必定早就餓了,奴婢是否現(xiàn)在就吩咐人傳膳?” 昨夜累得很,那酒勁又上來,沈蘇姀滿以為自己一睡只怕至少能到午后,卻不想時辰還這樣早,她坐起身來掀簾下地,吩咐道,“你去傳膳罷,不用太多。” 香詞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沈蘇姀便自行更衣悉數(shù),帶她一切收拾妥當,香詞便奉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沈蘇姀皺了皺眉,香詞便淡笑著道,“這都是王爺吩咐的?!?/br> 沈蘇姀挑了挑眉,香詞便是對著自己也都是不茍言笑的,這會子提起這事倒是露出了笑意,沈蘇姀見那食盒拿都拿來了,便也只好點頭讓香詞將那吃食擺上,雖然準備的吃食十分精致進補,可沈蘇姀一個人吃飯胃口實在不佳,隨便吃了幾口便讓撤了,嬴縱未歸,她一時覺得有些百無聊奈,外頭的太陽雖好,可這蒼狼王府并不比別處,她并不好隨意走動,沈蘇姀想了想,還是去一道百寶閣相隔的書房,拿了書架的幾本古冊打發(fā)時間。 這看書一看便看到了午時之后,沈蘇姀第一次覺得等待這般磨人,中間實在無聊,更是抓著香詞與她對弈了幾局,香詞的身份不同,自從沈蘇姀將她找回來之后便一直接受各樣教習,雖則如此,卻也不是沈蘇姀的對手,沈蘇姀連勝七局,當即不愿再下了。 香詞也看出了自家主子那頻頻掃向窗外的眼神,微微一嘆如何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然而她素來在沈蘇姀面前安靜慣了,也不知眼下如何為沈蘇姀解悶,一時也有些苦惱,眼下已經是申時過半,按道理說,秦王應當快回來了。 “你可知那個謝特使今日有什么動靜?” 一片靜默之中沈蘇姀忽然啟口一問,香詞微微一愣當即道,“只知道昨夜王爺以璴世子的名義送去了許多美酒和女子,今日奴婢一直在屋內伺候,倒還不知謝特使的情形?!?/br> 沈蘇姀挑了挑眉,一時想著昨夜嬴縱模糊間問過的那個問題。 既然要回君臨,當然是他們一路走的好,可眼下有何沖和謝無咎在,他們一路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一旦露出什么破綻,便是滅頂之災,可若是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與別個走一路,按他的性子定是不愿的,到底想個什么法子好些呢? 沈蘇姀沉思片刻,有些無奈,眼下嬴縱還未歸,他說有事物在身,會不會是要處置謝無咎,璴世子素來目無朝廷膽大包天,且不知他這一回又打算如何做,沈蘇姀思忖一瞬還是向香詞道,“你想法子打探打探那謝特使的狀況,速速回來稟報與我?!?/br> 沈蘇姀不方便走動,香詞一個下人憑著利落的身手稍稍用些法子便能出了這小院,多少是能知道些消息的,沈蘇姀本是借著眼下無聊的時機打算思量思量如何解謝無咎這個局,卻不想她盼了半天都沒盼回來的人卻是在她話音剛落便進了內室! 身著白狐大氅的嬴縱依舊清貴高華,眸子卻是微微狹著的,沈蘇姀只需一眼便知道他聽見了她適才之語,香詞看到嬴縱歸來早已恭敬的行了一禮站在了一旁,這邊廂嬴縱對她揮了揮手徑直走到了沈蘇姀坐著的榻前,一邊將大氅脫下往榻上一扔,一邊將她腰身攬了住,沈蘇姀掃了眼觀鼻鼻觀心的香詞一眼,“好了,剛才吩咐的不用去了,退下吧?!?/br> 香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內室便只剩了他們兩人。 “怎地想知道那位謝特使的消息呢?” “你可以等我回來問我,很著急?” 淡淡的兩句話帶著兩分隱而未發(fā)的醋意與慍怒,沈蘇姀聽著他這話默了默,卻忽地在眼底生出兩分笑意,轉過身去笑看著他道,“我想知道謝無咎的消息是在想著回君臨之時如何安排,其實我也不是著急,只是你久久未歸,我便緊著這事讓香詞去問了,眼下你回來,便也不必她出去跑腿了,你是怎么安排的?” 見她眼底的笑意有薄薄的戲謔,嬴縱卻仍是一本正經,似乎不覺得他為這些小事計較是丟了他赫赫有名九章親王的臉面,深深看了她兩眼,嬴縱這才將她扣進懷里蹭著她的發(fā)頂?shù)?,“這位謝特使在東營之中多番不守規(guī)矩,璴意決定再晾他三天。” 沈蘇姀趴在他胸前,聽到這個數(shù)字有些啞然,“所以我們三日之后才走?” 嬴縱莫測笑一聲,“誰說我們一起走的?” 沈蘇姀被他拿了話柄,知道多言便要惹禍,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嬴縱在她腰間磨挲一陣道,“我們明日動身?!?/br> 沈蘇姀眼底微光幾閃,末了到底是搖頭失笑,“好個大膽的璴意,讓朝廷的接應隊伍撲了個空,只怕連璴世子的面都見不到,這一趟沒接到該接的人,卻全然是吃苦頭來了?!?/br> 嬴縱摟著她的腰將她一下子放在自己身上,和她平視,“你覺得如何?” 沈蘇姀笑意加深,“我覺得很好?!?/br> 聽見她這話嬴縱才心滿意足了,又以額抵著她問,“可用過午膳了?” 沈蘇姀唇角微彎搖了搖頭,嬴縱頓時笑意一深,“這是在等我?” 沈蘇姀笑意不變,點了點頭。 嬴縱淺吸口氣,又愛又憐的在她唇角親了一陣,而后才語聲略帶兩分感嘆的道,“回了君臨,你我之間便不能如眼下這般了,除非……除非你早日成為秦王妃……” 沈蘇姀聞言落在他肩頭的手微緊,并未立時答話,嬴縱又在她額上吻了吻,笑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你且放心,我不會逼你,無非是掩人耳目些,我早已習慣?!?/br> 他這么說沈蘇姀心底又生出兩分愧疚,看著他面上淡淡的笑意默了默,忽的開口道,“每月我選十個日子宿在王府可好?”瞧見嬴縱眉間的一抹驚愣和隨即漫上來的愉悅,沈蘇姀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至于名份嘛……我遲早會給你的!” 兩人餓著肚子有一言沒一言的說著話,只待天色暗下來才吩咐人傳膳,不緊不慢的吃完,因是明日一早便要動身,嬴縱又帶著沈蘇姀去璴顧氏那處請安告辭,老人家對沈蘇姀十分喜歡,又送了好些東西與沈蘇姀,坐了大半個時辰兩人才出來,待回到院子時辰已經不早,嬴縱又和陸衎在書房密探了半個時辰,待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沈蘇姀已經沐浴完躺在了床上,嬴縱瞧了兩眼半掩著的床幃,自顧自的去了浴房。 沈蘇姀躺在床上,面色微紅,畢竟昨夜的畫面還十分清晰的擺在她面前,無論如何都是揮不開的,屋子里好似還有那股子艷糜的味道漂浮,越想她越有些緊張,昨夜是借著那神仙酒和桃花釀她才生出了色膽與他討論到了什么第二十四頁的問題,今晚上可是神思清明的緊,想到昨夜自己的那些行徑,沈蘇姀掀起被子將整個人都捂了住…… 剛捂了一瞬,只聽床幃一掀已有人一把將她身上的錦被拉了下來,嬴縱身上帶著微薄水汽滑進被子里,疑惑的看著她,“捂著臉做什么?” 沈蘇姀當然不可能吐露實情,轉了話題道,“一切都安頓好了?” 嬴縱點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將她攬了住,“明日路上帶著馬車,一路上騎馬坐車都隨你,咱們早幾日走,不必像你來時那般趕時間。” 沈蘇姀點點頭,這些方面他必定是安頓妥當?shù)?,兩人面對面相擁,沈蘇姀枕在他胸前,她雖然早前不知人事,可卻也知道男子一旦嘗了男女情事之后必定會興致高昂,少不得容易生出意動,早晨他為何去了浴房那樣長時間她當然知曉,因此到了晚上,她料定嬴縱定會碰她,可誰知嬴縱摟著她半晌,動也未動半分。 想到回到君臨之后的種種,沈蘇姀心中也有些沉悶,一時再不想他忍著,思慮良久,有些慎重的伸手從他衣襟之中探了進去,柔若無骨的小手貼著那硬實的胸膛滑過,當即惹得頭頂上的呼吸一促,沈蘇姀面色微紅,還想再動一動,可下一刻嬴縱的手便將她按了住,沈蘇姀有些不解,都頂上已響起一道低笑聲,“你腿上不疼了?” 說著話嬴縱已將她的手取了出來放在了自己腰上,并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勢頭,沈蘇姀抿了抿唇,嬴縱這才低低一嘆道,“明日要回程,我只怕你明晨下不來床走不了路。” 沈蘇姀懊惱的“嘶”了一聲,心中卻是一陣暖然,默了默窩進他懷里不再亂動。 一時又想,最近,她是不是被他拒絕太多次了…… · 整夜好眠,天色將明之時兩人便起了床,香詞和容颯早已將一路上要用的準備妥當,兩人收拾一番出了門,外頭只站著陸衎一人,前來送他們的,一行人從東門而出,東門之外只有四匹馬,只因最終沈蘇姀還是決定一路騎馬方便些,不必急著趕路,也不會被馬車拖慢了速度,絕影撒著蹄子在外等著,幾人翻身上馬,卻是沈蘇姀與嬴縱同乘一騎,還有一匹乃是備給陸衎的,清晨的寒風凜冽,街市之上尚且見不到幾個人,一行人揮鞭疾行,不多時便到了城門口,城門口早已由陸衎換上了心腹,一行人無聲無息的出了城門。 陸衎一路隨行,又送出十里才被嬴縱硬聲叫停了! 白皚皚的雪地之中陸衎翻身下馬撩袍便跪,“恭送主子,恭送侯爺?!?/br> 嬴縱在馬上點了點頭,“蒼穹事物你多警醒,那幾個人你小心應付,莫要露了破綻?!?/br> 陸衎點點頭,又望了一眼嬴縱和沈蘇姀道,“主子和侯爺保重,特別是主子,注意……” 話未說完嬴縱已揮了揮手,淡聲道,“好了,回去吧,這些事情無需你說?!?/br> 陸衎聞言這才站起身來,卻是牽了馬站在原地,嬴縱見此點了點頭揮鞭而行,香詞和容颯亦跟了上,四人三騎速度極快,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雪原之上,陸衎又在原地站了一站,這才翻身上馬朝蒼穹城之中疾馳而去—— “你當年是如何顧著兩邊的?” 兩人一騎的馬背之上,沈蘇姀語聲清潤的問嬴縱,寒風刺骨,沈蘇姀整個人都被包在了嬴縱身上的披風之中,整個人雖然是坐在馬背之上,卻是一點兒不冷,她唯一要做的只是坐穩(wěn)當,一時自然有許多閑工夫與嬴縱說話。 嬴縱聽聞此話勾了勾唇,“自當是趁著無戰(zhàn)事之時才能至蒼穹?!?/br> 沈蘇姀唇角一撇,“難為我有好些眼線盯著,卻自始至終不曾發(fā)現(xiàn)此事?!?/br> 嬴縱聞言又笑了,“無論是出營練兵還是出去勘探敵情,一走走個大半月的也不算什么,你自然是不知道我到底去了何處,何況我還能去昆侖,再者說,你以為你放在我軍中的眼線是哪些人我會一點兒不知道嗎?” 兩人因是說著話,馬速便減慢了些,香詞和容颯跟在兩人之后,便也慢了些,沈蘇姀聽著他此話卻又有些不服氣,“我派去的人皆不是做細作的,都是能打能戰(zhàn)的好兵,當然不是時時都盯著你的動靜,你既知道,便該將他們不動聲色的除了。” 嬴縱唇角微勾,“為何要將他們除了?” 沈蘇姀“嘖”一聲,“你倒是大度,就不怕我真讓他們竊取你重要軍情?” 嬴縱低低笑出聲,末了溫聲道,“讓你時時知道我在做什么,心理時時念著我琢磨著我,哪怕是日日想著打敗我戰(zhàn)勝我,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沈蘇姀一愣,咬了咬唇,“你怎的……” 嬴縱將自己的披風往她身上裹了裹,笑問,“我怎地?” 沈蘇姀抿了抿唇,語聲一時弱了下去,“你怎地如此會算計……” 眼下兩人行走在蒼穹至君臨從北往南的官道之上,遠處的山勢連綿一片巍峨雄奇,近處的雪原一色素白廣闊無涯,這樣沒有華麗建筑沒有鼎沸人潮的曠美景致最能撩起二人往日的記憶,嬴縱聞言笑了笑,“你日日與男子為伍,你身邊亦都是你的得力戰(zhàn)將亦都對你忠心耿耿,我若不用些法子,你與他們之中的誰日久生情的如何是好?” 沈蘇姀怔愣一瞬,從前極少聽他說起舊事,更極少剖白心跡,今日聽他如此道來,一時更覺他這草蛇灰線的綿長心思用的實在是深,同樣的,他對自己的情也實在是深,沈蘇姀默然一瞬,這才咕噥一句,“我與他們皆是兄弟之情,怎會……怎會生出別的情來?” 嬴縱聽著此話眼底笑意朗然,口中卻道,“軍營之中條件簡陋,你的女兒身或許什么就要被發(fā)現(xiàn),他們以為你是男子才對你是兄弟之情,若說誰知道了你的心思,保不準就會對你生出旁的什么來,你往常又是個豪氣粗心的,被誰盯上都不知道?!?/br> 分明是沒有的事,如今被他說來也添了兩分陰測測的味道,沈蘇姀輕咳一聲,“我素來最會掩藏身份,在虎賁營那么幾年都不曾被發(fā)現(xiàn),在西境有軍令轄制著就更不能了!” 沈蘇姀滿嘴有理,嬴縱聽著卻笑一聲,低頭在她耳邊親了親,意味深長道,“你最會掩藏身份,偏生叫我知道了,難不成你特意叫我曉得的?” 沈蘇姀眉頭頓時一簇,哼一聲,“少自作多情,往常我可不將你放在心上!” 這話剛說出口,沈蘇姀就后悔了,可眼下這話收回來已然來不及,她頓時一臉苦相的回過頭瞧了嬴縱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嬴縱怔忪悠遠的眸子,波瀾不驚的,叫人看著無端覺得傷心,沈蘇姀呼吸一促,連忙握住了自己身前他握著馬韁的手,急聲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忘記了些事情,可我兩年前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就有些下不去手,你瞧著我將前事都忘了卻還如此,豈不是……豈不是你那法子奏、效、了!” 本是一句情急的表白,奈何說到最后卻又覺得身后這人有些卑鄙,更因這主動的話有些惱,因此最后的語氣便有些咬牙切齒,嬴縱聽她之言卻好似仍是沒什么反應,只語聲漠漠道,“你不必解釋,從前你對我恨之入骨,卻也是應該的,畢竟爭了那么多年?!?/br> 沈蘇姀心底“咯噔”一聲,當即道,“誰說我恨你了!” 深吸口氣,沈蘇姀似乎在理清思路,頓了頓又道,“父親從前常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便是與你爭得再兇我也不曾恨你,你身手好智謀好樣樣都好,做我的對手最是合適,若非有你,我又怎會小小年紀便成為少將軍,或許我成為某個紈绔子弟也不一定,我雖想著要超越你時而心中暗罵你,可心底還是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如你所說的,我日日琢磨你盯著你念著你時間久了看你定然是不同的,你說我與步天騎底下的戰(zhàn)將日久生情,怎生不說叫我天天記在心里頭的你與我日久生——” “情”字上卡了殼,沈蘇姀適才這一番話說的太快,這最后一句話堪堪便冒了出來,等她意識到這話有些露骨是卻有些來不及了,她心中暗惱,嬴縱幽深的眸子里卻忽然綻出了極亮的光,心底更好似久旱之人逢了一場春雨一般滿足甘美,本以為只有自己癡癡想著的那些年月之中這人竟然也不是毫無感覺的,身手好智謀好樣樣都好,惺惺相惜,日久生情,雖然這最后一字尚未說出,可無疑都是在嬴縱心底抹了一把蜜! 嬴縱心底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開始迅速膨脹,他素來最會克制的性子眼下也有些抑制不住,一時意動萬分卻發(fā)泄不得,恰在此時,一直不得他開口的沈蘇姀堪堪轉過了頭來,嬴縱鳳眸半瞇,豁然攥住她下頷低頭欺上了她的唇! 一陣狂風暴雨又愛又憐的吻落下,直讓沈蘇姀身子歪歪扭扭幾欲落下馬背去,狠狠的在她檀口吸允咂弄了她一番,待嬴縱放開她時仍覺得心中欲念未平,狹眸森森的看她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道,“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就能賄賂我,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沈蘇姀看到他眼底的微光便知自己適才那番話已經叫他樂開了,見他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委實哭笑不得,一邊不與他計較專心趕路,一邊又有些擔心他口中的收拾是如何個收拾法,然而沈蘇姀這個擔心卻是多余的,嬴縱不僅當夜不曾收拾她,便是從蒼穹到君臨的這小半月之中都不曾收拾她,一行四人為了最快時間回到君臨,自然都選的最為捷徑的路,雖然也都是著急著趕路,可沈蘇姀一應都有嬴縱照顧,這千里路上除了馬背上顛簸一些之外一點兒別的苦都沒受,這一路走來,倒是嬴縱有些明顯的清瘦了幾分! 從距離君臨還有三日路程的冀州開始嬴縱身邊便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些人,皆是他的暗衛(wèi)和一些沈蘇姀不曾見過的得力手下,四人的隊伍擴大至二十多人,一路上嬴縱都在收發(fā)各類信箋,皆是匯報君臨城消息的,嬴縱時而講給沈蘇姀一些,沈蘇姀除卻蘇閥案子的進展之外別的都不甚上心,在距離君臨城只有半日路程的時候,嬴縱為沈蘇姀換了一輛馬車,因而這最后半日的路程走了大半日,到君臨城外的時候恰好是昭武三十五年正月十五的夜晚,上元節(jié)。 距離君臨城還有二里地的時候便能看到巍峨的安定門城樓和那巍峨城樓之后漫天的霞光,并非是真正的云霞,而是上元節(jié)這日君臨城之中的璀璨燈火映亮了大半邊天,隔得這樣遠,沈蘇姀和嬴縱好似已能聽到那城中的嘈雜卻熱鬧的聲音,攤販叫賣聲,畫舫酒樓之中祝酒聲,街市之上逛燈會嬉笑聲,還有噼啪作響的煙花爆竹聲,漆黑的天幕之下君臨城好似一座光怪陸離的寶貝魔盒,里頭裝著各式各樣人世間最為叫人迷戀的美色權勢名利財富,是個人都想進里面去瞧瞧,然而對于沈蘇姀和嬴縱來說,他們深切的知道,在這一切看起來光鮮華貴的表象之后,更多的是人心的貪婪欲望陰詭丑惡,要回到他們的地盤了,可車廂之中竟有些滯悶的沉默,顯然,比起君臨城,這十多日里走過的荒城山水更叫他們快活些。 “今夜去王府歇下?” 眼看著安定門遙遙在望,嬴縱攬著沈蘇姀忽然一問。 沈蘇姀愣了愣,還是搖頭,“這一月多都未回去,還是回府中看看,何況你今夜必定有的忙?!蔽⑽⒁活D,沈蘇姀又問道,“咱們一同歸來是否有些不妥?” 嬴縱目光微狹的看了她一瞬,有些慵懶的倚在了她肩頭,“秦王三日之前已經回來了,只是因為路上遇刺所以一直在府中養(yǎng)傷并未出來,你且放心,你明日便可去找華庭?!?/br> 沈蘇姀心頭微暖,不由勾了勾唇,他果真是明白她的。 沈蘇姀無聲倚在他懷中,嬴縱在一陣靜謐之中忽然挑起了她肩頭的一縷墨發(fā),在指尖把玩一瞬語聲低低道,“阿姀,今夜我大抵睡得晚,你若是委實睡不著,隨時來尋我?!?/br> 沈蘇姀聞言面上微熱,卻是有些失笑的道,“那你還是早些睡吧,我大抵不會去尋你?!?/br> 嬴縱唇角仍是勾著兩分淡笑,看著她不知怎地眸光帶著篤定,“無論怎樣,我等你!” 沈蘇姀無奈笑開,“那你等不到我可不許怪我——” 嬴縱一把將她扣在懷中親了親,語聲深長道,“素來只有你怪我,何來的我怪你?!?/br> 連日來這人已經習慣在她身上安些莫須有的罪名,還借此來要挾她以各種方式補償與她,沈蘇姀可不吃他這一套,哼了哼道,“我何時怪過你,早前誤會已解,你還揪著不放?” 嬴縱笑開,“如此說來你往后無論如何都不會怪我?” 沈蘇姀深吸口氣,瞇了瞇眸子,“難不成你要我做什么……” 嬴縱唇角微勾,正欲再說話之時馬車卻堪堪停了下來,馬車之外響起一陣馬蹄聲,不多時便傳來容颯的聲音,“主子,馬上就要入城門了?!?/br> 話音一落,嬴縱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一副不愿放開她的模樣,沈蘇姀哭笑不得,想了想忽然轉頭在他頰上嘬了一口,嬴縱身形一震,一雙眸子亮光迫人的將她放了開,看她片刻,身子前傾指了指自己的唇,沈蘇姀眉頭一挑,見他一副不親就不讓她走的模樣實在是無可奈何,猶豫一瞬還是輕輕點了上去,本來只想蜻蜓點水便好,可某人無賴的將她一把按住加深了這個吻,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后頸,這吻來的又深又急,不出片刻便將沈蘇姀的神魂盡數(shù)奪走,他一邊噙著她的唇大手一邊在她背脊之上游弋,沈蘇姀呼吸漸促,想到外頭那么多人等著更是不敢使勁喘息,不由又恨又怒等著這使壞之人,卻換來嬴縱更深一輪的索取,只待她氣喘吁吁的面色紅透才將她攬在懷中讓她平復。 由此,便又是半柱香的耳鬢嘶磨。 沈蘇姀下馬車的時候香詞已經牽了絕影過來,披著白色斗篷的她將風帽帶著遮了她大半容顏,翻身上馬,帽檐之下的眸光朝馬車車窗處一掃便揮鞭超前疾馳而去,香詞同樣策馬跟上,兩道身影不多時便入了城門沒入了城中的闌珊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