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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225節(jié)

第225節(jié)

    這個時候,便是誰來勸都是要受嬴華庭被挑起來的暴脾氣的,奈何這個人偏偏是最近剛剛升了官的嬴策,而嬴華庭的一句無心之語偏偏又戳到了嬴策的痛處,卻見嬴策面上笑意一滯面色一白,看著嬴華庭疾馳而去的背影,握著韁繩的手緊攥的青筋暴露!

    深吸口氣,冷冷掃了一眾宮女,揮起馬鞭便朝壽康宮而去,一路疾馳到了壽康宮之前心境才松活了幾分,翻身下馬朝宮內(nèi)走去,本是打算往正殿去,可走到正殿之前卻見殿內(nèi)亮著燈火,似乎還有什么人在一樣,嬴策想了想扯過一個侍女來問,“殿中都是誰?”

    那侍女忙不迭道,“是大公主和三公主在里頭?!?/br>
    嬴策挑了挑眉,“那皇祖母呢?”

    那侍女又恭敬道,“娘娘剛剛準(zhǔn)備歇下了,眼下已經(jīng)回寢殿了?!?/br>
    嬴策點(diǎn)點(diǎn)頭,將那侍女放了,寢殿其實(shí)和正殿前后相連,中間隔著一個甬道并著一個穿堂而已,嬴策不打算去正殿和兩個公主meimei碰面,便繞道直接去寢殿,這么一來便要走側(cè)廊經(jīng)過幾日前和雍王比斗的那個小院子,嬴策腳下走的有些快,剛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卻聽到一陣說話聲,話嬴策沒聽清,聲音卻有幾分熟悉,嬴策眉頭一簇,目光落在了那小院子的院門處,瞇了瞇眸子,內(nèi)息一提悄無聲息的往那黑漆漆的院落靠了過去……

    “這幾日西岐侯爺入宮了幾趟,往淑妃娘娘那里去的,看著沒什么大礙?!?/br>
    “八殿下和淑妃娘娘這幾日說的話極少,只是八殿下在軍中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和底下的將士越來越熟稔,那些將士也十分擁戴八殿下,那忠勇軍乃是天子直領(lǐng)沒有統(tǒng)帥的,這么下去,不出兩月忠勇軍統(tǒng)帥之位必定落在八殿下的手中。”

    “秦王這幾日舊傷復(fù)發(fā)閉府不出,貴妃娘娘那里沒什么動靜?!?/br>
    “王爺,若是三月初十之前淑妃娘娘沒有半點(diǎn)行動,您難不成真的……”

    岳翎的語氣有些猶疑,默然片刻,雍王嬴麒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么多年,你難道不了解她的手段嗎?要她自己知錯她怕是永遠(yuǎn)不能了,我若是不做點(diǎn)什么,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兄弟殘殺最后下場慘淡嗎?秦王能為了他忍受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兄弟情義了。”

    低沉的話語好似要和夜色融在一起,若非是嬴策身負(fù)武功只怕還聽不清楚,稍稍一默,岳翎又道,“那王爺眼下的意思是要在立后大典之前向太后道出實(shí)情?”

    空氣好似凝滯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才傳來雍王的話,聲音飄飄忽忽的叫人覺得他在回憶什么,“不,要說也是在立后大典之后,這是她的喜事,不可毀了?!?/br>
    隨即院子里便再無動靜,又過了半晌,雍王好似又吩咐了幾句什么,然而此刻嬴策體內(nèi)氣息不穩(wěn),卻是不曾聽清,有一會兒,院子里有腳步聲傳出,嬴策急急屏住呼吸,身影一躍隱入了房檐之上,隨之便看到岳翎轉(zhuǎn)身朝壽康宮宮門口走去,而雍王嬴麒卻是順著側(cè)道也要直接朝之后的寢殿去,待雍王的腳步聲走遠(yuǎn),嬴策輕飄飄的落了地,看了看雍王身影消失的廊道,他忽然瞇著眸子跟了上去。

    寢殿之中燈火通明,只有路嬤嬤在為陸氏捶肩,見雍王進(jìn)去,路嬤嬤便應(yīng)了個禮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殿門一關(guān),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陸氏穿著一件隨意的便袍,一頭花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散下,見嬴麒出現(xiàn)不由得一笑,“這么晚了怎地不回去歇著?哀家人老了,這會子已經(jīng)有些犯困,外頭華陽和華景還沒走呢罷?”

    嬴麒說著便來為陸氏捶肩,聞言笑道,“還沒走呢,母后新賞下的小玩意很得這些小女兒家的喜歡,還在外頭擺弄呢?!?/br>
    陸氏便失笑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哀家當(dāng)年也喜歡這些小玩意,今日讓懷珍收拾庫房,卻翻出了這些東西,委實(shí)有些年頭了,好像上輩子一般?!?/br>
    嬴麒抿了抿唇,“哪有母后說的這般久遠(yuǎn),母后可不老?!?/br>
    陸氏失笑,“這宮里頭的女人最易摧折,哀家能有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算是十分不錯的了,你也無需哄我,到了哀家這個時候,早就知天命了,眼下也就盼著你們這些小輩一個個的娶妻生子安樂順?biāo)?,你啊你,最是讓哀家放心不下?!?/br>
    嬴麒低笑了一聲,不語。

    陸氏不看他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嬴麒的手法極好,她幾乎快要閉上眸子,忽然道,“小九,眼看著別人要立后了,等立了后,你還是在身邊收個人罷?!?/br>
    捶肩的手一頓,便再也動不了了。

    陸氏依舊閉著眸子,口中平靜道,“你的性子過癡,拿得起放不下,到頭來折磨自己,當(dāng)年的事是皇帝對你不住,難為你這么多年不記恨,哀家雖然不說,卻是記在心里的,人老了,心也就越軟,每每想起總覺得有愧于你,你年輕不覺得,等到將來人老了,身邊若是沒個人那真是難捱,不管你看上誰哀家總能為你做主,你想要什么賀禮,哀家也應(yīng)你?!?/br>
    肩上的手又輕輕捶了起來,嬴麒淡笑著道,“母后記著這些舊事做什么,兒臣也早都忘了,收不收人沒什么打緊,不過母后既然說要送禮,不如許兒臣一個愿如何?兒臣眼下還未想到這個愿是什么,等想到了告訴母后,母后可一定要應(yīng)兒臣?!?/br>
    陸氏一嘆,不知想到了什么語氣有些傷感,“嬴氏的子孫,大抵都癡的很,你是,皇帝又何嘗不是呢,這些小輩只怕都……哎,小輩的事哀家也管不了多少了,這幾天哀家總是夢見先帝呢,你說要哀家許你一個愿?好,哀家應(yīng)你,不管你求什么,哀家都應(yīng)了你?!?/br>
    ·

    殿門忽然被推開,嬴華陽和嬴華景轉(zhuǎn)頭便看到一身銀甲的嬴策站在門口,他面上帶著淡笑,一雙眸子卻微微瞇著辨不出情緒,嬴華景見他的眸子在屋子里亂看,當(dāng)即便擺弄著手邊的精致小仕女人偶道,“皇祖母已經(jīng)歇下了呢,八哥要請安現(xiàn)在進(jìn)去還來得及?!?/br>
    嬴策淡淡的“哦”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皇祖母休息了,明日里和她說一聲我今夜來過便可。”

    話音落下,殿門被關(guān)了上,嬴策的身影亦消失在了殿門之后。

    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嬴策穿在身上的銀家鏘鏘作響,宮燈的冷華落在他的銀甲之上,更是反射出刺人的冷芒來,宮人們見他出來忙不迭的下跪請安,嬴策卻是目不斜視的往外走去,走出壽康宮的大門翻身上馬,馬鞭揮起,如同一陣疾風(fēng)般的朝天圣門而去!

    一路上風(fēng)馳電掣,夜間的冷風(fēng)毫不留情的落在人身上,銀甲漸漸冷的好似冰塊,冷的他四肢麻木,冷的他一顆心結(jié)起了冰碴子,馬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馬背之上,不多時便有淡淡的血腥味兒彌散,嬴策半分不覺,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八皇子府,巍峨的門庭并不比親王們的府邸差,嬴策猛地勒馬,瞬時磨得馬兒一陣慘烈嘶鳴,府門之內(nèi)的看守聽到馬嘶當(dāng)即打開了府門,又立馬殷勤的上來為嬴策牽馬,嬴策將韁繩朝那小廝一甩,黑著臉入了府。

    皇子們成年之后都會有府邸封賞,自建成的那一日便有禮部派人專門負(fù)責(zé)監(jiān)管,無論有沒有人住,皇子們的府邸都必須干凈整齊鮮活瑰麗,因而當(dāng)嬴策某一夜無處可去的時候才能一路至此歇下,而雖然他正式搬出宮已有多日,這府中的侍從卻并不多,幾乎只有原本打理這皇子府的那么幾個,這么多年來他身邊的親信并不多,僅有的幾個跟隨時間的長的眼下都在這府中,且還不知能不能稱其為親信,巍峨高闊的府邸,此刻正一片冷清。

    得知他回來,早有管家上前來迎,本來是個大笑臉,看到他那冷沉的面色之時口中的歡喜之語卻如何都說不出了,只能默默的行了禮安靜的跟在了嬴策的身后,這管家乃是早年間從西岐族中調(diào)撥出來的,這么多年一直管著皇子府,暗中替淑妃辦宮外的差事,從前的他素來知道八殿下是個平易近人的,此番得知八殿下出宮來住他心底還暗喜了一把,若是能得小主子賞識自然比他長年累月當(dāng)個空頭管家的好,可沒想到,八殿下搬來府中不過三日,這個“平易近人”的印象卻從頭到尾被他推翻了——

    嬴策一路至主殿,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戰(zhàn)甲解了往后扔,可憐的管家一路上弓著身子收撿東西生怕不小心遺漏了什么明日里便要遭大罪,好不容易抱著一大堆東西入了殿,嬴策便黑沉著臉坐在主位之上一言不發(fā),管家輕手輕腳的將手中的戰(zhàn)甲掛好,為嬴策倒上一杯茶之后便站在一旁,等著命令不敢再動。

    茶水變涼,變冷,嬴策靠著椅背一手抵腮蹙眉不語的姿態(tài)都沒變過一分一毫,管家不知嬴策要這樣坐到何年何月,只得斗著膽子低聲道,“殿下,夜深了,您歇下吧?!?/br>
    話說完和沒說一樣,管家微嘆一聲,只得這么等著。

    到底還是早春,即便殿門被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坐久了整個人還是會發(fā)冷,管家站在一旁都覺得有些受不住的時候,嬴策的表情還是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管家眸光幾轉(zhuǎn),心中愈發(fā)忐忑不安,某一刻,他眼底忽然有精光一閃,上前一步道,“殿下,府中的大夫看過,那姑娘下午已經(jīng)醒了,您可要去看看呢?”

    嬴策極近一個時辰不動的姿態(tài)終于因這話動了一動,管家心中一喜,可下一刻嬴策冷劍般的目光便射了過來,“誰讓你為她請大夫?!”

    這話含著沉沉的怒意,嚇得管家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口中急急道,“到底是殿下臨幸過的,小人自作主張便為那姑娘請了大夫,小人擅作主張了,求殿下恕罪……”

    嬴策“噌”的站起身來,一雙眸子露出幾分狠光,“一個下賤的宮女也配看大夫嗎?!”

    說著這話,腳步卻是朝殿門移去,管家好似知道他要去哪里,連忙上前替他將殿門打了開,嬴策緊密著雙眸,挾著一身森冷之勢走了出去……

    ------題外話------

    嗚呼,萬更終于回來了~!明兒又是奔波~哎~

    ☆、110 終于來了!

    不管嬴華庭的話是不是試探,可那話意還是讓沈蘇姀連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云散去大半,隨之而來的是草長鶯飛綠柳桃紅的陽春三月,湛藍(lán)的天穹灑下金燦的暖陽,沈蘇姀著一身湖藍(lán)的春衫入了宮,壽康宮積了半個冬日的雪早就化了,化雪之后的寒蘭幽香四溢綠枝明媚,一盆一盆的擺滿了正殿之前的整個中庭,天氣暖和起來,陸氏興致也好,叫人朝各宮各家投去請?zhí)?,這暖風(fēng)迎面的春日,壽康宮中一片百花齊放。

    老遠(yuǎn)便聽到一片歡聲笑語,沈蘇姀剛?cè)胫型ケ憧吹綆讉€相熟的面孔,遠(yuǎn)處有舒云亭紫章華蓋儀仗林立,其下陸氏淺笑細(xì)語,身邊妃嬪環(huán)繞,好一副春日鬧的景象,這邊廂一身紫衣的嬴華庭朝她而來,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一笑,“這衣裳倒叫你穿的好看?!?/br>
    沈蘇姀搖頭笑笑,“公主謬贊?!?/br>
    嬴華庭眉頭一挑執(zhí)了她的手,一邊道,“前日里與你說的話都忘了?”

    沈蘇姀心頭微動,笑道,“華庭?!?/br>
    嬴華庭滿意的笑笑,拉著她往舒云亭去,老遠(yuǎn)便道,“皇祖母,蘇姀來了?!?/br>
    正在笑說著什么的陸氏便看過來,遠(yuǎn)遠(yuǎn)朝沈蘇姀招手,“丫頭快來?!?/br>
    兩人小跑兩步,走到亭邊的時候便看到里頭貴妃、淑妃并著麗嬪和一眾妃嬪都在,沈蘇姀又朝諸位娘娘福禮,剛起身便被陸氏一把拉到了手邊,卻是指著她對著一眾人等道,“哀家瞧著,這些姑娘家里頭就沈丫頭的字寫得最好,正好貴妃的畫哀家也是極喜歡的,不如就由貴妃作畫,然后由沈丫頭題詞,你們看呢?”

    沈蘇姀一來就被陸氏拉著說了這話,一時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這邊廂嬴華庭已經(jīng)在她耳邊低笑道,“今日皇祖母興致好,要貴妃娘娘作畫呢,貴妃娘娘隨口道了一句找個人題詞,皇祖母第一個便想到了你,貴妃娘娘迎冠禮指明要你去,看樣子心底是認(rèn)了你?!?/br>
    沈蘇姀聞言才算明白,聽到那最后一言不由得面上一紅,既然陸氏都開口說她的字好,別人自然沒有說不妥的,只見這舒云亭極大,距離幾人圍坐之地十步外已經(jīng)有宮人擺好了桌案,并著筆墨紙硯一溜兒齊全,貴妃笑看了沈蘇姀一眼,起身朝那桌案走去。

    “倒是沒個合心的侍墨。”

    聽貴妃如此言語,嬴華庭看著呆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蘇姀眉頭一簇,抬手便推了她一把,沈蘇姀反應(yīng)過來,這才上前兩步,“蘇姀為娘娘侍墨?”

    貴妃站在案后看了看她,彎唇,“那自是極好?!?/br>
    沈蘇姀見此便上前去站在了書案一側(cè)磨墨,嬴華庭則就著貴妃的位子坐了下去,和太后說起了逗趣兒的話,沈蘇姀站在書案一側(cè)小心的磨墨,這邊廂淑妃一邊紙筆在畫紙上勾勒幾筆,一邊在口中笑道,“這幾日太后的興致倒是極好?!?/br>
    沈蘇姀唇角一彎,“娘娘即將立后,這是大喜事,太后自然高興。”

    貴妃揚(yáng)了揚(yáng)唇,抬手便在紙上落下一筆,恰是寒蘭的一片葉兒,極其曼妙清傲的舒展開來,栩栩如生,一筆落定,貴妃忽然又道,“可想做皇后?”

    沈蘇姀磨墨的手因此話一頓,抿著唇不語。

    她們二人站的遠(yuǎn),語聲也壓低了些,陸氏那邊不知說了什么一片湊趣的笑鬧,她們二人便也不怕叫旁人聽見,雖則如此,沈蘇姀還是不曾回答這個問題,貴妃便偏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弧度不變的搖了搖頭,“竟是不愿嗎?那阿縱該如何是好?”

    沈蘇姀淺吸口氣,手中又開始動起來,仍是抿唇未語,貴妃搖頭一嘆,抬眼看了看遠(yuǎn)處一片笑鬧的地方,有所出的妃嬪不過那么幾個,還有那許多卻都是沒有半點(diǎn)依靠容顏將老的,又是一嘆,貴妃一邊盯著紙上的排布一邊道,“不愿也是正常的,天下的女子并非都想到這地方來,你是個心思通透的,看的自然也明白,比起這宮中,外面自由自在必定更有趣味些,倘若一個女人的一生都消磨在這白墻金瓦之間,委實(shí)悲切?!?/br>
    沈蘇姀聽著此話心頭微動,貴妃話頭一停卻道,“不過蘇姀,你是不同的。”

    沈蘇姀下意識眉頭一挑看著貴妃,貴妃卻只看著身前的畫紙一笑,“阿縱將你看的很重?!?/br>
    沈蘇姀面上一熱,有些不自在的垂了眸子。

    貴妃這才促狹的看了她一眼,口中仍是低笑道,“阿縱的性子,心底想什么便能做出什么,他將你看的重便不會委屈了你,因而你是不同的,這宮中雖大,住兩個人卻也足以?!?/br>
    沈蘇姀呼吸一滯,抬睫便看到貴妃悠遠(yuǎn)又愜意的眸子,一瞬之間只覺今日的貴妃似有不同,哪里不同,卻又實(shí)在說不出,只是這樣的話從她口中道出,還是叫她震撼。

    貴妃不理她面上的異色,施施然在畫上落一筆,然后才又道,“阿縱的性子,極少能有什么入得了他的眼,可一旦入了他的眼,便是不計(jì)代價也要拿到手的,偏生,他這二十年也沒看得上幾樣,因而即便他身居高位手握重權(quán),他有的也極少?!?/br>
    說著又描出寒蘭的枝干,細(xì)長挺拔,風(fēng)骨卓然,笑意半消,貴妃的語氣一時帶著幾分消頹之感,“生在天家,自有用不盡的權(quán)勢榮華,上蒼卻是公平的,這么一來,別的東西也就少之又少,有些事情他瞧著不在乎,不過是他這么多年習(xí)慣了而已,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是幫不上忙的,我從未叫他去奪那個位子,可貴為皇子也有守不住得不到悔不當(dāng)初。”

    沈蘇姀磨墨的指尖微顫,手中的動作愈發(fā)慢了下來,貴妃卻好似不曾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只一邊點(diǎn)上幾瓣蘭瓣一邊道,“他的性子,為了在意的人,逆天之事也是能做的。”

    沈蘇姀聽著貴妃之語,一顆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貴妃又安撫的看她一眼,隨口道,“這幾日……”

    只說出三個字口中之語便頓了住,貴妃不知想到了什么,搖搖頭一笑不再說,又在紙上落下幾筆,沈蘇姀疑惑的挑挑眉,正要再問,陸氏卻看向了她們,揚(yáng)聲道,“兩個人在那里說著什么悄悄話?哀家可還等著貴妃的畫呢。”

    貴妃聞言一笑,看著沈蘇姀磨好的墨汁道,“好了,你去轉(zhuǎn)轉(zhuǎn),足夠了?!?/br>
    沈蘇姀聞言便放下了手中磨石,這邊廂嬴華庭見狀便對陸氏說笑了一聲隨她一起走出了舒云亭,一邊走一邊意味深長道,“怎是一副受教小媳婦的模樣?”

    沈蘇姀猛地回神,看著嬴華庭那興味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勾唇,“莫要亂說?!?/br>
    嬴華庭看著她這故作平常的樣子一笑,一轉(zhuǎn)身笑意便是一滯,只因?yàn)樵趦扇饲胺讲贿h(yuǎn)處,一身火紅色長裙的西岐闌珊正和青衫靈雅的寧微傾一起走過來,沈蘇姀一轉(zhuǎn)眼便也看到了這兩人,她和嬴華庭對視一眼,朝前迎了幾步。

    “你們二人如今倒是忙的很,許多日才見你們來壽康宮一次?!?/br>
    嬴華庭笑盈盈一語,寧微傾笑笑不答,西岐闌珊卻眼角微揚(yáng)的道,“微傾在朝為官,只有我是做些族中雜事,公主和侯爺似乎也不甚閑著,那北宮骸骨案你們做的真是漂亮。”

    嬴華庭搖搖頭,“哪里哪里,還有那蘇閥的案子還未翻案,還算不得什么。”

    西岐闌珊笑意更大,“看來公主是成竹在胸了?”

    嬴華庭看一眼沈蘇姀,“倒不是我成竹在胸,是人在做天在看?!?/br>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說起來,寧微傾往遠(yuǎn)處舒云亭之中看了一眼卻將目光落在了沈蘇姀的身上,唇角微抿道,“今日怎地不見秦王?”

    沈蘇姀眉頭微挑,這邊廂嬴華庭已搶先道,“七哥自有事要忙,連著幾日未曾進(jìn)宮了?!?/br>
    寧微傾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也幾日不曾上朝了?!?/br>
    沈蘇姀眉頭皺了起來,一雙眸子不動聲色的落向了別處,這邊廂寧微傾卻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慢慢悠悠道出一句,“傳聞秦王舊傷復(fù)發(fā)在府中養(yǎng)病,倒不知真假?”

    沈蘇姀眼瞳微縮,攏在袖子里的拳頭緊攥了起來,寧微傾上下打量了沈蘇姀幾瞬,搖搖頭笑開,“看起來侯爺也不知道了,罷罷罷,也不過是隨意問問,怎地八殿下也不見呢?”

    嬴華庭的眸光在沈蘇姀和寧微傾之間幾掃,似乎明白了什么,這邊廂西岐闌珊已經(jīng)搶先一步道,“八殿下近來在忠勇軍中十分用心,早前忠勇軍失了忠親王統(tǒng)帥亂的不成樣子,眼下不過幾日,已經(jīng)和從前天差地別,足見八殿下治軍之能?!?/br>
    寧微傾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西岐闌珊已道,“還未向太后請安,先過去了。”

    嬴華庭和沈蘇姀頷首,西岐闌珊便和寧微傾相攜而去,嬴華庭一轉(zhuǎn)頭便看到沈蘇姀沉凝的面色,她眉頭一挑,“你怎地還真的信了她的話?七哥經(jīng)常幾日都不進(jìn)宮來?!?/br>
    沈蘇姀聞言搖了搖頭,雙眸半瞇的想了一瞬,忽然轉(zhuǎn)身道,“我先走一步。”

    嬴華庭一鄂,還未說什么沈蘇姀便朝宮門口走去,嬴華庭張了張嘴,卻是不曾喚出聲,回頭看了看今日這宮中的熱鬧,眸光深沉的搖了搖頭……

    沈蘇姀的心是當(dāng)真有些慌,舊傷復(fù)發(fā)……舊傷復(fù)發(fā)……舊傷復(fù)發(fā)……這四字好似魔音繞耳一般揮之不去,這話不正是那日分別的時候他對她說過的嗎?因他那叫她陪他過府的話她下意識的以為他在哄她,可他當(dāng)時也不曾說什么,她便真的以為是他在哄她,若是哄她的便罷了,可若不是……沈蘇姀眉頭狠狠一皺,想到適才貴妃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有些不安,若他當(dāng)真舊傷復(fù)發(fā)了,她不該要旁人來告訴她!

    出了內(nèi)儀門便坐上了沈府的馬車,沈蘇姀一聲輕喝,“到秦王府?!?/br>
    趙勤見沈蘇姀剛?cè)雽m不久就急匆匆出來,又見她一開口的語氣如此急迫,頓時便想到是秦王出了什么事,當(dāng)下馬鞭就揮的格外重,出了天圣門,一路疾馳的往秦王府去,馬車顛簸的厲害,沈蘇姀卻半分責(zé)怪都沒有,不過兩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秦王府前,馬車還未停穩(wěn)沈蘇姀便跳下了馬車,幾步上前扣起門來,啪啪幾聲響,門從里頭打了開,子衿看到沈蘇姀面色沉凝的站在門外,眸光一亮抬手便請,“侯爺快請進(jìn)!”

    沈蘇姀閃身而入,走出幾步又回頭問子衿,“你們王爺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