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季縈的古代生活、我爸重生在了高冷學(xué)神身上、蜜癮、皇后她作天作地(穿書)、星際之大演繹家、那些女人們教我的事情、顧憐、ABO之荒島奇遇(np)、言笑晏晏(兄妹)、論虐渣斗三戰(zhàn)斗值的重要性
沈蘇姀轉(zhuǎn)身而去,徑直朝客院而去,嬴縱執(zhí)著滴血的裂天站在庭院之間,不去看那太監(jiān)也不去看墻角瑟瑟發(fā)抖的祖孫二人,那太監(jiān)冷汗淋漓的從哪些尸體的身上爬起來便不敢再動,只時不時的看看嬴縱似乎在想如何才能保命!而那墻角的祖孫二人懾與嬴縱周身的起身,亦是不敢多嘴半句,老者不停地安撫著小娃兒,低低在他耳邊說著什么。 半柱香的時辰之后,沈蘇姀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走回了院子,嬴縱見她找到了玉眸色稍松,又上下看了她兩眼眼底有些擔(dān)心。 沈蘇姀搖搖頭,“我沒事?!?/br> 話音落定便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小太監(jiān),瞇了瞇眸子,沈蘇姀冷聲問,“你師父是齊永興?!” 那太監(jiān)渾身一抖,緊抿著唇不。 沈蘇姀笑笑,“噌”的一聲拔出了長生劍! “啊——” 墻角的祖孫二人根本沒看清沈蘇姀如何出的手,沈蘇姀明明拔出了劍,等他們看清楚之時沈蘇姀的劍卻已經(jīng)回了劍鞘,而那小太監(jiān)滿手是血的捂著左耳癱倒在地,在他身旁的地上掉著一團血rou模糊之物,乃是被沈蘇姀一劍割了耳朵! “我問你答?!?/br> 沈蘇姀冷冷落下四字,那小太監(jiān)眼底終于生出幾分明顯的畏怕! 看著她神色的變化沈蘇姀狹眸,“你師父是齊永興?你剛才說的神鳥是何物?這些天你們都是用何種方式來追蹤我們?” 小太監(jiān)疼的齜牙咧嘴,看著沈蘇姀不帶半分感情的面容卻不敢拖延,連忙顫聲道,“小人,小人的師父是正是齊公公,小人所說的神鳥乃是師父給的寶物,這神鳥會嗅一種特殊的氣味兒,這幾日我們便是憑著這神鳥追蹤你們……” 沈蘇姀皺了眉,那小太監(jiān)連忙補一句,“我說的是實話!” “那神鳥會嗅什么氣味兒?” 問及此,那小太監(jiān)的目光頓時閃爍起來,沈蘇姀見狀立刻將手落在了長生劍柄之上,那小太監(jiān)見狀面色一白,當(dāng)即道,“我也我也不知,只是,只是早前不注意偷聽到了師父和太子殿下的對話,師父說……說這神鳥能嗅出的是一種古老的奇藥……” 看得出來小太監(jiān)在使勁的回想,一邊想一邊顫聲道,“那藥……那藥的名字十分奇怪……據(jù)說能叫人忘了前事……名字叫……叫……” “是不是叫……忘機?” 看那小太監(jiān)想的艱難,沈蘇姀語聲壓抑的問出一句。 那小太監(jiān)眸色頓時一亮,“沒錯!就叫忘機!” 只六個字,沈蘇姀的身形顫了一顫,嬴縱站在一旁,眼底的眸色早已是風(fēng)云怒卷,他眼疾手快將沈蘇姀腰身一扶,冷聲問,“你說的那神鳥在何處?” 小太監(jiān)聞言眸色立刻一暗,手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袖子一抱,嬴縱眸色一冷,一劍羅咋了他袖袍之處,“咣當(dāng)”一聲響,從那小太監(jiān)殘破的袖子里滾出個精致的小籠子來,籠子里頭一直安靜的藍(lán)翅鳥兒正撲騰著,鳥喙開合,卻發(fā)不出鳴叫之聲! “就,就是這個……” 嬴縱傾身撿起那精致鳥籠,看了那藍(lán)翅鳥兒幾眼忽然將那籠子猛地一攥! “咔嚓”一聲響,那精致的鳥籠損毀,籠子里的鳥兒也撲騰兩下沒了聲響,嬴縱將籠子一扔,目光落在了那小太監(jiān)的身上,那小太監(jiān)捂著后退在地上摸索著后退,口中顫顫巍巍道,“你們,你們不能稍微,不能殺我……我都說了……我說的是實……” “話”字尚未出口,嬴縱手中裂天的劍影一閃已斷了他的喉嚨,嬴縱折腕回劍,眸光深沉的看了那小太監(jiān)一眼方才回身走到沈蘇姀身前,一把握住沈蘇姀的手,“阿姀……” “時辰不早了,那些逃出去的兵馬必定會報信,這里不遠(yuǎn)處就是咎城,里頭必定有駐兵,我們要趁著天黑趕快趕路才好?!鄙蛱K姀面色從容而平靜,說完這話又使勁的握了一下嬴縱的手方才轉(zhuǎn)身走向那對祖孫,沈蘇姀走至二人身前道,“老人家,此事是因我們而起,實在是對不住了,若知如此我們昨日必定不會在你這里借宿?!?/br> 微微一頓,沈蘇姀又道,“只是事已至此,你們已經(jīng)不好留在這里了,他們的人馬必定很快會再回來,你們爺孫二人先和我們離開,我們可以給你們足夠的錢財,你們想去何處落腳皆可,只是這村子絕不可留!” 沈蘇姀語速極快,那小娃兒淚光閃爍的抱著老人家不放,老者抱著小娃兒站起身來,先是看了一眼這院子里的尸體而后才一嘆道,“這位姑娘……小人看得出姑娘是個好人,也知道姑娘說的話是對的,我們爺孫二人應(yīng)當(dāng)離開,只是……只是小人年邁,若是和姑娘一起走只怕是走不遠(yuǎn)的,小人不怪姑娘等人為我家招來禍?zhǔn)?,只求姑娘將我這孫兒帶到安全之地尋一戶好人家將養(yǎng),他父母早就不在,小人此番只能將他交給姑娘了……” 這小娃兒聽到老者的話立刻緊張的將老者緊緊抱住不放,沈蘇姀到不意外這老人家能看出她的性別,聽到老者的話更覺得動容,她立刻道,“不可,老人家留在此處必定會遭禍患,跟著我們走便是遇上歹人我們也會護你,況且這小娃娃也離不開老人家?!?/br> 老者便笑了笑,“便是不出此事小人也活不到幾日了,到時候徒留小孫兒一人在世也是難得活命,此番將他交予姑娘也是小人存了那不道之心,只要他能平安長大,姑娘讓他為奴為仆小人也無怨言,還望姑娘答應(yīng)小人之請……” 說著話老者便跪了下去,一遍又道,“至于小人姑娘不必?fù)?dān)心,這村里村外小人隨便尋個地方躲些日子便可,趕原路,小人實在是不成了?!?/br> 小娃兒嚶嚶哭起來,竟是比適才被那將軍刺傷還要傷心可憐,沈蘇姀看著老者心意已決的神態(tài)淺吸口氣,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好,我應(yīng)你!” 老者面上露出松口氣的樣子,眼角淚光閃爍的將那小娃兒放在了地上,再不看那小娃兒一眼的對沈蘇姀道,“姑娘快些走吧,咎城距離此處不遠(yuǎn)?!?/br> 沈蘇姀點點頭,傾身便將那小娃兒抱了起來,小娃兒本要掙扎,卻對上老者看過來的眼神,老者眼神嚴(yán)厲而決絕,小娃兒嗚咽幾下,當(dāng)即再不動了! 嬴縱見狀便走了過來,伸出手來,“交給我吧?!?/br> 沈蘇姀轉(zhuǎn)身本要將那小娃兒遞給嬴縱,奈何她剛一放手小娃兒便攥緊了她的衣襟似乎有些怕嬴縱,沈蘇姀心底無奈,拍了拍小娃兒的肩膀?qū)v搖了搖頭。 嬴縱皺眉看那小娃兒一眼,只好放棄。 夫妻二人對那老者交代幾句便不再多留,出了門嬴縱打了個哨,赤焰立刻從遠(yuǎn)處奔了過來,兩人本是一馬而來,可眼下加了個小娃兒卻是不能共騎了,幸而早前的魏兵死了大半眼下留了好些馬匹在外頭,沈蘇姀抓住一匹棕色的大馬帶著那小娃兒翻身而上! 此刻已經(jīng)是暮色初臨,整個村子都暗了下來,嬴縱亦是利落翻身上馬,兩人對視一眼再不多留一刻馳馬而出,一路上無人言語,兩柱香之后,二人奔到了村子入口之處,好似有感應(yīng)一般的,沈蘇姀和嬴縱忽然回頭望了一眼。 一眼望去,卻見村里那戶農(nóng)家的方向竟有濃煙滾滾,漫天的火光映紅了半個夜色之中的村落,沈蘇姀和嬴縱對視一眼,眼底都閃過兩分暗沉。 坐在沈蘇姀身前的小娃兒覺出不對也要轉(zhuǎn)身去看,沈蘇姀卻一把捂住他的眼睛驀地加快了馬速,小娃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又因為和沈蘇姀比較陌生也不敢多說什么,當(dāng)即乖覺的任由沈蘇姀蒙著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叫什么?” 一片安靜之中,沈蘇姀第一次和這小娃兒說話。 小娃兒身子微僵,奶聲之中五分低啞五分用力的道,“我、我叫衛(wèi)澤!” 沈蘇姀淺吸口氣將手放了開,隨即將他小身子抱緊了些,語聲肅然道,“很好,我叫沈蘇姀,他叫嬴縱,衛(wèi)澤,以后你的性命就是我們的了……” 衛(wèi)澤并不知沈蘇姀此刻說這話的意思,他愣了愣才“奧”了一聲,想回頭看看卻又害怕沈蘇姀不喜,只低著頭忽的啞了聲音問,“我,我爺爺呢……” 沈蘇姀瞇眸,唇角幾動,竟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最終回答衛(wèi)澤的是沉默和耳邊呼嘯而過的夜風(fēng),他小小年紀(jì)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卻只是坐直了身子抬手抹了抹面上的眼淚便再也不出聲。 沈蘇姀心底對著小衛(wèi)澤有幾分心疼,抬手一抹卻摸到了袖子里的玉玦,眼底一暗,她深吸一口氣驟然將馬鞭落得更猛了些,嬴縱緊跟在沈蘇姀身后,沉默的聽著沈蘇姀和衛(wèi)澤說話,他的目光鎖在沈蘇姀背脊之上,亦是一路未言語。 天色早已經(jīng)黑沉,沈蘇姀和嬴縱照著原來的方向一路疾馳,大抵在大半個時辰之后忽然在漆黑的官道之上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一行馬隊,沈蘇姀回頭和嬴縱對視一眼,嬴縱當(dāng)即落下馬鞭超前頭疾行而去,沈蘇姀抱緊衛(wèi)澤,緩緩慢了下來。 “前面、前面怎么了?” 衛(wèi)澤輕聲問出一句,沈蘇姀安撫的拍了怕他,“若是壞人,你可害怕?” 衛(wèi)澤抿緊了唇,過了幾息才默默的搖了搖頭。 沈蘇姀眼底閃過兩分微光,只抬眸看著前面,不多時,前面便有馬蹄聲響起,卻是嬴縱和前頭那一行馬隊一起朝他們這里來,沈蘇姀眸色微亮,打馬朝前頭疾馳而去,待一走近便見嬴縱打頭而容颯容冽等人從后頭趕了上來,沈蘇姀心底完全松快下來,便見容颯對沈蘇姀抱拳行禮道,“王妃,久等主子和您未來,我們便打馬返回了!” 容颯說話間已經(jīng)走近,當(dāng)即看到了坐在沈蘇姀身前的小娃兒,他有些意外,不過回去找了一趟玉怎么就帶了個娃兒回來?!便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這娃兒是……” “他叫衛(wèi)澤!” 說話的是朝沈蘇姀靠近的嬴縱,他徑直打馬到了沈蘇姀身邊,二話不說一把抓著衛(wèi)澤的肩頭將他從沈蘇姀懷里提溜了出來,而后二話不說把衛(wèi)澤當(dāng)做個貨物似得朝容颯扔了過去,這凌空一扔嚇白了衛(wèi)澤的小臉,便聽嬴縱冷聲吩咐,“這幾日他交給你了!” 容颯手忙腳亂的將衛(wèi)澤接了住,把小東西好好放在身前才大松了一口氣,抬眸一看便見不僅衛(wèi)澤遭到了嬴縱的粗暴對待,就在沈蘇姀也不知怎么的到了嬴縱的懷中,容颯和朱瑞、容冽等人瞧見這一幕冷汗淋漓,這邊嬴縱已面無表情道,“魏兵已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蹤跡,不時便會追上來,連夜趕去石鼓關(guān)!” 嬴縱一聲令下,立刻打馬領(lǐng)頭而去,其他人面色一沉,都有些鄭重起來,沈蘇姀和嬴縱身上隱見血沫,血腥氣更是濃重,連衛(wèi)澤這小娃兒都未能避免,這樣重的味道,沒有一場惡戰(zhàn)幾百條人命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 容颯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低頭看一眼面色煞白卻沒哭的衛(wèi)澤眼底閃過幾分驚訝,容颯一邊打馬跟上一邊因為新成員的加入苦中作樂調(diào)戲衛(wèi)澤,“小澤啊,這一路可都不許哭喲,另外啊,這一路人里頭最前面騎馬的那個人是千萬不能惹的喲,不僅他不能惹,他懷里那個也不能惹喲,惹了他懷里那個可是比惹了他還要嚴(yán)重喲……” 衛(wèi)澤在容颯的話語之中稍稍放松下來,目光落在隊伍最前的兩人身上對容颯的話表示認(rèn)同,容颯見狀便笑開,又低頭問,“小澤啊,來告訴叔叔,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吭趺春臀覀兊耐蹂谝黄鸢??你說了叔叔給你買糖吃……” 提到此事衛(wèi)澤的氣息立馬低沉下來,垂著眸不語,容颯一見心底也有幾分明白,立刻輕咳一聲道,“沒事沒事,你不說叔叔也給你買糖吃!” 后面的說話聲隱隱傳入耳畔,隊伍之中還有人笑罵了幾句,然而整個隊伍領(lǐng)頭的兩人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不僅沒有半分笑意,沈蘇姀和嬴縱的面色還十分沉重。 “前面路程還有很遠(yuǎn),該讓赤焰輕松點。” 沈蘇姀忽然語聲平靜的開口,不仔細(xì)聽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有些緊繃。 嬴縱將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同樣平靜回到,“我想讓你時刻都在我懷里。” 微微一頓,他又補了一句,“特別是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br> 沈蘇姀呼吸一驟,咬著唇未語,嬴縱的馬速極快,縱馳如風(fēng)之間沈蘇姀緩緩地掏出了袖子里頭的玉玦,漆黑的夜色之間那玉玦仍然熠熠生輝,碧綠的光芒之中閃動著流華,似流動的靈泉一般充滿了靈氣,沈蘇姀怔怔的看著掌心之中的玉,整個人魔怔了一般。 “我以為世上早已沒了忘機?!?/br> 沈蘇姀與一片靜默之中道出此話,而后便將那玉玦放進袖袋之中再不說一語,似乎是累了,她緊閉著眸子靠進了嬴縱懷中,嬴縱稍稍放緩了馬速,將她裹進了自己外袍之中! 他和她從來就是通透之人,任何事在他們眼前從來只需要幾點脈絡(luò)便能被他們洞察透徹,沈蘇姀的感覺是對的,在來北魏的路上她便覺的北魏似乎有什么詭異的秘密等著她去發(fā)現(xiàn),從闖東陵不壽的靈堂開始,從那個巫女詭異被殺開始,似乎一切的迷霧都在散開,有什么塵封已久的東西要浮現(xiàn)在她眼前了…… 那巫女不會好端端的將她認(rèn)錯,而那一日拓跋卓所言的北海鮫玉又是那樣的巧合,巧合到讓她生出了那樣大逆不道的心思,她本是不敢再深想,甚至連嬴縱都未曾告知,然而到了這一刻,他們一直以來被追蹤的原因找到了,是齊永興下的令,而利用的卻又是她身上被她最為珍視的玉佩,忘機……這忘機是何時所下? 為何偏偏是忘機,為何偏偏是這塊玉玦! 難怪她找不出那法器,因她從未懷疑,用了忘機,是否就能將她的驚夢壓制住呢? 沈蘇姀逼迫著自己不要深想,更覺得這忘機或許就是在魏宮之下被下上的,理智在規(guī)勸自己,可兩世為人對于任何失態(tài)直覺上的判斷卻在告訴她這件事不可能會是這樣簡單,若這忘機是巧合,那北海鮫玉呢?還有那巫女的錯認(rèn)呢?! 那巫女必定是見過這玉玦的,那巫女因為這玉玦將她認(rèn)作了東陵不壽,便是在說東陵不壽曾經(jīng)帶過這樣的玉玦,可是天下玉玦千千萬萬,也是有巧合的不是?! 懷疑,否定,懷疑、否定,沈蘇姀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局之中走不出來,隱隱的,她心中的高臺將要傾倒,蝕骨的仇恨要被重新挑出,這一次,卻是以更加丑陋不堪的姿容出現(xiàn)在她眼前,沈蘇姀心底仿佛想起了一千種相互博弈的聲音,耳邊轟轟聲不斷,她還聽到了慘笑和嘲諷的聲音,沈蘇姀唇角高揚,心底卻起了臘九寒天冰凌,的確該被嘲笑。 下頜忽然被握住,臉忽然被轉(zhuǎn)了過來,唇上一疼,一人不容置疑的吻了上來,強烈的只屬于他一人的氣息霸道至極的侵入,如同一把利劍一把將她心頭那畫地為牢的冰冷籠子破了開,沈蘇姀耳邊仿佛響起了冰棱破碎的咔嚓聲,她緩緩睜眼,當(dāng)即對上一雙蒼穹般幽深而鄺美的眸,嬴縱看定了她,狠狠道,“阿姀,你還有我!” ☆、063 只有我們的孩子能喚你娘親! 石鼓關(guān)乃是北魏邊城最后一道關(guān)卡,要回去大秦必定要過了此關(guān),月朗星稀,沈蘇姀一行人在石鼓關(guān)以北百里之外的一處廢棄山神廟落腳,臨近邊關(guān),早已不見城池和村落的蹤影,這處山神廟乃是方圓五里地唯一一處能遮風(fēng)避雨之地! “我從未駐守北境,對此處防御路線委實不明?!?/br> 山神廟之內(nèi)亮著幾點油燈,廢舊的案幾之上鋪著一張簡易的地圖,因為地圖簡略,沈蘇姀并未從上面找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嬴縱聞言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指著地圖上的兩點道,“魏兵必定知道我們眼下已經(jīng)靠近了石鼓關(guān),整個石鼓關(guān)乃是北魏命門之所在,防御力度不可謂不強,整個防衛(wèi)戰(zhàn)線之上,只有這兩處相對薄弱?!?/br> 沈蘇姀看著嬴縱落指之處微微皺眉,“左邊這處山林之中還好些,右邊這處……” 嬴縱便凝了眸,“右邊這處是一片荒原,荒原之上不易防守,卻也不易逃脫,從這里擦著沙漠邊緣往東南方向走便可直接到昆侖山下,而左邊這處山林平安度過之后便能朝蒼穹靠近,距離這處山林五十里之外便有蒼圣軍的暗哨,只要在最開始的一個時辰之內(nèi)全力突圍,之后便可以安全通過,魏兵雖然擅長山林狙殺,可我們的人各個都是精銳?!?/br> 嬴縱話語落定,沈蘇姀便看著他道,“恐怕要兵分兩路……” 嬴縱點點頭,眸光一轉(zhuǎn)看向容颯等人,“你們走山林,出去之后直接回蒼穹,將我的信交給陸衎,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我和王妃走荒原,我們先走?!?/br> 容颯面色一變,朱瑞當(dāng)即第一個跳了出來,“主子,無論如何咱們?nèi)硕嘁恍┮坏雷呖傄材苡袀€照應(yīng),照我老朱說,魏兵根本不可怕,咱們只管殺過去便是了!” 嬴縱眉頭緊皺,“魏兵早有防備,我們?nèi)硕嗖⒎鞘且患檬?,何況我要帶著王妃去昆侖,若是先去了蒼穹反而麻煩,你們?nèi)羰歉坏?,便又要繞行遠(yuǎn)路,大秦那邊我有安排,耽誤不得,無論如何,兵分兩路都能更快些——” 朱瑞聞言沒話好說,卻是撇嘴道,“那無論如何也該是我們先走,只要我們開殺了,魏兵必定以為王爺和王妃也走的是山林,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吸引兵力到山林這邊來,王爺和王妃便可安全通過直去昆侖了!” 嬴縱凝眸,這邊廂卻是沈蘇姀笑著搖頭,“你們?nèi)硕?,且還要帶著衛(wèi)澤,此事無需多言,明日一早我們先行出發(fā),你們過兩個時辰再走,最好能趁著明夜過了石鼓關(guān)!” 沈蘇姀發(fā)話,朱瑞便不好再爭,確實咧了咧嘴苦笑道,“整個隊伍里頭就王妃一個女子,老朱一想要讓王妃涉嫌這心里頭便過不去這個坎兒……” 沈蘇姀挑挑眉,上下打量了朱瑞一眼道,“若論隊伍里諸人的身手,恐怕朱將軍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若朱將軍心理實在過意不去,可將我當(dāng)做男人?!?/br> 沈蘇姀說的十分認(rèn)真,朱瑞不知沈蘇姀前世的身份聽得嘴角一搐,這邊廂容颯和容冽卻是拉了拉他搖搖頭不再多言,朱瑞見狀才閉了嘴,只是看著沈蘇姀的目光瞬時充滿了探究,正看得專心呢,一道涼涼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朱瑞一抬眸便對上嬴縱幽深的眸子,冷汗如雨而下,朱瑞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去不敢再多瞧沈蘇姀一眼。 這處山神廟并不大,攏共就一內(nèi)一外兩小間,外間離著一尊腐朽破敗的佛像,內(nèi)間乃是一處堆放雜物之地,容颯幾人將內(nèi)外清理一番,內(nèi)間便成了沈蘇姀和嬴縱晚間睡覺的地方,朱瑞心想沈蘇姀是女子還尋思著拾掇的舒適些,沈蘇姀瞧見卻是阻了,朱瑞不敢再多看沈蘇姀,心底卻對沈蘇姀充滿了好奇和驚嘆,此時的他只將沈蘇姀當(dāng)做個不拘小節(jié)見識不凡外加吃苦耐勞的女子,可他還未想到有朝一日他連軍事都要聽她調(diào)遣…… 天色黑沉,山風(fēng)帶著涼意呼嘯而過,暗衛(wèi)們需要分班次出去巡邏戒備,嬴縱也跟了出去,沈蘇姀自己一人在內(nèi)間睡不著,不由也起身走了出去,外間燃著火,容颯等人墊著稻草席地而睡,因是一直在趕路,是以大家?guī)缀醵际钦凑肀闼?,軍中漢子的水相可想而知,索性沈蘇姀早就見慣了才能保持冷靜,沈蘇姀本是大眼一掃,卻未見著衛(wèi)澤,她眉頭一皺,趕忙轉(zhuǎn)身走出了這山神廟,甫一出廟門,果然看見個小小人兒站在廟外一處大石之上發(fā)著呆。 山神廟在半山之上,站在衛(wèi)澤那處石頭之上正好能以一個比較好的角度看向山腳下,若是白天便罷了,這大晚上的卻只能看到那影影綽綽的山影,山風(fēng)忽忽作響,漆黑片的山影之中好似藏著什么鬼怪,可衛(wèi)澤一人站在那處卻似不怕。 沈蘇姀眉頭微皺走過去,衛(wèi)澤聽到聲響回頭一看,見是沈蘇姀連忙低下頭去,沈蘇姀走至他身前便見這小娃兒臉上掛著淚珠兒手足無措的像做了什么錯事似得,沈蘇姀眼底閃過兩分憐惜,便將他的小手握著道,“這幾日實在叫你受罪了,等到了蒼穹一切都會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