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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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天流淡笑不語,只和另外三人跟著容冽朝云煙湖邊去。 嬴縱見三人走開便轉(zhuǎn)身朝正殿去,“太子妃今日都做了什么?” 到底是跟了嬴縱多年的人,嬴縱話一出容颯便知道他想問什么,便道,“太子妃娘娘是午時剛過便知道西楚的消息的,寫了一封信送去了西楚,旁的再沒別的,一下午都在暖閣之中看書呢,香詞和香書在跟前侍候著?!?/br> 嬴縱點了點頭,似乎皺了下眉,而后便到了正殿。 內(nèi)室和書房都是一片漆黑的,只有暖閣里頭亮著絲微光,嬴縱放輕了氣息走進(jìn)去,剛一進(jìn)屋便看到沈蘇姀正靠在窗前的案幾之上看著什么,她手上沒拿書冊,只看著那案幾上的什么,嬴縱步步走近,終于看清那是一張地圖…… 沈蘇姀趴在案幾之上,案幾之上放著一盞昏燈,因是背對著嬴縱且看的專注并未立刻發(fā)現(xiàn),直等到嬴縱走到自己身后才一個回神,轉(zhuǎn)眼一看是他回來了不由得彎唇,“今日回來的甚早,怎地也沒個人通報一聲,累不累?” 沈蘇姀下的地來,拉著嬴縱在那榻上落座,嬴縱一轉(zhuǎn)身便看到了那地圖上的詳細(xì)標(biāo)注,地圖之上山川江河蜿蜒,而那細(xì)小的標(biāo)注更是將作戰(zhàn)之法詳盡羅列了出來,這地圖已不再是一張簡單的地圖,而是一套完美的作戰(zhàn)之法,只可惜,這作戰(zhàn)之法和大秦?zé)o關(guān)。 沈蘇姀轉(zhuǎn)身去倒茶,并未看到嬴縱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色,等她端著杯茶水走到他面前來的時候嬴縱已容色如常,沈蘇姀將茶水放在他手邊,嬴縱接過表情淡淡放在了那案幾一角,有意無意的,目光掃過那地圖,沈蘇姀見狀便道,“西楚的消息你可知道了?沈君心欲要領(lǐng)兵攻望京,他此番委實太過心急了些,可西楚的亂子你是知道的,我有些不放心,這地圖是早前在西楚之時叫人備下的,我離得遠(yuǎn)也幫不上什么,便先寫一份戰(zhàn)策送過去,這上面的行軍路線和戰(zhàn)法都是我今日花了許多心思定好的,希望能幫的上忙?!?/br> 嬴縱一眼掃過便不再看,只將沈蘇姀一把拉到了自己腿上,緊緊攬著她的腰深吸口氣,而后才道,“天流和小十他們來了,還有朱瑞和展狄,在湖邊等著的。” 沈蘇姀眉頭一揚,“咦,怎地不叫人提前送個消息來,我未曾準(zhǔn)備呢!” “不必準(zhǔn)備,隨便用個晚膳便是,我已吩咐下去了?!?/br> “那好,你等我,我去換件衣裳……” 說著沈蘇姀便從他懷中掙脫,看著她急急走去內(nèi)室的背影嬴縱微微瞇了眸,而后一轉(zhuǎn)頭,掃過那地圖,看了許久才又掃過案幾桌角放著的茶水,他抬手去端那茶盞,可端的時候手不知怎地一滑,“嘩啦”一聲那滿滿一盅茶水便潑在了那地圖之上,山川江河并著那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在茶水的氤氳之下極快的變作一片烏黑的模糊,而嬴縱眼底的眸色分毫未動,只淡淡的一挑眉,露出幾許無辜的遺憾的表情。 沈蘇姀疾步走到內(nèi)室入口處的時候已換了一身寶藍(lán)色的豎領(lǐng)宮裙,墨發(fā)挽做個小髻,未施脂粉,饒是室內(nèi)燈火幽暗也擋不住她那張美的叫人驚艷的面容,她疾步走到嬴縱身邊來,“快著點兒吧,這王府好久沒來過這么多人了,莫叫別個久……” “等”字未說出口,沈蘇姀晃眼便看到了那案幾上的狼藉。 她拉著嬴縱大手的動作一僵,有些愕然,“這是怎么回事……” 嬴縱站起身來,語氣淡漠,“手滑了,對不住?!?/br> 說著話,他反握住沈蘇姀的手便要待她出門,可他走出一步,沈蘇姀卻站在原地未動,她仍然看著那地圖,精心勾勒的墨色線條已經(jīng)被暈開,而她費心寫下的一片簪花小楷更是烏漆墨黑一團,沈蘇姀深吸口氣,回頭看著嬴縱,語氣無奈帶著嘆息,“這當(dāng)真是我費了好些心力才寫下的,浮屠人數(shù)不多,從浮屠一路打到望京實在是難,論起來,他身邊的人雖然不弱,可沒有哪一個是常年在戰(zhàn)場上待過的,這地圖給沐蕭沐沉送去,他們必定看得懂,多少會對浮屠有些幫助,嬴縱,做了壞事不認(rèn)是小孩子才會干的事!” 嬴縱聽見她這話仍是面不改色,只道,“你覺得我是故意的那我便是故意的吧,阿姀,小十他們還在等我們,你說的,莫叫他們久等……” 嬴縱說完便轉(zhuǎn)身,拉著沈蘇姀的手用上了力氣,沈蘇姀堪堪被他扯著朝外走去,沈蘇姀本來只是懊惱無奈,眼下卻是被他這樣的態(tài)度引得怒火騰起,踉蹌著走出幾步,沈蘇姀抬手便要掙扎,奈何嬴縱握的極近,她三兩下根本不曾掙扎的出,就這般一耽誤,二人已出了殿門,殿門之外香書、香詞并著容颯候著,沈蘇姀一見他們,只得壓下心底的怒意。 香書上前一步笑道,“殿下,娘娘,都準(zhǔn)備好了,十殿下他們在等著呢?!?/br> 嬴縱在前點了點頭,帶著沈蘇姀?fù)叭?,沈蘇姀心底雖怒,可對她來說裝出從容帶笑的模樣卻不難,走出幾步抬眼去看,便見嬴縱微抿著唇角亦是半點聲色未露,一路上都有下人來回,見人越來越多,沈蘇姀有氣也不會當(dāng)著外人的面發(fā),只得咬了咬牙生生忍了。 在香詞幾人的眼中,嬴縱當(dāng)著所有下人的面拉著沈蘇姀?fù)吶ツ耸切愣鲪鄣谋憩F(xiàn),雖然一路上二人并未有任何交流他們也沒覺得哪里不對,眼看著到了湖邊的長亭,沈蘇姀使勁的掙了掙方才將嬴縱的手掙開了,她的手被他捏的發(fā)疼,掌心生了汗,沈蘇姀將手?jǐn)n進(jìn)袖子里,面上掛著完美無缺的笑意跟在嬴縱身后入了長亭。 “拜見太子妃娘娘……” 朱瑞、展狄和寧天流三人都起身行禮,只有嬴湛笑嘻嘻的坐在凳子上,沈蘇姀笑著揮手,“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且坐下吧,太子未說你們要來,情急之下準(zhǔn)備的有些欠妥了,也不必講究那么多禮數(shù)了,大家都隨意些吧?!?/br> 說話間嬴縱已走到主位落座,沈蘇姀看了看他身旁的位子,遲疑一瞬才坐了下去,那邊廂朱瑞一笑,“老朱在營中好幾日,今兒偷偷和殿下來飽個口福,別的不說,光說這玉臺春就已經(jīng)是絕品了,一點都不欠妥,這奉酒的事就交給老朱吧!” 說著話朱瑞便起身給諸人倒酒,第一個便給嬴縱倒。 沈蘇姀見狀便皺眉,“他早前受了內(nèi)傷,這玉臺春性烈……” 沈蘇姀正說著話,嬴縱卻將自己的酒盞往前推了一下,“無妨?!?/br> 沈蘇姀一愕,攏在袖子里的拳頭立時攥緊了,朱瑞稍一猶豫便豪氣一笑,“好久沒和主子喝過酒了,那今夜就放肆一下,主子的底子好,娘娘莫要擔(dān)心?!?/br> 沈蘇姀面上仍是帶笑,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朱瑞倒完酒便猶豫要不要給沈蘇姀倒,嬴縱一抬手,直將沈蘇姀面前的酒盞收了,朱瑞一笑便給寧天流滿上,再到嬴湛面前之時又想繞過,嬴湛一把抓住那酒壺,“哎哎哎,朱將軍怎地不給我倒!” 朱瑞抓了抓腦袋,看向嬴縱,“殿下,這十殿下不知能不能……” 嬴湛眉頭一皺,頓時看著嬴縱露出苦澀哀求的表情來,“七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嬴湛那目光萬般哀絕,嬴縱蹙眉道,“給他倒上吧……” 嬴湛本來害怕嬴縱不同意,聞言登時眸光大亮,“妙哉妙哉!男子漢大丈夫喝碗酒算什么!讓我來嘗嘗這玉臺春……咳咳……好辣……” 嬴湛如此惹得寧天流和朱瑞直笑,沈蘇姀在旁坐著看嬴縱和其他四人推杯換盞,那笑意愈發(fā)從容悠哉了,也不多言,只合適宜的履行一個做主母的義務(wù),不多時幾人便談到了西楚的問題,朱瑞當(dāng)初跟著沈蘇姀去過漠北的,便直接看著沈蘇姀道,“此番倒是出人意料的,太子妃娘娘不必憂心,浮屠小王爺敢發(fā)兵必定是成竹在胸了!” 浮圖城的小王爺便是沈府的小少爺在這幾人之間已經(jīng)不是秘密,朱瑞如此一言,沈蘇姀便索性道,“小王爺?shù)降走€是個半大孩子,他執(zhí)拗起來誰也制不住,這一次還是太過冒險了些,西楚的朝堂混亂,眾王分封,說不擔(dān)心委實是假的……” 沈蘇姀語氣親厚,她苦笑一嘆,身旁嬴縱本就冷峻的面色更沉,手中把玩著酒盅的動作一頓,抬手便將酒盅放在了唇邊,這么長時間嬴縱本就沒說幾句話,漸漸地,寧天流和嬴湛都發(fā)現(xiàn)了不妥,展狄本就沉穩(wěn)不多話,席間便只有朱瑞一人粗豪慣了繼續(xù)道,“娘娘和小王爺姐弟情深,擔(dān)心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索性娘娘要和殿下一起去漠北的,到了漠北離西楚也不遠(yuǎn)了,到時候娘娘可以去西楚看看小王爺……” 話音還未落忽然“噔”的一聲重響,卻是嬴縱仰頭將酒盞中的酒液喝盡將那酒盞往桌案之上重重一放,掃了朱瑞一眼,“倒酒……” 朱瑞覺得嬴縱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更沒覺得這問題和他有關(guān),連忙為嬴縱將酒盅滿上,這邊廂沈蘇姀只當(dāng)沒看見嬴縱的臉色,點點頭道,“朱將軍說的不錯,眼下距離西楚太遠(yuǎn),收個消息都不易,到了漠北或許會好些?!?/br> 清冽的酒液倒?jié)M了酒盅,嬴縱抄起酒盅二話不說又仰頭喝盡,朱瑞看的呆了一呆,待嬴縱將酒盅放在桌案之上,朱瑞猶豫一瞬又去倒酒,剛剛倒?jié)M,嬴縱舉杯又一個一飲而盡,朱瑞“嘖”一聲本想叫個好,卻覺桌上氣氛不對,趕忙道,“殿下,這酒性烈,莫飲的太急了!” 嬴縱將酒盅一放,揚了揚下頜示意他繼續(xù)。 朱瑞搖搖頭甩去腦海中的酒意,忽然清醒的察覺出嬴縱周身的沉厲來,他唇角一搐猶猶豫豫的上前倒酒,只是酒還未倒寧天流坐在他身邊一把將他的手按了住,笑道,“我來……” 朱瑞抓了抓腦袋,自然將酒壺交給了寧天流,寧天流笑著為嬴縱倒酒,卻只倒了一半,而后又為其他幾人添上,也只是七分滿,然后便將酒壺往自己身后一放,“蘇姀當(dāng)真要去漠北?漠北條件太過惡劣,且這一去少則三月多則一年?!?/br> 沈蘇姀對上寧天流流光溢彩的眸子,勾唇,“無妨?!?/br> 嬴湛眼底波光一閃,在旁也“呵呵”笑起來,而后滿是意味深長的道,“世子你就不懂了吧,七哥和七嫂那是離不開的,七哥一個人去七嫂也不放心啊?!?/br> 嬴湛只有當(dāng)著嬴縱面的時候才喊沈蘇姀七嫂,他這故意和寧天流一唱一和緩和氣氛的話一落果然見嬴縱面色稍霽,嬴湛面上笑意更深,便對著沈蘇姀眨眨眼,又道,“七嫂,不如你說句話讓七哥也把我?guī)蠁h……” 話頭一轉(zhuǎn)已不再說西楚,沈蘇姀只搖頭一笑,“軍中之事我不過問?!?/br> 嬴湛面色頓苦,“這不算軍中之事啊,這是家事,我求了七哥好久他都不允,我感覺就你說話最管用了,你幫我說句話,七哥一定會應(yīng)下……” 沈蘇姀扶額一嘆,“軍中之事不能兒戲,我只怕你受不住?!?/br> 嬴湛一拍桌案,“男子漢大丈夫上個戰(zhàn)場怕什么啊,我好歹也是進(jìn)了虎賁營的人,正愁著沒機會上戰(zhàn)場歷練呢,七哥可是一早就上戰(zhàn)場了,七嫂,你就說句話吧!” 嬴湛滿是期待的看著沈蘇姀,朱瑞幾人也都看著沈蘇姀,便是連嬴縱也都轉(zhuǎn)過了頭看著沈蘇姀,一副只要是沈蘇姀開口他便會答應(yīng)的樣子,沈蘇姀面上一派云淡風(fēng)輕,篤定的搖了搖頭,“留你在君臨何嘗不是讓你歷練?君臨也是戰(zhàn)場……” 嬴湛失望,寧天流幾人失望,最失望的卻是嬴縱。 沈蘇姀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拒絕了嬴湛,這縱然是嬴縱早就給她說了自己的安排,可更重要的是眼下她心底有氣不愿與他說話,亦不愿在人前給他機會表現(xiàn)出他們的恩愛甜蜜,嬴縱收回目光握了握酒盞,只覺得眼下這境況實在是糟糕。 他得到西楚戰(zhàn)亂的消息甚至比沈蘇姀更早一個時辰,從那時候起他心底就滿是焦躁不安,曾幾何時,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計較那么許多,可人的心都是無止盡的,她和他的心結(jié)已解,他得了沈蘇姀的退步,見她隨他回了君臨,在心理上,他已不自覺的想將她的全部都占有,無論是姐弟情深還是怎地,她的心里又怎能將別人看的那樣重? 他不愿將他和她的關(guān)系鬧得這樣僵持,他亦知道自己這行為多么可笑,更想做個寬容博大可以隨了她一切意愿的愛人,可怎么都忍不住心底的鬼魅作祟! “好狠心的七嫂啊,好可憐的本殿下!”嬴湛哀呼一聲,復(fù)又轉(zhuǎn)身看著寧天流眨眨眼,“世子,我敬你一杯,去了漠北大立戰(zhàn)功!” 寧天流見他如此作怪直搖頭笑著,目光一掃看向沈蘇姀,再看看嬴縱,眼底便有些嘆息,沈蘇姀分明看懂了他的眼神,卻仍然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鎮(zhèn)定從容,寧天流心底便有了幾分恍然,再看向嬴縱之時便無奈搖了搖頭,一時也不打算再勸。 朱瑞在旁亦端起酒盞,“還有我老朱呢,立功也不能沒有我老朱……” 席間四人觥籌交錯,反倒是主人家巍然不動,沈蘇姀一派端莊親和的坐著,和誰都能說上話,卻自始至終沒看過嬴縱一眼,嬴縱將沉沉的目光落在沈蘇姀的身上,卻未開口一句口,旁人都還好,朱瑞見狀卻是有些受不住,幾次欲言又止還是忍住了,眼看著酒過三巡,朱瑞幾人忙不迭的起身告辭,嬴湛喝的有些飄,要走之時還仔細(xì)看了看沈蘇姀兩人轉(zhuǎn)身對寧天流道,“嘖,這兩人不會打架吧,不然我今夜不回宮了就在這里住著吧……” 他說著話未曾噤聲,瞬間將這看似正常的氛圍打破,沈蘇姀面上笑意僵了一瞬,嬴縱坐在原處卻起身都未曾起身,寧天流一把扯過嬴湛,“殿下說笑了,你七哥七嫂相親相愛都來不及,怎么會打架,要打也是去寢房打,你就別瞎cao心了咱們先走!” 嬴湛頓時渾然,笑意曖昧,“嘻嘻,去寢房打……我懂……我懂哈哈……” 香書和容冽去送客,整個亭子里便只剩下了嬴縱和沈蘇姀,香詞和容颯在外侍候著,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夜風(fēng)微涼,沈蘇姀站在臺階之處看著嬴湛等人走遠(yuǎn),只等這湖邊全然安靜下來才淺吸口氣回了神,她面上笑意淡去,本想轉(zhuǎn)身去看看嬴縱,沒了卻只直了直背脊對香詞吩咐一句,“讓人收拾下,我先回房……” 香詞連忙應(yīng)下,沈蘇姀便欲夸下臺階去,剛走出一步后面已響起一記酒盅破裂聲! 嬴縱冷聲輕喝,“你站住——” ------題外話------ 其實每次寫到這種地方你們家作者都激動的不要不要的\(^o^)/~因為這通常意味著下一章會很激烈,咳,大家要理解縱子喲~ ☆、104 床頭打架床尾和,烽火入秦! “你站住——” 手中酒盞“啪”的一聲碎在掌心,眼見得沈蘇姀要走,嬴縱忍不住厲喝一聲,話音落下,沈蘇姀的腳步卻未停,嬴縱目光一沉,起身便朝沈蘇姀的背影而去,片刻至她身后,一把便將她的手腕拽了住,沈蘇姀被拽的腳步一頓,周身勢氣亦是一冷! “都退下!”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如鳥獸散去,香詞有些擔(dān)心,卻也不敢違逆了嬴縱,被容颯拉著消失在了湖邊,見眾人退了個干凈嬴縱這才將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沈蘇姀的背影之上,使勁將她一拉,沈蘇姀頓時身子一側(cè),可她仍是不看他,只緩緩地掙扎起來。 “你喝醉了,今夜你去書房睡吧。” 嬴縱聞言眸色頓時更沉,眼看著她又要掙扎走脫,一把便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來,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去書房睡?” 沈蘇姀雙手抵在他胸口,淺吸口氣竭力保持鎮(zhèn)靜,“不然我去書房?” 沈蘇姀垂著眸,就是不看他的臉,嬴縱眉頭緊皺,一把捏著她的下頜讓她看向了自己,那雙墨藍(lán)的眸皆是怒云暗涌,沉聲問她,“為了什么?” 沈蘇姀被迫的抬起頭來,清亮的眸亦是一片深沉,聽他這一問忍不住苦笑一下,他還好意思問她為了什么,沈蘇姀一擰身掙扎出一只手來,抬手便將他落在自己下頜上的手拍掉,“不為什么,因為我今晚上不高興和你睡!有什么話等你明日清醒了再說!” 沈蘇姀掙扎起來,嬴縱兩手并用怎能放,仍然眸色沉沉看著她,半晌才咬牙道,“只是一幅地圖而已,能讓你如此和我生氣?還是在你心中旁人之事永遠(yuǎn)都在我之上?還是你又打算要離我而去?不高興和我睡那你想和……” 嬴縱本要說“不高興和我睡那你想和誰睡”,話至一半?yún)s怎么都說不出來,這話太傷人,更重要的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了一半就已經(jīng)像他自己拿了一把刀子往自己心上戳一樣,他急急收住,卻已來不及了,沈蘇姀黑亮的眸子里滿是痛怒和震驚的看著他! “你給我滾開!” 沈蘇姀聽他深沉的話語越說越?jīng)]邊兒怒氣勃然而起,抬手便拍在了他肩頭,這一掌用了力氣,嬴縱身子往后一仰,她旋身便從他懷中掙出,轉(zhuǎn)身便要走! 嬴縱只覺得肩膀微痛,連帶著心底也是一痛,見沈蘇姀轉(zhuǎn)身要走的那般決絕,眸色一沉大步上前便從后將她腰身抱了住,兩手并用,一下就讓沈蘇姀雙腳離了地! 他眼底氤氳著怒意,單手挾著她大踏步的將她抱回亭中,本就不遠(yuǎn),嬴縱三四步便入了亭子,大手一揮,這六角亭子的幾處帷幔都落了下來,瞬時將這亭子擋了個嚴(yán)實。 沈蘇姀見狀心頭便是一跳,只見嬴縱走到那桌案之前扯住那擺滿了酒菜的桌布流蘇猛地一拽,“咣當(dāng)”一聲巨響桌案上的所有瓷器酒器都被掀翻在地,嬴縱就這這個姿勢,一下便將沈蘇姀俯壓在了光溜溜的黃花梨桌案上! 嬴縱用手護著她的腰腹,卻禁不住沈蘇姀在掙扎,一不留神她左邊胯骨便撞在那桌沿上,直疼的她忍不住咬緊牙關(guān),嬴縱未曾發(fā)覺這點,只將上身罩在她背脊之上,下一瞬,微涼的唇已落在了她的后頸之下,唇舌并用,啃噬吮吸過她頸側(cè)嬌嫩的肌膚,呼吸微熱,又去尋她的唇,一邊吻著一邊用帶著薄繭的手撩起她的宮裙,從她膝頭一路探了上來,直落在她腿心,“你不高興和我睡可是我高興和你睡,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想……” 話語暗啞模糊帶著怒意,更充斥著nongnong的情欲,他手上輕輕重重的撩撥與她,不多時還想要扯掉她的綾褲,唇舌并用的想要咬開她的領(lǐng)子,緊扣著他腰身的手更在扯她的腰帶…… 灼熱的呼吸并著酒氣噴灑在她的耳側(cè),他動情又強橫的壓著她,無一不說明他想在這里要了她,沈蘇姀怒極,“你要是敢在這里犯渾,從今往后休想碰我!” 嬴縱仿佛醉夢中的人被一言驚醒,聽得這話動作頓時一滯,便是這個當(dāng)口兒,沈蘇姀屈肘便撞在了嬴縱胸口,嬴縱悶哼一下,沈蘇姀撐住桌沿一個翻身便轉(zhuǎn)過了身來,膝頭一彎頂在嬴縱大腿上,嬴縱身子往后一撤,沈蘇姀撐著桌沿抬腳便踢在了嬴縱肋下! 一聲悶響,嬴縱被她踢得后退了兩步! 沈蘇姀終于得空站起身來,雙眸通紅的瞪著他,“不可理喻!” 沈蘇姀咬牙扔下四字,嬴縱一手捂著肋下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怔忪,雙眸里的情潮消退,帶著一種從魔怔之中走出的迷蒙,他一瞬之后便回神,眼瞧著沈蘇姀一臉的怒氣委屈心中頓時一窒,當(dāng)即滿眸緊張的上前來,“阿姀,我剛才……” 他排開雙手,將想要躲開他的沈蘇姀一把攬入了懷中,緊緊抱著不讓她走,呼吸沉重的埋頭在她頸側(cè),語聲低軟無奈,“阿姀,我……我不敢……” 沈蘇姀閉了閉眸子,身子僵直的被他抱著,半晌才語氣漠漠的開了口,“你放手。” 嬴縱怎會放手,不僅不放,還在她頸側(cè)蹭了蹭,雙手抱得更緊,語聲勢弱,“阿姀……” 沈蘇姀被他喊得心底一軟,可低頭一看自己被扯松的領(lǐng)口卻不愿就這么放過他,只仍然鎮(zhèn)定的冷聲道,“你放手,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說話?!?/br> 嬴縱驀地手臂一緊勒的她生疼,“休想!” 沈蘇姀“嘖”一聲,冷笑,“那你就這么抱著永遠(yuǎn)也別放,明日也別進(jìn)宮了,否則明日一早我就回沈府,當(dāng)然,你可以叫人看著我,你還可以下藥,你最擅長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