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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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屋子里只剩下了香書和沈蘇姀二人,香書嘆口氣上前兩步,低聲道,“娘娘,您和殿下一路來都不容易,今日到底是為了何事生這樣大的氣?” 沈蘇姀抿了抿唇,這才轉(zhuǎn)過了身來,面上隱有戚色,“營中出了些岔子,我……” 香書目光一閃,“娘娘怎地了?” 沈蘇姀垂眸,“我相信的人做了不好的事,他要殺,我卻覺得此事是誤會要做保?!?/br> 香書一愕,“娘娘……到底是……” 沈蘇姀似不愿再多言,搖了搖頭,“你不必?fù)?dān)心,這事我還需查查,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解釋,他本就要帶兵出營的,而今不過是和與我生氣的事趕上了?!?/br> 香書聞言松口氣,卻道,“不是兩日之后才出發(fā)呢?” 沈蘇姀苦笑一下,“早前本是要等北魏主動之后再行誘敵,眼下,卻是他不放心,準(zhǔn)備先下手為強(qiáng),算了,你也不懂兵戰(zhàn)上的事。” 沈蘇姀嘆了口氣,一時又有些發(fā)怔,想了想還是道,“你去讓容颯來取他的戰(zhàn)甲?!?/br> 香書從怔然之中回神,脆生生應(yīng)了便返身而出,剛走出去卻又碰上香詞,兩人打了個照面,香詞進(jìn)來道,“主子,孟先生帶著小澤少爺在學(xué)藥名呢。” 沈蘇姀站起身來,強(qiáng)扯了扯唇角,“他倒是上了心?!?/br> 香詞眉頭微皺著,看著沈蘇姀有些擔(dān)心,“主子……” 沈蘇姀定定看了香詞一眼,忽然轉(zhuǎn)身走向長生劍旁,她將長生劍從劍架子上取下來,抬手在劍身上撫了撫,適才還顯悲戚的面容一時間有幾分肅殺。 香詞看著這樣的沈蘇姀眉頭微皺,正在這時外頭卻響起腳步聲,香書帶著容冽和容颯掀簾進(jìn)屋,走到內(nèi)室入口處道,“娘娘,容冽來取戰(zhàn)甲,容颯被殿下留下了。” 沈蘇姀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也沒意外,仍然看著手中的長劍。 “拿給他吧?!鳖D了頓又道,“讓殿下小心。” 香詞和香書將厚重的戰(zhàn)甲拿下來,走出幾步交給了容冽,容冽道了一聲“告退”出帳,眼看著容颯也要退下,沈蘇姀忽然叫住了容颯,“容颯,你留下?!?/br> 容颯轉(zhuǎn)過身來,“娘娘有什么吩咐?” 沈蘇姀緩緩地拔出了手中長劍,凜冽的寒光映的她眉眼之間一片森然,她默了默才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幫我盯著孟先生,香詞和香書跟在我身邊,一切如常?!?/br> 三人都是一愕,沈蘇姀的目光頓時掃了過來,容颯面色一肅,“屬下明白?!?/br> 說著便閃身走了出去,香詞和香書都站在屋子里,看著一身凜冽殺氣的沈蘇姀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沈蘇姀唰的一聲將長劍入鞘,轉(zhuǎn)身看著二人道,“眼下營中有些亂子,你二人不要離了我,香書不會武功就留在內(nèi)帳,香詞亦要提起心思。” 香書和香詞眸色一凝,趕忙點頭。 沈蘇姀放下長生劍也不再多言,眼見得時辰已晚便躺在榻上安睡,香書在內(nèi)室,香詞在外室,沈蘇姀迷迷糊糊間先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響亮的軍號聲吵醒,沈蘇姀驟然回神,一抬頭便對上香書有些緊張的眸子…… 沈蘇姀坐起身,“莫怕,是大軍要出征了?!?/br> 香書回過神來,上前為沈蘇姀披上一件外袍,“娘娘要去送送殿下嗎?” 沈蘇姀搖了搖頭,“不送,他必定會平安歸來。” 雖然說著不送,沈蘇姀聽著那緊密的軍鼓聲卻是再沒有睡意,她擁著衣服坐在床榻,看著香書略有些白的臉握著她的手安撫,“他是大秦的戰(zhàn)神,若他此去不能讓北魏慘敗,大秦便再無第二人,因此我不擔(dān)心,我只想他能速戰(zhàn)速決。” 香書淺吸口氣,眸生揶揄,“娘娘不氣了?” 沈蘇姀聞言面色卻是一沉,放開香書的手目光垂了下去。 “我并非是氣他,我氣的是我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香書氣息頓時不穩(wěn),猶豫一瞬才問,“娘娘說的是孟先生嗎?” 沈蘇姀抬眸看她一眼,卻是一陣苦笑,“我,只希望不是……” 香書抿著唇也不知該說什么,卻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那馬蹄聲越走越遠(yuǎn),卻是大軍離營了,沈蘇姀忍不住走下地去站到窗邊,她其實什么也看不到,卻能想象嬴縱御馬離營的場景,一直到馬蹄聲漸漸聽不見了沈蘇姀才回神,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香書,忽然語聲平靜的問,“香書,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香書一愕,不知沈蘇姀為何忽然問到了這個。 怔了一瞬香書才輕笑道,“奴婢跟了娘娘快十年了?!?/br> 沈蘇姀瞇了瞇眸子,“十年了,香詞跟了我也有九年了,還有師兄,時間更長?!?/br> 香書遲疑一瞬,“娘娘懷疑孟師兄的話……” 沈蘇姀轉(zhuǎn)身看著香書,利落道,“讓容颯盯著他便是為了不讓他傳消息出去,先等此戰(zhàn)完勝之后再說,何況此事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br> 香書點著頭,“是,奴婢都聽娘娘的吩咐?!?/br> 沈蘇姀滿意的頷首,又去床上躺了下來,香書站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看了沈蘇姀許久,終于到床榻不遠(yuǎn)處的簡易矮榻之上躺了下去,分明是夏夜,她卻覺得有些冷。 ------題外話------ 哎,這段寫的有點渣,最終的最終還是決定這么寫,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沒有? 【嚶嚶嬰,雖然寫的不順但是我還是沒忘記——新文倒計時4天!4天!4天!】 你們一定沒忘記是不是?!那我們1號準(zhǔn)時見啦!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瀟湘書院微信號xxsynovel?。ㄎ⑿盘砑优笥压娞栞斎離xsynovel) ☆、016 計中有計,隱而未發(fā)! 天光剛剛見亮之時沈蘇姀便已醒來,利落的洗漱收拾好,她帶著香詞和香書到了中軍大帳,當(dāng)日嬴縱在幾十萬大軍之前撂下那“見太子妃如見本王”的話后她便極少出現(xiàn),如今嬴縱領(lǐng)軍出營,她自然又對軍中事物上了心。 天色尚早,中軍大帳之中卻亮著燈火,沈蘇姀到的時候便見寧天流和陸衎都在,見她來了趕忙行禮,沈蘇姀讓香書、香詞留在帳外,自己走了進(jìn)去。 寧天流笑著落座,輕咳一聲道,“這一次是你惹了太子還是太子惹了你?” 他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沈蘇姀掃了一眼中軍大帳一角放著的矮榻眉頭一擰,“大軍此去恐怕要三日才歸,這三日軍中諸事就靠你們了,對了,北魏那邊如何了?” 寧天流面上笑意一正,“剛才才收到的軍報,北魏那邊有變,似乎是知道了我們的打算放棄了東山那條路,具體的還要再等消息?!?/br> 說著微微一頓,“他提過營中jian細(xì)之事,卻不肯說明,眼下到底……” 沈蘇姀聞言目光朝著門口一掃,似乎想著守在外面的是自己的心腹才放心道,“是,這消息是jian細(xì)漏出去的,不過眼下你放心,我已將jian細(xì)看管起來了,他再沒機(jī)會將我們提前出兵的消息送給北魏,等北魏自己探出消息恐怕就慢了一步?!?/br> 寧天流愕然,“你已知jian細(xì)的身份?” 沈蘇姀磨挲著手邊的茶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笑道,“還需要再查證,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我心底總是有些僥幸,自己身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還真是……” 寧天流和陸衎對視一眼,更為意外,“是你身邊的人!” 沈蘇姀點了點頭,就著茶盞喝一口方才悠悠道,“你們也不必多問了,相信我便是,這幾日我會親自看著那細(xì)作,等大軍回營之后再行定奪,若是真的能確定,我不會手軟?!?/br> 寧天流和陸衎本是有話要說的,聞言卻不好多言。 寧天流眉頭微微皺起,“你和他就是因為此事鬧了不愉快?” 沈蘇姀垂眸不語,似是默認(rèn),寧天流嘆口氣,“你也知道他的手段,對于細(xì)作這類人他怎會留情,難怪這次他氣的不行,雖然你也不是個不知大局的,不過這次的事卻是責(zé)任在你,等他回來了你可要處理妥當(dāng),這幾日若有什么不妥要告知我們?!?/br> 沈蘇姀聽著此話默不作聲抿了抿唇,點頭,“我明白利害?!?/br> 細(xì)作是任何一個主將都不會容忍的,哪怕這個細(xì)作是主子們身邊的親近之人,事關(guān)全軍將士的性命事關(guān)大秦的生死,寧天流還是出言提示了一下,沈蘇姀默默聽了,又和二人說了幾句便出了中軍大帳,甫一出帳便見香書和香詞面色都不甚好,顯然適才帳內(nèi)的話被二人聽了個大概,沈蘇姀不置可否,只轉(zhuǎn)身道,“去孟師兄那里看看……” 香詞看著沈蘇姀的背影眼底有幾分凝重,香書的面色倒還算尋常,三人到了孟南柯帳前,便見衛(wèi)澤拿著一把木劍揮舞,他年紀(jì)雖小卻已能保持極好的練功作息,每日都早起練劍,大抵沒想到沈蘇姀會這個時候過來,面上生出十分雀躍的喜意來,“師父!” 沈蘇姀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帳內(nèi),“師叔呢?” 衛(wèi)澤唇角微揚,“在看地圖呢!” 沈蘇姀笑了笑,轉(zhuǎn)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香詞和香書一眼,“你們守著,我有事找?guī)熜终f?!?/br> 說完沈蘇姀便走了進(jìn)去,香書和香詞對視一眼,便站在了門口看著衛(wèi)澤練劍,孟南柯從書案之上抬起頭來唇角微彎,“今日倒是早,你不必?fù)?dān)心,我已算過秦軍此戰(zhàn)會勝?!?/br> 沈蘇姀走到書案之前,只看到孟南柯竟然是在繪制地圖,沈蘇姀知道他素來對這些感興趣,見他繪制的乃是前次被魏兵追殺的沙漠邊緣地圖之時眼底微光一閃,她微微傾了身子壓低了聲音,“我今日倒是來的巧,正好有件事要和師兄商量?!?/br> 孟南柯抬頭,“何事?” 沈蘇姀?fù)饪戳艘谎郏_定無人能聽得見他們的話她才低聲道,“那精絕地宮的位置你可還記得?可能畫一份地圖出來?” 孟南柯瞇眸,“你的意思是……” 沈蘇姀輕咳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孟南柯的對岸,笑容帶著幾分少見的討好,“這幾日索性嬴縱不在軍中,不如我們一起把那地圖畫出來如何?不瞞你說,早前我和他鬧了點不愉快,等他回來之后將地圖給他算作謝罪?!?/br> 孟南柯皺了皺眉,似有些不信,“他會和你生氣?” 沈蘇姀搖頭,面色微苦,“怎么不會!昨日他歇在中軍大帳的!” 孟南柯看著沈蘇姀,一瞬之后面上生出幾分笑意來,“你不必用這法子讓我就范,畫一份地圖并沒什么不成的,你既然要,我?guī)湍惚闶?,謝罪之言便罷了?!?/br> 沈蘇姀也不解釋,笑意一深,“那好,我們現(xiàn)在便開始吧!” 孟南柯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之中,看著沈蘇姀眸色已經(jīng)鄭重,“小蘇,那些東西都是我們親眼所見的,世上所知也不過我們四人,依我之見,那東西最好不要露于世,天下雖然很多人好奇,可大部分人卻只當(dāng)它是個傳說,一旦露于世必定要引亂?!?/br> 沈蘇姀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口中卻道,“你先幫我畫個地圖出來,至于最后取不取這個問題我自然會好好考慮的,你只管盡力,畫不出也無礙?!?/br> 沙漠之中沒有明顯標(biāo)志,再加上風(fēng)沙地形變化多端,哪怕是他們四人走過卻也難以再找到那地方,然而孟南柯對天文地理研究頗深,沈蘇姀早前行軍打仗亦有些許的地圖經(jīng)驗,兩人用些心思或許就能琢磨出一條路來,孟南柯看著沈蘇姀,心知沈蘇姀和自己不同,便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讓我稍作準(zhǔn)備。” 見孟南柯應(yīng)下來沈蘇姀微微松了口氣,定好時間便走出了大帳,衛(wèi)澤還在外面練功夫,沈蘇姀便站在旁邊看著為他指點起來,練了兩刻鐘,沈蘇姀看著衛(wèi)澤滿頭大汗的樣子喊了停,將他帶到自己帳中為他洗了臉之后留著他用早膳,一邊道,“這兩日我要和你師叔做點事情,尋常時候讓香詞帶著你,她亦有一身好功夫,讓她點撥你?!?/br> 衛(wèi)澤自然點頭,沈蘇姀便看了香詞一眼,香詞上前應(yīng)是。 香書便問道,“娘娘,那我做什么?” 沈蘇姀頭也不抬的道,“你在我身邊侍候就是了?!?/br> 香書也應(yīng)下,從此刻起她便寸步不離的跟在了沈蘇姀身邊。 午時之后孟南柯拿著一應(yīng)器具到了沈蘇姀的大帳,她這里的書案要更大些,作畫之時也方便,對于香詞香書幾人沈蘇姀和孟南柯只道此是在畫北魏邊境的地圖,眾人便再無任何懷疑,中間陸衎和寧天流也過來了兩趟,見沈蘇姀和孟南柯一直在一起再想到她的話心底便產(chǎn)生了幾分疑慮,然而沈蘇姀告訴他們不必多管便當(dāng)真未曾多言。 當(dāng)日晚間,前線便傳來了戰(zhàn)報! 戰(zhàn)報來時寧天流親自送到了沈蘇姀帳中,沈蘇姀正在看一本風(fēng)物志,見狀直接讓他說,寧天流便成竹在胸的笑道,“他先是用了十萬人馬誘敵,北魏那邊措手不及之下只以為是秦軍要利用他們沒有糧草打擊報復(fù),那魏亮想著自己二兒子之死經(jīng)不住激將,一氣之下又派了十五萬人馬出關(guān),秦軍聞風(fēng)便逃,引得魏軍追出七十多里,眼下兩軍已經(jīng)交上手了,估計明天清晨便能有勝敗消息,魏武卒短時間內(nèi)尋不出制衡弓騎兵的法子,恐怕還是敗?!?/br> 沈蘇姀擰眉聽著,完了點點頭,抬眸一掃,便見室內(nèi)所有人的面色都是極其平靜的,她便道,“勝是必定能勝,只是如何將這十五萬人全殲卻是個問題,另外,怎么將魏亮引出來也是個問題,那人老jian巨猾,恐怕不會輕易出關(guān)?!?/br> 微微一頓,她忽然走向孟南柯那邊的桌案,拿出一旁的放著紙筆,想了想便在那紙上寫了數(shù)言,寫完將信紙一折交給寧天流,“將這個快馬送去前線?!?/br> 寧天流心知此物乃是戰(zhàn)法,笑問,“我不能看嗎?” 沈蘇姀失笑,“自然能,我是讓他假裝落敗卻又不被北魏壓制,這時候北魏將領(lǐng)必定會送消息給魏亮,魏亮報仇心切,必定領(lǐng)兵增援,等他出了石鼓關(guān)之后再派小股士兵從石鼓關(guān)右側(cè)的山林殺入,造成秦軍繞行入關(guān)偷襲的假象,魏兵這時候必定緊閉石鼓關(guān)關(guān)隘調(diào)兵去山中狙擊秦兵,到時候微亮要增援沒有增援,想退回去恐怕連關(guān)隘都沒人敢打開。” 屆時只要秦軍不出岔子魏亮此番必死,魏亮一絲,魏兵必定元氣大傷! 寧天流眼底笑意加深,禁不住贊嘆一句,“妙哉!” 沈蘇姀面色尋常的一笑,“我只是給他提個醒,我不知前線戰(zhàn)況,或許有更好的法子也不一定,更或者他早已經(jīng)這么做了……” 寧天流看了看手中的信紙又看了看沈蘇姀,到底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而出。 沈蘇姀再不多言的繼續(xù)去看那本風(fēng)物志,倒是香書、香詞等人看著她的目光有些驚艷,沒多時時辰已晚,孟南柯便從她這里離開,晚間香詞和香書一起侍候,香詞想了想還是問一句,“主子,您竟然懷疑孟先生,怎么還當(dāng)著他的面說那些?” 沈蘇姀聞言一笑,“這也是我的計謀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