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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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嬴縱閉著的眸子睜開,入目是一行略顯急亂的小字! “午時后現(xiàn)瘋馬五匹,傷人已斃,鞍馬營四人傷寒病重!” 簡單利落的一句話,嬴縱甚至可以想象寫下這字的副將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所以手才會這樣抖,嬴縱瞇眸直身,懸在他頭頂?shù)牡都彼傧聣?,只差那么一毫厘便要刺進(jìn)他天靈之中! ------題外話------ 嗯~非洲馬瘟其實不會傳染人。不過被我加以杜撰了。另,新文的收藏不要停! ☆、030 絕望之城,神秘來客! “七哥,乾州送來的!” 嬴湛推開書房的門,手中拿著剛從信鷹身形卸下來的信筒! 嬴縱聞言將目光豁然從地圖之上移開,深不可測的眼底閃出一點星光來,嬴湛知道他心中所想,趕忙將信筒遞了過去,嬴縱速度極快的打開,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唇角便微微一彎,嬴湛看到他的表情終于有松動也微微松了口氣,問,“說什么了?” 嬴縱有些留戀的將目光從那信上移開,又將那信收了起來。 “說那神兵名為火炮,她已尋到了此物的精妙所在?!?/br> 嬴湛目光一亮,“看不出來,她還挺厲害!” 微微一頓,嬴湛又極快的皺眉,“七哥,城門已經(jīng)封鎖了,咱們當(dāng)真不告訴她嗎?” 此時已經(jīng)深夜,從早間發(fā)現(xiàn)不對到此刻,不過一日而已,郴州城已經(jīng)從備戰(zhàn)狀態(tài)變成了全城染疫的人心惶惶,營中不斷的出現(xiàn)新的病人,想瞞也瞞不住了。 緊急之時,嬴縱已下令封鎖了南北城門,進(jìn)出都不準(zhǔn)! 軍中的隨行大夫正在想法子扼制病況的蔓延,然而用藥的效果到底很慢。 嬴縱未答話,傅青卻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他面色沉沉,走到嬴縱案前行過禮之后便道,“殿下,營中又新發(fā)現(xiàn)了三十例疑似的,眼下已經(jīng)隔離起來了?!?/br> 微微一頓,傅青語聲微沉,“早上看到的那幾個小戰(zhàn)士沒救過來?!?/br> 那些病馬是這幾個小戰(zhàn)士帶進(jìn)城的,他們也是第一批染病的,都只是十三歲的年紀(jì)就丟了性命,且丟的那樣痛苦,但凡是染了病的身上的高熱會不斷加劇,至最后會神志不清,而最難過的卻是那內(nèi)臟出血之狀,直叫人疼的死去活來! 嬴縱默了默,“我知道了,城中的戒嚴(yán)不可放松,未感染的戰(zhàn)士仍然要備戰(zhàn)!” 傅青應(yīng)是,嬴縱抬眸便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青色香囊,他眸光微柔,轉(zhuǎn)而去看嬴湛身上,卻見嬴湛身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香囊?! 嬴縱揮手讓傅青退下,問嬴湛,“你的香囊呢?” 嬴湛一愣,繼而恍然,不由有些抱歉,“那個,走的太急了,給忘記了……” 嬴縱瞇了瞇眸,一把將自己腰間的香囊扯了下來,伸手給嬴湛,“拿著,莫丟了?!?/br> 嬴湛呆了住,這香囊乃是沈蘇姀親手所做,憑著這一點嬴縱就不應(yīng)該給他,可現(xiàn)在卻……嬴湛心底熱燙一片,卻是后退了兩步,“我不要!我嫌丑的很!” 嬴縱瞇眸,“拿著!” 那話仍然是平緩的,可那股子迫人之氣卻叫嬴湛下意識的一陣緊張。 嬴湛心底又怕又感動,和嬴縱四目相對一時間連眼眶都紅了,語聲微啞道,“給了我,七哥怎么辦?要是七哥被染上了,秦軍可還有指望?” 嬴縱凝眸,“我不會被染上?!?/br> 他的語聲那樣篤定,嬴湛惶然不安的心都安了幾分,見嬴縱伸手很久了終是上前走了兩步,默默的將那香囊接了過去,嬴縱覺得滿意,復(fù)又低頭去看地圖。 嬴湛捧著那香囊,淡淡的藥香怎么聞怎么好聞,他瞧了嬴縱一眼,忽然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處理完最后一封軍報,夜色已經(jīng)很深,可嬴縱卻完全沒有睡意,他閉目養(yǎng)神片刻,忽然提劍起身走了出去,并未直接出營,反而是先轉(zhuǎn)向到了府衙后院的馬廄,夜色深沉,天穹之中懸著一輪半彎的弦月,后院的馬廄之中孤零零的只剩下一匹馬兒。 嬴縱并未走到那馬廄跟前,反倒是到了后院門口便駐足。 馬廄之中的馬兒體格高俊通體黝黑,只有額間有一點火焰形狀的赤色紋樣,正是赤焰! 仿佛感覺到了主人的靠近,赤焰微微揚(yáng)首朝著嬴縱的方向嘶鳴了一聲,嬴縱久久未曾靠近,赤焰忽然有些不安的尥起了蹄子,嬴縱沉默的站在遠(yuǎn)處,片刻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剛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懷疑是不是馬兒患了病,且吩咐人第一時間回來檢查府衙之中的馬匹,當(dāng)日過街之時赤焰和那幾匹病馬擦肩而過,嬴縱很是擔(dān)心,幸而赤焰暫且未染上。 后院的門在身后被關(guān)了上,嬴縱直朝著府衙正門而去! 剛走到正門口便遇上進(jìn)府來的朱瑞,見他出來朱瑞連忙上前行禮。 嬴縱眉頭微皺,“天狼軍中如何了?” 朱瑞面色沉沉的,性子豪烈的人苦笑都苦笑不出,搖了搖頭,“死了三人?!?/br> 嬴縱沉默了一瞬,這馬瘟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發(fā)兵之后的死亡速度更是快,直到現(xiàn)在軍醫(yī)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染病的,更是尋不出直接有效的扼制之法,雖然只是一日,嬴縱卻覺得時間過得太過漫長,他知道,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這些大夫到底不必宋先生和孟先生,眼下孟先生人在乾州,殿下是不是將孟先生借調(diào)過來?到底是十萬將士的性命,還有您也在此,實在是太危險了……” 朱瑞眼底露出深深的擔(dān)憂,嬴縱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他并未立刻應(yīng)聲,而是徑直走出了府衙,腳下一轉(zhuǎn)當(dāng)先朝著城西的方向去,朱瑞知他要去何處,只沉默的跟上。 不多時便到了城西大營,已經(jīng)是深夜,可整個城西大營還是燈火通明,嬴縱站在大營外圍重新架起的柵欄之外,只看到營中許多穿著灰衣的人來回走動,他們手中拿著個水桶,正將桶里熬出的藥汁灑在營中,這是一種據(jù)說可防治的法子! 夜色沉靜,身著灰衣的戰(zhàn)士們機(jī)械的重復(fù)著手中的動作,一股子淡淡的藥味飄散了出來,忽然,分外安靜的營地之中爆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叫,嬴縱眉頭一皺,只看到四個灰衣人提溜著一個著了墨甲的戰(zhàn)士從營間小道之上走出,轉(zhuǎn)而朝隔離病患的地方走去! 那士兵在劇烈的掙扎,卻無論如何掙不脫四個大漢的轄制,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想被關(guān)進(jìn)去,但凡是被關(guān)進(jìn)去的,自會越來越嚴(yán)重,最后就是個死! 嬴縱握了握劍,轉(zhuǎn)身離開,待到了天狼軍大營,氣氛更為肅穆,營中已經(jīng)戒嚴(yán),任何人不得出入,到了這時候,嬴縱亦知道要保全自己,他站在營外看著,亦看到了同樣著灰色衣衫的戰(zhàn)士在做同樣的事,藥味兒越來越大,那灰白的粗布麻衫卻似乎帶著一股子死氣,像極了宮闈之間收斂宮人尸首的內(nèi)府中人,嬴縱站了片刻,同樣的看到了有灰衣人帶著士兵朝被隔離的地方走去,這回被帶走的年輕士兵未曾掙扎,他仍然背脊挺直步伐剛健,嬴縱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上場殺敵之時會有怎樣的勇猛之姿! 嬴縱心底忽然生出了巨大的哀默來,這些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 朱瑞攥了攥拳頭,亦瞧得眼眶微紅,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這些南煜狗雜碎,不敢真刀真槍的干,用這樣陰損歹毒的法子,我老朱要是有命出去一定要趕盡殺絕!” 說著又苦笑一下摸了摸鼻子,“只要有命出去?!?/br> “我們當(dāng)然有命出去!” 嬴縱落下此言,轉(zhuǎn)身回了府衙。 甫一入府衙他便入了書房,拿來準(zhǔn)備好的紙筆,提筆沾墨,本該落筆,手卻又頓了下來,他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遣詞用句,站著凝神許久,他才再度落筆。 力透紙背的寫下一份簡短的手書,他不能確定這份手書會帶來什么后果,可他此刻已經(jīng)別無選擇,他盡量讓每一個字顯得板正些,卻仍然看得出他可以柔軟的筆鋒。 眉頭微皺,他又提筆寫了另外一封,這一次下筆要快上許多,片刻之間便寫下了寥寥幾十字,將兩封信分別放在信筒之中封好,他喚來了容冽。 “一封給太子妃,一封給寧世子?!?/br> 容冽神色一凜,心知此信是做什么用的,當(dāng)即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嬴縱仍無睡意,他走出門去,站在廊檐之下望向北方,今夜的月色甚好,乾州大營不知郴州之事她必定能睡得安穩(wěn),不,不對,他不在,她或許又會多夢。 他緊皺了眉,忽然有些后悔送出那封信! “七哥——” 左廂方向的回廊上傳來嬴湛的聲音,嬴縱轉(zhuǎn)頭,便見嬴湛手中拿著他的香囊走了過來,嬴縱眉頭一皺,又見嬴湛手中還握著一個香囊,說是香囊,卻是一塊布被針線縫出個皺巴巴的香囊模樣,嬴湛笑呵呵的過來,將那黑色的香囊遞給嬴縱,語聲不見半分哀頽,“七哥,里頭的藥材我分了一半,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嬴縱怔神一瞬,將那香囊接了過來。 嬴湛站在嬴縱身邊,看了看他的側(cè)臉忽然低喝了一聲,他一個躍身從廊檐之下飛到了庭院之中,手腳一展便耍出一套拳法來,他的身量已經(jīng)長高,欣長的身姿風(fēng)流而輕靈,力道十足的拳法在他手中特別的多了兩分美感,他渾身精神,勁頭十足,一點沒有身處即將全城疫病的危局之中,見他攢足了勁兒的模樣嬴縱到底牽唇一笑! “七哥!南煜人會在何時攻城?!” 嬴湛擦著汗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問嬴縱。 嬴縱眸一狹,“現(xiàn)在不過是剛開始,我們還有戰(zhàn)斗力,他們自然要等到疫病全面發(fā)作之時才會攻城,近則五日,遠(yuǎn)則十日!” 嬴湛點點頭,“那咱們還有機(jī)會!” 眼下的一切言語都是白搭,若尋不出有效的治病防治之法,哪怕有一月時間也只是徒增死亡,嬴縱徹夜未眠,直等到天快亮之時方才瞇了一會。 然而他還未養(yǎng)足神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模糊說話聲。 “煩請通報,城外那人非要入城……” “有兩個人,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年輕的?!?/br> “年輕的那人要破門而入了!” “攔不住……” ------題外話------ 鐺鐺鐺~現(xiàn)在是中午~是不是覺得很早咧~今兒有事所以早更新啦!字?jǐn)?shù)別嫌棄!寫戰(zhàn)爭什么也不準(zhǔn)嫌棄,畢竟俺是親媽,馬上就會好滴~大家猜猜來的是誰???! ☆、031 錐心之箭,愿以無情慰癡魂! 夜黑風(fēng)高,乾州城北十里地之外的山坳之中忽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響!這聲響若是落在平地恐怕要驚動八方百姓,可因是在深山之中,只有山坳四周的走獸飛禽被驚了出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之后,那山坳之中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這次的效果比前次好了許多!” 某一刻,一道男子聲音忽的響起,同一時刻山坳炸點五十步之外的山角處走出來幾道身影,說話的是走在最前的寧天流,他往前面看去,只見那地上還有幾星火光。 “恐怕不盡然!” 說著話的卻是沈蘇姀,他們幾人都著一身十分精干的勁裝,一起朝那炸點走去,沈蘇姀步伐加快,走在了第一個,寧天流和孟南柯見狀不由得拉住了她,孟南柯苦笑道,“昨夜的虧還未吃夠?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連著三夜他們都在這山中試驗,就在昨夜的一次試驗之中,沈蘇姀心急的要去看那雷石是否成功,卻不想還有未來得及引燃的雷石,她剛走到一半剩下的雷石又炸了開,若非是她身手好,必定要受重傷,聽孟南柯這樣一說,沈蘇姀便放慢了腳步。 又等了片刻,見前方的火星都散去幾人才走過去。 容颯從后面一閃而出走在第一個,到了那炸點之時便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看著沈蘇姀語氣有些沮喪的道,“娘娘,這炮膛又炸開了……” 沈蘇姀眉頭一挑,走到那炸點處一看,果不其然,平整的地上已經(jīng)被炸出了一個坑,黝黑的焦土之上散落著碎鐵渣子,正是那炮膛,而草草鑄造處的火炮筒和底座都飛到了一旁,沈蘇姀眉心緊皺的傾身拿手去感受了一下,那炮膛鐵塊仍然散發(fā)著高熱,“沒有精確的圖紙,不知這精鐵的冶煉比例,恐怕咱們造不出像南煜那樣的精鐵來?!?/br> 沈蘇姀和孟南柯仔細(xì)研究了許久,這才肯定這火炮里頭用的仍然主要是雷石,然而雷石的威力巨大,那做發(fā)射之用的炮筒卻非一般鐵器能抵擋的,乾州雖然也算作一處大城,可全城的鐵鋪作坊也不過三家,再加上時間有限,根本制不出合格的炮筒! 雷石的威力倒是夠了,可這炸膛若不解決到時候傷的卻是自家戰(zhàn)士,總不能在實戰(zhàn)的時候點火之時也用長長的引線,如此哪里還有什么攻擊力度! 孟南柯也是一嘆,“時間太緊了?!?/br> 沈蘇姀瞇著眸子,眸光一轉(zhuǎn)忽然看到了遠(yuǎn)處絕影馬背上掛著的箭筒,她眼底微光一亮,豁然起身道,“既然不能制出和南煜一樣的火炮,那咱們可以用別的!” 幾人一愣,都隨著沈蘇姀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恍然。 沈蘇姀唇角微彎,“傳聞這火炮的準(zhǔn)頭并非是百分之百,既然如此,還不如啟用軍中箭術(shù)好的將士,或者用中箭加重型弓弩,射程上雖然差了點,卻絕對比那火炮來的方便,只有有足夠的雷石,威力亦可提升!” 孟南柯眼底一亮,寧天流更是笑了出來,“傳聞那火炮極其笨重,和他們比咱們的可要方便許多,他們用炮筒,咱們用箭,不如咱們的就叫火箭炮好了!” 沈蘇姀凝眸一想,點頭,“名字倒是無礙,就依你吧,鑄造鐵器我不擅長,可制作弓弩對我而言卻是十分簡單容易,只是雷石這一塊卻要靠師兄了,需得保證雷石射出去落地之后才炸開,且箭射出在空中的速度極快,引線極其容易熄滅,這個問題也交給師兄!” 孟南柯摸了摸下巴,“我回去琢磨一下?!?/br> 沈蘇姀重重點頭,轉(zhuǎn)身去手勢地上的狼藉,別的不說,那些炸裂的鐵器還是要收一收,好歹也是他們廢了心思弄出來的,這東西流到哪個國家都不好,流落到民間武裝或者什么山賊土匪手里亦十分危險,這般想著,沈蘇姀便將那半截炮筒撿了起來,過了這許久,那炮筒的溫度應(yīng)當(dāng)散開,可沈蘇姀剛一觸那炮筒指尖卻是鉆心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