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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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州行宮之中,廳門被打開,齊福捧著一只小小的卷軸走了進(jìn)來,他的面上帶著十分明快的笑意,走至那靠窗的榻前躬身一拜,“陛下,大秦的消息送來了!” 謝無咎用折扇蓋著臉在假寐,聞言一個挺身就坐了起來,齊福瞧得眉頭微皺,謝無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外露,“噗通”一下又倒了回去,打了個哈欠,語聲懶怠的道,“好吧,你肯定看過了,是香書送來的?你說吧!” 齊福應(yīng)了一聲,連那卷軸打都未打開,只語聲帶笑的道,“郴州的瘟疫暫時無解,秦太子妃掛念秦太子的緊,準(zhǔn)備退兵了,她人眼下在牧州,她準(zhǔn)備將牧州的兵馬全都退回乾州去,而后讓郴州的那些丟了三分性命的在牧州死守,她則帶走秦太子不說還要利用牧州和乾州之間的谷地布局,到時候咱們恐怕難進(jìn)一分。” 微微一頓,齊福又道,“陛下,這位秦太子妃果然不簡單,這樣棄將士性命不顧的命令也能想得出,做為一名大家閨秀,委實(shí)叫人大開眼界!” 謝無咎把玩扇子的手微微一頓,繼而嗤笑一聲,“我認(rèn)識的沈蘇姀不會做這樣的事,你的消息不會是假的吧?那個香書,莫不是被策反了吧?” 謝無咎素來喜歡用嘲諷的口氣說話,此時亦然,以至于齊福全然不將他的話當(dāng)做一回事,反而好言好語的道,“陛下或許不懂這人心易變的道理,秦太子妃若只是一個大家閨秀,那她斷然做不出這樣的事,可眼下到了大秦存亡之際,且她的夫君乃是大秦的王儲,她自然要時時為了大秦的勝敗考慮,只是一個女子想出這樣的招數(shù)委實(shí)叫人心驚?!?/br> 謝無咎笑笑,并不多言,只是道,“那將軍們怎么決定呢?” 齊福又是一笑,“李將軍的意思是,咱們何不將計就計,就按照這位太子妃的意思辦,他們退兵退的好,咱們正好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可以攻占郴州,畢竟您制出的火炮數(shù)量有限,而未來南煜大軍一路北上都靠您的火炮開道,是以能省則省?!?/br> 謝無咎哼了一聲,“先別說一路北上的話了,你且說說你們占了郴州呢?人家要打埋伏戰(zhàn)了,你們要如何?天狼軍的實(shí)力可不能小覷!” 齊福點(diǎn)頭,“這是自然的,只是陛下有沒有想過,秦太子妃想放棄那些染病的將士,這樣的心思是不能外露的,她原本打算不動聲色的布置,等士兵們醒悟的時候恐怕腦袋都要掉了,而咱們既然早早知道了這個消息,屆時便可早早將這消息散出去,試問,有誰知道即將被拋棄的時候還能乖乖的為大秦打仗?到時候,輕則連牧州也不攻自破,重則,大秦會在關(guān)鍵時候引發(fā)內(nèi)亂,咱們正好坐收漁利!” 謝無咎的面色有幾分難看,半晌才不陰不陽的笑了笑,“果然好計策!” 齊福凝眸,“這些奴才都告訴了陛下,陛下可不能……” 謝無咎又是一聲嗤笑,“怎么?還怕我告訴沈蘇姀?別說離得這樣遠(yuǎn),單說這里里外外的眼線我又有什么能逃得過你家主上的法眼?” 齊福淡笑不語,只補(bǔ)充道,“陛下,建州增援的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出發(fā),兩日之后便能到達(dá)郴州以南,和守在那里的郭毅將軍匯合之后便能找尋時機(jī)攻城,見三十萬大軍來,奴才估計那秦太子也會提前棄城而去,待占領(lǐng)了郴州,大秦的南邊的屏障便打開了豁口!” 謝無咎笑著聽著,此時補(bǔ)充道,“然后南煜大軍就可以一路北上攻占君臨!” 齊福十分坦然,“陛下吉言,南煜必定能大勝!” 謝無咎面上的笑意十分深長而復(fù)雜,心底更是說不出什么滋味,他眼下是南煜的皇帝,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幫著別人,然而他想讓沈蘇姀甚至是嬴縱死嗎? 謝無咎捂了捂臉,聽起來這齊福說的南煜大軍已經(jīng)勝券在握一樣,可嬴縱和沈蘇姀真的那樣好對付嗎?他是清楚他們曾經(jīng)過往的,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知道沈蘇姀做為軍人的血性,真的到了國家存亡的關(guān)頭,特別是還關(guān)系到嬴縱安危的時候,別說十萬兵馬了,便是百萬千萬她恐怕也能舍去,這么一想,謝無咎也覺得香書送來的信報是真! 他一心想著看天意,可難道天意要大秦亡?! · 馮鄴再度出現(xiàn)在中軍大帳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沈蘇姀竟然在臨帖,這肅殺而沉寂的大營之中,沈蘇姀一襲簡單白裙,渾似裁下了天穹的月華,整個人泰然,沉穩(wěn),優(yōu)雅,如琢如玉,又有兩分冷清,那握筆的手行云流水不疾不徐,片刻之間白宣之上便落下一篇娟秀的拈花小楷,墨味兒散發(fā)著從上古襲來的幽香,簡直將他身上的陰鷙血腥都滌蕩了幾分。 “想必是有新消息了,說吧?!?/br> 馮鄴已經(jīng)等了一刻鐘,偏生沈蘇姀并不著急,堪堪將一幅字寫完才問話,他站直了身子微微定神,而后才道,“建州大軍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不過行軍速度并不快,走的乃是大道?!?/br> 沈蘇姀直起身子打量自己的字,一片悠然道,“看來他們并不心急,大概是知道我們準(zhǔn)備退兵了,走大道雖然多花了些時間,士兵們卻不辛苦,很好。” 馮鄴不敢多問,繼續(xù)道,“柳州還有二十萬大軍,今晨已撤了十萬去建州守城,如此一來兩城的兵馬便都是十萬,南煜王都還有三十萬禁軍,只是還未北上?!?/br> 沈蘇姀彎唇,“當(dāng)然不會北上,五十萬大軍人數(shù)上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大秦,再加上那神兵利器,大秦剛從北面戰(zhàn)場上下來,怎么都沒有優(yōu)勢?!?/br> 馮鄴皺眉,“太子殿下還在郴州,娘娘是不是……” “是不是該做點(diǎn)什么?” 沈蘇姀轉(zhuǎn)頭看向馮鄴,馮鄴唇角微抿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蘇姀便抬手去蘸墨,口中道,“該做的自然會做,南煜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反而會輕敵,或許會有什么疏忽也不一定呢,對了,南煜新帝的蹤跡呢?” 馮鄴凝眸,道,“人還在柳州,柳州有一處皇家行宮,是許多年前皇帝北巡的時候修的,新帝眼下就在那行宮之中,不過他的行動好似也受掣肘,不是全然隨意的。” 沈蘇姀蘸墨的手一頓,皺了皺眉方才點(diǎn)頭。 “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br> 馮鄴轉(zhuǎn)身而出,沈蘇姀定了定神便繼續(xù)去臨帖,一幅字剛剛寫完,寧天流和申屠孤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寧天流見她手旁已有一疊寫好的字不由得苦笑,“你倒是還有閑情逸致,郴州可送來消息了?剛才馮鄴過來說了什么?” 沈蘇姀?fù)9P,“郴州還在用藥,至于馮鄴,剛才他來和我報了建州的軍情。” 寧天流眉頭微抬,“哦?軍情如何?” 沈蘇姀淡笑的放下筆,“南煜大軍雖然是增援的,可是行軍速度并不快,似乎……是料定了郴州的瘟疫無解,或者說,料定了秦軍會棄城退兵?!?/br> “棄城退兵?!” 寧天流一愕,連申屠孤都有些驚訝! 沈蘇姀從未和他們講過嬴縱的信具體都說了什么,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計劃,旁的都還好說,只是這“棄城”委實(shí)有些…… 沈蘇姀將二人的表情看了個真切,不由失笑,“怎么?天狼軍就不能棄城了?眼下還沒有到死戰(zhàn)的時候,怎么就不能棄城了?” 寧天流和申屠孤都看出來沈蘇姀心底已有了計劃,便不語。 沈蘇姀卻走到帳門口吩咐一直守在帳外的容颯,“去請王翦將軍和趙沖將軍過來?!?/br> 容颯離去,沈蘇姀便轉(zhuǎn)過了身來,直接走到主位上打開了地圖,寧天流凝眸,“你要做什么?你若想好了破局之法,只管吩咐底下的人去,你最好不要亂來?!?/br> 沈蘇姀聽著這話嗤笑出聲,“天狼軍在我手上,你還想命令我不成?” 寧天流抿唇不語,沈蘇姀便拿起筆在那地圖上勾畫起來,片刻之后王翦和趙沖入了大帳,行完禮之后趙沖便問,“娘娘召屬下來有何吩咐?” 沈蘇姀直起身子,看了帳內(nèi)四人一眼,“眼下牧州你們四人乃是軍中主事,今次我便給大家透個底,我和太子欲棄郴州,郴州的兵馬三日之后退至牧州?!?/br> 一言讓眾人一驚,大家的面色都不約而同的沉了沉。 棄城雖然是百般無奈之下做的決定,可這會兒棄城便等于戰(zhàn)敗了,對于天狼軍和蒼圣軍而言,戰(zhàn)敗都是無法忍受的,沈蘇姀看明白了大家的心思,抬手在桌案上輕輕一敲,“都作出這幅喪氣的樣子做什么?這不過是以退為進(jìn)的法子,細(xì)節(jié)我不做多言,不過太子是什么樣的人大家最清楚,我說的你們不信,你們也當(dāng)信他!” 這么一說幾人神識又是一震,憑嬴縱的性子,讓他拱手相讓自己的領(lǐng)土簡直是天方夜譚,除非,這里頭有什么了不得的玄機(jī)…… 沈蘇姀點(diǎn)到為止,又轉(zhuǎn)頭去看王翦,“這幾日將士們休息的如何?” 王翦神色一肅,“很好,隨時可以迎戰(zhàn)?!?/br> 沈蘇姀點(diǎn)著頭,又道,“南煜多瘴毒,從今日開始讓隨行的大夫為天狼軍的弟兄們配對付瘴毒的藥,先吃著,能帶就再帶一些,過幾日恐怕要你們出征?!?/br> 沈蘇姀這話讓寧天流皺眉,王翦卻是認(rèn)沈蘇姀為帥,聞言不疑有他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沈蘇姀滿意一笑,這邊卻聽寧天流道,“到底有什么計策?郴州退兵至牧州之后呢?郴州的瘟疫若是未能全部治好呢?到時候會感染更多人?!?/br> 沈蘇姀面色坦然,“到時候?qū)⒛林莸谋R全都退回乾州便是了,我們多給宋薪一點(diǎn)時間,從郴州退到牧州,至少能多出來兩日,自然能保證城中的戰(zhàn)士痊愈。” 說著又問,“早前說的藥材都按時送出去了?” 寧天流點(diǎn)頭,“當(dāng)然,還有那些不常用的藥材……” 說著神色一凜,“你是不是打算……” 沈蘇姀手一抬止了他的話,“郴州之事自有太子處置,我們只需要籌集軍備備戰(zhàn)便是,時日不多,這兩日大家穩(wěn)定軍心,恐怕很快就會有謠言四起了?!?/br> 寧天流果然不再問,面色卻是沉沉的。 申屠孤素來寡言少語,這時候雖然疑惑,卻也不曾多說。 沒多時沈蘇姀便遣退了幾人,寧天流卻沉著眸色留了下來,看著她道,“我們營中有jian細(xì)?你這想法還告訴了誰?否則南煜大軍怎會放慢速度?” 沈蘇姀也不詫異他這么問,只篤定的道,“確有jian細(xì),且jian細(xì)是我身邊之人,你放心,我會處理好,至于往后的計策,你可別想干預(yù)我。” 寧天流抿了抿唇,心知她凡事定然會和嬴縱商議便不曾多言。 沈蘇姀在帳中小坐了片刻方才出去,而后徑直到了自己的大帳,待到了帳前,卻只看到香詞一人守著,沈蘇姀眉頭微抬,“香書呢?” 香詞眉頭微皺,“香書說不舒服,要去隨行的醫(yī)官那里走一趟?!?/br> 沈蘇姀點(diǎn)點(diǎn)頭竟然不曾多問,徑直入了大帳,這幾日全軍都在籌集藥材,沈蘇姀帳內(nèi)也放著些藥材,大都是防止南煜瘴毒的,她隨意的在主位落座,目光轉(zhuǎn)而看向了跟進(jìn)來的容颯,“咱們營中隨行的醫(yī)官都是有建制的,你去看看他們身邊的藥童之類?!?/br> 容颯聞言應(yīng)聲而去,香詞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復(fù)雜。 沈蘇姀嘆口氣,身子往后一倒躺下,閉著眸子語聲涼薄,“我是給了她機(jī)會的。”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沒多久香書便回到了大帳,沈蘇姀仍在假寐,聽見響動掀了掀眼睫,一瞬之后又闔了眸,淡聲道,“哪里又不舒服了?醫(yī)官怎么說?” 香書面色尋常,搖了搖頭道,“也沒什么,就是病狀難免有點(diǎn)反復(fù),娘娘不用擔(dān)心,倒是娘娘這幾日為軍情憂心,整個人清瘦了不少,叫奴婢看著心疼?!?/br> 沈蘇姀一嘆,“沒事,等太子回來這些事就無需我cao心了?!?/br> 香書點(diǎn)著頭“嗯”一聲,轉(zhuǎn)身去為沈蘇姀倒茶,香詞默默的站在門口,連氣息都沉隱下來,她尋常時候也是如此,香書倒是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妥。 不多時容颯便回來了,沈蘇姀睜眸直身,揮手道,“你們退下吧!” 見此香書和香詞便知道沈蘇姀是有要事要和容颯說,當(dāng)即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沈蘇姀招手讓容颯至自己近前,“如何?” 容颯回頭望了一眼帳外,低聲道,“有三人身份可疑,皆是因為大軍至南邊來之后從外頭選進(jìn)來負(fù)責(zé)分藥的小童,眼下尚不能確定哪個是和香書聯(lián)絡(luò)的?!?/br> 沈蘇姀點(diǎn)點(diǎn)頭,“你找人盯著便好,多的也不必管,莫要打草驚蛇。” 容颯點(diǎn)頭,又有些猶豫的看沈蘇姀一眼,“娘娘,香書……” 沈蘇姀唇角微抿,“等過幾日吧?!?/br> 容颯再不多言,轉(zhuǎn)身退下,沈蘇姀走出大帳,正看到許多人在搬運(yùn)新到的藥材,一包包的藥材正被裝袋捆好,即將送往郴州,這送藥材的舉動并未瞞著任何人,幾乎全軍都知道太子妃娘娘渾淪吞棗的將能籌集到的藥材都送了過去! 沈蘇姀心中落定,又轉(zhuǎn)身回去手書一份叫送藥材的人帶去郴州! · 郴州之中,嬴縱看著那份新送到的手書眉頭微皺。 座下的朱瑞見狀眉頭一揚(yáng),“殿下?怎地?又有新的軍情了?!” 嬴縱搖了搖頭,沒有新的軍情,只是這份出自沈蘇姀的手書卻并非寫給他的,他斂神收好那手書,轉(zhuǎn)而看著朱瑞道,“沒什么,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br> 說著,朱筆又落在了地圖之上,那份地圖是一副郴州城的防衛(wèi)圖,郴州城中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標(biāo)注的十分清楚,嬴縱在城中四角上的幾個點(diǎn)一畫,“分四組同時進(jìn)行,動作一定要小,就隱在空著的民戶之中便可,這五個地方必須要加量。” 說著又圈了一處地方,正是他們眼下所在的府衙,“這里,每一處都莫要放過?!?/br> 朱瑞看的心驚,咂了砸嘴道,“這真的是……實(shí)在是太……跟著殿下打了這么多年的仗,這樣的打法還是第一次用,南煜這下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嬴縱面色平靜,眼底卻有殺氣溢出,他眸光一轉(zhuǎn),又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幅地圖之上,那另外一幅地圖乃是整個南煜和大秦交界之地,大秦的邊境三城,連帶著建州、柳州都在其上,見嬴縱看過去,朱瑞不由得道,“殿下有別的想法了?” 嬴縱瞇眸,“南煜此番大軍三十萬,若南煜在郴州落敗,南煜必定會緊急出兵來援,他們一走,郴州便空了,柳州兵馬只有十萬,正是我們的好時機(jī)!” 朱瑞眼底微亮,“殿下的意思是……我們直攻柳州?!” 嬴縱定了定神,“只可惜我們守在郴州,稍有動作便會被南煜發(fā)現(xiàn),要演好這場戲,還是要先退回牧州,再者,阿姀當(dāng)時被我逼走,無論如何我也需親見她一面?!?/br> 朱瑞“嘿嘿”一笑,“那就先回牧州,再殺去柳州就好了!” 嬴縱的目光便落在了牧州以西的地方,地圖之上,那是一片茂密蔥蘢的山林,若是秦軍從山林之中繞行便可沿著山中從郴州以西出大秦之境,而后再走山路,便可直奔建州和柳州而去,南煜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秦軍會走這樣險要一招,可只要秦軍能殺之建州和柳州,南煜的所有優(yōu)勢都會在幾日之間消失,大秦甚至可以決定勝局! 這是一次絕殺,嬴縱勢在必得,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眼底露出兩點(diǎn)鋒芒,“退至牧州之后,就帶著城中的五萬天狼軍兄弟西行,眼下營中的弟兄已好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就看這兩日了,你盯緊些,身體無大礙的弟兄可開始練兵了?!?/br> 朱瑞朗笑一聲,“殿下放心,弟兄們這次吃了個悶虧,早就積攢了滿心的怒氣,到時候直奔南煜,弟兄們必定要?dú)€痛快才是!宋先生和孟先生聯(lián)手就是不同,恐怕南煜人也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就找到了治好瘟疫的法子!” 嬴縱凝眸未語,只將目光落在那地圖之上,郁郁蒼蒼的山林能是南煜的掩護(hù)亦能為秦軍所用,只是其中瘴毒彌補(bǔ),眼下是否就該備下藥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