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前塵往事
薛家姐弟同時沉默了片刻。 薛佳琪突然道,“朱婉如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br> 林晚抬頭看向她。 她皺眉,“怎么,你不會覺得她真的是在關(guān)心你,為你說話吧?剛剛她說你把你和熠城的關(guān)系說的那么親密,還不是為了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 林晚又不是薛德陽那樣粗線條的男子,更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當(dāng)然聽得懂朱小姐那番話平靜背后的夾槍帶棍。 她好奇的只是,“既然你都懂,為什么要一直給她發(fā)揮的機(jī)會?” 薛佳琪的臉色有一瞬間沉了沉,然后才恢復(fù)自然。 冷哼一聲,道,“還有心情關(guān)心別人家的恩怨,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 從林晚說明自己和陸子池關(guān)系的那一刻開始,薛熠城就陷入長久的沉默,一直到剛才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薛佳琪的話讓他終于回過神來。 “jiejie,你是不是一點(diǎn)也不想見到陸子池?” 林晚大方承認(rèn),“是。” 薛佳琪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自己弟弟。 “你這不是廢話嗎,哪個離婚的人想見到前夫的,何況今天陸子池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說到這里,她像是突然來了興致。 從沙發(fā)上坐直身體,已經(jīng)挪到林晚臉上的視線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連聲問林晚,“喂喂喂,聽說陸子池和夏梓瑤在你們還沒離婚之前就在一起了,真的嗎?” 她和陸子池從來沒有公布過具體的離婚日期,不過對這些和陸家走得近家族來說,知道個大概日期也不是什么難事。 “姐!”薛熠城拔高音量打斷她。 接著扭頭對林晚歉意地笑笑,“你別介意啊,我姐就這個性格,其實(shí)沒什么惡意...” 林晚笑著搖搖頭。 要是每次遇到相似的事情都選擇計(jì)較的話,她應(yīng)該早就被負(fù)面情緒淹沒了。 “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她只是隨口問問?!?/br> 薛佳琪附和道,“就是!滿天下都在傳還不許我問問當(dāng)事人啊!再說,剛剛夏梓瑤肚子都那么明顯了,你別說你沒看見啊,肯定不可能是這一兩個月懷上的吧?” 薛熠城第一次恨不得找點(diǎn)什么把自家jiejie的嘴堵上。 怎么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林晚半垂下雙眸,右手無意識地?fù)嵘献约旱男「?,整個人流露出幾分落寞。 薛熠城想了好一會都沒說話。 畢竟還是個17歲的少年,哪怕再早熟,也沒辦法完全理解大人世界里的愛恨糾葛。 好久才干巴巴地吐出兩句不成樣的安慰。 “那個宋元柏看起來對你挺好的,以前的事你也別想了?!?/br> 薛佳琪也感覺到了林晚情緒的低落,似乎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眼中露出懊惱的神色。 她張了張嘴,想要道歉又好像說不出口。 最后煩躁地?fù)]了揮手,說道,“陸子池也沒什么好的,不就是人長得帥了點(diǎn),家里有錢了點(diǎn)嗎,能跟別的女人婚內(nèi)出軌的算得上什么好人,早離早解脫!” 林晚發(fā)現(xiàn)薛家姐弟都是那種表面粗枝大葉,其實(shí)內(nèi)心細(xì)膩的人。 很難想象這個略顯笨拙地安慰自己的人,今天上午還在為了條裙子和陌生人吵翻了天,差點(diǎn)沒把整家店翻過來。 林晚抬起頭,對他們笑笑。 “你們別這么緊張,我和陸子池早已經(jīng)是前塵往事了,他現(xiàn)在和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guān),我不會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的。” 本想寬慰一下薛家姐弟的心,讓他們別再因?yàn)樘崞疬@個話題而感覺不自在。 誰知道她講完之后,氣氛變得十分奇怪。 薛熠城伸手摸了摸鼻尖,似乎比剛才還要不自在幾分,眼神越過她,飄向她身后。 林晚若有所感的回頭。 發(fā)現(xiàn)自己一堆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臉上神色不一。 陸子池作為當(dāng)事人,卻是其中最淡然的一個,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林晚剛見到這么多人的時候眼底還有一絲慌張,但對上他清涼如水的目光,頓時覺得也沒什么好緊張的。 她說的都是事實(shí),而且,又關(guān)其他人什么事呢? “小晚!” 沒等場面尷尬太久,宋元柏已經(jīng)走上前來,站在她身側(cè)微笑著說道。 “我來接你走,是不是等太久了?” 林晚站起身,搖搖頭,“沒有?!?/br> 薛家姐弟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薛熠城不解地問,“你們現(xiàn)在就要走了嗎?” 宋元柏替林晚回答道,“是?!?/br> 接著回過頭再次向薛德陽辭行。 “薛叔叔,蛋糕我們就真的不吃了,以后有機(jī)會我會再上門拜訪您。”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榱滞砟欠?,終于讓薛德陽記起了林晚的身份。 一兩年前在陸家不算盛大的婚禮上匆匆見過一面,他早已經(jīng)把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陸家媳婦遺忘得一干二凈。 就連剛剛陸子池攜夏梓瑤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沒有想起陸子池是結(jié)過婚的,結(jié)婚對象并不是眼前的夏家小姐。 面上雖然不顯,但老練如他也還是快被噴涌而出的尷尬淹沒。 所以宋元柏再次想要告辭的時候,他沒有再挽留,很痛快地放他們離開。 畢竟說到底,宋元柏只是宋家一個在外自力更生的幼子,陸子池可是手握陸氏集團(tuán),陸家年輕一輩的掌舵人。 光依靠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就明白要如何選擇。 不過最后的最后,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今天辦宴會的主要目的之一。 抬手向薛佳琪招了招。 “你過來跟元柏告?zhèn)€別,”他直白地道,“都是同輩,以后要經(jīng)常走動才好。” 薛佳琪的臉頓時拉得比馬臉還長。 宋元柏也不是很高興。 一直掛著微笑的嘴角逐漸放平,看上去甚至很罕見地有些嚴(yán)肅。 等到薛佳琪扭扭捏捏走到宋元柏身前的時候,宋元柏眼中已經(jīng)充滿不耐。 搶在她前頭,迫不及待完成任務(wù)似的,說道。 “薛小姐,生日快樂?!?/br> 目光往下走,盯著她身上,在燈光下微微閃光的金色晚禮服,似笑非笑、若有所指地道。 “這一身的確挺好看的,恭喜你?!?/br> 在場的除了宋元柏本人、林晚和薛佳琪,沒有人聽得懂宋元柏的暗暗嘲諷。 所有人都把他的話當(dāng)做恭維。 除了薛佳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