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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最牛國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太后聽到他這樣的話,大贊其孝道:“哀家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都比不上大皇子身子健康平安重要。”

    “倘若皇奶奶是憂心皇孫的病,皇奶奶盡可以放心。皇孫從昨日經(jīng)隸王妃盡心醫(yī)治之后,病情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完全康復(fù),應(yīng)是指日可待的事情?!?/br>
    太后一愣:“你說什么?”

    “隸王妃治好了皇孫的病?!敝煦胍粋€字一個字,圓潤清楚地吐出來,不止對太后,對的還有天下所有人。

    太后回過神來,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話以后,面色大變:“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皇孫想不明白了,皇奶奶這話莫非是,皇孫病好了,皇奶奶聽著覺得有哪里不高興?”

    花廳里的氣氛一下子變的緊張了起來。太后那刻火辣的眼神,慍怒的火氣,對的都是朱汶身邊的人。這些人明顯沒有把她太后的意思很好地傳達(dá)給了朱汶。導(dǎo)致朱汶今天到她太后面前時沒有按照她太后計劃好的戲碼演下去。

    江公公為此可就冤屈死了,兩面都不是人。還有,常太醫(yī)在大皇子屋里跪到現(xiàn)在,恐怕兩條腿都要跪斷了。

    朱汶說:“皇奶奶,據(jù)說昨晚發(fā)生了點(diǎn)誤會,都是一個叫常太醫(yī)的,在皇奶奶面前胡說八道?!?/br>
    “常太醫(yī)怎么了?”太后問其他人。

    “回太后娘娘,常太醫(yī)在大皇子屋里跪著。”江公公說。

    “常太醫(yī)何罪之有?為何在大皇子屋里下跪?”太后兩句聲音鏗鏘有力。

    接了命令的太監(jiān),馬上出門去拯救常太醫(yī)。剛跑到門口,被大皇子一句“且慢”給叫住了。

    太后皺緊了眉頭,怎么,大皇子這是與她當(dāng)面對抗?

    朱汶道:“皇奶奶,此事事關(guān)皇孫,皇孫不能置之不理,否則,皇上都會怪罪到兒臣頭上,埋怨兒臣是非不分,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有機(jī)可乘,乃本末倒置之舉。”

    “大皇子是想如何?”

    “倘若皇奶奶都沒有辦法相信皇孫已經(jīng)病好了,不如,讓皇上與朝廷文武百官,都親眼看看,皇孫是不是病好了?!?/br>
    太后慢慢地往自己肺里吸了口冷氣,好像到現(xiàn)在,才清楚地看見了朱汶的臉。

    朱汶氣色明顯是比之前好了許多,面色從蒼白到現(xiàn)在有一絲的紅潤出現(xiàn)了,雖然,皮膚上的疹子未全部消退,可是,是有比昨晚減輕了許多的傾向,想必過不了幾天,應(yīng)該疹子都去的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朱汶的氣,一直很急促的氣,不怎么喘了,能到這里和太后說話,能號稱上到朝廷上,和皇上以及文武百官說話,中氣可見一斑,哪里還是那個之前奄奄一息的垂死病人。大皇子的病有沒有好轉(zhuǎn),一目了然,眾人的眼睛都不是瞎的,她太后總不能捂住天下所有人的眼睛。

    宗人府里,過了一夜。這一夜,對于淪為階下囚的人來說,本來應(yīng)該不是那么好過的??墒?,李敏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憂愁都不擔(dān)心,更沒有所謂的悲傷憤怒。一樣的,她早看出來,她老公和她一樣,一直是想找機(jī)會到宗人府里面看一看了。

    要說平常,哪有這樣的機(jī)會進(jìn)宗人府里一探究竟。因?yàn)樽谌烁@個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的,尤其在萬歷爺改制之后,除了關(guān)押的犯人,只有萬歷爺可以進(jìn)來。

    為什么他們對宗人府都這樣好奇,這緣于,之前太子妃在宗人府不過幾天時間功夫,竟然發(fā)瘋了。而且,宗人府之前,據(jù)說是連孝德皇后都關(guān)押過,不止如此,像萬歷爺和自己兄弟爭皇位的時候,后宮里很多人,都進(jìn)過宗人府。道不定,太后都在宗人府呆過,所以,太后是對宗人府最情有獨(dú)鐘的人,之前把太子妃下令弄進(jìn)宗人府里的人,正是太后。萬歷爺反而不是那么喜歡宗人府。

    “以前,父親在宗人府任職,可是,據(jù)父親說,只是掛了個虛職。”朱隸說著,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褂,蹲下來,披到李敏的身上。

    他本想給她帶一件披帛過來,但是給忘了,出來的急。

    李敏其實(shí)并不覺得多冷,畢竟這里不是那個最下面最陰森的地牢,寒氣不是最重的。她身上穿的衣物出來時,穿的本來就多,在屋里時都覺得熱?,F(xiàn)在,剛剛好。但是,摸著他的衣服,有他的味道,聞著,那個感覺不一樣,是覺得比自己穿多少件衣服都要暖和似的,是不是心理作用不好說。

    他坐在了她身邊,把自己寬闊的肩膀給她,如果她想靠的話。

    在古代里,所謂夫妻之間的親密,都是只能關(guān)在房里,拉上蚊帳,好像見不得人似的,鬼鬼祟祟地偷雞摸狗地坐著,否則叫做傷風(fēng)敗俗。

    不要說親個吻了,拉個手,都不能在公眾面前出現(xiàn)。像這樣靠著他肩膀,好像電視劇里浪漫的機(jī)會,幾乎是只能是想象中的事。沒想到在監(jiān)獄里,同甘共苦,反而有機(jī)會浪漫了。

    “累的話——”他的聲音用密語傳入她耳朵里,“先歇會兒,伏燕去找我們需要的東西,恐怕沒有那么快?!?/br>
    伏燕早沒有在他們的牢房門口站著了。本來,宗人府的那些人,都以為伏燕會在牢房門口保護(hù)自己的主子,所以讓人在這里守著也沒有用。獄卒全都走開了。但是,伏燕跟著主子進(jìn)宗人府里,可不是為了在牢門口傻站一夜的。早就趁宗人府的人放松警惕的時候,跑去找主子要的東西了。

    宗人府這個地方,特殊在,皇家宗族的歷史秘密,幾乎在這個地方都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

    聽到他開口說出這句話了,李敏把頭一靠,直接搭在了他肩膀上,輕輕地嗯了一聲。他衣服下的肌rou結(jié)實(shí),不像石頭硬邦邦的,有點(diǎn)柔軟,簡直是個舒服的大枕頭。

    不知道睡了多久,脖子這樣歪著可能有點(diǎn)酸。等到她一個囫圇覺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橫躺在地上了,枕著他的大腿睡覺。難怪后來睡的可舒服了,要不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都不會醒來。

    輕易而舉撬了牢鎖進(jìn)門的伏燕,把尋找到的東西交給了朱隸,說:“主子,奴才在放文書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文書太多了,奴才識字不多,不好找。只能隨便拿了一本先給主子看看?!?/br>
    朱隸翻了一下拿到手里的書,里面大致記載的是,皇室子弟的活動,沒有什么特別的,官腔居多。值得注意的一點(diǎn)是,有一頁筆跡未全干,寫的恰好是自己老婆和自己,被押進(jìn)宗人府里的事了。

    在他身邊靠著的李敏,同樣有趣地看著自己怎么變成了犯人然后被記錄在案了。

    “倘若主子不喜,奴才現(xiàn)在馬上把這胡說八道的東西燒了?!狈嘌劭粗祀`的表情有些凝重的樣子,說。

    朱隸緩緩地合上本子,交還給他:“放回原地方去。我到時候,他們能繼續(xù)寫?!?/br>
    言外之意,精彩的事都在后面。

    伏燕接過書本,揣進(jìn)自己懷里,繼續(xù)說自己在宗人府內(nèi)閑逛時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主子提過的,地牢里,應(yīng)該有些地方?jīng)]有人去過,被鎖了。奴才潛到地下最深一層,四處找了一圈,要找到主子所說的那個地方不容易。原先奴才都找不到那個地方,后來發(fā)現(xiàn)原來是新作了一面墻,把原來的那幾間牢房,全遮蓋住了?!?/br>
    “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原先的牢房,又不想把牢房夷平為廢墟?!?/br>
    “是。奴才覺得很奇怪,破墻是肯定不能破的,因?yàn)槠屏说脑挄蝗税l(fā)現(xiàn),只能是在遮擋的墻上鉆了個洞眼,往里面看了看。這樣看,肯定是看不到什么東西?!?/br>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朱隸這句聲音,分明是相信自己的人不會無功而返,什么都做不到回來向他這里哭訴。

    “有。奴才努力地看,終于給奴才看清楚了,里面堆積了大量的刑具?!狈嘁晃逡皇貓笞约河H眼目睹的。

    宗人府在改制之后,萬歷爺保留牢房,但是,把宗人府嚴(yán)刑拷打犯人用的刑具,全部廢除掉了。這是朱隸聽公孫良生說過的。無疑,萬歷爺這樣做,正是因?yàn)樽约褐澳莻€年代,看見過太多自己親人自相殘殺,在宗人府里備受折磨,很多是被屈打成招的慘痛經(jīng)歷。普通的犯人拿來嚴(yán)刑拷打也就算了,可是,那些都是自己的親人。萬歷爺?shù)男睦镉嗔粝铝撕筮z癥,說什么都不再讓這種事情在自己的子孫后代上繼續(xù)發(fā)生。

    這樣說的話,這個傳言是真的,宗人府廢除了嚴(yán)刑拷打這一條律,不能對犯人進(jìn)行嚴(yán)刑逼問。如果這是真的,太子妃怎么被折磨到瘋了的?

    李敏回憶著晚上遇見太子妃時,太子妃眼神渙散,頭發(fā)凌亂,衣衫破爛狼狽,可是,身上似乎沒有特別鮮明的血痕,理應(yīng)是沒有受到酷刑的折磨。

    只能剩下兩種可能,要么太子妃是裝瘋,要么太子妃是嚇瘋了?

    可能連皇帝,到現(xiàn)在都是想不清楚太子妃是怎么瘋的。明明自己都廢除了宗人府里的刑具。

    “除了這些,有看到其它的東西嗎?”朱隸問。

    伏燕答:“回王爺,奴才還看到一樣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奴才從來沒有看過,不知道是什么?!?/br>
    “說來聽聽?!?/br>
    “東西不像是刑具,好像是一只動物??墒桥畔耄堑胤蕉汲煞忾]了,如果動物在里面死了的話,不得發(fā)霉發(fā)臭?可是,奴才不知道是不是光線不足的光線,雖然看不清楚是不是腐爛發(fā)霉了,但是可以確定沒有聞到那種腐尸的惡臭味。”

    “動物?”

    李敏從他們的話里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問起了伏燕:“里面是干是濕?”

    伏燕被她這句話嚇了一跳,很快以佩服的眼光看著她說:“里面是干的。很干。本來地窖里都是濕的??墒?,那地方,堆滿了沙子。奴才不知道,是不是牢房被廢的時候,有人先用沙子在里面鋪滿了地上墻上。奴才是不太清楚他們的用意。”

    “簡單來說,濕的環(huán)境容易引起細(xì)菌繁殖,會毀壞掉很多東西。干燥的環(huán)境,比較容易保存東西。這與藏書需要通風(fēng)干燥是一個道理。”李敏面對他們兩人的疑問,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儼然,那幾間牢房里面,有什么東西,是萬歷爺要保存下來的,不想被時間毀滅掉的東西。這東西,恐怕是不能轉(zhuǎn)移,所以,只能封閉了牢房。

    如果可以,破墻而入,一探里頭秘密倒也不差。不過,這樣做的話,他們是別想活了,做的太顯然了,會引起萬歷爺?shù)囊尚?。萬歷爺?shù)拿孛?,怎能被人隨意偷窺。

    “回去再說吧?!敝祀`道,“恐怕皇上一覺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我們在宗人府里面呆著,心里也不安,是恨不得馬上把我們弄出去了?!?/br>
    李敏看了看他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哪怕伏燕提供的信息很少,但是,肯定是對了他心里面猜想的一些東西,所以沒有必要再探索下去了。

    清晨的一束陽光,射進(jìn)了牢房的窗戶。李敏伸了伸懶腰。宗人府的人,昨晚看起來反而是一夜都沒有睡好,一個個神情憔悴,人心惶惶的。因?yàn)椋实圩蛲硐仁侨サ搅耸珏抢镄菹?,由于白天日理萬機(jī),又被太子妃和東宮的事兒攪合,疲憊至極的萬歷爺,在淑貴妃的景陽宮里躺下之后,一覺睡到了天亮。

    太后下旨把李敏送到宗人府的事,皇帝一概不知道。等早上醒來之后,聽到下面的人一說,萬歷爺一口茶水全噴報信的張公公臉上了。

    張公公那個震驚和恐慌,據(jù)說是入宮任職以來,第一次。

    萬歷爺是沒有開口大聲責(zé)罵或是懲罰張公公,沒有像大家想象中的大發(fā)雷霆和摔杯子,只是,在聽到說大皇子主動去向太后爭取釋放李敏的時候,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露出了一分滿意說:“朕的兒子,大皇子,尚在病中,但是,能臨危不亂,冷靜處理事務(wù),不枉朕讓他回宮?!?/br>
    張公公琢磨皇帝這個意思,分明是站在大皇子的陣營里,希望把李敏趕緊從宗人府里放出來。

    沒有意外,一道圣旨隨即發(fā)到了宗人府,宗人府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用早知如此的目光相互看著。

    ------題外話------

    肥媽在這里提前給各位親們拜年。祝愿親們在新的一年里萬事如意,闔家團(tuán)圓,身體健康!從明天開始本文停更,到初五下午三點(diǎn)復(fù)更,老時間,到時候肥媽按照我們這邊的禮俗發(fā)紅包,謝謝每位親的支持,謝謝!

    ☆、【126】送梅子

    兩頂奢華的宮轎將護(hù)國公夫婦接走之后,曾郎中等宗人府的辦事官員,抬著袖管擦額頭的熱汗。天氣明明挺涼快的,寒風(fēng)瑟瑟的,可是,他們個個都是滿頭的熱汗,全身火熱,心底里虛。

    回頭,曾郎中找到自己辦公案子上曾經(jīng)被伏燕拿走的那本記事帖,翻開昨晚上沒有寫完的那一頁,趕緊把其撕了下來,扔進(jìn)火爐里燒了。

    早知道不寫了,可是不寫不好向太后交差?,F(xiàn)在燒了,可以向皇上交差。至于,皇上和太后之間怎么交涉,那可不關(guān)他們的事了。宗人府反正做事情,不都是看皇帝太后的意思。以前如此,至今都是如此。要說最傻的,是那個孝德皇后,在沒有能熬到自己兒子登基之前,先和皇帝對著干,肯定是要吃大虧的。現(xiàn)在的皇后孫氏吃了前面皇后的教訓(xùn),是知道事事都順著皇帝的意思去做??墒?,誰能想到,真順了皇帝的意思去做了的話,會不會真的被別人搶走了先機(jī)。

    皇宮里,做事講究誰先下手為強(qiáng)。曾郎中喉嚨里冷哼兩聲,很清楚昨晚上朱隸和自己念那段朱懷圣的舊情是為什么。只能說,朱隸不像他父親,真的不像。讓他曾郎中都快刮目相看了。

    轎子向淑貴妃所在的景陽宮移動著。說是晨光破去了京師里幾日以來霧蒙蒙的陰天,可是,在明亮刺眼的光線中,這猶如棉絮一樣飄落下來的點(diǎn)點(diǎn)不是雪又能是什么。

    這是京師里今年下起來的第一場雪,有話說瑞雪兆豐年。這時候下雪,是對的。

    萬歷爺立在景陽宮的屋檐下,瞇著眼珠子好像滿足地眺望天空飄下來的好像米粒一樣的雪粒。作為皇帝,能看到老天爺恩賜的這場大雪,比坐擁金山更加高興。只是,這場雪,下的這個時機(jī),有點(diǎn)耐人回味。

    張公公在皇宮里的石磚路上一溜小跑著,到了皇帝面前,雙袖交叉拱了個手:“皇上,來了?!?/br>
    來了?

    萬歷爺瞇了瞇小眼,道:“淑貴妃讓御膳房準(zhǔn)備好了早膳,你去看,是不是真的都準(zhǔn)備好了。”

    張公公不用親自去,吩咐了自己的徒弟去御膳房讓人把早膳送過來后,尾隨轉(zhuǎn)身的萬歷爺進(jìn)了屋子。

    屋子不比外頭,生了盆火,地下作為供暖設(shè)備的地窖里同樣燒著木炭,源源不斷將地?zé)峁?yīng)到上面的屋子里。整個室內(nèi),暖和到人進(jìn)到里面都要馬上生出汗來,是比夏天還要熱些。萬歷爺舒服地坐到榻上,往枕頭上一躺,對淑妃滿意地說:“淑貴妃看來,是知道懂得討朕的歡心?!?/br>
    淑妃這一聽,連忙站起身說:“景陽宮里的炭火,還不都是皇上賜的?!?/br>
    “這么說,淑貴妃平常對這炭火不舍得燒,等朕一來,全給朕燒了。”萬歷爺手指里捉著手腕串成的一串佛珠兒,翹著嘴唇上兩撇小胡子像是揶揄起自己的愛妃。

    耳聽萬歷爺這個話里的意思宛如是對她淑貴妃有意示好,淑妃知趣地含眉微笑,垂立在旁沒有再接上話。萬歷爺卻給悶著了,對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萬歷爺把著淑貴妃的手在淑貴妃耳邊輕聲蜜語時,窗上的糊紙映出遛過一個人遛過外頭的影子。張公公皺了眉頭,輕手輕腳邁出門看是哪個奴才這樣的膽大包天。

    “公公?!毙m女像是怯生生地站在張公公面前。

    見到是李華身邊的那個杏元,想到李華身上懷有身孕,張公公倒不敢完全怠慢,問杏元:“怎么了?你主子不是在養(yǎng)胎嗎?你不侍候你主子跑來這里做什么?”

    杏元四望瞅著沒人,貼到張公公耳邊說:“華主子想著皇上,一夜沒有睡著覺。”

    張公公聽到這,瞪了她眼睛:“后宮里哪個小主不想著皇上的?華婉儀不是第一天入宮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公公,華主子要論是往常也就算了,如今,華婉儀的身子不同以往,第一次懷胎,難免心里不安?!?/br>
    張公公的兩道眉頭都快聚攏成了兩座大山,要把自己壓垮了。眺眼,看到了抬著朱隸和李敏的那兩頂轎子進(jìn)了門口,趕緊對杏元說:“去!雜家能做的也有限。華婉儀的話,雜家先記著,今早上皇上要過去看華婉儀,也得等皇上吃過了早飯再過去。讓你主子心里放寬松點(diǎn),孩子在,皇上不得都惦記著?!?/br>
    “奴婢替主子先謝過公公的大恩大德了?!毙釉€身,隨手從懷里像是掏出什么東西。

    張公公那只手一把推掉杏元要塞給自己的玩意兒,輕咳一聲說:“雜家不是偏袒你主子,雜家也沒有這個膽量。雜家只是給皇上辦事的?!闭f完,再次催趕杏元離開。

    杏元低頭,低下的眼睛則是銳利地掃過停在了院子里的兩頂轎子。

    從前面的轎子里,太監(jiān)掀開棉簾以后,朱隸彎身出來,也像是被眼前下的這場雪給驚著,仔細(xì)抬頭看了兩眼。在張公公上前迎接說:“王爺,請這邊走時?!敝祀`卻是一個返身,折回到了后面那頂轎子前。

    隨之李敏從轎簾里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