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第一次來的新人,能夠準(zhǔn)確無誤地認出一條沒有牌子的珍品項鏈,這得是多高的品味,得見過多少珍品才能有這樣的眼光? 說白了,世人都是勢力的,大家以某個約定俗成的標(biāo)準(zhǔn)來恒定,比如以有錢沒錢來界定階層,以是否具有共同的賞識能力來劃分圈子。 周圍幾乎人人都覺得,這陌生的女人能一眼認出這條項鏈,一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會認識一年僅出十條項鏈的皇室款?這絕對不可能! 于是原本還疑惑齊嫣然身份的女人們立刻都放松了下來,他們覺得她應(yīng)該就是同圈子的人,只要是同類,就算第一次來,這個party也為她開放。 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你不是巖華清和的班導(dǎo)么?你來干什么?!” ☆、第7章 .31更新 齊嫣然轉(zhuǎn)頭,來人面孔陌生,她沒見過。 那開口說話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背帶褲,腦袋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裝扮帶著些朋克風(fēng),就連眼尾的眼影都是濃烈的黑色。 齊嫣然看著她,沒說話,只抬著目光幽幽上下打量,被認出了身份也不慌不忙,反而拿眼睛掃視對方,那鎮(zhèn)定的模樣讓周圍人都十分疑惑。 班導(dǎo)?她是巖華清和的班導(dǎo)?看上去不像啊。 戳穿她身份的女人幾步走到齊嫣然面前,笑了笑:“你當(dāng)然不認識我,你進學(xué)校的時候,剛好是我辭職的時間,我姓鄭,能猜出我是誰了么?” 齊嫣然恍然:“原來是鄭班導(dǎo)?!?/br> 鄭歡曉冷哼:“我現(xiàn)在可不是班導(dǎo)了,擔(dān)不上那三個字?!庇值溃骸澳阋粋€班導(dǎo),周末了不好好在家休息,跑這里來干什么?” 原來她真是班導(dǎo)啊。 周圍圍觀的女人們小聲議論著,她們開始猜測齊嫣然的身份,引得客廳沙發(fā)那邊打游戲看電視的不少人都伸長了脖子看了過來,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齊嫣然很淡定,這份淡定不是裝出來的,是她多年侵/yin一個圈子練出來的膽色,她想今天這個宴會,白太太帶她過來是長長見識來了,還是一場鴻門宴? 她和白太太無冤無仇,還勸導(dǎo)白涵音出國留學(xué),白太太對她一直也都很尊敬客氣,現(xiàn)在給她女兒班上的班導(dǎo)來一場鴻門宴? 這必然不可能。 宴會,當(dāng)著名流小姐們的面揭露她的工作背景,鄭歡曉……幾件事情飛快在腦海里一竄,一個真相很快暴露了出來--羅栗嘉。 鄭歡曉從來沒有見過她,可一眼就認出了她,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暴露她現(xiàn)在的工作身份,如果不是羅栗嘉在背后示意,還能有誰? 想明白這一點,齊嫣然也就釋然了,羅栗嘉估計也有些忌憚她的,要不然以那位羅公主的脾氣就自己親自上了,也不會拿別人當(dāng)槍使,不過既然是羅栗嘉在背后搗鬼,還真沒什么可怕的,那位羅小姐的智商情商實在高不到哪里去。 齊嫣然想明白后,笑了笑,對鄭歡曉道:“工作之余的時間是我自己的,當(dāng)然由我自由支配。不像鄭小姐,辭職后生活自由,再也不用每天打開上班了?!?/br> 旁邊觀摩的小姐名媛們又突然同時想起來,鄭歡曉以前也在巖華清和當(dāng)過班導(dǎo)啊,現(xiàn)在辭職了而已。 帶著tu項鏈的短發(fā)高個女人站了出來,笑著解圍道:“哎,多大點事啊,誰還沒找點工作做做?鄭歡曉你真是的,好歹她和你還是一個學(xué)校呆過的同事,你今天渾身長刺了?” 鄭歡曉對齊嫣然當(dāng)然有敵意,她和羅栗嘉是一個圈子的,而齊嫣然在她們看來又是羅栗梓的人,羅栗梓之前在學(xué)校擠掉了她的工作,又是這個齊嫣然頂替了自己的工作,鄭歡曉當(dāng)然看不貫,就算不為了羅栗嘉出頭,她也看不貫這個齊嫣然。 鄭歡曉冷哼一聲,通身黑色,她整個人都比旁人帶著幾分凌厲,她慢悠悠走近齊嫣然,面對面,眼對著眼:“聽說齊小姐國外名校畢業(yè),高學(xué)歷高文憑,想必背景也不簡單,第一次來參加我們這個聚會,是不是也應(yīng)該自我介紹一下,讓圈子里的姐妹們都認識認識?” 齊嫣然笑了笑,這是想套她的背景?門兒都沒有! 她轉(zhuǎn)過頭,根本懶得理鄭歡曉,一副倨傲冷漠的表情。 鄭歡曉一愣,怒目看著她:“我說錯了么?你第一次來我們的聚會,大家誰都不認識你,你當(dāng)然得自我介紹一下。” 旁邊有人里悄悄說:“鄭歡曉,你聲音小點兒,她是白夫人帶過來的?!?/br> @ 二樓。 白太太站在扶梯邊上,旁邊站在羅栗嘉。 白太太垂眸朝樓下看去,雖然不大聽得清那邊在說什么,但看到不少人圍著,齊嫣然面前又站著向來好勝的鄭歡曉,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幾個丫頭到底在說什么呢?” 羅栗嘉低聲道:“大概在聊天吧?!?/br> 白太太說:“這樣問得出來那丫頭的背景么?” 羅栗嘉立刻道:“問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啊,就看她能在這個party上撐多久,能不能混得下去,要是混得下去,說明她能融入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么,就是不適合這個圈子,到時候就知道什么樣的男的適合她了。” 白太太聽了這一番話,覺得也有道理,點點頭,又輕輕拍拍羅栗嘉的手背:“還是你有主意?!?/br> 羅栗嘉在她這個未來婆婆面前一向裝得體貼溫柔,此刻她哄著白太太,垂落在一樓的目光卻是冷的--齊嫣然,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多牛逼的背景!到底是有多神秘的身份! @ 樓下。 鄭歡曉態(tài)度倨傲,也不管周圍人提醒她齊嫣然是白太太帶來的人,她站在那里,就像尊門神一樣守著,不讓齊嫣然進客廳。 她還對周圍女人們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她的身份么?來這里的每個人,你,我,你們,外面的,廳里的,大家都相互知根知底,憑什么突然來個人問都不問清楚就放她進來?我們這里又不是是個人都能進來的!” 其實鄭歡曉說的這番話是有道理的,一個圈子里的,大家肯定相互知道背景,可問題是,這態(tài)度也太咄咄逼人了,一個party就是為了湊熱鬧高興,弄得這么緊張也完全沒有必要。 本來鄭歡曉有理,可就是態(tài)度問題,剛好被齊嫣然拿捏住了。 齊嫣然掃了周圍人一眼:“我家不是h市的,來當(dāng)?shù)毓ぷ饕膊藕芏痰臅r間,本來白太太帶我過來,是讓我過來認識朋友散散心的,沒想到鬧得這么不愉快。既然如此,那算了,告辭?!?/br> 齊嫣然說著就要走,被戴項鏈的短發(fā)女孩兒攔?。骸鞍グ?,別走別走,鄭歡曉和你鬧著玩兒的,她這人就這樣,你別介意。” 圈子里的名媛幾乎個個都是人精,都會打圓場,她們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新人了,好不容易來個新面孔,大家都還沒認識,怎么能鬧得這么不開心放走? 這要傳到其他城市的圈子,還以為他們h市的名媛圈欺負新人呢。 于是立刻有人開口說:“別聽鄭歡曉的,這局又不是她組的,你和我們玩兒。” “就是啊,鄭歡曉在乎你爸爸mama是誰,我可不在乎?!?/br> “鄭歡曉你好說兩句,你跟著羅栗嘉時間長了,腦子也跟著秀逗了?” …… 鄭歡曉看一撥幾個女人都幫齊嫣然說話,最后自己倒成了多事的那個,氣得頭一甩,轉(zhuǎn)身走了。 客廳中央原本在打游戲的幾人循聲望過來,一個男人開口道:“你們那邊嘰嘰喳喳干什么呢?老鷹抓小雞兒?。俊?/br> 短發(fā)女人揚聲道:“白夫人帶了新人過來。” 新人??! 這么一嗓子,原本還在專心干自己事情的人全都圍了過來,男人女人加起來不少,定睛一看,喲,還是美人呢! 齊嫣然一改剛剛對鄭歡曉時冷漠的態(tài)度,淡笑道:“我叫齊嫣然?!?/br> 短發(fā)女人加了一句:“我爸給我的項鏈你們都不認識,她一眼就看出來了?!?/br> 這個圈子就是如此,只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很快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因為這個圈子也是隨大流的,大家都想融入進去,不想顯得特立獨行,因為特立獨行很容易被排擠出來。 短發(fā)女人說齊嫣然認識她的項鏈,就是間接認可齊嫣然,于是很多人都對這新來的女人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而立刻又有人說:“我想起來了,我在羅叔叔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你,你帶著那只藍色的大鸚鵡進來的!” 當(dāng)初羅父生日,羅栗梓贈藍色鸚鵡做生日禮物這件事可是至今都在傳播的一件嘉事,據(jù)說一開始鸚鵡的原主人是不肯送的,可羅栗梓這個當(dāng)女兒的勸說了很久,誠心打動了原主人;還據(jù)說那只鸚鵡自從進了羅家后,羅父的事業(yè)便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連持續(xù)多年的一個官司都打贏了,前段時間集團股票連著漲停一周。 總之,那只紫藍金剛現(xiàn)如今成了羅家的寶貝,羅家有專人供養(yǎng),羅父就算再忙都會親自照料鸚鵡,而那只鸚鵡給羅家?guī)砗眠\的事,也成為了圈子里風(fēng)水局上的一個新說法。 提到那只鸚鵡,這party上還真沒幾個人是不知道的,又聽說那鸚鵡竟然和齊嫣然有關(guān),就更覺得神奇。 立刻有人道:“我也想起來了!那天確實是她帶來的鸚鵡,我說怎么這么眼熟?!?/br> 短發(fā)女人疑惑:“那鸚鵡竟然是你的?” 齊嫣然:“是我的?!?/br> 一個男人玩笑道:“你那里還有沒有鸚鵡了?也送我一只吧,最近倒霉得很,剛好轉(zhuǎn)轉(zhuǎn)運勢?!?/br> 齊嫣然笑笑,不說話,她知道,她這一步成功了,她已經(jīng)走進來了,而讓這個圈子真正加納她,不過是早晚的事。 @ 齊嫣然這天在party上玩兒得不錯,戴皇室項鏈的短發(fā)女人很熱情,一路上帶她認識這個認識那個,還帶她去外面露天游泳池和外面游泳的人打招呼。 已經(jīng)是年底12月份了,齊嫣然穿著呢子衣,可天寒地凍的,外面竟然有幾個男人在露天泳池游泳。 短發(fā)女孩兒指指在池子里游泳的幾個男的,遠遠看著他們,說:“也不知道今天誰開的頭,大冷天竟然要游泳,算了,讓他們游吧,太冷了,我們進去吧?!?/br> 齊嫣然便跟著進門。 雖然白太太發(fā)現(xiàn)最終也沒打探到什么,可看著齊嫣然和那些小姐們相處愉快,白太太就覺得有戲,這齊班導(dǎo)是個會混圈子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她也就不必顧忌了,可以在圈子里挑選幾位優(yōu)秀的男士先讓齊嫣然相一相。 白太太這么想著,在樓上又琢磨了一番,她想今天來聚會的里頭不就有幾個未婚適齡的男人么?剛好合適?。?/br> 白太太越想越覺得可行,和二樓房子里的其他太太打了招呼,親自下樓去外面的露天泳池。 羅栗嘉焦急地跟在后面,她真是要氣死了,她想鄭歡曉真是個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就讓齊嫣然當(dāng)眾出丑么?有這么難么? 她踩著高跟鞋跟著白太太下樓,她直覺白太太肯定是要做什么事,便問道:“去外面找誰?我讓別墅的管家來好了。” 白太太擺擺手:“哎,不用,這個我要親自說?!庇值溃骸澳銊倓傄部吹搅?,齊班導(dǎo)表現(xiàn)得蠻好得,她和圈子里的女孩兒都聊得來,不管身份怎么樣,能聊得聊就說明屬于這個圈子,能融入進來,剛好我看幾個男孩子在外面,安排得早不如巧,剛好齊班導(dǎo)也在,就介紹他們認識一下?!?/br> 羅栗嘉心里咯噔一跳,外面游泳的幾個男人,有羅家兩個兄弟,有周宏亭、白敬,白太太難不成還想把她兩個哥哥介紹給齊嫣然? 天??! 她可不想有齊嫣然這種嫂子! 可白太太行事風(fēng)格火辣,說一不二,她想干的事情,除非她老公白涵音的爸爸說不,否則誰都勸不了。 白太太已經(jīng)從后面的樓梯走到了一樓,朝著露天泳池走去,而那邊剛好游過一輪,幾個男人從水里出來,周宏亭最先爬上水邊,身上蓋著條毯子。 他看到白太太和羅栗嘉,挑挑眉,用腳拍了拍水面,示意其他幾人。 羅易興和羅易恒兩兄弟同時轉(zhuǎn)過頭去,意外看到了匆匆跟著白太太過來的羅栗嘉。 白敬還在水里,愣了愣,看看羅栗嘉又看看白太太:“媽?!彼暗?。 白太太朝他笑了笑,道:“別著涼,快拿個毯子披著?!?/br> 四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白太太過來坐什么,而水池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在周宏亭上岸的時候翻身又游了一輪,此刻正游到泳池另外一邊,又調(diào)頭朝這邊過來。 周宏亭玩笑道:“白阿姨,你也來游泳?要不我們哥兒幾個給你讓個泳池?” 白太太嗔他:“就你嘴巴最快。”說著把幾個男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羅易興從水里上岸,給羅易恒、白敬各扔了條毯子,又自己擦干身上的水,疑惑道:“白阿姨,你這么看著我們,我怎么感覺我像待宰的豬rou?” 年輕人說話好開玩笑,白太太便順著羅易興的話:“不宰你。” 幾個男人也不知道白太太要干什么,但聽這話的意思,是和羅易興沒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