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難道舅舅就沒有權(quán)利將這些產(chǎn)業(yè)拿出來,給別人分配嗎?”淺夏還是頭一次聽到了如此奇怪的祖訓(xùn)。 “有!不過,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個權(quán)利了?!?/br> 淺夏錯愕,看著云長安,對于他的說法,顯然還是沒有理解。 云長安再耐心地解釋道,“在沒有確定繼承人之前,父親是有權(quán)利分配這些產(chǎn)業(yè)的。可是現(xiàn)在父親已經(jīng)向族人宣布了繼承人的確定,所以,父親就再也沒有權(quán)利來支配這些產(chǎn)業(yè)了。當(dāng)然,早先被撥出去的隸屬于父親的個人產(chǎn)業(yè),是不在你繼承的范圍之內(nèi)的?!?/br> 淺夏只聽得有些頭大! 原來今天的宴席竟然是還有此一說? 原來竟然是為了對族人公布,云家下一任繼承人,已經(jīng)敲訂了? 沒有什么文字上的東西,也沒有直接言明了云家的下一任繼承人是誰,更沒有族人的恭賀,這就算是確立了繼承人了? 淺夏的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就像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一般。 不過,再一想到了云家血脈的特殊性,以及在皇上看來極為礙眼的存在,云家繼承人的選定,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公開的! “不過三哥為何說要讓我一定要注意這最后一張的?什么意思?” “云家的嫡系一脈,以及并不算遠(yuǎn)的幾大旁系,自然是最為親厚的。至于這出了五服的,感情自然也就淡漠了一些。更有甚者,現(xiàn)在有些云氏的后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是還有著所謂血脈一說。” 淺夏的眼神閃了閃,不待云若奇說完,大概也明白了幾分。這意思是說如果云家內(nèi)部不好攻破,那么,利用那些早已出了五服,與云家的聯(lián)系不再密切,甚至是早已沒了聯(lián)系的云家人,就會簡單地多了? 這倒像是那些陰謀家們會想到的法子! “三位哥哥,我現(xiàn)在大概也明白了舅舅的意思。云家的將來,怕還是要依仗三位兄長呢。我雖為繼承人,可是僅僅是精通于秘術(shù)一道,至于經(jīng)商、入仕等等,我自然是不在行的?!?/br> 云若奇輕笑一聲,“meimei太謙虛了。meimei精通地,可不僅僅只是什么秘術(shù),于權(quán)謀一道,meimei也是我云家的佼佼者!” 這樣的話,若是換了旁人來說,淺夏定然是會以為這是在刻意地諷刺她,可是出自了云若奇的口中,再看到了他眸底的贊賞之色,淺夏就知道,他這是真心地為自己高興了! “那這些產(chǎn)業(yè),是要我現(xiàn)在就記?。靠偛粫亲屛椰F(xiàn)在就開始學(xué)著打理吧?”淺夏有些害怕道。 云若谷點了點頭,“聰明!這些東西,大哥不擅長,我和三弟會從旁協(xié)助你。只是你既然是將成為他們的主人,總不能一點兒也不知道。至少,要學(xué)會看看帳。以后,每個月,父親都會讓人將帳本兒送過來,交你查看。至于能不能看出什么問題,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淺夏頓時愕然,這擺明了就是又一場試煉了! 這是要試試自己到底有沒有經(jīng)商的頭腦?開什么玩笑?自己哪里就是那塊兒料了?還經(jīng)商?自己能勉強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就不錯了! 沒等淺夏為了這些產(chǎn)業(yè)的事兒頭疼幾日,云氏就讓人來接她,然后一起去定國公府赴宴了。 上了馬車,淺夏的心中還在不停地腹誹著,這個林老夫人,為了能見自己一面,還真是什么法子都想出來了!竟然是開始裝病了! 不過,林老夫人也聰明,知道云長安是小神醫(yī),自然是不會裝太難的病。 頭疼!林老夫人對外說的,就是犯了頭疾,而且還是冷不丁地什么時候就疼上一陣兒。這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是束手無策!自然也將云長安請了過去,畢竟,人家是神醫(yī),林老夫人既然是病了,就總得讓人們都信了這個說法吧。 淺夏對此很是冷淡。裝病,自然也是一個辦法,而且說是頭疾,誰也沒有那個把握,就能說出她是在裝病。只不過,淺夏很好奇地是,自己回城的時日還不算太長,這位林夫人,已經(jīng)是明里暗里,表現(xiàn)出了兩次要見自己的意思了,這似乎是,有些不太尋常了! 淺夏在馬車?yán)镒行┍飷?,便將先前穆流年讓朱雀給自己送來的那些個資料們都再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 二皇子入了兵部,大皇子入了吏部。 看似是平分秋色,可是淺夏卻從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上,看出了幾分的苗頭。 皇上下令將梅貴妃的一個堂侄子,由原來的五品校尉,直接擢升為了從四品的明威將軍。這一舉動,看起來是升職加薪,可是實際上,卻是明升暗貶! 原來的軍中校尉,雖然品級不高,可手上卻是有著實權(quán)的,而且手下也是真真正正地領(lǐng)著兵的??墒乾F(xiàn)在? 明威將軍?聽著好聽,卻是一名武職的散官,空有俸祿,卻無實差,說白了,就是皇上在拿著國庫的銀子,養(yǎng)了一個閑人! 一般來說,這武職的散官,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由一些年邁的老將們擔(dān)任,再就是一些豪門公子,只吃吃喝玩兒樂的,沒有什么真本事,可皇上卻又不得不安撫的人。 現(xiàn)在,竟然是落到了梅貴妃的一個堂侄子的頭上,這看似是不經(jīng)意,可是實際上,卻是透露出來了太多的信息! 這消息上說的,梅家對此似乎是沒有什么看法,畢竟,這個侄子是旁支所出,另外,不過只是一介小小的校尉,根本就是對于梅家的大計,沒有什么要緊的影響。 梅家對此不在意的結(jié)果就是,不會再去刻意地扶持這個侄兒! 說的難聽一些,這位明威將軍,暫時就是一位廢棋!不能動,也不能死,就只是在那兒占著地方,哪怕是蒙了塵,受了寒,也都要乖乖地在那兒站著! 這樣的結(jié)果,怕是會讓一位年輕氣盛的有為男子,心中氣悶不已吧! 淺夏搖搖頭,對于皇上的這一步棋,實在是佩服得很!換作是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樣一步的! 正如棋盤之上,人人關(guān)注于車、馬、炮,可是最后損兵折將之后,真正能依靠的,還是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小卒子! “朱雀,告訴你家主子,讓他想辦法聯(lián)系一下許妃。當(dāng)初我既然幫她保下了腹中的孩子,如今,也是她回報我的時候了?!?/br> ------題外話------ 美人們,這一章,幾乎就是將淺夏該要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好了。那么,明天,將是淺夏開始正式與某些人的爪牙交鋒的日子了。你們想看第一個倒霉的是誰?哈哈。求評價,求評論,求支持正版呀! ☆、第十九章 推波助瀾! “朱雀,告訴你家主子,讓他想辦法聯(lián)系一下許妃。當(dāng)初我既然幫她保下了腹中的孩子,如今,也是她回報我的時候了?!?/br> “是,小姐。” 三七對于這種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眼神不見散亂,身形也不見移動,自始至終,這注意力都只是放在了自家小姐,和周圍的環(huán)境之上。 淺夏心中明白,此去定國公府,怕是免不了又會有些唇槍舌劍了。不過,這一次,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林家的事,她不能插手。 一如淺夏所料,到了定國公府,宴席未開,便見方氏和三夫人姜氏,沒少聯(lián)手排擠母親。 與上次在將軍府不同,這一次,淺夏始終是低眉順眼地在一旁站了,不發(fā)一言。倒是云氏,讓淺夏見識了母親身為世子夫人的威嚴(yán)和手段。 方氏和姜氏明嘲暗諷,卻未曾收到效果,雖心有不甘,可也無可奈何。 林老夫人對于淺夏,始終是喜歡不起來的! 聰明的女孩兒,她喜歡??墒翘斆鞯?,就不招人喜了。 而淺夏給她的印象,便是太聰明了!這樣的姑娘,將來便是嫁了人,也不會過地太順心。什么都看得透,卻又什么也是無可奈何,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活了大半輩子的林老夫人,對于這個道理,最是深有體會,所以,現(xiàn)在在她眼里,云淺夏越是聰明,將來就會越是過得悲慘。 也正是有此想法,所以在定國公府,林老夫人倒是沒有對淺夏太過為難,只是一雙眼睛,時不時地掃到了她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淺夏的錯覺,總覺得那位林老夫人的視線,總是會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眉目之間。 心頭微動,是真的湊巧了?還是另有意圖? 宴席過后,林老夫人再三挽留,淺夏卻是無動于衷,正值推拒之時,突傳噩耗,定國公突然昏倒,人事不知! 不僅如此,府醫(yī)快速有了結(jié)論,定國公是中毒的! 如此一來,那便誰也走不了了! 定國公乃是朝廷勛貴,他老人家中毒,豈同兒戲?誰若是走了,豈非是等于畏罪而逃? 中毒?淺夏的唇角微揚,這位定國公本就是命不久矣,哪個傻子會在這個時候來投毒?豈非是多此一舉?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前頭看看?” “不必!林家的水,深著呢。我們不姓林,沒有必要為此而犯險?!?/br> “可是來人若是針對夫人?”三七有些擔(dān)心,那可是小姐的親母! “無妨。母親當(dāng)是有自保的本事的。另外,我倒要看看,這位林世子,能對我母親,維護到了何等的境地?” “是,小姐?!?/br> 一個時辰之后,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已是開出了方子,速速命人煎藥,而他們給出的結(jié)論,亦是中毒了。 幾乎是所有的賓客,都被引到了前廳之中。有在正廳的,有在偏室的。淺夏選在了一處不怎么起眼的角落,冷眼旁觀這一切。 定國公為何中毒她不確定,可是林老夫人對她,顯然是很有興趣的。至于這份兒興趣,究竟是從何而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淺夏守著一處窗子站著,對于屋內(nèi)眾位夫人小姐們的竊竊私語,恍若未聞,倒是透著有些模糊的窗子,看著外頭明艷艷的海棠花! 這個時節(jié)還盛開的,自然就是秋海棠了。 據(jù)聞,秋海棠四季不絕,其妖艷繁茂的花朵和五彩斑斕、繡姿各異的葉片自古便被人極為推崇和喜歡。特別是一些文人墨客,而是常常借以頌譽海棠,來抒發(fā)自己內(nèi)心對某位女子的相思之情。 只是,定國公府的前院兒,竟然是種植了這么多的秋海棠,還真是讓人有些費解。難不成,是這位定國公對海棠情有獨鐘? 淺夏總覺得這定國公府有幾分的怪異,可偏又說不上來。 悄悄尋了個機會,退出了偏室,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廊道內(nèi)。 “朱雀?” 淺夏小聲地試著,卻是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淺夏難免有些失望,自己身邊可用之人,并不少,可是此刻帶在了身邊,又消息靈通的,唯穆流年給她的朱雀一人。 “小姐有何吩咐?” 淺夏一愣,眼前出現(xiàn)了一位丫環(huán)打扮的姑娘,看其服飾,當(dāng)是隨著某位夫人或者是小姐一起入府的。 “你怎么這副打扮?” “回小姐,自然是為了方便行事。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我想知道那位林老夫人的一切,包括當(dāng)年她出閣前的所有事?!?/br> “是,小姐。屬下盡快去查。” “今日的事,可知是何人動的手腳?” 朱雀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在淺夏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倒是令淺夏瞠目結(jié)舌! 她也懷疑過這定國公府的人,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她?這是沖著母親來的? “小姐,可以屬下將這些線索透露一二?” “不必!定國公府百年的基業(yè),自然不是一個空殼子。你既然是能打探到這一切,那么,這府內(nèi)的其它人,定然也能查到。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只要是不至于讓我母親蒙冤受苦,我不介意,讓這定國公府更熱鬧一些?!?/br> “是,小姐?!?/br> 淺夏揮揮手,朱雀施了一禮,再十分恭敬地退了下去,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也不過就是淺夏和一個小丫頭說了幾句話而已。 三七扶著淺夏的手臂往回走,“小姐,這定國公府,還真是不一般的麻煩。難怪林世子會在成親之后,便決定搬出了府。” “嗯,今日之事,定然是要查個清楚的,不然,堂堂的一品國公爺,被什么人給謀害了都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是否還會再牽連到更多的人?” 回去的路上,淺夏再次睨了一眼那些海棠花,開得明媚嬌艷,恍若美人上妝,嫵媚俏麗。 淺夏雖然未曾見過定國公,可是聽聞他是一介武將,性格爽直,且為人剛硬,這樣的一個男人,怎么會喜歡上了這等嬌媚妖嬈的海棠? 美人愛花,無可厚非,文人墨客喜愛花草山石,亦是無可厚非??墒沁@位性格剛硬的老將軍,竟然是獨愛海棠?怎么想怎么就覺得有幾分的不合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