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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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尚家真的即將遭逢大難,她會離開他嗎? 在尚玉衡萬分苦惱時(shí),眉心正愜意地躺在暖榻上呼呼大睡,夢中生了一堆的孩子。 一覺睡飽醒來,已近黃昏。 眉心懶洋洋躺在榻上,一點(diǎn)都不想動彈??善R月要請她去醉仙居喝酒,不得不起身。 一晌貪歡,既是甜蜜,又是煎熬。 尚府離醉仙居不算近,眉心到時(shí),青衣小倌直接將她領(lǐng)到上次去的云上居。拉開重重竹制的屏風(fēng),一股子酒味熏得她淚水漣漣。等看清眼前的景象,眉心頓時(shí)被嚇到了! 一片狼藉中,江臨月手提酒壺,往嘴里灌酒,數(shù)個(gè)酒壇子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阿月,別喝了!”眉心奔過去,搶下酒壺。這女人確實(shí)能喝不錯(cuò),可也禁不住這種玩命的喝法??! 江臨月雙目赤紅,面色卻慘白得可怕:“阿眉,陪我喝酒?!?/br> “我不喝酒,你也不許喝了。眉心坐到她面前,冷聲道,“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兒,說出來就是了,解酒消愁有用嗎?說吧,是不是陸放舟欺負(fù)你了?” 江臨月嗤笑:“他,欺負(fù)我?” 眉心也笑:“除了他,我實(shí)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能讓咱京都第一才女如此失態(tài)?!北M管每次碰面,江臨月都把陸放舟貶得一塌糊涂,毫無可取之處。可眉心看得出來,江臨月是在乎陸放舟的。陸放舟那人雖粗魯不堪,卻也是真心實(shí)意對江臨月好的。 莫不是,小兩口又鬧別扭了? “阿眉,說真的。”江臨月雙手撐著案幾,俯身湊近眉心,“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爹和尚玉衡,他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俱生,你會幫誰?” 眉心翻白眼:“呸呸呸!他們才不會呢!”當(dāng)年她鬧著要嫁給尚玉衡時(shí),沒一個(gè)人贊成,她爹爹也極力反對,可最后,爹爹也不同意了嗎?就算尚玉衡身體不好,極有可能活不長,她爹爹至多罵她一頓,斷不會因此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我……我只是打個(gè)比方?!?/br> 眉心摸摸江臨月的腦袋,嘟囔道:“不會是喝壞腦子了吧?” “我沒喝醉!”江臨月重重打開眉心的手,醉眼朦朧道,“快說,你選哪一個(gè)!” 眉心收回手,心情陡然沉重。江臨月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即使她們是小時(shí)候的親密玩伴,可依江臨月謹(jǐn)慎的性子,怎可能再次對她“酒后吐真言”? 再說了,她爹和尚玉衡鬧崩了,關(guān)江臨月什么事?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江家與陸家出事了? 可江家和陸家,一個(gè)是崛起的新貴,一個(gè)是權(quán)傾朝野的世家大族,能出什么事?江家巴結(jié)陸家還來不及呢,敢惹陸家?況且,如果江家和陸家真鬧僵了,依江臨月果決的性子,當(dāng)然是哪一方對她有利,能讓她過上她想要的生活,便會選誰,有何可糾結(jié)的? 什么親人、情愛,對于江臨月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吧? “阿月,你喝醉了,我扶你去睡吧!” “阿眉,我有身孕了?!苯R月突然道。 眉心拽住她衣領(lǐng)的手突然縮回來,吃驚得瞪著她,繼而勃然大怒:“江臨月,你瘋了嗎?懷了孩子還喝這么多酒!你不想要命了嗎?” 江臨月失魂落魄,低低道:“我不想要這個(gè)孩子……” 眉心氣得七竅冒煙:“閉嘴!趕快躺著別動!” 這什么世道?想懷的,懷不上,懷上的,一個(gè)兩個(gè)玩命的作! 醉仙居是陸家的產(chǎn)業(yè),江臨月貼身婢女就守在門口。眉心將人喚起來,替江臨月洗漱,更衣,抬到里間的榻上,又灌了醒酒湯,看著人迷迷糊糊睡下了,眉心才起身出門。 走出醉仙居,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眉心陡然驚醒。江臨月豁出命喝酒,擺明了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若真出了事,恐怕她難逃干系! 不,不僅是她,還有尚玉衡,尚家…… 眉心越想越害怕,扶著欄桿,脊背冷汗涔涔。 江臨月啊江臨月,你到底是何居心! “小眉毛,原來真的是你?!币坏狼逶降穆曇魝鱽?。 ☆、第63章 風(fēng)滿樓 江臨川。 眉心看清來人,反倒愈加緊加。好在她每次出門除了魯氏和喜鵲,紫玉青霜也暗中跟著,雍陽就守在樓下,除非江臨川真是天上仙人下凡,不然奈何不得她。 眼下,她最憂心的是江臨月。 若那女人要嫁禍于她,她真百口莫辯。人心叵測啊,她已處處小心,誰想到…… 江臨月一襲白衣勝,立在明月高樓之上,墨眉微挑,俊雅無雙:“小眉毛,好歹你我自幼相識一場,為何每次見面都如臨大敵,戒備森嚴(yán),著實(shí)令人傷心呢!” “阿川哥哥,阿月她有身孕,你可知曉?” “嗯?” 眉心滿面愁容,憂心忡忡道:“她今日喊我來醉仙居喝酒,我到時(shí),她已經(jīng)喝了不酒。她喝多了,便發(fā)酒瘋胡言亂語,也問不出個(gè)所以然。阿川哥哥,我真怕她會傷腹中的孩子?!?/br> 江臨川默默望著眉心,仿佛看著一個(gè)從未相似的陌生人,良久,才輕笑:“你不用理會她。她那個(gè)人,最是精得很,豈會傷到自己?” “可是,阿月真喝了不少酒??!” “你親眼看見到喝下去的嗎?” 眉心默然,如實(shí)道:“沒有,只看到一地的酒壇子,很嚇人?!?/br> “呵呵,傻丫頭?!苯R川靠近半步,抬手去摸眉心的頭,“你被她騙了?!?/br> 眉心不自然躲開:“阿川哥哥,阿眉已為人婦,不能再像兒時(shí)般隨意胡鬧了。” 江臨川優(yōu)雅收回手,笑道:“小眉毛,沒想到你也學(xué)會演戲了呢?”旋即笑容驟止,“可我明知道你是作戲,明明可以利用阿月的事大作文章來威脅你,但一瞧見你那驚惶失措的小模樣,心就軟了。大好的機(jī)會,就這么錯(cuò)過了,你說我傻不傻?” 眉心微怔,既然江臨川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也不必再裝。她轉(zhuǎn)向江臨川,神情坦蕩道:“我對阿月的關(guān)心是真的。雖然我惱怒她陷害我,但我是真不喜歡她出事。而你,阿川哥哥,雖然我不奢望你能顧念幼時(shí)情誼,但也不希望我們處處為敵,這也是我的真心話?!?/br> 江家這對兄妹,皆是人中龍鳳。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處處為敵?”江臨川輕輕笑了,笑聲如溪澗流水潺潺,在寂靜的薄暮中格外悅耳動聽?!靶∶济?,我從未視你為敵,反倒是你,處處視我為吃人的洪水猛獸罷了?!?/br> 今晚的江臨川,似乎有點(diǎn)怪? 眉心盯著他,遲疑道:“江公子,若你還記恨小時(shí)候我欺……我冒犯你的事兒,那我現(xiàn)在鄭重像您道歉。您現(xiàn)在是為京都第一才子,又貴為國子監(jiān)祭酒,應(yīng)該不會跟無知婦孺計(jì)較吧?” “小眉毛,你……”江臨川像是聽到極有趣的笑話,樂得扶到欄桿上,顫悠悠指著眉心,語不成調(diào),“你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 眉心不懂她的話有何可笑之處?忍了又忍,才沒發(fā)怒:“江臨川,你過分了?!?/br> “對……對不起,容我再笑一會兒?!苯R川扶著欄桿,笑聲朗朗。候在不遠(yuǎn)處的魯氏與喜鵲不禁探過頭來張望。這讓眉心臉上更掛不住了,低聲狠道:“不許再笑了!” “好,不笑了?!苯R川直起身子,清風(fēng)明月般含笑望著眉心。那目光似有實(shí)質(zhì)般,緩緩拂過眉心身上的每一處,將她密密網(wǎng)住,如飛蛾入網(wǎng),逃無可逃。 眉心臉色陡然紅了,別開臉道:“若沒事,我先告辭了?!?/br> 江臨月并不阻攔,似自言自語道:“阿眉,兩年前我去向你爹爹求親,你知道嗎?” 眉心腳步一頓,她可以一走了之,但這種牽扯不清之事,還是早說開早安心。她轉(zhuǎn)過身,離江臨川數(shù)步之遙:“我知道。阿川哥哥,從小你就很聰明,天賦過人,自然曉得自己究竟非要向我爹爹求親。阿川哥哥入京都數(shù)年,繁華歷盡,當(dāng)曉得我沈眉心不過是極平庸的女子,及不上阿月的半分。鏡花水月,之所以美,正是因?yàn)樗貌坏健0⒋ǜ绺绾伪仄茐倪@種美好呢? “再則,感情之事不能強(qiáng)求。我心中早已有人,此生非他,再容不下旁人?!?/br> “眉心言盡于此,阿川哥哥你聽或不聽,悉聽尊便?!?/br> 江臨川靜靜聽眉心說完,似是很苦惱,搖頭嘆道:“可我此生非你,再容不下旁人,又如何是好?” 眉心不解:“阿川哥哥神仙一樣的人物,何必非跟我過不去呢?” “對啊,神仙一樣的人你都看不上,非要跟著尚玉衡那塊木頭,你說你笨不笨?” “你……”眉心惱了,“我好言好語跟你說,你竟如此不知所謂!” 江臨川步步逼近:我也很好言好語勸你,你竟執(zhí)迷不悟,又該如何?” “無聊?!泵夹牡上蛩?,冷冷吐出兩個(gè)字,轉(zhuǎn)身欲走。江臨川飛快扯住她的衣袖,眉心勃然大怒,罵道:“江臨川,你若敢動我分毫!” “怎樣?”江臨川輕嗤,“難不成你要作貞潔烈女,一頭從樓上跳下去,摔得個(gè)腦漿迸裂,橫尸當(dāng)場?還是學(xué)《女戒》中的女子,剁其手足,投繯自盡?” 眉心被嗆得不輕,后悔自己太大意,竟當(dāng)眼前這無賴是個(gè)謙謙君子! “江臨川,你放手,不要鬧得大家都難看?!苯R川身手是不錯(cuò),可比起曾經(jīng)的第一劍客雍陽來,還差得遠(yuǎn)呢!這廝再敢涎皮賴臉胡鬧,可別怪她不客氣了! 江臨川一臉受傷:“小眉毛,你當(dāng)真這么絕情?” 眉心冷冷抽回衣袖:“那你想怎樣?” 江臨川認(rèn)真思索了片刻,道:“你讓我親一下,咱們就算兩清,以后互不相欠,如何?” “胡說八道!”眉心氣得不輕,“我何時(shí)欠你什么!倒是你們江家,才是一窩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 “小眉毛,當(dāng)年你爹爹沈甫田明明說等我功成名就,就把你嫁給我的。兩年前,我去提親,他竟出爾反爾,說什么沈家家訓(xùn),不可牽扯朝政。我當(dāng)即辭去尚書侍郎的任命,到國子監(jiān)作個(gè)清閑的祭酒,可結(jié)果呢?沈甫田轉(zhuǎn)身就將你許給尚玉衡。小眉毛,若你爹爹從未有過許諾,或是你嫁的真是一介白丁,我江臨川無話可說??涩F(xiàn)在,你說,難道不是你沈家欺人太甚?” 眉心啞然,她并不曉得其中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只硬著頭皮道:“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用嗎?” 江臨川輕笑:“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br> 眉心覺得太荒唐了:“好啊,隨你。反正就算尚玉衡死了,我也會為他守一輩子的寡?!?/br> “好啊?!苯R月依舊笑得云淡風(fēng)輕,“我陪你?!?/br> 眉心冷笑:“可以啊,你愿意陪就陪吧!” 江臨川笑意驟止:“方才,我說要親你一下的,今晚月光如此美好,不可辜負(fù)良辰?!?/br> 這人,是瘋了吧? 眉心警惕一后退幾步,守到不遠(yuǎn)處的魯氏與喜鵲也走上前。 眾目睽睽之下,江臨川廣袖長舒,俯身輕輕吻上眉心映在墻上纖長的影子。 ☆、第64章 長相守 即使做出這般卑微的姿態(tài),江臨川的容顏舉止依舊高雅出塵,仿佛他親吻的是一尊高貴的神祇,如此虔誠,肅穆,不染半分褻瀆之意。 眉心像胸口塞進(jìn)一大團(tuán)棉花,笑也不是,惱也不是。 “江臨川,你這是何苦呢?”她忍不住勸道,“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江臨川緩緩直起身,輕拂云袖,垂眸淡笑:“這世上,許多事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只要愿意,便沒什么值不值得的。對于你來說,我只是個(gè)厚顏無恥的糾纏者,而對于我來說……”他抬眸,“你是我生命的光。小眉毛,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瞧不起我,卻不能否認(rèn)我的真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