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玻璃，她也仿佛可以聽到切薩雷唇邊無聲的嘆息，他搖了搖頭，對瑪麗說了什么——珍妮收回了眼神，重新看向了電視機，那里正在放著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暖場視頻與宣傳片，身穿著破舊衣服，但笑容新鮮單純的可樂正和曼托斯一起在灑滿了陽光的林間漫步，在電視上，這幅畫面顯得格外的精美漂亮，又有那么一絲超現(xiàn)實的感覺，這讓曾多次看到成片的珍妮又感到了一絲新鮮，她欣賞地掛上了一絲微笑：薩爾維的電影總是那么的漂亮，可惜的是他的下部電影并不適合她，天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再度合作？

    作為今年的奧斯卡最佳男演員提名者，希斯出席活動時的錄像在新聞中一閃即逝，還有眼熟的珍妮弗.貝爾，她在昨晚的奧斯卡之夜里穿了一身華倫天奴，唔，她的身材和臉蛋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過來了，天知道這里有沒有rou毒桿菌的幫助，要知道，她可是親眼看過貝爾在生產(chǎn)后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能被rou毒桿菌拯救的臉依然不算是無可救藥，不像是凱特.哈德森……

    幾乎已有太久沒有沉浸回好萊塢的名利場里，投資回報率、股權(quán)、公司債、人事制度改革……在被這些詞兒包圍了太久之后，珍妮幾乎重新迷戀上了這紙醉金迷、虛榮浮華的畫面——她又想起了《了不起的蓋茨比》，黛西在蓋茨比的豪宅中尋歡作樂，她戴著蒂芙尼的羽毛鑲鉆頭飾，多快活的flappygirl……

    輕輕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漫游，珍妮抬起頭對喬安娜.塔特笑了笑，“嘿。”

    “嘿。”喬安娜說，她尷尬地咬著下嘴唇，舉起手對她打了個招呼。

    瑪麗識趣地從喬安娜背后撤退，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門口——但她并沒有關(guān)上門，這是她的小小心機，就像是切薩雷透過百葉窗有意無意投來的眼神。珍妮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合攏了電動百葉窗，但并沒有招呼喬安娜關(guān)門：還是別把他們刺激得太過吧。

    “謝謝你來看我?！彼f，“你要坐下嗎？”

    喬安娜猶豫地在稍遠處找了個座位，她看起來要比之前蒼白和消瘦，但這也許是珍妮的錯覺，畢竟她只見過喬安娜一面——想到她在錄像中的崩潰畫面，珍妮有些不忍心地皺了皺眉，她想要問‘那還好嗎’，但喬安娜卻搶在了她前頭。

    “你還好嗎？”她問，有些不安地看了門口一眼，“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說‘手術(shù)準備’……”

    珍妮看著她笑了起來，喬安娜頓了一下，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真實的微笑：這是她在進門后的第一個笑容。

    “好吧，”她承認，“我在查爾斯那里聽說了，你要做個手術(shù)?！?/br>
    “一個很安全和簡單的手術(shù)，把腦內(nèi)血塊引流出來?！闭淠菡f道，“你不需要為我擔(dān)心，成功率接近100%?！?/br>
    即使有她的保證，喬安娜也明顯受到了這個消息的影響，她看起來更加坐立不安，更加焦慮了，這幾乎讓珍妮感到少許不忍，“真的，別擔(dān)心，你看，瓊恩，要做手術(shù)的人是我，但我可沒有一點緊張的表現(xiàn)，是不是？”

    瓊恩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她抹了抹眼睛，搖了搖頭。

    “沒有粉絲能對偶像的手術(shù)放心的?！彼f道，“是不是？你這注定是個無效的安撫?！?/br>
    “我沒想到我還能算是你的偶像?！闭淠莩姓J，“你看，畢竟查爾斯和——哈利？他們今天就沒來看我——”

    “別責(zé)怪他們，”瓊恩說，她的激動之情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拿起紙巾，仔細地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我知道查爾斯和哈利事實上還喜歡著你，就只是……那天的那一切事情確實很有沖擊力，當(dāng)然，我不需要解釋我們的立場——不過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br>
    “我知道?！闭淠葺p聲說，她深深地望著瓊恩——不需要讀心大師也能看得出來，她在來這里以前經(jīng)過了怎樣的內(nèi)心掙扎。“而我很抱歉，瓊恩?！?/br>
    “別。”瓊恩搖了搖頭，她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扯開了一個笑，“我想查爾斯會說他欠你一個道歉，但目前他還沒鼓起勇氣來見你，所以——這是困擾他的主要問題，你知道，畢竟是他沒有做好安保——”

    “任何人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闭淠菡f，她張開嘴，又停頓片刻，想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事實上，我很高興它是以這樣一種形式發(fā)生——釋放應(yīng)力，這樣或者那樣，這至少比他用更偏激、造成更大傷害的辦法來利用這條人脈更強，是不是？至少這樣沒有對無關(guān)的人造成太多傷害。這樣我只需要對你們?nèi)齻€人感到抱歉——很抱歉毀掉了你們的偶像……”

    盡管這件事從某種方面來說也讓她如釋重負，讓她有種和過去做了結(jié)束的感覺，所有這些發(fā)生的一切，媒體、警方、她的事業(yè)，她和切薩雷的關(guān)系……都因此陰錯陽差地有了一個結(jié)果。她不再需要擔(dān)心過去的那些決定東窗事發(fā)，這已經(jīng)成為了所有人共同封緘的一個秘密，就像是一個任務(wù)，一個階段終于結(jié)束——但當(dāng)她面對瓊恩，看著她那灰暗的臉色時，珍妮依然重新感到了當(dāng)時在大宅里被迫說出一切時的不安感，這就像是當(dāng)著一個小女孩的面摔碎她最喜歡的芭比娃娃，美好已經(jīng)毀壞，有些東西也許再也回不來了。

    “也許吧，”看起來，瓊恩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捕捉到了她的意思，她并沒有對珍妮的話表示詫異，而是喃喃地說道，“也許你需要對查爾斯和哈利道歉——你可能是真的傷到了哈利的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失笑了幾聲，又搖了搖頭，“但你不需要對我道歉……”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她抬起頭望著珍妮，表情第一次安定了下來，“是我需要對你道歉?！?/br>
    珍妮微微有些愕然，她瀏覽著瓊恩的表情——她不是理解不了瓊恩的意思，而是難以相信她會有這樣的想法，珍妮真的沒想到，她真的理解了她當(dāng)時的決心和欲.望，體會到了她的意圖，是的，在那一刻，把一切公諸于眾，再也沒有任何謊言，這是她最直接的訴求，她愿意為自己做過的所有付賬，而這也打不倒她——

    但瓊恩沒有順應(yīng)她的需求，她明白了她，理解了她，但她沒有上交儲存卡，她發(fā)布視頻為她撐腰，在她當(dāng)晚震驚的鄙視和排斥后，她公然對所有人說謊來維護她的偶像。——也許查爾斯和哈利壓根不能明白珍妮當(dāng)時的念頭，所以他們并無需對自己的隱瞞道歉，但瓊恩發(fā)現(xiàn)了，又背棄了她的發(fā)現(xiàn)，她的世界觀——

    面對這張低沉的、憂郁的臉，珍妮有種透心冰涼的感覺，在ge、迪士尼……所有那些浮華的金錢與權(quán)勢之后，她像是又一次站在了階梯的頂端，面對著無窮無盡的鏡頭與目光，只是這一次沒有了扎德，沒有了切薩雷，她只是一個人站在那里，佩戴著全身的謊言，面對著全世界與最真實的自己。

    她應(yīng)該銘記這個時刻，她想，應(yīng)該永遠銘記著瓊恩——歉意從她心底最深處真切地涌了上來，她和她的余波真切地摧毀了一小部分的瓊恩，毀掉了她對現(xiàn)實的一部分認知，而這本不該由她來承受，她可以從生活中，從事業(yè)中，從愛情中來受到這些挫折，但不應(yīng)該由她來做，這不是她的職責(zé)，她沒有這樣的權(quán)力。

    “你永遠都不需要對任何人道歉?！闭淠菡f，她深深地注視著瓊恩，在這一刻她們是如此的親近——即使她還幾乎對她一無所知，但在心靈上她們是如此的接近，她多希望能把自己的思緒傾注到她心里，把她的歉意與對這世界的感受分享給她——是的，背棄一部分自己，這感覺一定很糟，但這會過去的，她需要的只是時間，“也別責(zé)怪自己y，別對自己太過嚴厲?！?/br>
    瓊恩注視著她，就像是從珍妮的眼神，從她的表情里無言地接受著養(yǎng)分，她一定是從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從珍妮真誠袒露的自我中汲取到了什么，從她那無法明言的過往經(jīng)歷，那無數(shù)次對現(xiàn)實妥協(xié)的挫折、猶疑、眼淚，以及那無數(shù)次擦干眼淚重新邁開的步伐——她的表情漸漸地緩和了下來，她一直緊繃的肩線慢慢地放松了，她甚至試探性地彎起眼睛，真的從眼神里往外笑了出來，就像是風(fēng)暴后探出頭的小動物，還有些不確定，但這個認知慢慢地確定了下來：風(fēng)暴過去了，生活可以重新開始了。

    “well，既然你這么說?！杯偠髀曇羯硢〉卣f，她低下頭把玩著紙巾，“ok……我會試著對自己輕松點?！?/br>
    珍妮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起來，她柔和地注視著這個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子——也許她沒比她小幾歲，但在她眼里她確實是個年輕的女孩，涉世未深，依然那么的純白可愛，這種純潔是值得贊賞和憐惜的?！岸冶仨毐硎境鑫业氖軐櫲趔@——沒想到在這一切后，你還會是我的粉絲。”

    瓊恩的眼角猶帶淚水，她向上翻了翻眼睛，俏皮地翻出一個白眼，同時笑了起來，“事實上，我對所有人都這么說——在這一切后，我更喜歡她了?！?/br>
    “真的？”珍妮問。

    “當(dāng)然是真的，”瓊恩說道，她的語氣是打趣的——這一切已經(jīng)過去了，可以用作談資了，“否則我該怎么面對過去的九年人生？”

    珍妮也被她逗得笑了起來，被她那諧謔輕松的自嘲，和其中的多重意味——她莊嚴地說道，“是的，這是個非常強有力的理由?！?/br>
    她和瓊恩相視而笑，瓊恩的姿態(tài)越來越放松——她往后靠到了靠墊上，閑談地說道，“你會出席奧斯卡嗎？”

    “按照茱蒂的說法，我會用一種很新穎的方式回歸，”珍妮說，“是的，我會去奧斯卡，那是個很合適的回歸機會——我總是要回到大眾視線里的?！?/br>
    “那么……”瓊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又內(nèi)定了最佳女主角嗎？”

    沒等珍妮回答，她又叫了起來，“不——不——還是別告訴我了！”

    珍妮唇邊的微笑擴大了，瓊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攤了攤手，“就只是——還是讓我保持一絲懸念，晚會才更有樂趣?！?/br>
    “看起來你開始知道如何享受娛樂工業(yè)的好處了，”珍妮說，“這是件好事?！?/br>
    “是的，這是件好事。”瓊恩說，她抱著膝蓋，對她笑了起來，“我也在學(xué)著調(diào)整心態(tài)——”

    她還要再說下去，但門口傳來了輕輕的叩響，瑪麗對兩個人歉然地比了比手腕，又縮了回去。

    瓊恩連忙站起身?！昂鼙傅R你的時間了——祝你手術(shù)順利?！?/br>
    “謝謝你?！闭淠菡f，“任何時間，如果你需要簽名照、合影——或者是表演門票——”

    “謝謝?！杯偠髟尞惖負P了揚眉，但很快地接受了她的好意，她淺淺一笑，露出虎牙?！拔視涝摻o誰打電話——現(xiàn)在該讓查爾斯來羨慕我了，有關(guān)系票的人終于變成了我，而不是他?！?/br>
    珍妮被她逗得笑了起來，瓊恩起身走向門口——當(dāng)她的手搭上門框時，她又停了下來。

    “你問我是不是真的，”她扭過頭說，“——在這一切后，我是不是更喜歡她了——”

    珍妮沖她揚起眉毛，而瓊恩抿了抿唇，她看起來又有幾分莊重了?！斑@是又一個謊話——是的，我不會再喜歡她了，在這一切過后，我的偶像已經(jīng)碎裂了?！?/br>
    “ugh?！闭淠菡f。

    “但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知道會喜歡上你的，”瓊恩繼續(xù)說，她漸漸地綻開有些羞澀的笑意，“事實上，我已經(jīng)開始喜歡你了?！?/br>
    珍妮情不自禁地和她一起微笑，瓊恩輕聲說，“別讓我失望——”

    說到一半，她又甩了甩頭，“但我知道你不會的——我只是依然很遺憾，其余人不能和我一樣，喜歡上更值得的你，就只是——當(dāng)時我覺得保持那個她的形象對他們來說似乎更好——”

    “我想人生有時候總是不完美的?！闭淠輷u了搖頭，“這就是我們必須去接受的部分，是不是？——再說，我也不是沒有粉絲，你不就是一個嗎？”

    “是啊，我就是一個?！杯偠髡f，她垂下頭竊笑了起來，又比了個大拇指，“第一號粉絲?！?/br>
    “第一號粉絲。”珍妮說。

    “手術(shù)一定要順利?！?/br>
    “一定會順利的?！彼S諾。

    瓊恩對她揮了揮手，轉(zhuǎn)過身快步走出了病房，瑪麗趕上了她，兩個人一起前往電梯方向——緊接著，切薩雷走了進來，他略微提防地回頭看了眼瓊恩離去的方向。

    “你們都說什么了？”他說，語氣隱隱有些不滿，“她實在不應(yīng)該呆這么久的——”

    “你不覺得你對她過分嚴厲了嗎？”珍妮說，她看到護工拿著推子走進房間，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臉也苦了起來，“噢，已經(jīng)到時間了嗎——”

    “是的，她已經(jīng)等了五分鐘了，所以，這不是偏見，而是切實考慮?！鼻兴_雷板著臉說，和護工一起幫助珍妮調(diào)整到適合剃發(fā)的姿勢。“——你們都說什么了？”

    “就只是平常的粉絲見面會?！闭淠菡f，她想要聳肩，但在聽到推子的響聲后又忍住了，但臉色依然不禁越來越苦，縮脖子的沖動也更加明顯?！鷦拥谋砬轱@然取悅了切薩雷，有那么一會，從今早開始就一直盤踞的低氣壓終于離開了他的臉，他臉上閃過了一絲親昵的笑意。

    “別擔(dān)心。”他說，握住她的肩膀，方便護工□□這一頭秀發(fā)，“如果你的頭型不幸非常嶙峋的話，那兒總是有假發(fā)的?！?/br>
    “去你的！”珍妮輕喊了起來，“這就是你的甜言蜜語嗎，維杰里先生？”

    輕微的嗡嗡聲中，第一縷金發(fā)落了下來，在空氣中往下墜落，墜落——

    ☆、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好未來（下）

    “今晚，在好萊塢柯達劇院，我們將頒發(fā)電影制作的最高榮譽——這里是第84屆奧斯卡頒獎現(xiàn)場，女士們先生們，摩根.弗里曼！”

    伴隨著如雷的掌聲，一頭白發(fā)、西裝革履的摩根.弗里曼從舞臺側(cè)方走了出來，在緊緊閉合的帷幕之前，他理了理西裝前襟，莊重地說道，“從1929年的第一屆頒獎典禮至今……”

    沙沙的響聲，金發(fā)在不斷的下落，瑪麗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這一幕，那些純金色的發(fā)絲不斷地掉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我們?nèi)贾杂陔娪暗哪Я?，”摩?弗里曼露出了有些調(diào)皮的興奮微笑，“這個偉大的頒獎典禮讓我們關(guān)注現(xiàn)在，并回顧那令人輝煌的過去，這是第84屆奧斯卡頒獎典禮?！?/br>
    伴隨著掌聲，帷幕往兩邊退開，那優(yōu)雅的小金人莊重地出現(xiàn)在屏幕正中，激動人心的音樂響了起來，主持人比利.克里斯托出現(xiàn)在屏幕之中，開場短片開始了，臺下的名流巨星們含笑觀看，場內(nèi)時不時地響起一片會心的笑聲：湯姆.克魯斯、喬納.希爾、賈斯汀.比伯，一個又一個當(dāng)紅娛樂人粉墨登場，讓電視機前的觀眾又笑又叫，氣氛歡樂得就像是獨立日晚上的煙火慶典——

    “你知道電影像是什么，它像是一場棒球——”《點球成金》劇組被帶到了鏡頭里，布拉德.皮特和妻子都笑了起來。

    “讓你想要去搏斗，去計算，去發(fā)短信——電影就像是一場旅行，”比利說道，他舉起雙手，模仿著奔跑的姿勢，“你會忽老忽少，和許多長得一樣的女人戀愛——”

    熱門影帝候選人希斯.萊杰出現(xiàn)在屏幕中，他大笑地拍著手掌，場內(nèi)響起了嘹亮的歡呼聲。比利.克里斯托容光煥發(fā)地揮了揮手，“這會是一場精彩的演出，一場偉大的演出，首先我們請出兩任奧斯卡影帝，湯姆.漢克斯為我們頒發(fā)第一個獎項！”

    “嘿，我沒來遲吧？”莉莉安跑出電梯，氣喘吁吁地問道，“從機場過來的交通簡直就是發(fā)瘋——”

    歡呼聲和掌聲響了起來，湯姆.漢克斯瞥了手中的卡片一眼，“而奧斯卡將去到——《雨果》，馬丁.斯科塞斯！”

    “莉莉安，”克勞迪婭緊接著走了進來，“你的手機差點丟在出租車里了?！?/br>
    “而獲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是——”電視機中的克里斯蒂安.貝爾打開信封，“奧克塔維雅.斯賓瑟?！?/br>
    在如雷的掌聲和宏大的背景音樂中，胖乎乎的奧克塔維雅高興得跳了起來，她直吻著自己的男伴，喊著‘ohmygod’，和周圍人不斷地擁抱著，“感謝上帝，天啊，我的眼淚，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ok，grouphug，來吧，親愛的們，別擔(dān)心了，我會沒事的——”

    “噢，我的天，這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艾瑪.斯通明顯過分興奮地說道，“就讓我們這么做吧，來——來——來——”

    “不不不，”本.斯蒂勒一把拉住了艾瑪，讓身材高挑的她走出了一個圓圈，“我知道你很激動，但你知道——人們只是想要說聲嗨，然后把贏家讀出來就好了，你不會想成為那個過分努力的頒獎人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打扮成阿凡達的頒獎人，是嗎？”艾瑪?shù)谋砬槔涞讼聛?，她冷冰冰地說道，“我真好奇你怎么沒裝扮成猩球崛起里的猩猩。”

    “那是因為當(dāng)時技術(shù)還沒跟上?！北?斯蒂勒挑了挑眉，“這是本屆奧斯卡最佳視覺效果獎的提名者：《哈利波特與死亡圣器》第二部，蒂姆.波克，大衛(wèi).維克利……”

    畫面上出現(xiàn)了哈利鏖戰(zhàn)食死徒的片段，掌聲響了起來。

    “《人生旅》，大衛(wèi).金斯利，喬治.凱瑞……”

    畫面變換，烏鴉變成了白牛，世界消失在瀑布之中……當(dāng)剪輯中出現(xiàn)了珍妮弗.杰弗森時，掌聲一下熱烈了起來，可樂回眸一笑的唯美畫面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這才如水泡般消散開來。

    “《變形金剛3》……《鐵甲鋼拳》……《猩球崛起》……獲得奧斯卡的是——《人生旅》，大衛(wèi).金斯利，喬治.凱瑞！”

    “謝謝，謝謝！”兩個激動不已的中年男人走上了領(lǐng)獎臺，“噢，說真的，就只是——很高興能拿到這個獎，這是我們在新西蘭的特效工作室里完全沒想到的事，必須感謝我們的家人……導(dǎo)演薩爾維.圖齊，他的奇思妙想成就了最終的絢麗畫面——當(dāng)然還有一個特別的人，珍妮弗.杰弗森——”

    場內(nèi)安靜了下來，明顯對于大眾的眼光還有些不適的大衛(wèi).金斯利微微漲紅了臉，但依然對著鏡頭真誠地說道，“你是這世上最好最好，最認真，最可愛的人，從我們在《阿凡達》的后期制作中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你都是我的偶像，你也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這個獎獻給你，珍妮弗，我們都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br>
    這樸素的愿望激起了熱烈的掌聲，在帶過的鏡頭中甚至可以看到，有些女明星拿著餐巾紙小心地擦著眼角，布拉德.皮特，喬治.克魯尼全都表情凝重，感慨又認同地點著頭，認真地看著鏡頭，很明顯，大衛(wèi)的發(fā)言感動了所有人，觸動了他們心中的情感——而這些名人所流露出的同情心與真切的關(guān)懷，也讓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頻頻地點頭嘆息，坐在電視機前的阿曼達更是早已抽出了紙巾，“噢，這真是……這發(fā)言太感人了！”

    “樓下好像有記者開始聚集了，”喬什拎著兩袋快餐，用身體推開了房門，“到底是誰傳出了消息——嘿，莉兒，你到了——克勞迪婭，嗨……”

    “這是《人生旅》今晚的第二個奧斯卡獎，在最佳攝影中，它輸給了《雨果》，但最佳化妝則贏得理直氣壯，這一次的化妝難度雖然和《本杰明.巴頓奇事》無法比較，但勝在自然——不過技術(shù)類獎項無法說明什么，我們應(yīng)該還是要看最佳剪輯獎、當(dāng)然還有最佳導(dǎo)演獎、男女主角獎，這都是《人生旅》很有競爭力的獎項，當(dāng)然，最后的最佳電影獎雖然競爭激烈，但也不能小看了《人生旅》……”

    “但奇怪的是我們沒看到薩爾維.圖齊。”

    “對，這一點很奇怪，只有希斯.萊杰一個人來到了現(xiàn)場，當(dāng)然，一樣被提名的珍妮弗.杰弗森還沒有出院——她已經(jīng)住了兩個月的院，這讓很多粉絲都很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