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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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隨口應(yīng)了,至于看不看,總得下了車再說。 元謹恂聽她應(yīng)了,心里依然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這個結(jié)果是他想聽的,但過程更令他不如意,可即便現(xiàn)在開始爭論,結(jié)果不過是回到老地方,兩看生厭罷了。 元謹恂執(zhí)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掉里面的涼茶,被窗腳處的冷風一吹,混沌的不甘心,順遂了一絲。 元謹恂試著緩和氣氛問:“你想買剛才那塊地?” 林逸衣沒料到他會問,看他一眼,目光又投向車外,總比兩個人相看無言的好:“恩?!?/br> “到是一塊好地方,買來打算種菜還是調(diào)味佐料。” “再說。” “看著那兩個賣家不似正經(jīng)人家,不像有那片田地的,確認是那片地的主人了嗎?別是遇到了趁火打劫的?!?/br> “恩?!?/br> 元謹恂聽著她敷衍的回答,隱在錦緞下的手緊緊的握著,不一會又自己想開的松開,有事一派瀟灑大度:“如果因為我剛才的舉動讓你蒙受了損失,我……圣郊還有一片地,你可以按現(xiàn)在的市價——” “不用,我們看中的不止這一片地方,還有兩個山頭再談?!?/br> 元謹恂聞言,安靜了好一會,平復(fù)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心境,道:“是嗎,總歸是有我一分不是,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br> “恩。”林逸衣看著窗外。笑話,元謹恂的地界不就是皇家糧倉,在一片沃土良田里買個山頭……林逸衣想想都想笑…… 元謹恂見她還愛理不理的樣子,耐著性子居高臨下的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恩?!苯裉觳灰粯記]好到哪里去,道不道歉有什么意義。 元謹恂看著林逸衣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里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被消耗殆盡,干脆也掀了另一邊的窗簾,懶得理她! 莊子很快就到了,是林逸衣新在成交置的莊子,距離皇城和料田都不太遠,因為是新近制版下的,很多人都不熟悉,一句大舅哥出去,也沒人真會第一次就記住主子的臉。 “就送到這里吧,我會讓關(guān)大夫看看。”說完快速跳下了馬車,不小心扯痛了舊傷,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再見?!?/br> 春香快速上前扶住夫人,悄悄松口氣。 元謹恂掀開車簾,已經(jīng)跟著下車,道:“既然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家中有事,再去繼續(xù)看莊子到底不妥,不如讓關(guān)太醫(yī)診治了以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莊子里有自己的馬車?!?/br> “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我有話跟你說。” 林逸衣頓時有些不耐煩,直接回頭道:“我沒話跟你說!”說著拉了春香直接進了莊子。 白公公垂著頭不敢看傻在原地的皇上主子,想著皇上以前如果有三分任性,這兩年被人稱頌的多了恐怕一分都不牢靠,如今被夫人如此不給面子的搶白,皇上現(xiàn)在心里不定怎么不痛快呢! 元謹恂哆嗦的手快速從袖子里拿出藥,一口咽進肺里,眼里的怒火仿佛要燒灼不遠處狹窄風流的‘林莊’兩字! “舅老爺……舅老爺……您進去嗎……”小廝不解的看著眼前高大肅穆的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幾步外的莊門,自始至終不回他一句話,無奈,小廝只好退后一步,到門口去守著。 林逸衣的行程怎么也是別人攪了,便決定收拾了東西回去,出來兩天也有些想三個孩子了,新田什么時候不能看,孩子可是一天一個樣子,現(xiàn)在三個小東西不定怎么想她呢,回去給他們個驚喜也好。 林逸衣讓春香收拾好東西,又吃了一杯茶,等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然后吩咐莊上的管理,一會去通知料山上跟著她來的掌柜們,繼續(xù)想看,便帶了春香離開。 結(jié)果莊門該打開,本以為走了的元謹恂的馬車還停在原來的位置,林逸衣立即拽了春香去了后門,結(jié)果后門還是一樣! 春香立即為難的看向夫人,皇上這是要…… “陰魂不散?!绷忠菀滦睦飬挓?,可他偏偏兩邊派了堵著! 春香突然有些害怕,皇上真的決定跟相爺撕破臉了,要不然怎么……“夫人……怎……怎么辦?” 林逸衣能有什么辦法,前后都是他的人,她還能長了翅膀飛出去嗎,剛才他說送她回去,看來是動了真話,如果她不如了他的意,恐怕即便到了明天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 “夫人……”春香緊緊地抓著夫人的衣袖,突然有些擔心,擔心這件事鬧大了瞞不過夜相,夜相平日看著雖然溫和,但吃起醋來也是最沒有章法的:“夫人……” 林逸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與元謹恂不一樣的脾氣,拍拍春香的手,直接道:“我們走!” “可……” 林逸衣直接上了元謹恂的出,春香意料之中的被趕到后面,而她卻被后面的馬車禁止上車。 元謹恂靠在車背上閉幕眼神,鼻翼間嗅到熟悉的味道時,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慢悠悠的道:“關(guān)太醫(yī)匯報過了,既然沒有大概,你回去后注意別碰了水?!?/br> 林逸衣冷哼一聲,丟人的又不是她,再這樣鬧下去,就別怪她說給夜衡政聽當取樂的笑談! 元謹恂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她回話,慢慢的睜了眼,看向她,見她掀了車簾又不知道在看外面的什么。 但相比剛才呼吸的范圍沒有她,現(xiàn)在無疑這不和諧的氣氛都是不錯的:“我跟你道歉?!?/br> 道歉!道歉!真是從你嘴里的說的最沒有誠意的話!縱然是心里再愧疚再溫和的人也要怒了! 何況林逸衣就不算好脾氣的人:“你到底魔怔了是不是!你后宮哪個女人拉出來不能甩我十條街!回去我就告訴夜衡政我們見了!” 元謹恂聞言心里頓時被扎進一個刺,就算鬧的不愉快,也是兩個人的事,是他展現(xiàn)在她面前的自己最無助的一面,這樣狼狽的他,縱然再表現(xiàn)的沒臉沒皮,也不想第三個人知道。 尤其是讓他狼狽的輸?shù)阶詈蟮囊购庹?/br> 元謹恂眼里頓時陰霾彌漫。 林逸衣不能怕了他,否則只會陷入更尷尬的境地:“你到底看上我哪了,我教教等你的女人還不行嗎?一天不會學(xué)兩天,兩天不會三天,總有一天你會從其它女人身上看我比更耀眼的閃光點! 別理想化我行嗎!我不喜歡你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感動都很少……真的!”更多的時候她很反感元謹恂這樣男人的,任你再優(yōu)秀都沒有用,不合胃口就是不合胃口。 她又不是饑不擇食的人,在吃飽穿暖的前提下,挑剔自己喜歡的口味是人的基本追求,就像求偶的本能是一樣的,說不清對方哪里不和你的脾胃,但第一眼錯了就是錯了! 對不起,元謹恂這類男人她就不喜歡! 元謹恂當真是想笑了,再一次上趕著被人拒絕第二次! 林逸衣只是實事求是:“你甚至不能欺騙你自己說‘她們對你是沒有感情’,你根本不需要從我這里獲取一絲溫暖。 她們跟了你時,為你生兒育女時,哪個知道你有今天的地位。哪位不是對你有真感情,就是新近的王云雪差了點,但羅紅夕和韓碧、沈千夢她們總是真心待你,我實在想不出來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抓著我不放。 就連我這點叛逆的性子,只要你耐下心來,立即就能養(yǎng)出第二個刁蠻、又不失知性還處處為你找想的女人,當然了,如果你天生喜歡這樣別人虐,我也沒有辦法!” 林逸衣看著元謹恂難看的臉色,很有自知之明的開口:“需要我滾出去嗎!” ☆、144 元謹恂閉上眼,呼出的氣息越發(fā)沉重,圣人不怒四個字恐怕念一萬遍,也難以壓制胸腔內(nèi)的怒火! 林逸衣卻覺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面子,他卻在變本加厲而已!那就撕破臉行事!總好過這樣鬧下去,到底要鬧成什么樣子! “林逸衣你別以為我不敢!” “那就等著你成為為妾的那一天再對我諂媚發(fā)情!” 元謹恂再次閉上眼,一遍遍的念著安心咒,才不會一腳把她踢下去! 不管做了多少遍預(yù)演的心情,最后還是兩看生厭的散場。 傍晚,夜衡政抱著老大回來拿東西,見正廳里的燈竟然亮著:“夫人回來了?” “回老爺,夫人是中午回來的?!?/br> 夜衡政不覺加快了腳下的腳步,眉頭皺著不悅:“怎么沒人去報?!?/br> “咝——輕點。” “奴婢已經(jīng)很輕了,這酒水哪有不疼的?!贝合憧粗蛉吮瘋e綜交織擦傷,心里把皇上埋怨了個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他以后找誰麻煩去:“夫人,您別動,再忍忍,快好了。” 夜衡政掀開珠簾,繞過屏風,紅紫色的錦緞上蜜色的圖案成團成簇的點綴其中:“怎……” 夜衡政猛然看到春香沒擋住的地方,林逸衣背上那一片擦傷!夜衡政立即放下小謙,奔了過去:“怎么回事,可是發(fā)生了意外?看過大夫你沒有!” 林逸衣沒打算瞞著他,這樣的傷勢想瞞也瞞不?。骸翱催^了,大夫說只是擦傷沒事的?!?/br> 夜衡政看著她悲傷那一片出濃帶血的傷痕,心里一陣一陣的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剛泛晴的天,再好走的山路也有凍冰的地方,就算化開了也還泥濘,你偏偏不聽,我來,我來?!?/br> 夜衡政接過春香手里的酒碗,推了她的棉球:“拿點冰來。” 林逸衣聞言眼里閃過心虛的愧疚,但林逸衣也吃不準他是不是真會撕破臉:“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還不行嗎?” “這是你敢不敢的事嗎,萬一——” 夜自謙突然跑過來,心疼的撲向母親:“娘,娘,疼,小謙吹吹?!?/br> 林逸衣立即心尖軟軟的揉揉小謙的頭發(fā):“乖,娘沒事的,早已經(jīng)不疼了,謙兒在家里又沒有聽老奶奶的話,有沒有幫著照顧弟弟meimei。” 夜自謙乖順的靠在娘親的手臂上,純純的小眼睛不敢看的紅紅的:“娘,不疼?” “娘真的不疼,寧奶娘!” “夫人。” “帶少爺下去吃些酥餅,娘特意給你做的哦,甜甜的去吧?!?/br> 夜自謙不想離開,他好幾天沒有見到娘了,而且娘一定很疼:“娘……” “乖。”林逸衣示意寧奶娘把他哄走。 寧奶娘立即上前,三兩句轉(zhuǎn)移了孩子的注意力,趕緊把小主子抱了出去。 夜衡政把冰水與烈酒混在一起,拿來林逸衣平日用的小噴壺,均勻的往她悲傷噴:“這樣是不是不太疼了?!?/br> 林逸衣臉色緊張的點點頭:“是好多了?!?/br> “下次再不許出門亂走!生意做成什么樣子也不算大!也不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是幾個孩子的娘,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孩子和我怎么辦?!?/br> 林逸衣愧疚的對他一笑:“知道了,這不是趕緊回來跟你道歉了嗎?” 夜衡政瞪她一眼:“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也不先通知我,不聲不響的自己先回來了,你到是越來越本事了。” 林逸衣想到送她回來的元謹恂,神色頓時有些不愉。 夜衡政收了酒碗,拿過一旁的紗布給她包扎,察覺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緒,問道:“怎么了?” 林逸衣回過頭趴在鴛鴦?wù)砩希骸皼]什么,就是想著這一病,新田的事讓誰打理?!?/br> 夜衡政輕輕的為她纏著繃帶:“你快省了,都什么情況了還惦記著那點小事,松緊合適嗎?” 林逸衣點點頭,突然回頭一笑:“謝謝,相公最好了,最賢惠。” 夜衡政剔他一眼:“就你嘴甜?!?/br> …… 下了朝,元謹恂思慮再三,毅然扔了手里的朱筆,目光不服的傳喚夜衡政。 白公公無聲的嘆口氣:“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