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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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臻輕輕一笑:“兒子心想事成,確實不錯?!?/br> 平西王陰沉著臉,再也不看他一眼,袖子一甩,轉(zhuǎn)身離開,仿佛那個人不是他的兒子。 秦子臻笑容淺淡,眼神透著一種漠然,他的兒子早就死了,現(xiàn)在的靈魂是他,那個受過高等教育,見識過后世繁華,經(jīng)歷過末世的秦子臻。 平西王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才是他對這個兒子的真實感情吧! 兩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秦子臻上京的日子很快到了,平西王并沒有扣留他的物品,六十二輛馬車浩浩蕩蕩,只差點沒有閃瞎兩位欽差大人的眼睛,心中暗暗想道,平西王果然疼兒子,這樣的架勢,簡直就像舉家搬遷一樣,并且舉家搬遷說不定都沒有那么多家產(chǎn)。 其中五十六輛馬車,乃是平西王府準(zhǔn)備的,另外八輛則是王妃給的,要求他一定要送去襄郡王府。 這一次王妃難得出來送他,離別的時候熱淚盈眶,不知情的,還會以為王妃多么疼愛這個兒子,知情者卻是清楚,她這是想念京城了。 馬車的隊伍很龐大,兩位欽差,一位世子,總共加起來不下一千余人,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側(cè)目。 秦澈扒在窗口,看著馬車外的漂亮景色:“父親,我們要離開很久嗎?” 秦子臻微微一笑,摸摸他的頭,看著兒子天真的笑臉,心情似乎舒暢了不少,點頭道:“是的,這一次我們要離開很久,說不定以后都不會回來?!?/br> 秦澈略顯不舍:“我們還能去莊子上玩嗎?” 秦子臻搖頭:“不能?!?/br> 秦澈抿了抿唇,堅定道:“父親在哪,我就在哪?!?/br> 秦子臻心中一軟,心里似乎有一道暖流滑過,近些日子實在太忙,忽略秦澈了許多:“乖,父親給你講故事?!?/br> 秦澈興奮的笑了,盡管父親講的故事不好聽,平板的語調(diào)一點也精彩,但他還是很喜歡。 父子兩其樂融融,馬車狹小的空間里充滿溫馨,時不時傳出孩童歡樂的聲音。 秦子臻走的很瀟灑,不帶走一絲云彩,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平西王處理。 平西王恨得牙癢癢,然而不管再怎么生氣,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不僅原數(shù)奉還王淑寧的嫁妝,還給了她不少賠禮,并且平西王承若,如果王淑寧愿意,他愿為侄兒保媒。 王修謹連忙拒絕,笑話,女兒剛剛脫離苦海,難道還要跳進火坑里,天知道女兒那天回府,一開口就說要和離,險些沒把他嚇出一身病來。 不過,王修謹確實沒有想到,世子還算有良心,知道自己去了京城朝不保夕,寧愿自污名聲也要同女兒和離,要不然平西王肯定不會答應(yīng)。 話說,世子爺真有名聲嗎? 不過無論如何,王修謹心里很高興,因為女兒又給他找了一個好女婿,提出的條件很讓他心動,以前他總是想著,自己的一切留給兒子繼承,現(xiàn)在換成孫子也一樣。 世子與世子妃和離的事情,鬧得西北沸沸揚揚,世子爺?shù)牧R名更上一層樓,秦子臻住進客棧都能聽見別人議論紛紛。 兩位欽差心思各異,陳大人還能談笑自如,王大人卻是一臉清高,仿佛秦子臻是個什么臟東西,沒了平西王的壓制,王大人臉上的不滿很快就表現(xiàn)出來。 秦子臻很淡定,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似乎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秦澈氣得不行,鼓著一張小臉,小嘴可以掛上茶壺。 秦子臻暗暗好笑,心里卻是受用得很,這個兒子沒白養(yǎng),知道心疼父親了。 只是,自從這天以后,秦子臻的事情突然多了,今天累了,明天早上起晚了,后天他想帶兒子去逛逛,反正全是他的事兒。路過名勝古跡,看見有趣的地方,秦子臻總會很悠閑地表示今日心情很好,游玩兩天再走。 王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陳大人好勸歹勸,只想讓他快點趕路,別再耽誤行程,這位世子爺實在太能鬧騰。 秦子臻完全不為所動,就是任性怎么了,要走你們現(xiàn)走,大不了他帶著人馬隨后就到,他現(xiàn)在手中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憑什么委屈自己。就算他抵達京城的時間晚了,皇上也絕對不會責(zé)怪,他可是平西王“最心愛”的兒子呢,更別提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襄郡王的外孫。 秦子臻打定主意,難得來到古代一趟,自然要玩?zhèn)€夠本,誰讓他是紈绔世子! 別看秦子臻行事沒有章法,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這人向來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情肯定不干,就算為了為難兩位欽差,他也絕對不會用如此簡單的辦法。 一行人來到易陽城,秦子臻顯得特別興奮,當(dāng)天他就表示,易陽城風(fēng)景不錯,他要帶兒子游湖,于是秦子臻大把大把撒銀子,說是要玩上兩天。 兩位欽差苦著臉,已經(jīng)被他磨得沒脾氣,真不知平西王是怎樣教育兒子的,他們心里只有兩個字———敗家! 秦子臻心情很好,根本不理會他們,帶著兒子玩瘋了。 三天后,他們繼續(xù)上路,沒有人看出任何不對。 百里之外,平西王大發(fā)雷霆,暗中儲藏金子的地方,居然被人洗劫一空,究竟是誰干的?金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派了無數(shù)人出去查探,竟然沒有任何結(jié)果。 難道是他暴漏了? 不,不可能,平西王搖了搖頭,匿藏金子的地方很隱秘,不會憑空消失不見,除非有jian細。 平西王府迎來了一次狂風(fēng)驟雨! 然而這些卻與我們的罪魁禍?zhǔn)谉o關(guān),秦子臻一路悠哉地游山玩水,心里的小人暗暗冷笑,不給平西王添點亂,他又怎能安心上京…… ☆、 第030章 秋高氣爽,五谷飄香。 清晨,萬道光芒驅(qū)散了淡淡的薄霧,鄉(xiāng)間金黃色的田野里,透著稻谷的香味,早上起來干農(nóng)活的百姓,一個個喜氣洋洋,又到了豐收的季節(jié)。 一座小山村的別院里,謝九思今日起了一個大早,坐在木質(zhì)的輪椅上,靜靜享受著朝霞的味道,他俊秀的臉上帶著一抹愜意的淺笑,悠遠的目光卻不知飄去了哪里。 “公子?!标惡茊镜?,他明白自己如果不出聲,公子能這樣坐上一天。 謝九思緩緩一笑,迷蒙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笑著說:“出去走走吧?!?/br> “是!” 陳浩推著他,漫步走在山間田野里。 周遭百姓對于眼前這一幕,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偶爾還會有人笑著招呼:“謝公子出來散心??!” 謝九思溫柔淺笑,面對旁人的熱情,他總是輕輕點頭,或是回應(yīng)一兩句。 小姑娘羞得紅了臉,粗糙的青年漢子神色拘謹,謝九思一看就是大家公子,他們生怕自己的粗俗嚇到人家。 可惜了! 這樣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居然腿腳不便。 惋惜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謝九思似乎毫無所覺,走在山間的小道上,看著美麗的田野,廣闊的天地,他唇邊的弧度逐漸擴大。 太陽緩緩升起,清晨的霧氣散去,山野里的景色更加清晰。 謝九思回到院子,云霄輕快地迎了出來。 用過飯,陳浩取出一封信。 謝九思微微一怔,笑著問:“何時送來的?” 陳浩回答:“三日前。” 謝九思搖頭失笑,漫不經(jīng)心拆開信封,臉上的笑意不變:“難為你了。” “公子……”陳浩游移不定,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xiàn)了幾許躊躇。 謝九思淡淡一笑:“無礙,明日啟辰回京?!?/br> 云霄心里一驚,緊接著怒目而視,轉(zhuǎn)頭看向陳浩,眼中怒火熊熊:“誰送來的信?” 陳浩眼簾下垂:“梁平縣令?!?/br> 云霄面色一白,眼中的神色變幻不定:“他們?nèi)绾蔚弥釉诖???/br> 謝九思好笑地看著他:“行了,云霄,你以為我們的行蹤瞞得???” 云霄神色很恨的:“公子喜歡這里,不回京城不行嗎?咱們以后就在山里過日子?!?/br> 謝九思輕輕一嘆,他只怕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云霄明顯也知道這句話多么不現(xiàn)實,看著公子出神的樣子,她心里忍不住心疼,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聽說平西王世子也要進京?!?/br> “他?”謝九思凝眉深思,兩個月時間過去了,那位世子除了送來薛神醫(yī),對他并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仿佛真是為了還他一個人情,不過,這樣還人情的方法,還真是…… 謝九思唇角抽搐,傳言那位世子橫行霸道,看來果真不假! 云霄見公子有興致,接著說道:“那位平西王世子,可不是個好東西,虧他長得人模人樣,盡干一些缺德事,聽說他把世子妃給休了,這事兒鬧了很大……” 云霄吧啦吧啦,數(shù)落秦子臻的壞處,外面流言天花亂墜,什么關(guān)于世子爺能止嬰兒夜啼,什么強搶民女,什么……反正平西王世子,那是一無是處。 謝九思聽的愣神,仔細回想那位世子的模樣,沉默寡言,桀驁不馴,脾氣似乎不是很好,不過,壞成那樣倒也未必。 “傳言哪能盡信?!敝x九思笑著說道,他卻覺得平西王世子休了他的世子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不能信?!痹葡龇瘩g:“聽說平西王世子囂張跋扈,全是被平西王寵的,上京的行禮堪比十里紅妝,這事兒都成了百姓的飯后閑談?!?/br> 謝九思搖了搖頭,不置以任何言語,他向來只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的心思,平西王如果真疼世子,又豈會讓他上京為質(zhì)? 云霄接著又說:“那位世子了不得,平西王送給他五百親衛(wèi),金銀珠寶無數(shù),就他那性子,到了京城還不知怎樣囂張,碰上京里那幾個紈绔,可有好戲看了?!?/br> 謝九思但笑不語,心里卻是有些意外,摸不透平西王究竟是何心思,說他疼愛兒子,為何又讓世子上京,說他故意為之,就算做戲也不用好到那種程度。 不過無論如何,這些都不關(guān)他的事,他這樣一個殘廢而已,與世子萍水相逢,今后理當(dāng)不會有任何交集。 這時候,謝九思沒有想到,他同那位世子的交集不僅深,并且還糾纏一世。 次日,前往京城的官道上多了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 秋去冬來,繁花落盡。 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路邊光禿禿的樹枝丫平添幾分蕭條。 一陣冷風(fēng)吹過,清涼中帶著些許寒意。 秦子臻一路很悠閑,明明一個月的路程,硬是讓他拖了兩個多月,要不是天氣越來越冷,陳大人發(fā)誓,這位平西王世子,一定會游山玩水到明年。 王大人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眼見京城遙遙在望,他簡直快要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來,平西王世子根本就是故意在折騰。 陳大人碰了碰他的衣角,眼神帶了幾許暗示,拜托,眼見京城快到了,千萬別讓那位世子,再鬧什么幺蛾子。 那位世子,根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 開始他們還一頭霧水,直到王大人發(fā)了火,言語嘲諷秦子臻,秦子臻的行為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來事兒,一路惹是生非,陳大人這才恍然大悟,隱隱約約記起,自從王大人擺過臉色,這位世子仿佛才喜歡四處折騰。 想明白前因后果,陳大人苦不堪言,王大人就是一副爛脾氣又臭又硬,然而,平西王世子更加目中無人,那就是一個銅豌豆,敲不碎,打不爛,煮不熟,錘不扁,人家有底氣,有本錢,根本不賣你的帳,任你把嘴皮子說破,人家該干嘛干嘛。說的不耐煩了,平西王世子干脆惹是生非,或者打抱不平,然后交給欽差大人處理,你們不是朝廷命官嗎?為民請命乃是朝中大臣的本份。 王大人氣得一個倒仰,接到手中的事情能不管嗎? 不能! 平西王世子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他們要是不管,唾沫都要將人淹死。 只是,處理了兩樁事情后,陳大人真心想跪了,心里忍不住猜測,秦子臻是不是知道什么,兩樁案子背后的關(guān)系千絲萬縷,全是得罪人的事兒,弄不好就要受到牽連。 不敢繼續(xù)追查下去,兩位欽差苦口婆心,只求世子爺趕緊上京,這時候,王大人也反映過來,平西王世子根本是對他進行報復(fù),哪里還敢擺臉色,只求秦子臻別再鬧騰,他就燒了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