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咕嘟、咕嘟…… 做完此事,黑袍人扭過身來,看著我,平靜地說道:“小兄弟,我毛旻陽做事向來公平,你的性命,是我替你給討要下來的,他們幾次說要將你滅口泄恨,是我救了你,這一點,希望你曉得。那么,你是不是也得投桃報李,報答我一下???” 黑袍人在這兒的人里面,地位最高,他若是開了口,我說不定還能活,于是他這么一說,我立刻接茬道:“老人家這話說得,只要能活命,您說什么,便是什么?!?/br> 黑袍人瞧見我這么上道,指著我的胸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極好的。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臨仙遣策》的玉簡,拿出來,交給我吧?” 他這話兒一說出口,在旁邊忙著收拾財物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扭頭過來看我,被眾人團團圍住,特別是被那把槍給指著,我心中發(fā)寒,曉得此事既然被黑袍人看在了眼里,自然是逃不過一死了,不過我現(xiàn)在就是案板上面的肥rou,生死由不得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訕笑著說道:“入寶山而空手回,我不由得也生了點貪婪之心,大家不要怪罪啊,莫怪罪……” 我一邊笑著,一邊將那玩意從懷里掏出來,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我的右手上,這東西我只摸過,也未曾得聞,于是低頭一看,卻見竟然是一根搟面杖大小的棍子,表面圓滑,溫良如玉,上面有好多細小的文字,盡頭好像有一個機關,可以將其拆解成卷書。 瞧見這東西,黑袍人一直如水平淡的眼眸頓時光芒乍現(xiàn),激動地伸出手道:“給我,快點!” 這東西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場中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我將這玉簡從右手交到左手,結果上面黏糊糊的棺液在我的兩手之間,拉出了許多黑亮的黏絲。黑袍人離得遠,而旁邊的胖子老云生怕我不給或者摔碎,便擠上前面來,朝我討要。 我在這盜洞和墓地之中,一露面起,從頭到尾,給人的感覺便一直都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形象,仿佛他們隨意揉捏我,都是可以的一般,不過這只是因為最早與我交手的,是老鼠會的頭目馬領導。 那個家伙久趟江湖,身手遠非我這菜鳥所能比擬,而后我一直被用槍或者短刀比著,于是只有低頭裝孫子。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如果再裝,恐怕就連黃泉路上,都抬不起頭來了,而這個胖子老云雖然是盜墓摸洞的行家里手,但是看這一聲肥膘,卻不是一個擅長近身格斗的高手。 這并不是說胖子里面沒高手,有的胖子雖然肥,但是那rou都是緊繃繃的,真正練就起來,金鐘罩鐵布衫,烏龜殼一樣,根本就無法擋,但是這個家伙,一身虛rou,走路都直打晃蕩,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剛才還被踢來踹去的家伙會奮起反擊,黑袍人還在為胖子老云突然插出來的這行為而猜忌的時候,我一個錯身,漂亮地將胖子老云的手肘給扭到了身后,接著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緊緊掐住了他的喉結。 這是我當初在巫山學校學習的殺招,以我手指的握力,只要使勁兒一捏,這胖子的喉結便會給我捏碎,接著他的呼吸道就會阻塞,血液返回了肺葉之中,嗆血身亡。 一招制服這老鼠會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胖子老云,我立刻將身子一縮,躲入了他肥碩的身軀之后,厲聲喊道:“都退后,誰要是輕舉妄動,我立刻將這胖子弄死!” 這變故讓所有的人都十分意外,手中拿槍的那個矮子張鼎有些猶豫,而旁邊的黑袍人卻厲聲大喝道:“蠢貨,開槍??!” 這人一聲吼叫,我們所有人的耳朵一陣轟鳴,我心中一跳,感覺這話里面,竟然有一種迷幻的心理暗示。 果然,拿槍的矮子雙眼一紅,竟然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我心中大叫失算,渾身恐懼,然而就在此刻,那槍口竟然朝著上方翹起,而矮子的胸口,則突然多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來。 第四十九章 死傷無數(shù) 轟然的槍聲在這墓室狹窄的空間里面響了起來,這兒相對于別的地方,倒也還算是寬敞,然而墓室畢竟是墓室,一旦發(fā)生槍戰(zhàn),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騰挪移動的空間。 所以當矮子張鼎舉起槍瞄向我的那一剎那,我除了盡量地將身子縮進胖子老云寬敞的身后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微沖不是手槍,一旦掃射起來,這狹窄的距離根本就沒有發(fā)揮的空間。 然而就在我驚悸莫名的時候,我瞧見了張鼎的胸口,突然多了一只尖銳而鮮血淋漓的手掌,在那手掌之上,則有一顆還在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 那心臟之前還屬于這老鼠會中兇悍的矮個兒,然而此刻卻已經被徹底地取了下來,雖然它的跳動依舊有力,但是每一次的搏動,都在rou眼可見的減緩。這樣生取心臟的手段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以至于我們所有人都忽略了還在持續(xù)的槍聲,瞪大了眼睛,朝著矮個兒后面的那人瞧去。 是張快! 竟然是剛才還跪在地上不斷嘔吐的張快,此刻的他嘴唇邊還留有穢物,幾絲菜葉子掛在下巴上面,模樣顯得十分可笑,但是當我瞧見他那種宛如蚯蚓爬過一般、滿布青筋的臉孔時,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對自己的同伴悍然下了死手,這事兒就算是傻子都曉得不對勁兒,而再瞧向他這般的表現(xiàn),我的心中嘀咕——這家伙莫不是中邪了? 這自然是中邪了——瞧見張鼎雙手捧著胸口的血孔,一臉驚詫地跪倒在了地上,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幾乎都要凸出來了,遠處的馬領導一聲哭喊道:“張鼎,我的兄弟啊……” 馬領導這一聲哭喊,可不只是為了心臟給人掏了的張鼎,還有被我挾持著的胖子老云,這個家伙作為老鼠會的資深打洞專家,無論是經驗還是手藝都是一等一的強,掌管著“鉆山甲”這等厲害裝備,便連馬領導也得敬上三分,然而沒想到他的運氣簡直是背到了家,腦殼竟然被張鼎誤打在了頭頂上方的跳彈給擊中,開了瓢,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一命嗚呼了。 胖子老云一死,我就沒有可以憑恃的人質了,不過此時這些家伙的對手已經不是我了,但見剛剛把張鼎心臟掏出來之后的張快,竟然將這心臟放到了自己的嘴前,先是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然后竟然像吃火龍果一般,大口咬下。 之前有過傳言,說生吃心臟,能夠壯陽,所以有些人宰豬宰羊的時候,就好這一口,便連羅大rou的老爹攆山狗,也在我面前吃過一次,看著都感覺惡心,不過那些比起此刻來,場面卻是又弱上了幾分。 人的心臟,終究跟那些四蹄畜生要多一些區(qū)別。 所以張快對著這心臟啃,吃得滿臉都是鮮血的樣子簡直就是恐怖極了,在這樣的家伙面前,我也只能算是小麻煩了,就在我假裝胖子老云還活著,小心地往旁邊移動的時候,馬領導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雪亮的鋼鏟,鏟刃邊緣鋒利如刀,朝著這張快的脖子砍去:“我cao你大爺!” 張快渾然不動,仿佛沒有看到這一記殺招一般,不過旁邊的黑袍人卻是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馬領導的手腕,將那鋼鏟固定在了半空,寒聲說道:“先等等,他是中邪了,不是有意的?!?/br> 馬領導一股邪火被攔住了,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顧不上先前的融洽氣氛,朝著黑袍人大聲喊道:“中個屁邪,他殺了我兄弟,就算是中邪了,我這做得也沒錯。” 黑袍人將馬領導一把推開,凝重地說道:“讓我來處理!” 兩人一番爭執(zhí),張快卻終于將這拳頭大的心臟給吃完,噴爆的鮮血將他整張臉給染得血淋淋,猛然回過頭來,一聲招呼也不打,便朝著黑袍人撲去。 馬領導之所以能夠從楊二丑手下逃脫,那是因為他有著真本事,冠絕此番老鼠會的一眾人等,然而卻被黑袍人給輕松拿捏,這說明黑袍人至少要比馬領導厲害好幾層樓。張快作為黑袍人的后輩,按理說是不如黑袍人的,然而兩者一旦糾纏在了一起,卻是張快攻得多,步步緊逼,而黑袍人則是不斷地后退,似乎有些擋不住這個蠻性十足的家伙。 場中戰(zhàn)火連連,而我卻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在此,那個時候的我已經隱約曉得了張快的中邪,應該是跟我剛才從胃中嘔吐出來的蠕動血塊有關,而這詭異的墓室,卻是與那千年前的大方士利蒼有著關聯(lián)。 黑袍人剛才還笑話尸體化作一灘尸水的軑侯利蒼,萬千手段、費盡心力,最后尸體還給他這后輩毀掉,此刻卻吃了教訓,原來這墓地的主人一直都在,在旁邊靜靜地打量著它的領地,一旦有觸犯底線的事情發(fā)生,它終究還是會出現(xiàn)的。 何為底線?比如這一伙兒不聽帛布上面的警告,非要將內棺給打開來。 神秘的黑袍人與中了邪的張快在墓室中央糾纏,而馬領導也牽涉其中,余者皆死傷,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沖上去幫忙,而是借助著胖子老云的身體移動到了角落,然后收起魔簡,在場中所有人的視線之外,朝著我們剛才落下的石鼎處跑去。 我原本是受了許多傷,然而在那內棺的棺液之中浸泡一小會兒,傷勢竟然也好了大半,這一番沖刺,速度十分快捷,接著縱身一跳,直接就躍上了石鼎。 我的眼睛徑直盯著那開鑿而出的隧洞,就想著逃脫生天,然而旁人卻并不容許我這般離去,就在我雙手攀住了石鼎邊緣,準備向上攀爬的時候,卻感覺雙足一沉,那腿兒竟然給人緊緊拉住了。 我低頭,瞧見抓住我不能離開的,是那個光頭壯漢。 這是個肌rou猛男,金牌打手型的,練的是硬氣功,一咬牙一跺腳,便有一股怪力憑空生出,將我給往下面生生拽落。 我跌落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卻瞧見那個光頭壯漢一臉猙獰地抽出了我的那把小寶劍,雪白的牙齒映著寒光,冷然笑道:“小子,這一回,沒有人攔著我殺你了!” 他對殺我這件事情,十分執(zhí)著,小寶劍毫無花俏地朝著我的脖子間抹來,眼看著離我的大動脈就只剩下幾指的距離,突然莫名一陣停頓,接著我的腦海里陡然響起了那只飄蕩女鬼白合的聲音:“傻小子,快啊,我能幫你的就只有這樣了,堅持不了多久的啊……” 光頭壯漢渾身僵直,臉上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而我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將那把小寶劍給斷然奪下,回手就是一抹。 小寶劍鋒利無比,一道寒光閃過,光頭壯漢半邊脖子都給我切了下來,朝著旁邊斜斜歪去。 在白合出奇不意的幫助下,我瞬間就將這個霸蠻壯漢給殺掉,而后一點兒也不停歇,緊緊握著小寶劍,縱身往上一躍,攀住了那石鼎,收身再翻,站立其上,回望場中,瞧見那棺柩四層,散落一地的珠寶法器,而馬領導和黑袍人正在跟中了邪的張快火拼。 短短的一瞬間,已經有了三條性命冰消瓦解,化作虛無,這讓我深深明白一點,煉尸窮三代,盜墓毀一生。 張快的身子原本有些停滯,然而時間越久,動作便越流利,一人酣戰(zhàn)兩位高手,毫不吃力,這時黑袍人開始往兜里揣東西,這是準備發(fā)出據(jù)說來自李道子的“殺鬼符”了。 這是壓箱絕技,一次性用品,過期不候,場面必然恢弘,然而我卻絲毫不做停留,朝著石鼎斜上角的隧洞那邊跳了過去。 隧洞長約五米,我爬到了一半,那邊傳來了詢問:“是誰?下面什么情況?” 墓里墓外,兩個世界,我不敢搭腔,生怕自己給暴露了,于是更是加勁,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隧洞。我這邊匆匆忙忙,而留守外面的人顯然也有了覺察,剛剛一滾出隧洞口,立刻有一道勁風由上而下地襲來,朝著我的要害扎。 土夫子是一件十分兇險的活計,講究的就是一個反應敏捷,在我選擇了沉默之后,對方立刻就感覺出來了危險,直接上了殺招。 留在墓外照看的有兩人,一人是胖子老云的助手咸穎,另外一個是嚷嚷著要殺我的紅臉漢子,前者是技術工種,也不好斗,不過后者看來是個硬茬子,下手狠厲,追著我一路砍殺。 這邊其實就比外面的盜洞大上一些,左右也騰挪不得,我沒辦法逃避,只有咬著牙,抽出小寶劍來應敵,與其周旋,刀刃相拼,立刻火光閃耀,叮叮當當,每一招都兇險莫名。 對方是個殺人越貨的老油子,心理素質超強,一邊與我針鋒相對,一邊調侃道:“小子,使出你吃奶的勁兒來,一點兒也不夠味?!?/br> 面對著他的挑釁,我氣沉丹田,猛然揮出一記,兇悍得很,紅臉漢子也不敵,連著退了幾步,正待返攻,結果身子僵立當場。 我抬頭瞧去,卻見他的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一把雪亮尖刀,扎在了腦門頂上。 喀! 第五十章 殺伐果斷 人的頭蓋骨究竟有多硬,這個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去表達,然而我卻曉得這個紅臉漢子究竟有多厲害。 論貼身rou搏的能力,他絕對比我們在巫山學校的時候,請來的那些教官還要兇悍幾分,很多時候,這已經跟技巧、套路無關,而是在于殺人的膽氣,以及生死之間的領悟有關。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在全神貫注的交戰(zhàn)中,被人從后面偷襲,一把刀,噗,生生扎入了后腦殼子,雙眼一直,連一句狠話沒有說出口,便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我瞧見了出手偷襲他的那個人,整個人頓時就渾身發(fā)麻,大聲地喊道:“孫老師?” 由不得我不驚訝,原來此人竟然就是剛才提前我一步進入盜洞,接著又死在了老鼠會手中的孫策符,孫老師。那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頭子,他不是死了么?我們到這兒之前,還聽到馬領導吩咐手下,對他的尸體補刀啊,怎么竟然又出現(xiàn)在這兒,還出手將紅臉漢子刺殺了? 難道是……鬼魂? 孫老師的出現(xiàn),不但將我給嚇了一跳,老鼠會的咸穎也給嚇得直哆嗦,他被我和孫老師給夾在當中,左右一看,孤孤單單,頓時大叫道:“鬼?。 ?/br> 他一叫,聲音自然就傳到了下方去,我提著小寶劍,上前想要讓這個家伙閉嘴,沒想到孫老師卻朝著我擺手說道:“別,他們用機關,把雙包丘那兒的盜洞給弄塌了,沒了他,我們一樣出不去。” 聽到這個白胡子老頭的話語,我一邊想著難怪戴巧姐她們沒有下來,一邊高興地喊道:“孫老師,原來你真的沒有死?” 孫老師苦笑著指指胸口,嘆氣道:“內臟移形術,龜息縮骨功的一種,他們人多勢眾,特別是毛旻陽在,我也只有通過裝死,才能得活。小子,你不錯,竟然能夠從那伙喪心病狂的家伙手中全身而退,怎么樣,下面什么情況?” 我瞧見老頭的胸口上面一片模糊,不曉得被戳了多少刀,實在很難想象得到,這被戳成布袋子一樣的身體,是怎么活下來的。我將下面的亂局告訴了他,孫老師的眉頭一陣糾結,大聲罵道:“狗屎,那幫瘋子,以為將尸體毀滅了就行了,要是真的如此,利蒼就不會是當時最強大的方士之一了?!?/br> 我有些聽明白了他的想法,問道:“你指的意思是,利蒼依舊還在,不過是通過靈魂轉移的方式,附身在了張快的身上了?” 孫老師的臉色凝重得都能夠滴出水來,寒聲說道:“是,也不是,一時間很難把這事情講清楚。他們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們放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東西來……” 在一陣咬牙切齒的話兒之后,他的雙眼突然一瞪,看著我的胸口說道:“魔簡在你身上吧,拿出來給我。這魔我們是擋不住了,先出去,從長計議!” 孫老師遙遙伸出了手來,朝我討要,然而我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東西,倘若是李局或者是申重朝我討要,我給了也就給了,畢竟這懷璧有罪,以我自己的能力,也拿不起,但是這孫老師是程老的人,跟我基本上都不熟,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刻的他這般詭異,讓我怎么放心交給他? 再說了,那魔簡我是貼身而放,但是他卻能夠一眼瞧出,很明顯對這東西是十分的熟悉,倘若他并不是好人,我豈不還是有危險的可能? 我一猶豫,孫老師就察覺出來了,他在停頓了幾秒鐘之后,妥協(xié)道:“那好,你先將東西收起來,等我們出去了再說?!?/br> 我同意了他的方案,這時我們才將精力集中在這個惶恐不安的老鼠會成員身上來,那家伙并不擅長武力,瞧見我們兩人手持兇刃,除了渾身打顫,也只有將希望投入到了我身后的盜洞中去。 孫老師年紀雖大,但是手段卻強,一步跨過來,輕輕松松地將這老鼠給拎著,還染著白花花腦漿子的尖刀頂在了他的心口,喊聲說道:“第二套方案,在哪里?” 他對老鼠會的cao作方法十分熟悉,而這剛剛殺過人的氣勢讓那叫做咸穎的老鼠會成員一陣癱軟,結結巴巴地說道:“你說什么?” 孫老師頂著他的胸口,來到了下到墓地去的隧洞口,朝著里面望了一眼,看得不真切,不過還是能夠感受得到里面激烈的拼斗,他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地說道:“看到沒?不要指望馬老三和毛旻陽了,他們現(xiàn)在被那墓中惡魔給纏住了,脫不開身呢。他們死定了,想活命,快點告訴我你們的備用方案。” 也許是紅臉漢子凄慘的死狀,也許是胸口尖刀的銳利,那老鼠竟然結結巴巴地指著遠處的一處巖壁說道:“從這兒走,有一處結構層斷點,我們在附近有一條備用盜洞,挖通了,應該就能夠出去了。” 這邊一確定,孫老師也是毫不客氣地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狗皮膏藥的東西,貼在了那隧洞的中間部位。 接著他把我們都給拉到了一邊兒去,口中念念有詞,然后打了一個響指,那隧洞一陣抖動,竟然就直接垮塌下來。那隧洞可不是泥土筑成,而是墓壁石板,外面還有白膏泥,這一番垮塌下來,立刻煙塵四散,整個通道都是飛散的細碎塵埃。 孫老師并沒有立即走,而是返回到隧洞口子處,掏出一支金色的毛筆來,一邊踏著罡步,一邊在這亂石堆中畫出了許多怪異的線條來。 這行為足足持續(xù)了三分鐘,他才停歇,轉過頭來,跟我解釋道:“稍微封印一下,免得它很快出來。我們趕緊走,出去之后,聯(lián)系上面,調集人手,要不然讓這東西肆掠,就沒有人能夠阻擋了?!?/br> 我們三人來到了剛才所指的巖壁處,老鼠會的鉆山甲并沒有帶下墓xue,給了我們很大的便利,在這個咸穎的教導下,我們將這玩意給重新組裝起來,然后不斷地搖動搖桿,在這巖壁處開鑿出一個可供人通行的通道來。 嚴格來說,“鉆山甲”也屬于一種法器,或者說部分屬于法器,一人在前面引導,一人在后面搖桿,通過繪滿符文的鋒利切刀,那巖石便如橡皮泥,柔軟得很。 經過了十多分鐘的作業(yè),我們終于來到了另外的一處隧洞,這兒是老鼠會提前布置好的退路,孫老師在前,咸穎居中,而我則在后面,走之前孫老師吩咐我,說這個老鼠一旦有什么異動,立刻就將刀子給遞出去,要堅決,一點猶豫都不要有。 我嘴上應著,但是總感覺這個白胡子老頭兒,當真是有些兇戾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