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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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奔波萬里的小白龍蛟角都可以舍之不用,連努爾這根富有傳奇色彩的趕神殺威棍都看不上眼,便可以推斷出他納入囊中的蟲卵到底有多珍貴了,然而這事情不但被我瞧見了,被他師妹小觀音瞧見了,卻也被實力不遜他多少的阮將軍瞧見。 當時的阮將軍提都沒有提起此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出了山谷之后,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后就不會再提。 財帛動人心,而對于修行者來說,還有什么比這些稀奇古怪的珍寶,更加讓人心動? 這個世間為十塊、五塊而殺人的事情都存在,更何況這個? 不過即便如此,彌勒放過了我們,終究還是顧及了一些情分,我和努爾兩人商量一番,決定不再停留,匆匆北上。路上的時候,努爾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甌雒山谷中的鏌铘食人神樹雖然已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手中的趕神殺威棍卻得了好處,在水里的那段時間里,并非他有意潛伏,而是趕神棍被一股龐大的意志牽扯住——他有一種感覺,覺得這趕神殺威棍似乎進駐了某一種意志。 又或者說,說不定那鏌铘食人樹的樹婆婆,還留得有后手,在了他的棍子里。 對于努爾的這個猜測,我大為驚訝,借過那棍子過來看了好一會兒,結(jié)果終究沒有瞧出這黑漆漆的桃木棍上面,有什么變化。 當然,此棍是努爾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倒也察覺不得。 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巖洞中綁了幾天,不過也正是這幾天的休養(yǎng),使得我和努爾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此刻趕路倒也精神奕奕,先前連場大戰(zhàn)的疲憊也不再影響,而后更是按照著地圖,一路翻山越嶺,晝伏夜出,足足走了兩天的路,終于來到了兩國交界的一處原始森林邊緣。這里的蘇仙嶺山形挺拔險峻,江流湍急,是天然的屏障,也是兩國的交界之處,雙方部署的兵力很少,是越境而過最好的途徑。 唯一的壞處,那就是雙方在這幾天的交戰(zhàn)期間,為了防備敵人奇兵突出,所以在這片方圓上百里的土地上,埋下了數(shù)以十萬、幾十萬的地雷。 作為一種低廉而簡易的國防手段,地雷獲得了交戰(zhàn)國雙方的青睞,在這幾年時間里,無數(shù)的地雷成為了兩國交流的屏障,充斥在山林、河灘以及任何一處兵力所不能及的區(qū)域,不過相對于硬闖重兵把手的關(guān)隘來說,還是從此處行走,希望要來得大一些,畢竟只要入了夜里,我們還有另外的一種手段,那就是一直寄居在我小寶劍中的陰魂白合。 是的,之所以敢走這條路,就是因為有白合這個底牌在,她雖為陰魂之體,但是卻能夠比我們更多一些視野,也能夠從茫茫林原之中,給我們指出一條出路來。 在山林中潛行兩天,我們盡量地避開人群聚集的地方,餐風(fēng)飲露,在第三天傍晚的時候,我和努爾分別從一棵大樹上面滑落下來,然后我拍了拍小寶劍,將白合使喚了出來。 白合吞食小蛟未成形的內(nèi)丹,凝住身形,努爾也能瞧見,而在此之前,我就曾經(jīng)就此事與她做過確認,有了同生共死的幾次經(jīng)歷,我和白合之間倒也能夠說得上是默契,調(diào)笑了兩句之后,我們就開始往著林子深處進發(fā)。 東南亞的熱帶雨林之中,濕氣很重,而且夜間的蚊蟲烏央烏央的,俗話說“三個蚊子一盤菜”,兇猛得很,雖然沒有那人面腐蛆蠅恐怖,但是尋常人也絕對受不了,不過這些日子以來我和努爾卻沒有怎么為此煩惱過,我們兩人猜測,可能是因為前些日子吃過的蛟rou緣故。 但凡靈獸,不說像小觀音的那頭小白虎,就算是這一條沒有成型的小蛟,天生也有一種威壓,這種東西對人沒有什么感覺,但是那些蟲子啊什么的,最是敏感不過。 就比如貓狗、螞蟻能夠提前預(yù)感地震一般,經(jīng)過這成百上千萬年的演化,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早已根植在它們的基因之中。 正因為如此,我們的行程倒也還算是順利,除了因為下雨之后的林中之路有些潮濕難行,倒也沒有太多的麻煩。我們一路行,大概走到了月上中天,努爾觀星定位,然后對比彌勒提供的軍用地圖,判斷如果我們再直行往前,應(yīng)該能夠在天亮前的兩個小時內(nèi),趕回國境線內(nèi)。等回了國,一切都變得簡單了,我們只要找到最近的部隊或者基層政府,便能夠回歸,跟宗教局的大部隊匯合了。 想到這里,我和努爾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然后又開始對起了這幾日的事情來,關(guān)于小白龍,以及甌雒山谷發(fā)生的情況來。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政審可是相當嚴格的,倘若出點兒什么差池,到時候可是會很麻煩的。 然而事情終究還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前方排查探路的白合突然折轉(zhuǎn)回來,告訴了我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那就是她在前方雷區(qū)探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老朋友。這老朋友不是人,而是一頭肥碩如貓一般的大老鼠,黑夜里,一雙眼睛直泛紅光。 這個消息讓我和努爾渾身發(fā)寒,大老鼠的出現(xiàn),代表著安南一方名震東南亞的御鼠王有可能就在附近。 他為何會在這里呢?要知道這一片區(qū)域是交戰(zhàn)兩國共同確認的雷區(qū),一般人是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就連黑魔砂、御鼠王、阮將軍一行人越境而過,走的也都是另外一條關(guān)隘,而不是這里,就是因為如果在這兒行動,實在是太容易出事了,真的踩到地雷,那可不管你是不是修行者,一樣炸得血rou模糊。 黑暗中,努爾扭過頭來,看著我,低聲問道:“是不是彌勒出賣了我們?” 我搖了搖頭,否定道:“彌勒只是提供了軍用地圖,他也不知道我們具體會走哪一條路線。不可能是他,說不定御鼠王前來此處,是因為別的事情?!?/br> 不管是因為什么事情,御鼠王的麾下的一眾肥鼠出現(xiàn),就意味著我們此行的風(fēng)險陡然上揚無數(shù)倍,想在他那幾百號肥鼠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越境而過,這事情對于我和努爾兩個剛剛出道的生瓜蛋子來說,實在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任務(wù),要知道那些老鼠可不如彌勒的龍象黃金鼠可愛,大部分身上皆種得有冤魂,戰(zhàn)爭年代,人命賤如草,提供了御鼠王足夠的材料,十分難纏。 出于安全考慮,我和努爾商議了一番,決定不得急躁,既然御鼠王出現(xiàn)此處,那么我們還是規(guī)避一下,先折轉(zhuǎn)回去,等過了這個風(fēng)頭,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我和努爾兩人并不是實力卓著之輩,也犯不著與御鼠王這么一個成名已久的江湖大拿死磕,于是兩人轉(zhuǎn)身便走。 我們當時正在一處山梁之上,上山容易下山難,又不敢使用任何照明手段,行走得頗有些艱難,好在當時的月光還算是足夠,而我和努爾的夜視能力也強,所以倒也無大礙。然而一路往下,走到一片矮樹林之中的時候,依舊在前方探路的白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過來說道:“不好,前面也有?!?/br> 我和努爾聽到她的提醒,走前一看,只見月光下的樹林中,有兩個黑乎乎的身影,正在前面的林間小道中蠕動,一聳一聳的,黑暗中有紅芒閃爍。 當我們看過去的時候,那兩對紅色的眼睛也正好越過林間,看了過來。 這老鼠的嗅覺,可不比鐵箍男手下的阮梁靜差。 目光相對,我立刻曉得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當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拉著努爾起身就往旁邊跑開去,然而就在我們兩人從草叢中躥出的時候,這兩頭老鼠吱吱一叫,音不大,卻清脆得能夠穿越山林,而我們還沒有跑出百米,便感覺四面八方的黑暗中都有細小的腳步聲跑動,不知道有多少的老鼠,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周圍。 終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第六十四章 御鼠王及其弟子 奮力急奔,我和努爾有一種要跑斷腳的感覺。 然而即便如此,在這植株密布的叢林之中,人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束縛,終究不如那些獸類來得自由,沒有逃出多遠,突然間我的頭上一陣異動,抬起腦袋,便瞧見一頭肥碩的老鼠從樹枝上面飛躍而下,尖銳的利齒在夜里面閃爍著寒光,朝著我的身上攀附而來。 單個零散的老鼠并不會讓我產(chǎn)生多少恐懼的感覺,它們對于尋常人來說或許是噩夢,然而在歷經(jīng)無數(shù)艱辛苦楚的我來說,還不值一哂,當下小寶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此物立刻身首分離,鮮血揮灑滿地。 我腳步微動,避開了這些發(fā)酸的鮮血,但見血落地下,立刻傳來一陣硝石的腥臭味,而后還有黑色霧氣,卻是被白合一把拍散。 初戰(zhàn)告捷,干凈利落,然而我卻并沒有多少暢意,更是加快了腳步,然而沒有等我和努爾再跑出多遠,又相繼有四五頭悍不畏死的肥碩老鼠從黑暗角落沖了出來,揮舞著尖齒和利爪,誓要從我們的身上占上一點兒便宜出來。遠棒近劍,我和努爾兩人相互配合,一邊奔行,一邊驅(qū)逐著這些受過秘法培育而出的肥碩老鼠,腳程也越來越慢。 不過努爾卻并不慌亂,而是平靜地對我說道:“二蛋,別慌,這些小東西其實并不強,我們能夠應(yīng)付的?!?/br> 他說著,手上的活計卻從不停歇,一根趕神殺威棒舞動如風(fēng),被火焰熏得黑漆漆的棍面上浮雕流動,輕輕一揮,便有勁風(fēng)傳來,黑氣盎然,那些老鼠雖然體型肥碩,勁道巨大,然而他卻總能夠及時地用棍子一棒打過,這玩意有點兒像是打棒球,奮力一揮,那老鼠便直接飛出去很遠,不沾葷腥。然而我們兩人邊打邊撤,那些老鼠卻越來越多,當我們沖下了山頭之時,身后已經(jīng)跟著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老鼠了,那磨牙的聲音,讓人聽著就是一陣心寒。 然而老鼠終究只是老鼠,上不得大雅之堂,一旦我們邁開腳步來,倒也很難接近,不過就在這時,我們的前方突然躥出了一個黑影來,持棍而立。 而就在那人出現(xiàn)的一剎那,我的腳下突然一絆,這才曉得有人在林間拉起了絆馬索。 當我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jīng)凌空飛了起來,而這時緊跟其后的好幾只老鼠便附上了前來,小爪子緊緊抓住了我的衣襟。 當我落地的時候,至少有五只老鼠傍在了我的身上來,而且我的左臂和臀部都有劇痛,顯然是那些家伙在下嘴咬人了。我在地上滾落一陣,將兩個肥老鼠給直接壓死,而另外幾個則直接甩開了去,剛剛站起來,感覺渾身一陣僵直,臉上的肌rou也在扯動,顯然是這些老鼠的牙齒上面有毒。 不過我當下氣行于全身,那《種魔經(jīng)注解》上面的魔功激發(fā),卻也能夠?qū)⑦@毒素給壓制住,不讓其爆發(fā)出來。 我從地上翻滾而起,瞧見努爾已經(jīng)給攔住我們的那個黑影交上了手來,雙方都使棍,而且還都是個中的行家里手,一時間棍影如幻影,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如那大珠小珠落玉盤,叮鈴直響。 就修為程度而言,對方并不如努爾這般嫻熟厲害,倘若正常交手,必然撐不過十招便會敗亡,然而在此時此刻,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之中,那人的目的只是想要拖延我們逃離,別無所求,反而在陡然間打出了氣勢和兇悍來,一根棍子在手,舞動如飛,而旁邊的那些老鼠卻蜂擁而至,如此顧此失彼,努爾卻也挨了兩棍子,而我更是被一大群的肥鼠追擊,每一秒鐘都過得如此艱難。 本來想悄不作聲地越境而過,卻不想突然遭遇到這般事情,我肚子里面也是一腔怒火,這些悍不畏死的老鼠固然可惡,而cao縱這些東西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努爾與那棍郎交戰(zhàn),一寸長一寸強,我根本插不得手,不過卻瞧見了旁邊,還有兩個拉繩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查看,頓時雙腳一蹬,朝著那邊沖去。 我手中的小寶劍寒光雪亮,身上至少攀著三頭老鼠,卻不管不顧,悍然朝著那蹲在背地里陰人的家伙猛撲。 什么是氣勢?這他媽的就是氣勢! 麻栗山的少年從來不服輸,也不認命,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拿那些混沌無腦的老鼠來陪葬,而是看準了這些幕后黑手,當時一馬當先,沖將上前,瞧見左邊是一個瘦弱少年,驚慌失措地往后推開,我卻任由白合在我的背后拍打那些肥老鼠,自己沖到少年的跟前,揚劍捅下。 這一劍耍得漂亮,這個少年看來還是有些本事,知道要躲,然而他畢竟沒有正面與人交鋒的經(jīng)驗,當下也是慌亂,結(jié)果我一劍就抹到了他的脖子,血線顯露。 一劍過后,我轉(zhuǎn)過身來,避開身后幾只老鼠的撲擊,而當我朝著旁邊躲開去的時候,那個少年轟然倒下,頭顱與身體分離,咕嚕嚕地朝著坡下滾落而去。這些老鼠嗜血,聞到鮮血的氣息,頓時就控制不住這本能,有的竟然不再追向于我,而是紛紛朝著那少年的尸體撲去。而這個時候,另外一邊突然響起了哨子聲,隨著這哨子聲陡然出現(xiàn),那些瘋狂撲在少年尸體上面的老鼠們都開始回過了頭來。 cao控者,是御鼠王么? 我渾身一陣激靈,腳步一錯,人直接就朝著對面的草叢中飛身過去,管他有人沒人,直接一劍刺去。 這一劍又快又兇,舍盡全力,對方也有點兒怯了,哨子聲陡然消失,接著草叢中站起一個黑影子,轉(zhuǎn)身就跑。我好不容易見到正主,哪里能夠讓他給逃脫了,再說了,如果能夠殺了此人,這些肥老鼠就限于混亂,那我們才能夠亂中求存,或者返回祖國。這般一算定,我更加兇猛,不管不顧,發(fā)足狂奔。兩人一追一逃,我沖勢太猛,一下子就跟上了,劍雖刺空,但是卻一把將起撲倒在地。 當兩人滾落地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身材十分不錯的女人,胸口之間的柔軟,簡直超乎人的想象。 不過雙方既然已為生死之敵,也就是不管生死,我右手一抖,想要橫刀來割,結(jié)果那女人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膝蓋一頂,朝著我的襠部襲來。對方不是一個善茬子,我自然更不會客氣,微微一扭身,將她給死死壓住,左手將中指鼓起,然后去捶她的太陽xue。然而對方早有防范,雙手與我交纏,接著猛一抬頭,想給我一個頭錘,被我避過之后,張嘴朝著我的胸口咬來。 這咬可不是情人曖昧調(diào)情時的調(diào)調(diào),而是一口見血見rou的真咬,我微微抬起身來,卻還是給撂到了一點兒皮,火辣辣地痛。 對方一曲膝,我便沒有再作糾纏了,論貼身纏斗,到底還是身子柔軟而靈活的女人更加占據(jù)有優(yōu)勢。我翻身起來,與她較了一回力,明明比她強上許多,然而卻因為對方擅使巧勁,都給她卸了力。這時我才曉得對手并不是剛才那個被我一舉擊殺的少年那般柔弱,于是也不與之糾纏,轉(zhuǎn)身而走,想要努爾趕緊離開,別給對方纏住了,脫不得身。 然而當我折回場中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剛才斗成一團的努爾和那個黑影卻分開了,亂成一團的肥老鼠也全部縮在了黑暗中,除此之外,還亮出了四盞火把,周圍七八個人,已然將我們給圍了起來。 努爾橫棍而立,傲立場中,而與他對峙的那一群人里面,一個模樣十分猥瑣的矮瘦老頭兒,正瞇著眼睛打量我們呢。 我緩慢地靠近努爾,怒睜雙眼,狠狠地回瞪過去,當后背與努爾緊緊相靠的時候,我低聲問道:“什么個情況?”努爾將棍子扎在泥土里,下巴揚起,指向了那個為首的猥瑣老頭,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個人,就是御鼠王了。” 我得了努爾的提醒,抬頭看去,瞧見我們兩人被上百號的肥老鼠、八個家伙給圍住,當真有些難以逃脫生天,心中悲涼,而對方也是議論紛紛,過了好一會兒,剛才與我交手的那個女人站了出來,厲聲喊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安南話,意思是:“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努爾換上了小觀音提供的當?shù)胤b,又在山里面奔行這幾日,一臉風(fēng)塵,著實不好認。這胡亂打了一頓,連我們是誰都鬧不清楚,這架打得夠冤的,不過我雖然能夠聽得懂個大概,卻不會說,與努爾對視一眼,也不敢言。 對方看著我們像悶葫蘆一樣,小聲地嘀咕幾句,似乎也覺得十分冤枉。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剛才與努爾交手的那個持棍男子突然走出,指著我們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是大鬧河宣省的那兩個北兇!” 第六十五章 揚眉吐氣逞威風(fēng) 他說的是漢語,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明白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對方并非有意在這里埋伏我們,那么也就是說小觀音和她的師兄彌勒并沒有算計我們;第二件,那就是我們的運氣實在是太糟糕,竟然悶頭撞進了敵人的天羅地網(wǎng)來,而且我們前幾日的動靜,也驚動了很多人,算是出名了。 我還想裝一回啞巴,然而努爾卻是一把抓住了我,示意我看了一下他手中的趕神棍,以及我的小寶劍。 這兩樣兵器,已然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多說無益。 凡事攤開來講,倒也無妨,努爾是君子坦蕩蕩,擋在了我面前,沉聲說道:“對,是我們。你們之所以埋伏在這里,就是在等我們?” 聽到這話,猥瑣老頭旁邊的女人笑了——通常來講,安南這邊的女人外貌并不好看,然而這女人年紀不大,瓜子臉,一雙含著秋水的媚眼如電,雖然長得略微有些黑,但是比我見過的大部分女人都好看,所以她這一笑,倒有一種百媚生的感覺。 不過她的話語卻并不好聽:“哼,你當真以為你們在河宣省做的那些事情,有多厲害啊,就算是阮將軍死于你倆之手,也沒資格勞煩我們在這里蹲守賣力氣;我們之所以在這里,卻是為了許映愚那個老頭兒……” 她說的我眉頭一跳,許映愚何許人也,那可是我們總局的大人物,創(chuàng)始者之一,許老親自赴南督戰(zhàn),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呢? 難道雙方?jīng)_突日盛,相約在這里干一炮……呃,干一架么? 想到這里,我感覺嘴里面直發(fā)苦,早知如此,我們何必要避開什么關(guān)卡要道,費盡心思跑到這兒來呢? 既然御鼠王這些大拿都已經(jīng)來到此處,我們?nèi)羰前凑赵媱?,恐怕早就逃脫生天了。不過這世間并沒有后悔藥吃,既然已經(jīng)撞到了敵人的埋伏圈里面來,我們就得硬氣一點,當下我也是一步跨前,惡狠狠地說道:“沒資格?一會兒我就讓你們曉得什么叫厲害!” 我狐假虎威,虛張聲勢,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在東南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放炮,又好像是風(fēng)云雷動。 這聲音聽得人血液沸騰,我一開始還有些納悶,而后突然想起來,當初在五姑娘山,青衣老道浴血遁走之前,山下就傳來過這般的聲響。這聲音聽在了其他人的耳中,也是一陣興奮,先前點破我們身份的那個持棍男子激動得直顫抖,大聲吼道:“開戰(zhàn)了,開戰(zhàn)了,定然是黑魔砂大人和許映愚那老怪打起來了,兄弟們,北兇的宗教局一脈猖狂,即將敗亡于此了!” 他興奮莫名,而其他人也是歡欣鼓舞,就連那個眉眼中分為猥瑣的老頭也露出了不齊的爛牙,而就在此刻,我身前的努爾突然使勁兒一捏手中長棍,大聲吼道:“山神野鬼,為我驅(qū)馭,且借道路,供我通行,疾!” 努爾將那根趕神殺威棍高高舉起,面容嚴肅,像是奔赴一場宣法的儀式,而當他念完最后一句咒訣的時候,左手猛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御鼠王原本還在微笑,然而瞧見這一副場景,立刻大喝一聲,也不曉得是在說什么,反正他自己也沖了出來。 我感覺手臂被努爾抓緊之后,雙腳好像被某種東西一托,接著所有的景象都在瞬間變得扭曲,倏然之間,所有朝著我們撲來的人和動物都被我們莫名拋在了身后,兩耳生風(fēng),呼呼而起。 我直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扭曲,然而這種感覺跟當日使用風(fēng)符還不一樣,速度似乎慢了一點兒,而且還有一股意志護佑??傊谝粓鎏旆馗驳淖兓螅瑫r間不久,驟然停止,我和努爾兩人直接翻滾在地,感覺天旋地也轉(zhuǎn),頓時就控制不住了,趴在地上直吐。 我?guī)缀鯇⒍亲永锩婺芡碌臇|西都下意識地全部吐了出來,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瞧見旁邊的努爾正一臉冷靜地擦拭著那根毫不起眼的棍子呢。 不過瞧他的身前,也有一攤穢物,顯然也是剛剛嘔吐了一回。 我左右一看,發(fā)現(xiàn)我倆已經(jīng)不在了剛才被圍堵的那片山林了,驚訝萬分,捅了捅努爾的胳膊,問到底怎么回事? 努爾因為口不能言,所以話特別的少,不過對我卻并不隱瞞,他告訴我,說這幾日趕路過程中,他一直都在琢磨趕神棍的用處,發(fā)現(xiàn)此物能夠驅(qū)趕山魅神物,不過也看對象,倘若對方怯于威勢,倒也能行,若是不怕,反而會招惹禍害。 當然,這法子并不成熟,他也在摸索之中,剛才也是被逼得沒有了法子,方才會貿(mào)然使用——所幸有效,不然真的就要死在那兒了。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說的就是我們,我當下也是顧不得一身腌臜,趕忙爬起身來,確定了一下方向,然后就要準備離開,然而努爾卻沒有動身,而是不斷地動著耳朵。我疑惑不解,問他道:“怎么了?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