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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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形讓人有些慌,我畢竟不曉得這花音村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水喉的同伙,而這些人是否知道白合被擄一事,倘若是我被碰個正著,打草驚蛇且不說,要是真的有幾個能夠扛得上的厲害高手,說不定連我自己都給陷在此處,性命之憂。 這后果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所以心不由自主地就提了起來,躲在側(cè)房的窗戶后面,不動聲色地瞧著,但見那兩人敲門,一下一下,接著開始喊門:“水老大,你開開門,跟我們說一下,剛才什么情況?” 我默然不語,從懷里將小寶劍給掏了出來,想著是不是先下手為強,將這兩人給制住再說? 就在我心中一陣思慮的時候,那邊有一個人猶猶豫豫地拉住了敲門的人,低聲說道:“得了,楊鵬,別叫了。你不知道,水老大睡得可沉了,而且他最討厭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吵醒他睡覺,他可是隨身帶著槍的,要是一個氣不順,朝你崩一個,這你可受得了?” 這人勸,不過對方卻并不罷休,而是壓低嗓音說道:“牛學(xué)志,我咋個不曉得?不過你沒感覺到,剛才他房間里頭,傳出來的好像是槍響么?” 牛學(xué)志舔了舔嘴唇,然后又勸道:“你管它是什么?耿爺告訴我們,這水老大是勐臘五毒教的人,性子最是古怪,這一點要有準備,人家雖說是奉命招待我們,但是未必不會有脾氣,倘若你不順著他來,只怕真鬧出了亂子,耿爺和劉姑娘未必會站在我們這一邊話事,你曉得吧?做小弟的,凡事都要謹小慎微,小心一點,才能活得更長久不是?” 說完這話兒,牛學(xué)志連拉帶扯地將那個叫做楊鵬的男人給拉走了,而那人似乎也被同伴的勸告說得有些寒心了,不敢在多言,順勢離開。 我在窗戶后邊這里聽著兩人的對話,雖說聲音很小,隱隱約約,不過終究還是能夠聽得仔細,心中轉(zhuǎn)了一圈,曉得這兩人估計跟勐臘五毒教并不是一掛的,也跟水喉手下的那走私盤子沒有關(guān)系,應(yīng)該就是擄走白合的那一伙人,而他們領(lǐng)頭的,則有兩人,一人叫做耿爺,另外一人,則是叫做“劉姑娘”。 這樣兩個名字,怎么聽著都有些耳熟,不過我細心思量一番,卻并沒有太多的發(fā)現(xiàn),心中一動,從旁邊的側(cè)窗跳出,沿著墻邊跟出,跟著這兩人離開。 我原以為他們會帶著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結(jié)果兩人就返回了隔壁的房子,接著關(guān)門睡覺,不再多事。 望著那黑黝黝的房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聞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氣息有一種男女交合而出的yin欲氣氛,而幽幽之間,又有飄蕩無常的陰靈之物,游走其間,可以猜測得到這里面似乎有鬼靈警戒。我本來還想從這兩人的口中撬出一些東西來,但是我有信心擺平這兩個小馬仔,卻感覺把握不住那鬼靈警戒報信,為了不打草驚蛇,決定還是折回水喉家中,來日方長,慢慢搜尋才是。 如此想著,我原路退了回去,在房中沉默數(shù)分鐘,然后決定將房間給收拾一下,尤其是這兩個死人,尸體總得收拾妥當(dāng)。 我仔細一搜尋,便在臥房下方找到了一間地下室,不大,兩排木架子上面分布著各種瓶瓶罐罐,里面裝著各式毒藥,而有一個柜子里面則滿是擦了防銹油的長短槍支,甚至還有十來個甜瓜一般的進攻手雷,足夠武裝一個班的士兵,除此之外,我還瞧見了幾箱福壽膏,也就是鴉片,以及好幾公斤的白粉——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水喉留在此處的重要原因,也是他即使要盡地主之誼,也安排那些人住在隔壁,而自己獨居的原因。 這些對于一個老江湖來說,是最大的財富,然而我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將山鼠和水喉的尸體給拖到了地下室,然后封上出口,我將事發(fā)現(xiàn)場簡單地清潔一番之后,在客房找了一張床,美美地睡了起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明,太陽從窗格子里一直曬到了我的腿上,我這才醒了過來,盡管此時此刻,身處敵xue,但是我卻并沒有太多的擔(dān)憂,既然人家拐走白合只是為了收徒弟,而我已經(jīng)找到了線索,那兩個小雜魚一時半會又不會走,我哪里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至于白合會不會誤入歧途,這一兩天的經(jīng)歷,不過就是些小苦頭而已,算不得什么。 當(dāng)初我被楊二丑擄走,一去半年,吃盡了苦頭,現(xiàn)在還不是活蹦亂跳地活著? 而擄走我的楊二丑在哪里? 吉人自有天相,我盡管心中想著白合安危,但是也不會像他父母一般發(fā)散思維,只是默默地等待著,起了床,洗漱完畢,又去廚房里面翻了翻,掏出幾根煮熟了的老玉米來,平靜地吃完,然后一邊盤腿打坐,感應(yīng)天機,一邊關(guān)注著旁邊的那棟房子,看看那兩人接下來的情形。不過事情很出乎我的意料,他們白天一整天,都沒有怎么出門,反而是房間里面——呃,那女的是房東的女兒么,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從早上到傍晚,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出咿咿呀呀地奇怪叫聲,以及啪啪的響聲。 這聲音對于別人來說可能細不可聞,但是卻全都能落在我的耳中。 這情形讓我有些郁悶,我自出道以來,見過許多殘忍無度的事情,但是這般白日宣yin,著實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了,主流的思想即便還在保守,但是很多東西也已經(jīng)覺醒了開來,人們對于這種事情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開明了,不過在這閉塞的邊境山村里面,倘若是哪家鬧的動靜太大的,終歸還是要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的,更何況這并非是男女之間的兩廂情愿,三個人在一起,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我雖說跟小顏師妹有過肌膚之親,但那也只是淺嘗則止,發(fā)乎情止乎禮,親親小嘴,捏捏小手就已經(jīng)夠讓人陶醉了,哪里有瞧見過這般真槍實彈的活春宮?當(dāng)時的心情當(dāng)真是有些矛盾,既想著聽個仔細,又覺得太違背于法理,腦子亂亂的,不過最終還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覺得我需要從中獲得更多關(guān)于白合的信息,所以任何細節(jié),都不可錯過,如此方才能夠保障得到白合的性命安危。 如此,我聽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忍不住沖了十次涼水澡,這才將心中那股沸騰的火焰給按捺了下來。 果然,無論是道家雙修,還是佛家歡喜禪,都有那么多的忠實簇擁,這果然還是人類天性啊。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就在我以為又要開始一場大戲的時候,卻瞧見那個叫做牛學(xué)志的人出門了。他出來的時候,表現(xiàn)得有些怪異,先是朝著我這邊的院子望了望,然后左右又是一陣張望,在確定沒人關(guān)注之后,躡手躡腳地朝著村尾后山走了過去。我瞧見他離開的方向,心中頓時就是一陣激靈,當(dāng)下也是將褲子穿好,整理行裝,盡量將自己的身形放得低一些,然后遠遠地跟輟在了牛學(xué)志身后。 一路行,天色越來越黑了,周邊的林子從稀疏到繁密,我瞧見前面那人的腳步也越來越快了。 我心中多少也有些著急,不曉得他的目標在哪兒,不過來到一片竹林前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聲音,好多的聲音,咿咿呀呀,有童稚少女的喊聲,也有銀鈴一般的笑聲,從竹林盡頭那兒傳來,隱隱約約,我瞧見牛學(xué)志順著林間小道往前走去,而在竹林之中,則藏著好幾雙眼睛,在審視著所有的通行者。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對頭的老巢了吧? 我心中激動,想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事兒竟然給我順藤摸瓜,查到了這兒來。 不過我還是得先查清楚,這個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白合是否就在那竹林深處的地方。想到這兒,我就得入得內(nèi)里,不過我不能走大道,那兒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唯有走竹林小路。不過當(dāng)我錯身閃入竹林之中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個地方,竟然布置得有法陣,許許多多的警戒以及手段密布。我不驚反喜,有了法陣,人的警戒心反而不會很高,至于那陣法…… 臨仙遣策! 我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一經(jīng)運轉(zhuǎn),立刻將這復(fù)雜的法陣給破解得清晰明了,當(dāng)下也是緩緩步入其中,繞開了人的監(jiān)視,從側(cè)面進入了竹林,一路走尋,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我才穿過了這一大片的竹林法陣,黑夜中有好多光亮,繞過前方的竹子,朝前一看,只見前方是一處小平原,一條彎彎河流淌過,河邊一大片竹屋建筑,燈火通明,而在前面的草地上,好多四五歲到十多歲的少女在上面,蝴蝶一般的跑來跑去。 這兒,是……幼兒園么? 還是托兒所? 第四十四章 魅族一門 我心中發(fā)愣,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情況,只有低伏著身子,沿著灌木叢往竹屋那邊快速接近,很快便從后方接近到了這一大片的竹制建筑邊緣。 滇南多雨,濕氣堆積,使得這邊的建筑要么在地下墊著許多石頭打地基,要么就直接采用吊腳樓的形式,懸空一部分,而這些竹樓竹屋的底部則基本上都有半人高,使得我能夠在下方游走自如。 不過身處敵人老巢,我也不敢有太多的放松,小心翼翼地收斂氣息,防備著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朝著草地前圍著篝火玩鬧的孩童看去。 那兒正是開飯的點兒,一陣一陣食物的香氣飄蕩而來,我聞到有米飯的香味,也有紅薯和玉米等雜糧的氣息。 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美好,不過我瞧見這些玩鬧的人群中,基本上都是些小女孩兒,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都主動地承擔(dān)起了責(zé)任來,有的在攪湯,有的在看火,有的則在給組織女童們排隊,分發(fā)食物。 這兒基本上呈現(xiàn)出一種陰盛陽衰的場面,除了黑暗處的一些釘子,基本上都是女的,從四五歲、七八歲的女童,到十來歲的少女,一直到成年的女人,差不多有五十來個,不過那些成年的女人臉上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歡笑,更多的是一臉的嚴肅和認真,待到飯食好了的時候,板著臉喊一聲,那些活潑可愛的女孩兒都規(guī)矩起來,排成一隊,小心翼翼地領(lǐng)著餐具和晚飯。 我低伏在一處竹制臺階下面,頭頂上還站著兩人,一男一女,遠眺河邊的草地上,兩人剛來,站了好一會兒,女的突然說道:“這些小屁股蛋兒,真的不該讓她們放肆,一鬧起來,還真的有些難以管束呢。” 這女人的聲音十分嫵媚婉轉(zhuǎn),不過語氣卻有些老氣橫秋,帶著冷意,而那男人則笑了:“劉倩,這不是大人高興么,也讓下面的小姑娘們歡樂一些,你瞧瞧平日里這些小把戲,一個一個都辛苦得要命,好不容易有一點兒歡樂的時間,放了一晚上的假,還不興人家開心一點?” 那叫做劉倩的女人冷冷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不就是收了一個陰陽人么,師姐至于這么高興?” 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手似乎搭在了劉倩的肩上:“劉倩,你別覺得自己跟大人是本家,又是她師妹,就可以放肆。那小孩兒不但是陰陽人,有著超卓的根骨和天賦;更重要的,是她好像還有轉(zhuǎn)世重修的跡象。你想想,這世上能夠轉(zhuǎn)世重修的人,要么是大德高僧,要么是精純鬼仙,要么則是擎天巨魔,這樣的人倘若控制在我們手上,那么我們魅族一門,可就崛起有望了,甚至還能給老大人報仇雪恨呢。” 劉倩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了,無力地說道:“易超,那仇人已經(jīng)是天下十大了,頂天立地的高手,你說我們能夠替師父報仇么?” “能,一定能!” 男人的聲音變得格外堅定,沉聲說道:“想我魅族一門,雖說出身于下九流的娼門,但是在邪靈教中,位置可是顯要得很,每一任門主,都是十二魔星之一的魅魔,你想想,那么多的幫手在,還怕擺不平一個天下十大?只要邪靈教能夠統(tǒng)一,恢復(fù)當(dāng)年天下第一大派的景象,莫說是那仇人,就算是茅山之上的陶晉鴻,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兩人說著話,似乎都被自己這大話給說服了,一陣激動,接著沒一會兒,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那男人從喉嚨里面憋出了一句話兒來:“劉倩,你平日里教那些小孩兒諸般魅惑事宜,是不是憋得有好多火兒沒有下啊,怎么如此放蕩?哎呀,你別摸我這兒,真的撩撥起老子興趣,一會兒大人召見,你可就衣衫不整了……” “衣衫不整就衣衫不整,易超哥哥,你知道么,外門弟子里面,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器大活好,快,快來給我吧……” 似喘似哭的女聲從我頭頂上傳來,結(jié)果兩人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yuhuo,彼此糾纏著進了屋子里,接著我頭頂上面的竹屋便開始吱吱呀呀地搖晃了起來。這情形我經(jīng)歷了一整天,也差不多有一些麻木了,不再理會,而是蹲伏在竹樓的陰影處,朝著草地那兒望去,仔細地瞧著,想看看那里面是否有白合這么一個小孩兒。 這些小孩兒不斷地走來走去,角度不同,使我十分難以辨認,不過我瞧得仔細,便發(fā)現(xiàn)這些小孩兒個個都長得眉清目秀,近大半數(shù)以上都是些美人胚子,這樣的娃娃以后長大了,雖說不能風(fēng)華絕代,但是也足夠讓人養(yǎng)眼,心中癢癢。 通過兩人的交談,對于此件事情我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計較,曉得做這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應(yīng)該就是這所謂的魅族一門,而這些人應(yīng)該是下九流的娼門出身。何謂下九流?這里間有兩種說法,一是優(yōu)伶、婢女、娼妓、乞丐、惡棍、剃頭師傅、當(dāng)鋪、灶頭廚師、澡堂、木匠,此為職業(yè),二則有師爺,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時妖(拐騙,巫婆),盜,竊,娼。 前者不論,后者便有些江湖氣息了,也正是歷來的講究,而即便如此,娼門也是排在下九流的最末一位,地位最低。 在古代,娼與妓不一樣,后者琴棋書畫,吟詩作賦,那得樣樣精通,賣的是一個“藝”字,談情說愛,滿足古代文人雅士的精神需求,至于娼,那邊是完全的皮rou生意,講究魅惑,通過肢體的接觸來提升客人的消費欲望,而從他們的說法來講,這一伙人居然還曾屬于邪靈教一脈,倘若如此,那恐怕還真的是有些難纏了。 邪靈教在解放之前,曾經(jīng)是天下第一教派,整合了天下間各種旁門左道,偌大的氣勢,倘若不是后來掌教元帥沈老總離奇失蹤,當(dāng)時的左右使又挑頭鬧內(nèi)訌,只怕此時的修行者江湖,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樣,能夠成為這其中的成員,必然是有著大本事的。 邪靈教的十二魔星,震驚江湖,那可不是可以小覷的,今天的一字劍之所以能位列天下十大的位置,或多或少,也跟他誅殺當(dāng)代魅魔的功績有關(guān)。 當(dāng)然,當(dāng)初在茅山頂峰之上,跟我?guī)煾噶?zhàn)而退,這也使得他的評價甚高。 對了對了,當(dāng)初一字劍殺了當(dāng)代魅魔,走脫了兩個徒弟,一人叫做劉子涵,另外一人叫做耿傳亮,莫非就是這些人口中的劉姑娘,以及耿爺? 簡單的信息拼湊,我差不多已經(jīng)將此刻的情形給分析清晰了,原本以為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綁架案,卻不料竟然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來,這些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恐怕都是魅族一門從各地擄來的孩童,訓(xùn)練一番,形成他們的后備力量,而根據(jù)這些組織成員的行為來看,當(dāng)真是一個沒有禮義廉恥的幫派,訓(xùn)練的內(nèi)容,除了修行,估計都是些yin欲之事,譬如如何在床底之間取悅男人等等…… 好無恥啊,簡直是令人……哼! 我心中計較著,想著那勐臘五毒教恐怕也跟邪靈教有些關(guān)系,那邪靈教雖說已經(jīng)分裂數(shù)十年,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千萬不能給它有任何復(fù)蘇的機會。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我還是得想將白合的行蹤給確定下來,至于是不是先將他給帶走,或者是潛出竹林之外去,找齊人手,再將這一個賊巢給直接端了,將這些無辜的可憐小孩兒給解救出來。 我觀察了大半個小時,等到那些孩子吃完了飯,在河邊清洗餐具的時候,這才確定她們之中,并沒有白合在里面。 想想也是,白合剛剛被擄過來,相比還是有些不敢放心的,估計被鎖在哪出房間之中。我不再停留,在這一大片的竹屋之下穿梭,因為曉得這些人跟邪靈教牽扯了關(guān)系,我也不敢有多張揚,小心翼翼地走,盡量避開人,然后在黑暗中搜集信息。正在我有些迷茫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先前帶我進來的那個牛學(xué)志的聲音:“耿爺,那我就回去了?” 我身子一僵,緩慢地停了下來,側(cè)耳傾聽,聽到有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說道:“嗯,你回去,多注意一下水喉,雖說幾十年前是一家,但是我們現(xiàn)在寄人籬下,而勐臘五毒教的人到底念不念舊情,這個很難講?!?/br> 牛學(xué)志說道:“曉得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監(jiān)視他?!?/br> 他領(lǐng)命而去,那房中的男人又對旁邊吩咐道:“大人從城中帶來的那個小孩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個稚嫩的女聲回答道:“大人親自調(diào)教過了,也用了手段,現(xiàn)在好多了,過幾日,必會服服帖帖,耿爺請放心?!?/br> 耿爺沉聲應(yīng)了一下,似乎還有什么話講,這時門口那兒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一下被推開了,剛剛離開的牛學(xué)志折返回來,焦急地大聲說道:“耿爺,楊鵬剛才過來,說發(fā)現(xiàn)水喉死在了家中地下室,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 這話音一落,那耿爺立刻罵道:“真是蠢貨,我說感覺哪里不對勁,原來是你們將敵人,引到這里來了!” 罵聲一落,那人竟然猛地一跺腳,直接將整片竹地板給跺通,整個人落到了下方來,左右一看,一掌朝我拍來:“小子,偷聽了這么久,很爽是吧?” 第四十五章 身陷敵營 我修道多年,屏氣潛藏的功夫也算是練得不錯了,然而此人卻因為水喉死去這么一個情報,便判斷出我就潛藏在竹樓之下,這份心機和修行,當(dāng)真是個比較難纏的對手了,眼瞧著對手一掌拍來,我也有心試一試對方的深淺,當(dāng)下也是鼓蕩凝聚掌中的雷意,低喝一聲,箭步如奔馬,朝著對方一同拍去,試圖跟他交手,試試高低。 然而就在兩掌即將相對的那當(dāng)口,我從地板上面透露出來的亮光之中,瞧見了這耿爺?shù)氖终粕?,竟然是一片銀亮,心中大驚,曉得他應(yīng)該是戴了金屬手套,倘若如此,說不定還有許多機關(guān),我便不敢再與其相交,而是強行將身子側(cè)開一面去,與其擦肩而過。 我從耿爺?shù)纳砼圆良缍^,這其實是我在強行變換方位,身子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然而作為對方,他卻有著許多回旋余地,當(dāng)下手掌一變,陡然轉(zhuǎn)變方向,朝著我的后背抓來,而腳下也是一拌,攔在了我的小腿之上。 我臨場變招,猝不及防之下,衣服被扯開一截,整個人也騰空飛了起來。 這竹樓之下僅僅只有半米高度,本來大家都是弓著腰,蜷縮著身子走移,這一下著實讓我出了亂子,整個人撞到了那竹樓的底部,頭上劇痛不說,身子還撞到了一處立柱之上去,頓時就是一陣生疼。不過還沒有等我從這疼痛中反應(yīng)過來,對手的攻擊便已經(jīng)倏然而至,我來不及反擊,唯有閃避,連著躲開了三招兇猛絕殺,結(jié)果這承重竹樓的立柱就給他拍斷了兩根。 這一片竹制建筑顯然是有經(jīng)過高手設(shè)計,通體都用處理過后的竹子,最是堅固不過,然而這些在那個耿爺?shù)氖侄蚊媲?,摧拉枯朽,宛如豆腐一般柔軟,實在是有些夸張,這些就我覺得,估計也就是他手掌上的那抹銀光在作怪,也更加讓我慶幸,還好剛才沒有使用掌心雷,與其硬拼。 交手幾回合,人便已經(jīng)換了好長一段距離,我也算是摸出了對方的底細,感覺就在這狹窄的空間里,我應(yīng)該是得要被他壓著打的節(jié)奏,當(dāng)下心中一橫,身子一弓,那飲血寒光劍便陡然出了鞘,我一劍而出,將頭頂上面的竹制地板給劃出了一個大洞,腳尖輕點,整個人便直接沖到了上面的竹樓之處,左右一看,這里卻是一處小孩兒睡覺的大通鋪,到處都是疊得整齊的涼席被褥。 此處是敵人的老巢,我不敢立足,生怕一旦被纏住,便有越來越多的人圍堵上來,這些家伙可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倘若一旦戰(zhàn)起來,我必然會被數(shù)量給堆死,當(dāng)下也是馬不停蹄,右腳一瞪,朝著門口那兒沖了過去。 我一出了門口,身后便傳來了一陣爆竹炸裂的聲響,卻是那個叫做耿爺?shù)哪凶游搽S而上,朝著我這邊追來。 這大通鋪的宿舍門口并不是外面,大片的竹制建筑之中,彎彎回回,倒也有些復(fù)雜,我出門,路過兩個走廊,聽到前面有急促的腳步聲趕來,便隨手推開了旁邊一個房間的門,閃身入內(nèi),剛剛將那門一關(guān)閉,結(jié)果里面突然有風(fēng)聲響起,我側(cè)頭一躲,避開了這兇猛一擊,凝神一看,卻是一位渾身一絲不掛的精壯男子從那邊的涼床之上一躍而起,以膝蓋為著力點,朝著我這邊撞來。 而在那涼床之上,則有一個抱著薄床單的美艷女子正驚慌地朝我望來,她肌膚賽雪,長發(fā)散亂,床單緊緊遮住了胸口,卻露出了大片大片滑膩的肌膚,以及一對大長腿,上面汗出如漿,顯然是沒有在干什么好事。 這個男人一腳飛來,我側(cè)身躲過,然而他的身子卻輕巧得很,腳尖在墻面上一點,接著又是一個橫掃,直接朝著我的面門踢來。 這人是一個泰拳或者國術(shù)的一流高手,雖說赤身裸體有礙觀瞻,但是并不影響他這一道鞭腿的殺傷力,我不想與其硬拼,在此處纏住,閃身后撤,下意識地跨步朝著床上那個美艷女子沖去。男子瞧見我并不與其交戰(zhàn),而是朝床上那女子殺去,下意識地大聲喊道:“你這狗日的,有本事來與我戰(zhàn)!啊,劉倩,小心!” 他這話兒一喊,我立刻曉得這兩人就是我剛才在主樓地下潛伏的時候,交談對話的那一對狗男女,當(dāng)時便大聲回應(yīng)道:“易超,你攔在門口,否者我就殺了這女人!” 當(dāng)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我準確叫出口的時候,那渾身光溜溜的男子下意識地一愣,也沒有及時纏戰(zhàn)而來,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然沖到了床前來,右手持劍,左手抓向了那美艷女子的脖子。這位剛剛沉浸在歡樂之中的美艷女子臉色嬌紅,渾身透著驚人的媚力,柔弱得就像一根小草兒,然而當(dāng)我左手下抓的那一刻,她卻陡然綻放出玫瑰花的野刺,裹覆在她身上的薄床單突然朝著我兜頭罩來。 我的視線被阻攔,左手下意識地抓住了這床單,結(jié)果剛剛往下一拉,卻瞧見一條白晃晃的大長腿蹬到了我的面門來。 這一腳之力,竟然有一種呼嘯而過的強度,讓我曉得,即便是長得美,卻也并不是無害之人,越是艷麗的生物,身上的毒性就越強。 這兩人想來應(yīng)該也是高手,盡管我有信心打敗任何一位,但是倘若我被纏住了一招半式,后面的那個耿爺及時跟上,再召集其他人馬,我這下場當(dāng)真是難以預(yù)料,如此一想,躲開這一腳飛踹的我便再也沒有與其糾纏的心思,連那滑溜溜、一片白膩粉紅的無限春光都沒有再花心思了解,而是直接一劍將窗戶絞碎,人便朝著洞口穿出。 這一回,我倒是沖出了竹樓之外,結(jié)果這邊剛剛一落地,便有三根響箭擦著我的身邊射過。 咻! 這響箭有兩支射在了竹樓之上,剩下一支射入土中,箭身入了一半,顯示出了這力道,足以將我整個人給貫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