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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183節(jié)

第183節(jié)

    我去得凌厲,那黃巾力士卻是橫拳來擋,魔劍毫無阻礙地刺破對方的拳頭,扎到了臍下三寸之地。

    一劍刺入,對方的身子立刻一陣蕩漾,接著我聽到一聲凄厲的聲音。按理說黃巾力士乃陰靈之物,盡管沾染神念,但并不能夠發(fā)出聲音,不過我卻明顯聽到了這一聲撕裂的吶喊,接著面前這頭巨漢渾身一陣氤氳,扭曲之后,化作虛無。一劍便是一頭兇猛神奇的黃巾力士,這戰(zhàn)績按理說應(yīng)該十分昭著,然而我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得色,因為一尊黃巾力士倒了下去,卻有十幾頭朝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除了黃巾力士,還有黑袍人在這些陰靈之物的掩護下,朝著我的身后偷襲而來,這些人普遍都是法螺道場之中最能戰(zhàn)斗的紅棍猛子,他們能夠出現(xiàn)在這兒,必然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當(dāng)我避開好幾頭黃巾力士的襲擊朝那人斬去的時候,他確定在陰靈的掩護之下推開,而另外一邊,攻擊驟然而至。

    彼進我退、彼退我進、彼走我攔、彼停我擾,對方就像是牛皮糖,憑借著人多勢眾的優(yōu)勢,將我給緊緊圍住,不讓我有一絲喘息的時間,就是要拖住我,然后將我給生生耗死在這兒,最終達到活捉我的目的。

    在我面前出現(xiàn)的,只有三五個黑袍人、十來個黃巾力士,而在陰影的背后,還藏著數(shù)十個同樣心懷莫測的家伙,這樣的局勢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我能夠逃脫嗎?揮舞著飲血寒光劍的我不斷地捫心自問,多少也有了一絲氣餒,然而就在此時,我的耳中突然又響起了剛才利蒼與我論道時所談的話語。

    “齒輕叩,津頻咽,身要直,體要松,息要微,意要輕……”

    所謂意要輕,便是說行功舞劍,不要刻意,要自然,循著道法的軌跡,要讓自己從最繁復(fù)的表象中超脫出來,達到“信敬、斷緣、收心、簡事、直觀、泰定、得道”的七重境界,如此才能夠超脫于世間的本質(zhì),將自己從繁復(fù)多變的世界中沉浸下來,觀看到事物的本我、真我。

    念及如此,我心中那股爭勝之意便漸漸淡去,臉色倏然,雙目圓睜,此時那血勁并非升起,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并未有運轉(zhuǎn),而我眼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簡單了起來。

    是的,如此簡單,對手的速度在下降,而我腦海中的思維則飛速提升,如何變招、如此致命、如何制敵……如何進、如何退,一切的種種都在一瞬間從我腦海里飛掠而過,我的身體開始變得無比的柔軟起來,這種有別于之前僵硬的狀態(tài),使得我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得以使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手段,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興奮之中,出劍、收劍、閃避、抵擋……

    魔劍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沉寂之后,開始逐漸地活躍起來,而它的活躍則是因為劍刃之上,飽飲了太多敵人的鮮血,隨著我在絕境之中的頓悟,使得我面對著無數(shù)敵人的進攻之中,開始變得游刃有余起來。

    盡管我身上的傷口變得越來越多,也不乏被那黃巾力士一拳捶在心窩里,但是我卻能夠有效地將自己所學(xué)給有機結(jié)合起來,酣暢淋漓地分配著自己的力量,無論是掌心雷,還是兩套頂級劍法,又或者隨意而來的格斗術(shù),以及傳承自阿普陀的深淵三法……

    我從未有一次如今日這般酣暢淋漓地施展出畢生所學(xué),這些手段其實都已經(jīng)融入到了我的靈魂之中,然而我卻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它們?nèi)绱隧樖郑偸悄軌蛟谖倚枰臅r候出現(xiàn),我能夠隨意調(diào)配起這些手段,或者一劍斬落對手的頭顱,或者一掌將抵近而來的殺招逼開,掌心雷轟然而出,或者手往懷中摸去,小寶劍疾電出擊,將貼身對手的兵刃斬斷,喉管割破!

    殺人之術(shù),就是讓站在自己對面的敵人倒下,再也沒能有反抗之力。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我不知道自己酣戰(zhàn)了多久,只曉得面前的敵人一會兒多,一會兒少,有一段時間甚至達到了巔峰,超過二十多個黑袍人以及五十多尊黃巾力士將我的視線給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而后人便漸漸地少了許多,而我身上的傷勢卻慢慢地多了起來。

    我對自己身上的傷痕心知肚明,總共十九道傷,有的是快刀斬過,血流不止,有的則是重器砸落,內(nèi)處滲血,而這些傷痕倘若是出現(xiàn)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早就已經(jīng)命喪黃泉,然而我卻咬牙堅持著。

    我堅持的底氣在于二十多年打磨的身軀,以及強悍的回復(fù)力,一開始的戰(zhàn)斗還只是關(guān)乎于手段,而到了最后,則是意志力的較量。

    一個人,與五十多人的意志較量。

    到了后面,我的意識都已經(jīng)快要模糊了,有一種閉上眼睛就要長眠不醒的感覺時,終于感覺身邊的人影變得稀少,那些遮天蔽日的黃巾力士一個不見,腳下成堆的尸體和傷員,還有幾個踉踉蹌蹌的家伙臉上露出了驚恐的面容,仿佛崩潰了一般地大聲叫道:“魔鬼,你是個魔鬼……”

    最終繃不住的人是對方,剩余的這幾個人終于知道了害怕,駭然逃開,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僵硬的身影攔在了他們面前,手輕輕一揮,那些人就像紙糊的一般,胸口被掏空,接著跳動的心臟出現(xiàn)在那人手上,接著被塞進了嘴巴里面去。

    我坐在尸堆之中,喘著粗氣,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迷離,看著那幾個崩潰的家伙最終被一個一個地殺死,接著寄身于程楊體內(nèi)的利蒼拿著半顆心臟,一臉鮮血地走到我跟前來蹲下,友好地遞給我道:“累了么?吃點……”

    此刻的我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說道:“不吃!”

    利蒼不屑地笑了,三兩口啃完,將手上面的鮮血舔干凈,笑道:“懵懂無知的凡人,永遠無法理解跳動心臟的美味。”

    說完之后,他又問道:“差不多理會了?”

    我點了點頭,沒力氣再說話,而利蒼則揪住我的脖子,平靜說道:“那行,還給我吧。”

    第二十一章 猖狂個毛

    戰(zhàn)斗到了后半段的時候,我其實差不多理解了利蒼為何會跟我談及臨仙遣策的真義,以及讓這么多法螺道場之人前來磨礪我的原因,其實最終也是要讓我能夠?qū)εR仙遣策有著更深的理解,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什么,但是我卻知道自己最后的結(jié)局,終究還是逃不過利蒼的魔掌。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夠讓利蒼耗費自己所有班底之人的性命,拿來給我磨刀練手?

    我沒有弄明白這里面的關(guān)系,然而當(dāng)脖子被利蒼給掐住,高高舉起來的時候,卻艱難地笑了出來。剛剛啃過好幾個人心的利蒼面容猙獰,顯得十分恐怖,看著快要笑岔氣的我,一雙漆黑的眼珠子里面閃爍光芒,寒聲說道:“你笑什么?”

    我渾身無力,脖子被掐之后,連喘氣都顯得那么困難,不過卻顯得很開心,大聲說道:“朝聞道,夕可死矣。這些年來我一直學(xué)道修法,卻從來沒有一日,如今天這般暢快,我手中的劍,也從未有飽飲過這么多的鮮血,剛才我殺了多少混蛋——四十個,還是五十個?管它呢,我破的陣,亂的法,還有我融會貫通之后的領(lǐng)悟,都是這輩子都難以觸摸到的境界。有了這樣的遭遇,便是死,也值了,只不過,你想我還你的臨仙遣策,怎么還?哈、哈、哈……”

    臨仙遣策就是一股輕靈之氣,它在我的右眼之中,根本不能為別人所用,利蒼想要回自己的東西,難道還能將我的眼睛給挖下來不成?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莫名解氣,利蒼倘若曉得自己費盡周折,竟然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不知道會不會將肺給氣炸。

    我哼聲不語,冷笑連連,而利蒼也不與我計較,將我給重新扔回了那一堆死人里,又從旁邊拉過一具尸體來,一屁股坐在了那人的胸口處,與我對坐,平靜地說道:“怎么還,這個另講。說句實話,我也是在接到程楊教授的信息之后,才開始了解你的,這才曉得你居然已經(jīng)是當(dāng)今道教茅山宗的開山大弟子,而且還是朝堂之上殺戮同道的代言人,沒想到啊,連魔尊您都接受招安了,這讓我著實詫異?”

    “魔尊?”我哼聲冷笑道:“利蒼,你要殺便殺,我保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又何必跟我擺故事、講段子呢?”

    “咦?”利蒼皺了一下眉頭,看我說得并不是假話,便有些奇怪了,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遲疑地說道:“不對啊,按理說魔尊返世,過了十八歲,便能夠自然覺醒了,怎么你好像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小子,你到底是誰?”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試探著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本來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返世重修的,只不過一直沒有覺醒本我,對不對?”

    利蒼是兩千多年前的老鬼,雖然他大部分本事都在臨仙遣策之上,不過能夠從那個輝煌的年代存活至今,光這一份眼界都遠比這個時代的我們開闊許多,而他的話其實也印證了我這些年來的猜想,那就是我應(yīng)該為某位惡人的轉(zhuǎn)世,要不然也不會獲得這個世界的憎惡,也不會有著十八劫,以及種種離奇之事,而曾經(jīng)屢次三番的李道子也曾經(jīng)對我說過,倘若我覺醒本我,出手犯惡的話,他會親手將我給干掉。

    對,是親手,當(dāng)年的李道子是因為誤會我是他的某位老友轉(zhuǎn)世而出手相助,后來確實希望將我給引入正道之上,才不惜以性命相救,所以我若負他,他必回親自出手,索我性命。

    那么問題來了,我靈魂之中的本我,到底是誰?

    這個答案一直困擾了我很久很久,有時我會想如果我弄清楚了這一點,說不定就不用等到十八劫完畢,就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了,不過卻沒有人肯告訴我,我?guī)煾覆粫?,李道子不會,而說不定這個利蒼能夠給我一個答案。

    然而就在我滿心期待地看著利蒼之時,這家伙臉上卻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難怪我上次看到你的魔尊護法居然跟了別人,而不是陪在你的身邊,原來連它都曉得你背棄了自己的大道,被那幫帶翅膀者給引上了歧路去。原來如此,那么,魔尊,既然到現(xiàn)在為止你都沒有覺醒,那么這一副好皮囊,不如就便宜我了吧?”

    利蒼沒有講出他口中的“魔尊”到底是何許人也,然而卻點出了另外一個角色,也就是“魔尊護法”,聽到這個久違的詞語,我腦海里轉(zhuǎn)了幾個彎,方才想起他講的,應(yīng)該就是胖妞,那個陪伴著我成長的神秘小猴子,注意力頓時被轉(zhuǎn)移了,詫異問道:“背棄了我?你又見過它么,是彌勒?”

    利蒼一雙眼睛開始散發(fā)出了貪婪的目光,舌頭在嘴唇上面舔了舔,身子微微前傾,一口人rou的酸氣噴在了我的鼻子上,讓我差一點就要嘔吐了出來,而他聽到我談及了彌勒,也不由得一愣,含笑說道:“沒想到你也認識他?。亢懿诲e的小子,強大的執(zhí)行力和深沉的計謀,使得他或許能夠超越這世界上的很多人——最重要的是他很神秘,有讓我看不透的東西,是個讓人尊敬的對手!”

    他的手再次摸到了我的脖子上面來,呢喃說道:“他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將臨仙遣策奪回來之后,我下一個要殺的人,一定是他!”

    我渾身無力,連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了,無力地看著利蒼說道:“還,怎么還?”

    利蒼已經(jīng)將額頭頂?shù)搅宋业哪X門上來,兩人幾乎零距離,雙眼對視,他噴著腥臭的氣息笑道:“你的腦子反應(yīng)真的有點兒慢,這事兒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件難事,然而對于我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啊——你也不想想,從先前的那具身體,到程楊這個活死人,我可曾有過排斥反應(yīng)?身體對于我來說,不過就是一間房子而已;恰好,你這房子不但是天生魔體,而且還有這臨仙遣策在其中,你啊你,沒有悟道,可惜了這優(yōu)異的條件了……”

    聽到利蒼的這一番話,我才豁然想起,我剛才所得意的一切,在利蒼看來,這都不是事兒。

    他并不需要將我的眼睛給挖下來,因為這眼睛便是他自己的眼睛,他只是將我的靈魂給扼殺了去,然后自己進駐而來,那便萬事皆休了。

    這具身體依然還在,他甚至還可以冒充我的身份,成為茅山的大弟子,成為特勤一組的組長,甚至還可以跟小顏師妹一起卿卿我我,然而這世界之上,卻再也沒有我陳志程這么一個人,就像鳥兒飛過天空,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世間在無陳志程。

    一想到這樣的結(jié)局,我的心臟驟然緊縮,拼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喊道:“不!”

    我一邊憤怒嘶吼,一邊拼命伸出手掌,朝著面前這魔鬼抓去。

    我這一抓,用上了煉妖壺觀術(shù),然而我這慢如蝸牛的反抗在利蒼眼中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將半根舌頭嚼爛,一口熱血碰到了我的雙眼中去,結(jié)果我便感覺耳邊一陣洪鐘響起,全身宛如遭到雷擊,接著眼前的世界一片鮮紅,那血淋淋的紅光將我的整個世界給侵蝕了,然后渾身冰冷,有一股強大的意志降臨到了我的身體里。

    額頭、鼻子,以及唇,通過這種點對點的接觸,附身于程楊老匹夫之上的利蒼開始將自己的意志轉(zhuǎn)移了過來,這是一種讓人絕望的情形,籠罩而下的利蒼神識就宛如平地刮起肆虐的龍卷風(fēng),將我的意識給吹得七零八落,我眼中的世界一片紅,而意識的戰(zhàn)場上卻也是全面潰散,節(jié)節(jié)敗退,根本就抵擋不住利蒼的覆蓋。

    在意識的海洋之中,黑暗將我整個人都給吞沒,我仰望著血色天空,感覺漫天風(fēng)沙吹落而下,我有可能沉落海底之后,便永遠都難以蘇醒過來。

    人只有真正到了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方才會想起這世間所有的美好與不舍,無數(shù)人物從我的思維中走馬燈一般地出現(xiàn)又消失,父母jiejie的親情溫暖、兒時的小伙伴,清冷的五姑娘山上,青衣老道和一狐一猴,以及巖壁之上的老鬼……所有的一切,以及茅山頂峰之上,一個謫落凡間的小美女,和她那宛若夕陽一般溫暖的笑容……

    這些所有的美好開始往天上飛速遁去,一個蒼老而兇厲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面不斷晃蕩:“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這簡直就是一具完美的軀體,居然還有道心種魔這樣的奇功——撿到了!小子,身懷重寶而過鬧市,你還真的是不知人間險惡啊,哈哈……”

    利蒼的狂喜讓我絕望,而我則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jīng)逐漸淪喪,腳下仿佛是一個無底的深淵,我飛速地往下墜落,世間的一切,都離我是那么的遙遠。

    我要死了么?

    意識喪失的最后一刻,我問自己,卻聽到一道充滿了無上威嚴的聲音充斥了大地:“鼠輩,猖狂個毛?”

    第二十二章 職業(yè)愿景

    我是死了么?

    意識在某一刻似乎消弭了,然而這種沉寂就好像是溺水的時候沉落河底,在斷了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又浮出了水面來,盡管自我的意識模糊,但是我卻還能夠感覺到自己還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上的。我睜開了眼睛,感覺烈日高照,似乎已經(jīng)是白天了,然而腦子里的思想陷入了凝滯的狀態(tài),反應(yīng)慢得就如同蝸牛,直愣愣地瞧了一會兒天空,然后又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聽到耳邊有人在叫我,“哥哥、哥哥”,這聲音我熟悉無比,就好像某種開關(guān)一般,停滯不前的思維終于再次回復(fù)了一些,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小白狐兒那張清麗秀美的瓜子臉,睜開眼睛來,卻瞧見小白狐兒果然在我的跟前,淚水漣漣地抓著我的手,不聽地呼喚著我。

    當(dāng)瞧見我睜開了眼睛過來的時候,小白狐兒臉上在一瞬間露出了驚喜無比的笑容來,小腦袋一下子就鉆入了我的懷中,放聲大哭道:“哥哥,你醒了,嗚嗚,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我以為你不要尹悅了呢……”

    我渾身虛脫無力,被小白狐兒拱著胸口,躺倒在地,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有晚風(fēng)徐徐吹來,正月間的天氣陰寒刺骨,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而聽到小白狐兒的叫聲,旁邊陸續(xù)傳來了急迫的腳步聲,接著我瞧見了努爾,也瞧見了徐淡定,緊跟著張大明白、張勵耘、趙中華等等特勤一組的成員都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之中,我看著這些熟悉的臉孔,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卻突然感覺好像少了些什么。

    對了,林豪呢,被困在地下室的林豪哪兒去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問起林豪的下落,結(jié)果喉嚨里面嘶啞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努爾帶著激動的神情走到我跟前,手放在了我的頭上,抿著嘴,甕聲甕氣地說道:“你沒事,脫力了而已,天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將自己所有的潛力都給榨干的?別擔(dān)心,已經(jīng)沒事了,這里的人沒有誰能逃脫,而林豪也被尾巴妞找到了,現(xiàn)在正擱醫(yī)院里面躺著呢,雖然失血過多,但是醫(yī)生說能夠活下來——活著便有希望,你太累了,先歇著吧……”

    努爾與我相識相知,自然知道我牽掛的是什么,此番說罷,我的心中稍微安然許多,余光處瞧見我依舊還在原來的院子里,土路上來了許多警車,有好多軍裝和警察正在收拾院子里的尸體,一具一具地抬向了車上去,我的醒來讓這些人著實好奇,紛紛朝著我看來,然而當(dāng)我瞧過去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卻又不自然地轉(zhuǎn)移開了去。

    怎么,他們的臉上為何會有這樣驚恐的表情,就好像是見到鬼了一般?

    難道是覺得我已經(jīng)死了,此刻蘇醒過來,實在是太驚訝了么?

    我的心中有著無數(shù)的疑問,然而此刻的我就像那剛生下來的小娃娃一般,無比的虛弱,根本就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在努爾吩咐我安心休息之后,再次閉上了眼睛,感覺世間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這所有的一切,則都是因為我親愛的兄弟和朋友們在我身邊。

    有他們在,我便可以睡得十分安穩(wěn)了。

    我閉上了眼睛,這時有人抬著擔(dān)架過來,周圍的人七手八腳地將我抬上擔(dān)架,然后送到了救護車上面,我聽到小白狐兒對車上的急救醫(yī)生和護士大聲吩咐著,無外乎是講明我的重要性,說要萬一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唯他們是問。

    小白狐兒虎視眈眈地在旁邊看著,那急救醫(yī)生給嚇得不輕,這時徐淡定過來叫住了小白狐兒,告訴她道:“尾巴妞,梁老大給大師兄檢查過了,就是脫力而已,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你別在這里嚇著醫(yī)生,人家是專業(yè)的,要給你嚇成業(yè)余的,這責(zé)任誰負?你先過來,幫忙檢查一下現(xiàn)場,大師兄暫時醒不了,這事兒到底如何結(jié)案,報告怎么寫,我們都得先給上面一個說法不是?趕緊的,過來!”

    徐淡定平日里素有威望,他的吩咐小白狐兒倒也聽,離開了救護車,這時車廂里只剩下一名急救醫(yī)生和兩名護士,我閉著眼,意識猶存,然而三人卻以為我昏迷了,說話也沒有遮攔,在給我掛上生理鹽水之后,急救醫(yī)生一邊給我處理傷口,一邊低聲對旁邊的兩個女護士說道:“天啊,看看,二十多道傷口,還能活下來,這家伙果真不是一般人!”

    旁邊一個女護士忐忑地問道:“楊醫(yī)生,你說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五十多個人全都死了,就剩他一個……”

    還沒有等這楊醫(yī)生做回答,另外一個快嘴的護士便低聲說道:“噓,我剛才聽市局的警察說了,這個男人是那幾個中央調(diào)查組的頭兒,地位很高的;另外我還聽說一件事情,他們說這五十多個人,都是他一個人給殺了的——天啊,你們能夠想象么,一個人,殺了五十多個人,天底下有這樣的事情么?”

    楊醫(yī)生處理傷口的手腳十分麻利,不過嘴上卻不停,神秘地說道:“你要這么說,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事情,不過至于這回是不是,還真的難說;你們知道么,剛才那幾個穿中山裝的家伙,是我們國家有關(guān)部門的,專門處理各種秘密事件呢!”

    第一個女護士卻打死都不信:“楊醫(yī)生你吹牛呢,上次十堰北站北疆那幫賣羊rou串的,和東北朝鮮族販馬rou的那一幫人爭地盤,打架斗毆,朝鮮幫的第一紅棍樸俊勇不是說打遍十堰無敵手么,結(jié)果呢,被十多個人追砍,現(xiàn)在還在我們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躺著呢,人腦袋都被砍成狗腦袋了,這里可有五十多個人,你當(dāng)這個傷員是老魔頭啊……”

    “愛信不信!”

    ……

    救護車里面的三人八卦著,你一言我一語,落在我的耳朵里,讓我心中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欣慰笑意。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總局大佬許映愚告訴我的事情,那就是作為我們這些戰(zhàn)斗在秘密戰(zhàn)線的人,最大的幸福不是破了多少案子,搗毀了多少兇人,而是生活在這個社會的人民,他們可以沐浴在陽光下,不用理會這世間的丑陋,也不用接觸那些黑暗到讓人絕望的東西。

    世界是光芒無限的,沒有惡棍,沒有兇人,也沒有修行者,一切都是按著秩序行事,就不用擔(dān)心飛來的橫禍,而這樣的狀態(tài),才是我們所追求的。

    我再次昏迷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嘴角卻帶著笑容。

    ……

    【鼠輩,猖狂個毛?】【鼠輩……猖狂……】【鼠輩……】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噩夢中蘇醒過來,陡然坐直身子,耳邊仍然回蕩著一道充斥著無聲威嚴的聲音,而睜開眼睛之后的我則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房里,空氣里有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雪白的墻壁和天花板,手背上面還吊著點滴,而我的床邊則趴著睡眼朦朧的小白狐兒,瞧見我從床上坐直了起來,頓時就歡呼雀躍起來,大聲地喊道:“哥哥醒了,他醒過來了……”

    小白狐兒又跳又叫,臉上充滿了喜悅,接著一下又鉆入了我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隔著單薄的病號衫,我都能夠感覺到這小姑娘將我的胸口都染濕了一片。

    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這時門被推開了,徐淡定沖了進來,興奮地對我說道:“大師兄,你醒過來了?能說話么?”

    我咳嗽了兩聲,感覺喉嚨干渴無比,不過卻還是能勉強地問道:“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晚上九點,你睡了足足三天了!”徐淡定走進病房來,朝著門口跟著的張世界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后坐在了我病床前的板凳上,叫小白狐兒去幫著倒杯開水,然后跟我說道:“梁組長帶人在當(dāng)?shù)夭块T進行調(diào)查工作,我讓世界去告訴他你醒了。大師兄,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夠跟我說一下么?你知道么,趕到現(xiàn)場的人里面,除了我們,其他人完全都快瘋了,實在是太血腥了。我們這幾天,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對于徐淡定,我倒也不隱瞞,將那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來龍去脈,都給他一一講起,這件事是開誠布公的,由小白狐兒作了記錄,不過到最后的時候,談及利蒼想要附著于我的身上,然后我在昏迷時聽到的那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我還是作了處理,沒有多談。

    我的講解有兩個版本,真正記載在筆錄里面的說法,是我根本就沒有獲得臨仙遣策。

    小白狐兒是我兒時好友,徐淡定是我同門師弟,自然了解我的用意,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天知道這世界除了利蒼,還有多少人對臨仙遣策有意思,能隱瞞,還是隱瞞的好。饒是如此,當(dāng)聽完這整個過程之后,徐淡定還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雙手抱拳,朝著我長長鞠了一躬,認真地說道:“聞道有先后,大師兄,恭喜你,先到達了!”

    第二十三章 返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