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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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倘若出了手,我們心中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曉得如何應(yīng)對,然而他卻一直都在旁邊觀察著,從容以待,卻讓人心頭陰影不斷,感覺垂在頭頂上的那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彌勒牽扯了我們所有人的心神,然而他卻簡簡單單地束手而立,平靜地站在那里,也不指揮,也不說話,然而在他的注視之中,他屬下的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奮力沖鋒,不斷地朝著我們圍攻上來,有的人拼了命,也就是想要在我們身上留下一點兒印記。這種士氣的鼓舞當(dāng)真讓人驚詫,要都是黑袍人打扮的家伙那也罷了,好幾個跟著老丐一起前來的零散高手也是一陣瘋狂,便如此刻我所面對的一個臉上有疤的男子,他竟然也舍生忘死,頂著我的長劍沖上前來。 這人我認(rèn)識,叫做拳王陳東,是老丐黃斯博門下第五義子,也是受命于耿傳亮追殺趙中華的兇手,當(dāng)初老丐說他南下逃走了,然而此刻一看,才曉得他已然是跟著了彌勒。 這個才跟著彌勒沒幾天的家伙竟然也有如此戰(zhàn)意,實在讓人有些驚恐,不知道彌勒這個家伙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夠讓人如此賣命。 拳王兇猛,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然而我被胖妞纏著,卻終究使不出威力來,然而就在這時,小白狐兒突然騰身而來,以銀簫攔住了兇悍莫名的胖妞,接著手腕微動,那銀簫卻傳出了嗚嗚的簫聲,韻律流暢悅耳,銀簫之上光芒也陡然綻放出來,這使得胖妞渾身一震,拿棒子的手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停滯,而雙眼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猶豫。 小白狐兒這一下讓我驚喜莫名,少了胖妞的壓力,我當(dāng)即便是一招風(fēng)眼,緊接著劍出如雨,不但將周圍幾人給逼退,而且還將過于冒進的陳東給一劍刺穿。 兇惡莫名的拳王陳東瞧見胸口這一把仿佛活物的長劍,疼痛襲來,終于感到了恐懼,大聲地慘叫著,然而卻已然晚了,被我一腳,飛踹開去。 我一劍得手,余光之中卻瞧見彌勒終于出手了,然而他下手的對象并不是他最憎恨的我,竟然是張大明白。我心中奇怪,然而當(dāng)瞧見躺倒在張大明白身邊的好幾個黑袍人之時,這才曉得就戰(zhàn)績而言,張大明白要遠遠比我們厲害許多,然而這世界的原則就是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張大明白越是兇悍,越被彌勒給盯上了去。 我瞧見彌勒騰空跳起,宛若一只巨鷹,下意識地朝著這師弟大喊:“大明白,小心背后!” 第七十八章 死也甘愿 就在我大聲狂吼的那一刻,張大明白宛若背后長出了一只眼睛般地猛然回頭,蓄謀已久地平平推出了一掌。 彌勒在算計我們,但是我們又何曾將他給遺忘? 彌勒赤手空拳,而張大明白也是一雙rou掌,兩人在電光火石之間對拼了一記。 張大明白這一掌有個講究,叫做烈陽焚身掌,乃茅山長老茅同真之不傳之秘,非他這一脈的弟子是無從所學(xué)的,跟清池宮十三劍招是一個路子。此法是吸取地脈煞氣陽火入掌,時刻熔煉于手臂之中,至剛至陽,一旦打出,上面蘊含的古怪陽毒立刻侵體而入,倘若是不能抵擋,立刻就宛若雷轟一般,接著即便是當(dāng)時不能奏效,日后也必然會陽毒復(fù)發(fā),纏綿于病榻之間,最后毒發(fā)身亡。 這烈陽焚身掌十分陰毒,算得上是茅山外門之術(shù)的幾種著名手段,張大明白從師父那兒學(xué)得七成,當(dāng)下一掌激發(fā),隱隱之間卻也有紅芒微動,籠罩住彌勒的拳頭之上。 然而張大明白這么全力一擊,卻終究抵擋不住彌勒這俯沖而來的氣勢,雙方拳掌交擊,張大明白穩(wěn)不住身子,朝著身后“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激發(fā)的陽毒不但沒有灌注到對方的身體之上,反而被彌勒精純深厚的修為給反逼了回來。他甚至都沒有能夠守得住這股勁道,使得這陽毒一下子就穿過了臂膀,涌入腑臟心脈之中,這才曉得那彌勒卻是已然將渾身修煉得渾然一體,無垢無漏。 “常得出家修凈戒,無垢無破無穿漏”,彌勒此法,卻是修得那佛家金身之術(shù),有種宛若張氏兄弟那種橫練功夫,不過后者是通過硬氣功洗滌筋骨皮rou,傷害氣血,頗多后患,而彌勒這東西卻是用那佛法洗滌,沖刷rou體,形成這般狀態(tài),孰高孰低,一眼了然。 我曾經(jīng)聽說過佛家這樣的手段,卻曉得唯有修為境界到達一定境地的僧人,方才能夠達到這般羅漢金身之境,卻不曾想彌勒這樣的家伙,也能夠由此功德。 彌勒出手,自然不凡,但見張大明白朝后退卻好幾步,臉上和裸露出來的肌膚之上,立刻顯露出了一陣不健康的燙紅色,眼神立刻迷離起來,我曉得這是陽毒入體的征兆,張大明白這下就十分危險了。彌勒一擊奏效,并不是說他比張大明白厲害得太多,直接碾殺,而是因為他的眼光太過于獨特,能夠把握好時機,通過一丁點的破綻,立刻將其擴大,瞬間形成了自己的優(yōu)勢地位。 張大明白危險,我當(dāng)下也是坐不住了,不再與前面這幾人糾纏,而是奮力朝著那邊撲去,然而我面前的這幾人卻十分難纏,拼命擋住了我的腳步,用那一命換命的架勢擋著。 我痛苦萬分,而彌勒卻是乘勝追擊,拳出如風(fēng),宛如一道白光閃爍,張大明白一招落敗,應(yīng)接不暇,三兩下,就被彌勒給再拿下一城,一拳擊中了左臂,整個人朝著后方的殘破祭壇飛跌而去。那祭壇失去了本來的作用,雖然依舊有無數(shù)蝗蟲蠕動,但是已然不成一體,張大明白砸落其間,立刻陷入無數(shù)蝗蟲的深處去,彌勒卻是窮追不舍,有著“傷其一指”的力量,非要取了張大明白的性命。 就在彌勒即將得逞的時候,一個灰色中山裝攔在了祭壇之前,雙腳抓地,朝前猛然推出一掌。 排山倒海! 就在所有人都鞭長莫及,以為張大明白沒得救了的時候,有一個人掙脫了所有的阻攔,拼命沖了出來。這人一臉模糊,身體之上,隱隱然浮現(xiàn)出了一頭巨大而兇惡的鯰魚來,青幽幽的,張開的巨嘴邊兩根胡須游動,足足有一輛小汽車那般龐大。這人卻正是布魚道人余佳源,此刻的他已然將頭上的假發(fā)甩脫,光頭與彌勒一般錚亮有光,而原本平和老實的他在這一刻,陡然顯露出來的兇惡妖性,莫說是敵人,便是與他朝夕相處的我們,都不由得感到一陣詫異。 這家伙,難道真的是跟在小白狐兒屁股后面屁顛、屁顛兒的布魚? 盡管我們詫異萬分,但布魚卻是真正地站在了殘破祭壇的前頭,咬著牙,與彌勒對了一掌。 這是勁氣之間的對拼,兩人的手掌都沒有半點兒碰觸,接著彌勒一個翻身,騰身落在了七八米之遠處,而布魚則退了兩步,強行穩(wěn)住了身體,模糊的臉上一陣扭曲,仰頭長嘯,發(fā)出了宛若呼呼風(fēng)聲一般的叫喊來。 彌勒擊殺不成,落在地上之后,看著面前不遠處的布魚,臉上浮現(xiàn)出了略微玩味的笑容,淡然說道:“當(dāng)初在珠江之畔,我曾經(jīng)見過你,當(dāng)初還想收你入帳下,卻沒想到你最終還是投入了陳志程的門中??上О?,能夠憑著自己修煉到達你這個地步的精怪,著實很少,你這真的有些明珠暗投了——小朋友,跟著陳志程當(dāng)那六扇門的鷹犬走狗,很沒前途的,不如這樣,你過來跟我咯?” 布魚渾身氣血震蕩,一直可以收斂起來的妖性在身體里面橫沖直撞,難以控制,然而面對著面前這個超卓兇人的招攬,卻不屑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說得簡陋,而彌勒卻是哈哈一笑,搖頭嘆息道:“又一個被禮儀道德蒙蔽的假正經(jīng),精怪便是精怪,妖便是妖,吃人喝血,這是你們的天性,何必壓抑自己,當(dāng)一個吃屎的野狼呢?” 兩人說著話,這時我和徐淡定則已經(jīng)聯(lián)手沖到了布魚的跟前來,合力護住了蟲堆里面的張大明白,張勵耘沖入了蟲群之中,將張大明白撈了出來,“啊”的一聲叫,瞧見我余光撇了過來,他立刻出聲說道:“老大,張大哥渾身發(fā)燙,就像一個火爐子一樣,怎么辦?” 張大明白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他手上的烈陽焚身掌被彌勒反逼侵蝕而至,這種陽毒十分猛烈,再加上他后面又強行驅(qū)動勁氣,使得這毒火入了腑臟,方才會一下子爆發(fā)開來,我瞧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張大明白迷迷糊糊地躺在蟲堆之中,心中宛如刀割,不過也知道誰都可以慌,但是我不能崩潰,當(dāng)下也是吩咐道:“將他平躺好,不要讓他再動用勁氣,其余的我來解決!” 這話兒說完,我當(dāng)下也是將手往著懷中摸去,二話不說便直接將八卦異獸旗給摸了出來,朝著四周釘了下去。 面對著重重圍困,我們極度需要休整,而八卦異獸旗也能夠給我們提供這么一個緩沖,而彌勒一瞧見我這個動作,他也早有預(yù)料,當(dāng)下朝前沖來,試圖阻止,不過他終究沒有我快速,剛剛沖到跟前,騰空而起的王木匠立刻將旗上陣靈給引出,將彌勒給阻擋在了陣外。八卦異獸陣將我、徐淡定、布魚、張勵耘和身受陽毒的張大明白給籠罩,唯一的小白狐兒此刻卻還在人群之中與胖妞斗得正歡,那彌勒顯然是曉得我這旗子的厲害,也不強攻,而是扭身就朝著小白狐兒撲去。 “尾巴妞,快進陣來!” 我大聲地喊叫著,小白狐兒剛才也是與胖妞斗得歡暢,此刻一聽我言,當(dāng)下也是騰空而起,在空中折轉(zhuǎn)身子,朝著陣中奔來。然而她終究與胖妞糾纏得太過于深入,離這邊也實在太遠,所以在空中又被胖妞攔住,兩人應(yīng)付一番,結(jié)果終究落了進度,這時彌勒宛如一陣狂風(fēng)刮過,朝著收勢不住的小白狐兒卷去。 小白狐兒這妮子雖然驕傲,但是卻也曉得自己終究太過于幼小,并不如彌勒這般的家伙厲害,當(dāng)下也是不敢與其交鋒,只是伸出銀簫,稍微抵擋了一番。 然而可能是小白狐兒剛才與胖妞的交鋒太過于激烈,一下子透支了許多的勁道,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落在了彌勒手中,就顯得頗為弱勢,我瞧見小白狐兒被彌勒和胖妞圍攻,三人的身影不停變換,移形換位,斗得rou眼不能及,當(dāng)下也是心中擔(dān)憂無比,朝著王木匠大聲喊道:“老王,你守住陣中,不要讓人突破,我去將尾巴妞給救回來……” 王木匠剛要答應(yīng),然而就在這時,我卻聽到小白狐兒一聲嬌呼,卻見她的腰眼被胖妞捅了一棍子,結(jié)果彌勒斷然出手,雙手一揮,卻是將她給捆住。 小白狐兒失手被擒住了! 瞧見如此情形,我的心中頓時一陣拔涼,如墜冰窟,而彌勒卻是三兩下將小白狐兒拿住,接著拽住她的頭發(fā),一路拖到了我的陣前來,冷冷笑道:“陳志程,我聽說這小姑娘可也是你少時同伴。那么我就來興趣了,給你出一個選擇題——你死,還是她死?” 彌勒冷酷地將小白狐兒推倒在地,接著胖妞拖著一根棍子過來,將其高高揚起,一副要敲碎小白狐兒腦袋的架勢。 我心中怒火升騰,然而這時小白狐兒卻突然哭了,大聲喊道:“哥哥,你別出來,讓我死吧——為了哥哥你,我便是死,也是甘愿的!” 第七十九章 不陪你走 小白狐兒說出這話兒來的時候,顯得無比堅決和果毅,然而我哪里能夠讓她受到半點傷害,當(dāng)時就急了,沖著彌勒大聲喊道:“彌勒,我艸你大爺,有本事你就他媽的沖我來!” 彌勒拽著小白狐兒的頭發(fā),將其按在地上,冷聲笑道:“八卦異獸旗,這是當(dāng)年陶晉鴻隨身攜帶之物,這樣的烏龜殼,并不是說敲破就能夠敲破的,你叫我如何沖你來?小子,你醒醒吧,這世界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能成功者為英雄,歷史從來都是由優(yōu)勝者書寫的,跟我談什么道德枷鎖?陳志程,你若出來引頸受死,我便放過這小姑娘一把——拿你的命,換她的命,你看如何?” 彌勒一旦下定了決心,立刻變得冷酷無情起來,萬物都不為其所動,我瞧見他這般冷漠的狀態(tài),以及跪倒在地、不停掙扎的小白狐兒,牙齒咬得咔咔響,卻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將手中的長劍一下插入泥中,然后仰頭說道:“倘若我肯為她死,你又如何保證你的諾言得以實現(xiàn)呢?” “你不相信,一會兒我敲破你這烏龜殼,你也是死;不過如果你選擇相信,也許能夠換得她的一線生機,這個就得讓你自己賭一賭了!” 彌勒絲毫不按常理出牌,顯然他并不認(rèn)為我會為了小白狐兒而放棄自己的性命,像他這樣的梟雄,對于世間萬物的理解,和對于人性的觀察,自然都有著一整套經(jīng)驗存在,所以只是如此表明態(tài)度,聽見他含糊不清的話語,我心中暗恨,不過卻也只有舉起手來,朗聲說道:“我可以跟你換命,不過你得向我保證,我死過后,你得放過我手下的這些兄弟!” 彌勒對我這般挺身而出頗為驚訝,不過卻搖頭說道:“我跟你的賭注,是一命換一命,就是放過這可人疼的小姑娘,而不是你身邊的那一幫子人——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這道理我明白,所以不會讓你有這種空子可鉆,你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彌勒闡述立場的時候,徐淡定也恨聲說道:“大師兄,你別跟他多說廢話,這狗日的,是不會放過我們場中任何人的……” 我回頭看了徐淡定一眼,瞧見他、布魚和張勵耘都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心中悲涼,輕聲說道:“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太沖動了,導(dǎo)致大家陪我赴死——時至今日都是我咎由自取,錯就是錯,與任何人無關(guān)。衛(wèi)道事業(yè)的平順,造就了我狂妄自大、驕傲蠻橫的脾氣,導(dǎo)致了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我今天愿意承擔(dān)一切后果,如果能夠以我的死,來換取大家的生,這當(dāng)然是一件不賠錢的事情;不過他若不愿,那么黃泉路上,與眾兄弟相伴而走,也不寂寞……” 聽到我的懊悔和獨白,幾人都十分激動,張勵耘一身是傷,卻含淚說道:“老大,你別這么說自己,這些年來能夠跟著你南征北戰(zhàn),是我們的榮幸;即便是此處,我們打斷了這廝的陰謀,也算是一件幸事。我們從這世上生來,便注定就要死去,不過遲早之事,若是能夠跟著你,轟轟烈烈,當(dāng)真也是足夠了!” “夠了!” “夠!” 眾人慷慨激昂,一副就要搏命的態(tài)勢,彌勒瞧見我們這般狀態(tài),哼然冷笑道:“空有一腔熱血,不過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只剩下這點熱血值錢了,你既然打算拼死,那么就是不打算跟我換命了?如此也好……”他說完這話,低下頭來,對著小白狐兒遺憾地嘆息道:“我瞧得出來,你也是異類,不過到底還是站錯了隊、跟錯了人,所有的問題,歸根而言就是這個問題,小姑娘,我?guī)筒涣四懔恕蚩?,殺了她!?/br> 彌勒并不是一個裝腔作勢的人,他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鮮血,說殺人,自然就是要殺人的,小白狐兒曉得自己死期來臨,當(dāng)下也是強行按捺住自己對于死亡的恐懼,猛然抬起頭,朝著我大聲喊道:“哥哥,你要答應(yīng)尹悅,你不能死,一定要好好活著……” 她說著話,旁邊宛如傀儡一般的胖妞毫不留情地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棍子,準(zhǔn)備往下砸去,瞧見這副模樣,我渾身怒火狂噴而出,正想舍命沖上前去相救之時,卻突然感覺到左面一片混亂,而這時那兒則傳來了一道悶雷般的聲音:“住手!誰敢動尹悅一根毫毛,我就殺了她!” 這聲音與正常的話語有著很大差別,分明就是從胸腹之間嘶吼出來的,我定睛一看,卻見來著竟然是被風(fēng)魔追殺千里的努爾,此刻的他竟然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趕到,并且突入其中,一把將看守小觀音的那個光頭給逼開,接著揪起了小觀音的身子,攔在了自己的跟前,左手持棍,橫在小觀音的胸口處,而右手則拿著一把短刃,比著小觀音白皙嬌嫩的脖子處,朝著彌勒大聲威脅著。 “停!” 彌勒即便是位絕世梟雄,但依舊也有著自己所在意的人,他能夠為小觀音的生死安危而放棄自己圖謀數(shù)年的計劃,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置之生死而不顧,當(dāng)下也是喊停了胖妞的殺招。 胖妞停止手中的棍子,停留在了小白狐兒的額頭半寸處,那棍風(fēng)將她的頭發(fā)吹起,顯然剛才并不是假模假式,倘若彌勒稍微喊停晚一些,只怕小白狐兒的腦袋就要給自己這兒時玩伴給直接擊殺了。瞧見這副場景,我的心里面一直都在滴血,越發(fā)地對彌勒這個家伙充滿了極度的憤恨,有一種食其rou咬其骨的沖動,而這時努爾也一步一步地朝著我們這法陣平移了過來,接著朝我喊道:“志程,情況怎么樣?” 我苦笑著望了一下周圍,搖頭說道:“事情有點不妙,我們路上碰到張良馗、張良旭兩兄弟了,剛剛救下,不過被蝗群圍攻,良馗剛才戰(zhàn)死,良旭在河里失蹤了……” 聽到我的話語,努爾渾身一震,一雙狹長的眼睛里面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緊接著被悲傷給瞬間吞沒,他沒有進陣,而是猛然回轉(zhuǎn)過身子來,沖著彌勒大聲吼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你們這些狗日的,整天攪事,到底想要弄哪樣?是不是要弄到自己的親人全部死光,弄到自己眾叛親離,身首異處,這才開心?” 努爾的質(zhì)問顯得有些幼稚,然而這確實他心中悲憤難以抒發(fā)的結(jié)果,而彌勒也只是冷冷一笑,然后說道:“交易可以繼續(xù)了,啞巴,拿你手上的那個女孩,換我腳下的這個小姑娘,你看可好?” “不好!” 努爾想都沒有想,果斷就拒絕了,他不顧彌勒的詫異,而是將小觀音給押著,走到了我們跟前來,然后冷冷說道:“一換一,那又如何?緊接著你又要將我們給再次圍住,然后絞殺,對吧?我曉得,若是論修為,論謀算,這世間能夠及得上你的同齡人并不多,我們都不如你,與其這般痛苦死去,不如以一死,來換你也疾首痛心,這樣想一想,我也他媽的爽了!還有,我真的想問一問你,你cao勞這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彌勒陡然變得無比倨傲起來,昂首挺胸,傲然說道:“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生來便與別人不同,我是帶著使命來到這個世界的,這是宿命,也是我所選擇的路。它即便是很難走,但是就算是跪著,我也要將它給走完!” 這便是道,我們有我們的道,彌勒有彌勒的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氣氛從來沒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凝重,大家相互看著,都有一種同歸于盡的殉道想法,而就在這時,一直被努爾給挾持了的小觀音突然醒了過來,她不顧旁人,卻是對彌勒問道:“師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么?” 瞧見小觀音醒來,努爾立刻加緊了戒備,而彌勒也終于顯露出了一絲心慌,朝著小觀音關(guān)切地囑咐道:“小師妹,你別動,這事情交給我解決。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小觀音一點也沒有顧及努爾那把隨時都可能割破自己喉嚨的短刃,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師兄,再次發(fā)問道:“師哥,你能不能別殺人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責(zé)任,有自己的追求,但是殺了那么多的無辜之人,是不是有點太不好了?不如這樣吧,你放了他們,然后我們回到南疆的大山去,隱居山林吧,你說好不好?” 她說得真誠無比,而憤怒到了極點的我也終于感到一絲暖流,曉得這才是我所認(rèn)識的小觀音,也是我心中那個一直純潔善良的赤足少女,然而面對著小觀音的話語,彌勒卻長長舒了一口氣,低頭說道:“小師妹,那是我的宿命啊……” 小觀音渾身一震,接著苦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凡塵俗世,我就不陪你著走了……” 這話兒一說完,她猛然一扭頭,讓努爾手中的短刃,將自己嬌嫩的脖子給直接劃開,氣管割破! 第八十章 我回來了 努爾雖然將小觀音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從剛才這女孩兒跟彌勒的對話中,他卻也曉得了小觀音到底是一個什么立場的人,盡管不排除這里面有演戲的可能,但是努爾畢竟在多年以前,也曾經(jīng)跟小觀音有過接觸,所以更多的也是選擇了信任,對于小觀音的控制并沒有太多的留意,也將希望寄托于她身上,期冀著彌勒能夠就此收手,從而使得我們能夠絕境逢生。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小觀音竟然如此剛烈,在得到彌勒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否定之后,竟然直接猛然扭動身子,將自己的脖子往著那刀刃上面抹去。 她是如此的堅決,以至于努爾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等到發(fā)現(xiàn)過來的時候,努爾駭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子的脖子已然劃拉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將她的白衣給染得一片嫣紅。這紅色是如此的艷麗,就好像那盛開的玫瑰,熱烈而瘋狂,我在遠處瞧見了小觀音臨死前眼睛之中的那一抹光,有留戀,有不舍,也有訣別,各種各樣的情緒糅雜在一起,顯得是那么的驚心動魄。 場中的所有人,包括彌勒之內(nèi),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小觀音竟然如此決絕、如此剛烈,沒有給任何人一點兒反應(yīng)時間,便直接以自己的死,來對彌勒、對命運做出了無言的抗?fàn)?,我的耳畔此刻還回響著小觀音離去之時,輕輕說起的那一句話:“凡塵俗世,我就不陪你著走了……” 盡管聲稱自己這些年來的大部分時間里,都是在與這個世界有所不同的另外一個地方度過,但是她未必不知道彌勒的雙手充滿了鮮血,只不過她屢次的相勸,以及詢問,收獲的恐怕都是欺騙和隱瞞,無從說起,無從勸解,眼看著彌勒朝著邪惡的深淵一點一點地墮落,她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 既然我無法阻止你,那么凡塵俗世,這一路,我便不陪你走了。 死諫! 這便是小觀音的態(tài)度,一如當(dāng)年我所遇到的她,熱情、奔放、善良、純潔,就宛若一縷明媚的朝陽,照耀和溫暖著整個大地。 然而從今之后,這縷陽光消失了,她再也不能照耀世間,也不能溫暖變得越來越冷漠的彌勒心靈。 “混蛋,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我的目光一直都留意著彌勒,瞧見小觀音倒在努爾懷中的那一霎那,彌勒臉上露出了詫異、悲傷以及憤怒到了極致的表情,接著平日里淡然如水的他終于露出了最為猙獰的情緒,將地上的小白狐兒朝著胖妞那兒一推,做了一個絕殺的手勢,接著就朝努爾以及死在了他懷里的小觀音瘋狂奔走而去。 我是你的全世界,然而你卻何嘗不是我的全世界? 為何去死? 彌勒一動,我也動了,不過朝向卻并不是彌勒本人,而是朝著小白狐兒跌倒的那兒沖了過去。 我的速度飛快,沖陣而出,然而我與小白狐兒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過于遠了,就這一段距離,胖妞已經(jīng)能夠砸死小白狐兒七八回了,眼看著胖妞聽了彌勒命令,準(zhǔn)備痛下殺手的時候,所有悲傷與絕望的情緒頓時就涌上了我的心頭,我無力地朝著前方嘶吼道:“胖妞,不要殺她!” 胖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