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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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峰是滇南眾山之祖老君山的主峰,當(dāng)年日軍全面侵華,并且動用俗世力量的手段來打擊中華各大修行門派,大批修行者隨著國府遷往渝城,形成了一股龐大的修行力量,抗戰(zhàn)勝利之后開始分歧,一部分各回家鄉(xiāng),一部分成為了當(dāng)時國府的高手,后來撤往了寶島,也有一部分加入了新社會。 而另外還有部分志同道合的道友,心志高遠(yuǎn),不問世事,便前往滇南一帶,最后落戶于老君山的太上峰。 簡單來講,太上峰有點兒類似于東北的羅滿屯,山頭林立,不過對外又自成一體,特立獨行,不過后來也逐漸為朝堂所用,滇南宗教局的一眾高手,許多就出身于太上峰,譬如與我有過交往的烈火巖豹張金福、旱煙羅鍋、殷義亭殷老等人,便也都是。 有著這份淵源,我自然不會對這位出身太上峰的人太過于苛刻,當(dāng)下也是報上了名號,那人臉色肅然,抱拳說道:“竟然是茅山宗的陳師兄,失敬失敬?!?/br> 我問他在此處干嘛,對方說路過此地,瞧見諸多陰靈之氣,便起了煉制之心,于是才施法而為,不曾想驚擾了我們,實在得罪。 我擺手而笑,說既是如此,倒也沒有什么怪罪的,不過此地兇險無比,各處人馬匯聚,若是修行,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那徐晨飛又是一禮,對我甚為恭謹(jǐn),而就在這時,他的耳朵一動,右手做了一個法決,按在了胸口的一塊碧玉之上,里面卻是傳出了一個焦急的聲音來:“徐師兄,你快來,我們在丹霞峰這邊發(fā)現(xiàn)了巨蛇爬行過的痕跡,侯師叔說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尋的那龍蟒,你且快來搭把手……” 這聲音十分細(xì)小,不過我的聽力驚人,倒也能夠勉強聽入耳中,而徐晨飛似乎意識到我在聽這話兒,下意識地松開手,不再接收,而是尷尬地笑了,沖著我拱手說道:“我老徐素來敬仰徐師兄的為人和手段,若是有機會,一定跟你喝頓酒,不過兄弟我這里還有一點兒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就此別過?!?/br> 他不等我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仿佛就怕我追問一般,而瞧見他的離去,張勵耘在我旁邊輕聲說道:“此人煉鬼的手段出神入化,十分了得???” 我能夠聽明白張勵耘的意思,不過這煉鬼一道,其實也是修行的一種途徑,并不是所有修煉鬼道的人,心腸都不好,我茅山宗聞名于世的,除了降妖除魔之外,還有諸般法門,也是與御使鬼物有關(guān),不能一概而論,便比如我?guī)熓迕防耍约靶斓?,便是其中一例?/br> 我并沒有阻止徐晨飛的離開,不過心中卻生出了幾許想法來,回身找到了茅師叔,這時師父倒也還沒有回來,我將此事跟他說明,茅師叔顯得十分激動,說那畜生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如我們趕緊過去瞧一瞧? 話說如此,但是我?guī)煾笡]有來,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茅師叔說不如讓他上到峰頂去,與師父提起。 我考慮了一下,說不如這樣,你依舊帶著人在此等待,而我則帶著手下七人先行前往那丹霞峰,探明情況,一旦有確切的消息,我立刻發(fā)信號,而倘若是假的,那么我們就在丹霞峰等待他和師父一眾人等的到來。 茅師叔想了一會兒,同意了我的方案,于是我將地圖打開,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路線之后,與茅山眾人分開,帶著七劍前往附近不遠(yuǎn)的丹霞峰。 我說的不遠(yuǎn),指的是直線距離,望山跑死馬,我與七劍一路潛行,等望到丹霞峰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四處一片黑暗,而我們在來的路上,還碰到一波匆匆而過的行人,雖然不知道什么來歷,卻也曉得都是有著身手的修行者,我們避而不見,不過瞧見這些人熙熙攘攘而來,心中不由得多出幾許隱憂,不知道在這天下英雄會黃山的當(dāng)下,能否虎口拔牙,將那龍血結(jié)晶給拿回來。 而就在我們快要靠近丹霞峰的時候,突然瞧見前面有激烈的追逐,兩個人影在林中飛速穿梭,而在他們的身后,則有四五個雙手前伸的僵硬身影,不斷地跳躍著。 這些僵直身影動作十分古怪,全身上下仿佛柔不得一分,不過速度卻極快,雙腳一點地,那人便騰空而起,直飛四五米。 這去勢驚人得很,我瞧見前面奔跑的那兩個人影踉踉蹌蹌,仿佛就要被追上一般,心中不忍,讓尹悅先行前往,過去查看一下情況,若是后面幾個不是人類,也可以幫著搭把手。 尹悅離去,而我的心中忽然一動,瞇著眼睛瞧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奔逃的兩人之中,其中一個,真的很像我那失蹤的小師弟。 難道,他真的救出了陶陶? 第二十八章 單槍匹馬救陶陶 想到這里,我不再猶豫,雙手一揮,帶著全員殺上前去。 有七劍在。我倒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來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因為雙方相距一個山頭,故而幾乎都是在林間飛縱,一行人宛如鬼魅一般,而最早趕到的尹悅很快就跟被追趕者碰上了面,接著沒有一點兒停頓,便又與追兵交上了手,而我聽到前方傳來一聲驚喜地尖叫:“尹悅姐,大師兄在么?是我啊,蕭克明,我在這兒呢,救我!” 我整個人仿佛被打了腎上腺素一般,渾身都興奮起來,當(dāng)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我居然在這兒找到了他。 聽到了蕭克明的呼聲,我不再猶豫,腳尖輕點。身似隨風(fēng)青云,倏然而至,終于與他會上了面,瞧見旁邊有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兒,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刹痪褪俏?guī)煾改亲顚氊惖膶O女陶陶么?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說到做到,居然將陶陶從那湘西鬼王的手中奪了回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滿腦門的疑惑,而這時陶陶也瞧見了我,驚喜地大聲叫道:“大師兄?你來救我了,太好了!” 按理說,陶陶是我?guī)煾傅膶O女。我?guī)熜痔找粔m的女兒,應(yīng)該叫我做師叔才對,不過陶師兄因為本身沒有修道資質(zhì)。故而并不入茅山體系,陶陶自小便一直與符鈞、蕭克明這些二代弟子長大,叫隨口了,而我?guī)煾赣植皇鞘裁纯桃庵v究規(guī)矩的人,故而她叫我這一聲“大師兄”,也是正常。 我是看著陶陶長大的,雖然后來出師之后,進(jìn)入朝堂,但每次回山,都會給小女孩帶一些吃食和小玩意兒,故而彼此都還算是熟悉,也不好意思板著臉來訓(xùn)她的為非作歹,于是點了點頭,對她和蕭克明說道:“不但是我,師父也來了,在寶塔峰那邊——哎,克明,你怎么回事,咋受傷了呢?” 我剛才瞧見兩人激動,來不及仔細(xì)打量,此刻眼睛一掃,卻瞧見小師弟胸口中了一掌,衣服盡焚,露出黑漆漆的一塊,十分嚇人。 聽我這么一說,陶陶又哭了,對我說道:“大師兄,那個滿臉慘白的魔頭剛才打了簫師兄一掌,嚇人死了,你救救他吧!” 我望著遠(yuǎn)處正在于七劍周旋的那些跳尸,疑惑地說道:“湘西鬼王來了?” 蕭克明搖頭說道:“沒有,它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派的只不過是手下的嘍啰,而且它的那一掌,并沒有打?qū)崳晃倚乜谶@血玉給擋住了,所以別看我現(xiàn)在狼狽,其實并沒有傷到內(nèi)臟?!?/br> 我瞧了一眼他指的地方,卻是有一塊血玉,這是他老家?guī)淼?,句容蕭家作為曾?jīng)出過茅山長老的修行世家,自然也有著自己的手段在,我沒有多看,看著前方斗得正激烈,叫了兩人與我前行,給七劍坐鎮(zhèn),看一下這些追兵的實力。 蕭克明的身手其實很不錯,要不然也不可能虎口拔牙,將陶陶從湘西鬼王的手中救出,至于為什么湘西鬼王沒有吃了陶陶,這問題我倒也不太好問出口。 不過想來也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便是那湘西鬼王也許還是忌憚陶陶的身份,又或者想借助她的身份來辦某些事情,第二則是眼饞陶陶的資質(zhì)和身體,想要通過某種密宗秘法,修歡喜佛之事,提升和凈化自己的身體。 不過不管是哪一條,現(xiàn)在陶陶救出來了,我的心中便寬了一大半,也就能夠安安心心地去找尋那黃山龍蟒了。 我一直有一種感覺,那黑花夫人其實一直都在暗處潛伏著,黃山是它的地盤,這地界上面發(fā)生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曉,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忍耐著的,成為真龍的誘惑,是任何蛇屬都抵擋不住的,她終究還是會冒出頭來的,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茅山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正如我?guī)煾杆f,此番前來,我們是為了找尋失去的東西,任何人想要跟我爭奪,那就得過我們的這一關(guān)。 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陶陶扶著蕭克明,由我?guī)е?,來到了前方交?zhàn)的現(xiàn)場,七劍已經(jīng)結(jié)陣而待,將這八頭追殺而來的家伙給圍住了,這些家伙一臉慘白,嘴唇紫黑,上面長著許多白色或者黑色的絨毛,身上穿著正經(jīng)的清朝官服,雙手的指甲足有一寸長,又尖又銳,上面還有油油的光澤,閃爍著一種致命的氣息。 這些家伙力量十足,一蹦一丈高,沖起來宛如坦克,不過就是反應(yīng)能力并不強,七劍手中的長劍不斷地在它們身上留下印記,然而讓人驚奇的是,那北斗七星劍雖說不是削鐵如泥,但是也絕對鋒利,但是在這些家伙的身上卻留不下多少印記。 劍斬其上,雖說有錚然之聲,乒乓作響,但是火花四濺之下,居然對它們根本造不成什么危害。 這八頭看著并不起眼的僵尸,看來就是極為罕見的銅甲尸了。 所謂“銅甲尸”,并非身披銅甲,而是對于一種養(yǎng)尸地中隱藏著礦脈的僵尸總稱。 這類僵尸不管是無意,又或者是刻意為之,總之尸體在吸收陰氣的時候,還將礦脈之中的金屬元素吸收入內(nèi),將筋骨皮rou等凡物,都鍛煉地宛如鋼筋鐵骨一般,刀斧加身,卻渾然不覺,最是厲害得緊,而這種銅甲尸十分稀少,因為金屬礦脈本身屬陽,養(yǎng)尸地屬陰,天然不和諧,唯有人力而為,在礦脈附近制造過大屠殺,天長日久之后,方才會誕生如此奇特的地勢。 我們之前曾經(jīng)在錦官城附近辦理過一樁僵尸傷人案件,那便是銅甲尸,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川蜀之地歷朝歷代,經(jīng)歷過幾次血腥大屠殺,幾百萬、幾千萬的人命沒了,方才如此,后來我與西南局一位老行家親自封印了那處養(yǎng)尸地,算是斷了根,沒想到這回又瞧見了此物。 不過凡事經(jīng)歷過一次之后,都會變得嫻熟,我瞧出來了,跟著我一同辦過案子的七劍自然也知曉,領(lǐng)頭的張勵耘手中長劍一點,口中高喝道:“點子硬,變陣!” 七劍聞令,劍勢陡然一變,不再咄咄逼人,而是變得柔和許多,接著每一位成員都腳踩斗罡,口念符咒,不停地回旋。 如此走馬觀花,一再拖延,受到氣機影響,八位銅甲尸兇猛的沖勢不再,力量也漸漸變得衰弱起來,而張勵耘則是趁著對方狀態(tài)回落,長劍前指,運用北斗七星劍陣的變化,引九天之上的星力落入劍陣之中,不停地念咒,在最后的關(guān)頭,七劍陡然而出,一齊刺在了其中一具冒著金光的僵尸之上。 七劍刺向不同的xue位,我聽到錚然之聲,然而這一回那家伙卻并不能刀槍不入,而是仿佛那被戳破的氣球一般,勁氣陡然一泄,接著一團(tuán)陰火陡然而生,將其燃燒起來。 七劍一擊得手,再次復(fù)制剛才的手段,百會、尾閭、章門、膻中、鳩尾、巨闕、氣海,他們各負(fù)責(zé)一處,認(rèn)xue精準(zhǔn),宛如機器。 如此一陣忙碌,待眾人停歇下來的時候,場中陰火連綿,最早被制服的那頭銅甲尸,卻是已經(jīng)化作了灰燼。 瞧見場中冉冉的陰火,蕭克明長舒了一口氣,羨慕地對我說道:“大師兄,我之前一直聽聞七劍之名,還不覺得,現(xiàn)如今一見,果真非同凡響呢!” 我想起師父先前跟我談及的事情,對他說道:“怎么樣,你若是覺得新鮮,不如我跟師父說一下,讓你先來我手下歷練幾年,到時候再放你回去,你看如何?” “真的?那當(dāng)然好了!” 小師弟一臉驚喜,然而當(dāng)余光瞧見扁起嘴來的陶陶時,又有些猶豫了,摸著頭對我說道:“大師兄,容我想一想先,到時候我再答復(fù)你,好么?” 我瞧見他跟陶陶之間,頗有些小兒女的情調(diào),心中笑了笑,也不點破。 我一直待到場中八具銅甲尸都化作灰燼,這才說道:“那行,我們都回去吧,師父倘若知道陶陶安然無恙,想必也會十分高興的。” 陶陶是偷偷跑出來的,有些不情愿跟爺爺相見,擔(dān)憂地說道:“我不去,我爺爺見到我,一定會罵死我的!” 小師弟也患得患失,害怕師父責(zé)罰,而這時張勵耘問我道:“老大,我們還要不要去丹霞峰查看?” 我們此刻都已經(jīng)到了丹霞峰邊緣,若是不進(jìn)去瞧一眼,這么遠(yuǎn)的路也算是白走了,我有些兩難,無法抉擇,而這時小白狐兒似乎聽到了什么,一下子就竄上了附近最高的樹上去,望了一會兒,這才滑落下來,走到我旁邊,低聲說道:“哥哥,剛才跟我們照過面的那太上峰徐晨飛,好像在跟人交手,我們是不是需要過去瞧一眼?” 徐晨飛在與人交手? 跟誰? 我心中滿是疑惑,不過想起之前與滇南眾人的交情,不再猶豫,帶隊前往那邊的林子里。 第二十九章 梅浪長老手挺黑 我們之所以找到小師弟和陶陶,都是因為托了徐晨飛的消息,方才一路跟過來的,要是不然。說不定小師弟和陶陶就被那伙銅甲尸給追上,直接吞進(jìn)了肚子,又或者給抓回去,再難相遇。 人都是需要感恩的,如此想想,我雖然不太愿意讓陶陶再次犯險,但是知曉那徐晨飛有危險,卻也不得不趕過去瞧一眼。 若是能夠幫得上忙,我自然不吝伸出援助之手。 此處距離丹霞峰還有一段路程,盡管小白狐兒能夠知曉那徐晨飛在與人拼斗,不過主要還是憑借著先前的那幽藍(lán)鬼火,倘若趕將過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當(dāng)下也是沒有任何停頓,健步如飛,而我則讓七劍將隊形拉開。張勵耘和小白狐兒先導(dǎo),林齊鳴與布魚斷后,至于我,則一直緊緊地貼在陶陶的身邊。不讓她出現(xiàn)任何意外。 如此一陣疾奔,終于趕到了拼斗的外圍,卻見林中無數(shù)鬼影彌漫,那幽藍(lán)的鬼火漫天徹地,一時間風(fēng)起云涌。尤為壯觀。 瞧見這般的情形,小師弟躍躍欲試,恨不得沖上前方去打量,而我卻瞧出了一絲古怪的氣息,叫住了前方引路的小白狐兒和張勵耘,將眾人匯聚一起來商量。 張勵耘貓著身子回來,對我說道:“前面應(yīng)該是鬼修在拼斗,雙方都是厲害角色。若是冒然上前,只怕會被排斥?!?/br> 我瞇眼瞧去,卻見那鬼火勢弱。飄飄忽忽,曉得敵方勢大,那徐晨飛堅持不了多久,于是低聲吩咐道:“這樣,小七、尾巴妞、白合、小床單你們四人,跟著我一同向前去查看,其余人在這里等著,若是事情不對勁,而我們那邊又沒有消息傳來,立刻往回趕,不要妄自行動,可曉得?” 七劍對于我的吩咐,從來都是堅決執(zhí)行,唯有小師弟有些不情愿,對我說道:“大師兄,干嘛把我和陶陶擱這兒啊,我也要去!” 我眉頭一掀,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去,去干嘛?一會兒陶陶若是再有個什么危險,我拿什么跟老爺子交代,你腦子里面,就不能有個正經(jīng)事情么?再看看你自己,胸口還有著傷呢,走路都大喘氣,你瞎湊什么熱鬧?我跟你說,現(xiàn)在我也懶得跟你多說,回頭再收拾你!” 不提在宗教局里位高權(quán)重,威勢日長,單單我在茅山期間,一直都是大師兄,負(fù)責(zé)教授諸多師弟,以及檢查個人的修行,威勢一直就存在,雖說小師弟因為小顏師妹的關(guān)系,與我素來親近,但是也吃過我不少苦頭,對我從來都是又敬又怕,我這邊一生氣,他便不敢多加造次,縮著頭,退回了去,不再多言。 這邊吩咐完畢,我?guī)е晃尹c到的人朝著前方撲去,剛剛走入林子里,便瞧見那鬼火變得無比淡薄,由藍(lán)化作了慘白,繼而漸漸地消散開去。 瞧見這情況,我心想壞了,那徐晨飛定然是碰到了格外厲害的對手,方才會落入現(xiàn)在這般模樣。 那個與他拼斗的家伙,莫非就是那湘西鬼王? 我心中一陣激動,先前與那家伙相斗,一來是因為它實在是太過于厲害,二來也是它人多勢眾,故而生怯,此刻我卻沒有太多的顧忌,因為它身邊有鬼女侍衛(wèi),我旁邊還有久經(jīng)考驗的七劍,大家一場火拼,不但能夠報了前日之仇,而且還能夠?qū)⑦@搶奪黃山龍蟒的強大對手,給提前逼退出去,省去許多禍害。 我先前是躲著湘西鬼王,而此刻卻是一點兒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從懷中將飲血寒光劍給拔了出來,然后吩咐左右,讓大家都提一點神。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大意不得,要曉得那湘西鬼王可是傳說中的不化骨,盡管它自己也坦言,說世間流言,有頗多不實之處,但是我感覺倘若想要完勝此獠,除了我?guī)煾柑諘x鴻之外,其余人恐怕都未必頂用。 大家循著鬼火,一路沖入林中,瞧見林中兩人正在奮力拼搏,一人為徐晨飛,而另外一人卻讓我十分的意外。 這人竟然是跟隨楊知修師叔離開,前去找尋陶陶的梅浪師叔。 跟徐晨飛生死相搏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湘西鬼王,居然是我茅山的梅長老,這事兒不但讓我詫異萬分,就連我旁邊的張勵耘和小白狐兒等人都愣住了神,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很快我就反應(yīng)了過來,瞧見梅師叔雙手一張,場中數(shù)十條淡薄的鬼影全部都倏然而收,朝著那徐晨飛如水草一般糾纏過去,心中頓時就是一陣慌張,沖入場中,大聲喊道:“都停手!” 那徐晨飛與我剛剛分別,聽到我的聲音,下意識地愣了一下,而梅浪長老卻根本沒有半分留情之處,諸般鬼影化作絞rou機器,居然在一瞬間,將徐晨飛的生機給湮滅。 徐晨飛在那一瞬間,還有一些意識,頹然跪倒在地,回望過來,滿臉錯愕和懊惱地說道:“原來你茅山,竟然會是這般模樣,我真的,信錯人了!” 這話兒一說完,他轟然倒下,生機消亡。 徐晨飛錯愕,而我卻是更加錯愕不已,瞧見梅浪長老旁若無人地雙手拍空,將徐晨飛死后,周身散發(fā)出來的鬼火收納到掌心之中的封魂罐中,我頓時就覺得一股邪火生出,箭步?jīng)_到跟前來,沖著他大聲吼道:“梅師叔,你在干什么?” 梅浪長老仿佛剛瞧見我一般,手上不停,跟我解釋道:“我跟著楊師弟在找尋陶陶的下落,后來兩人在獅子嶺那邊分開了,結(jié)果我查到這家伙,還有他的同伴,跟綁走了陶陶的那湘西鬼王有關(guān)系,攔下他們盤問,誰知道這些家伙根本就不問是非,直接朝我出手,坐實了我的懷疑,當(dāng)下也是一場惡斗,不過不要緊,你別緊張啊,他和他的同伙,都已經(jīng)被我給超度了?!?/br> 他一臉得意地指著周圍,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在徐晨飛旁邊的不遠(yuǎn)處,還散落著四具尸體,一個六旬老者,一個黃臉漢子,還有一對青年男女。 他們的死狀頗慘,全部都是滿臉慘白,眼珠子都快要凸出眼眶里,顯然是被惡鬼入體,活活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