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jié)
南海劍妖激動地說道:“那好,老陶,我們朝哪兒走?” 師父這時卻聳了聳肩膀:“我怎么知道?” 第五十一章 剎那芳華如曇花 師父先前分析得頭頭是道,那南海劍妖以為自己只需出力便是了,然而聽到后面這不負責任的話兒,他頓時就懵住了。傻眼說道:“怎么可能,你這家伙熟識大六壬推卦,哪里可能不曉得生門在哪兒?再有了,你既然辨識不得,為何又這般自信闖入其中?” 師父笑了笑,回過頭來,指著我說道:“我之所以義無返顧地進來,卻是因為我有一好徒兒——志程,你來講,我們應該走哪兒?” 聽見這話兒,我不由得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猶豫地說道:“師父,我說的,也未必準確呢……” 師父寬言安慰道:“你無需太多心理負擔,憑著感覺說便是了?!?/br> 我瞧見師父有意朝著我的身上添加重擔,當下也是沒有再多猶豫。朝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將那血勁上涌,開啟了臨仙遣策,環(huán)顧一圈。瞧見周遭的十二面旗幟之中,果然處處濃黑如墨,每一處都是殺機四伏,而在這源源不斷的濃郁氣息之中,卻是有一處跳躍不定的變數。正在十二道旗幡之中不斷回轉,而那旗幡之后,當真是一面一世界,各有千秋,將此處的空間封鎖。 我瞇著眼睛,默然不語,平靜地等待著,瞧見那變數從一開始的變化不斷。到后來的遲緩,而十幾秒鐘之后,我渾身突然一震。指著左邊的方向猛然喝道:“就在那里,別讓它跑了!” 南海劍妖此刻還有一些猶豫,而師父對我卻是百分百的信任,我這邊一指出來,他的身子便是微微一晃,下一秒,已然撞入了旗幡之中。 那滿面都紋繪著刺錦惡鬼的旗幡表面上看仿佛如有實質,然而師父正面撞入,那兒卻是一陣波紋晃蕩,如水潭一般,直接將我?guī)煾肝肫渲?,而我卻是緊隨其后,與南海劍妖一同,快步闖入了旗幡之中去。 一入其間,四周景象陡然而轉,黑乎乎的空間之中,無數凄厲的吼叫從黑暗中傳來,而天空則是一片血紅,將一切都給封鎖。 我開啟了臨仙遣策,雖然這功效會隨著血勁的消散而退卻,不過此刻卻依舊還在其中,所以我能夠瞧得出來,這旗幡之后,卻又是另外一個空間,與我們所在的峰頂樹林并不一樣,顯然是那酆都十二封魔陣,將這個地方給分割了開來,四周都是虛空,而我們的腳下,卻是無數滑膩之物,我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并不是平地,而是無數宛如蜈蚣和千足馬陸之類的蟲子,所堆積而成的一塊區(qū)域。 這些蟲子之下,方才是平地,而踩在這些密密麻麻的爬蟲身上,那種劈里啪啦的響聲,和滑膩膩的感覺,平常人瞧見恐怕都已經崩潰了,而即便是我們,畢竟不是整日與那蟲子長年生活的苗疆養(yǎng)蠱人,故而在這一瞬間也感到了極度的不適,一股雞皮疙瘩就蔓延到了全身上下的皮膚表面。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一瞬間就開啟了魔威,想將那些想要順著我的鞋子,朝著小腿和褲管里攀爬而來的千足蟲給趕走,而南海劍妖卻也是跳著腳,一臉晦氣地喊道:“老陶,看看你的好徒弟,這是什么鬼地方啊,將我們給帶到這兒來了?” 闖入其中的三人之中,唯有我?guī)煾革@得最為淡定,他渾然不理會腳下無數向上攀爬的千足蟲,平靜地看著前方,淡然說道:“不過是些障眼法而已,劍妖,別被恐懼迷亂了你的眼睛——當你真的以為是的時候,恐怕它就變得真的了!” 我的魔威施展之下,那些蟲子依然奮不顧身地朝著我的腿上爬來,我原先還以為是自己出了問題,而聽完師父的這一番話兒,整個人才陡然醒悟過來——這些千足蟲雖然密布了我的小腿之上,但是我卻并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癢。 而后來之所以感受到那種難耐的麻癢,卻都是因為潛意識之中模擬出來的負面情緒。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幻覺? 還沒有等我想明白這一切,卻見師父雙手一翻,變化了幾個古怪的手勢,平靜地朝前一抹,用一種極為凝重的口吻說道:“至道,如曇花,霎那芳華!” 相比于別的手段,我?guī)煾高@種接近底層力量的展示,說的確實最純正的漢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而就是這般簡簡單單的九個字,卻是將我們身處的這空間陡然一震,仿佛有清風拂面而起,前面的霧色一下子就變得淡薄幾分,而我們腳下的無數千足蟲也全部消失不見,只有被暴雨浸透的泥濘土地,顯示出這兒雖然被那法陣的大手段隔離,卻終究還是構筑在原來的林子之中。 瞧見我?guī)煾傅倪@手段,南海劍妖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崇敬,對他說道:“老陶,想不到這些年來,你居然將道家最為繁復的訣咒,化繁為簡,演化萬千,改造成了密宗派系的真言?如此手段,當真厲害啊……” 我?guī)煾覆⒉焕頃目滟?,而是沖著前方的虛空平靜說道:“顏家妹子,是你么?多年未見,可敢出來一敘?” 似乎是相應了師父的這問話,前方的黑暗之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張蒼老的婦人臉孔,面無表情地沖著我們這邊說道:“陶晉鴻,南海劍妖,天王左使帶著厄德勒眾人在此辦事,你們若是不想多生事端,還請趕緊離去,不然刀兵相見,傷了大家和氣!” 我?guī)煾覆⑽窗l(fā)言,而南海劍妖卻陡然跳了起來,沖著那老婦人驚聲喊道:“乖乖咧,這是西川德陽顏家的那閨女吧?你就是現(xiàn)任陰魔,太不可思議了,當年的你長得艷絕川西,現(xiàn)如今怎么變成這副鬼模樣?” 面對著南海劍妖的大驚小怪,老婦人顯得十分淡然:“容顏不過是皮相而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力量方才是最根本的一切!” 我?guī)煾竾@息了一聲,搖頭說道:“沒想到我蘇老弟的死,竟然會對你造成這般大的傷害,連最為珍惜的容貌都不在乎了,想必你也是心死如灰,既如此,又何必再出江湖,受王新鑒那頭老狐貍的驅使呢?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那老婦人的臉一直木然,但聽到我?guī)煾傅膰@息聲,卻莫名有了一絲情感波動,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平靜地說道:“你有你的茅山宗,而我也有我的兩個兒子,為了他們的前程,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的話語顯得很堅決,而我?guī)煾敢矝]有太多的感慨了,黃山一行,他已經失去了最愛的孫女,自然不可能再讓那龍血結晶也失去,臉色一沉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顏家妹子,你既然入了邪靈教,傳承了那陰魔大統(tǒng),甘愿為王新鑒作門下走狗,那么也別怪我這當大哥的,對你這蘇兄弟的遺孀不敬了。來吧,封魔榜的大名,我聽了許久,當年它在陣王屈陽的手上大放異彩,不知道弟妹使出來,又會是什么模樣!” 聽到師父決絕的話語,那老婦人的臉色也變得堅毅起來,朝著師父遙遙一拱手,朗聲說道:“還請?zhí)照崎T賜教!” 這話兒還未說完,在旁邊耐著性子聽了許久的南海劍妖卻是陡然暴起,身子化作幻影,一劍殺到跟前,朝著那虛空中浮現(xiàn)出來的身影猛然一斬。 那影子不過是投影幻象,自然不可能斬到實處,而南海劍妖將這幻影破去之后,口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不來湊這熱鬧呢,我艸,當年我夢寐以求的女神,居然變成這副鬼模樣,想一想,真的是有些倒胃口啊——力量真的有這般重要么,媽的,連臉都不要了,哎呀,呸……” 他嘮嘮叨叨地罵著,而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中突然冒出無數滾滾濃煙,而在濃煙之中,有無數形態(tài)各異的夜叉、羅剎、鳩盤荼、餓鬼、富單那、吉蔗、毗陀羅等諸般鬼物,洶涌冒了出來。 這些鬼物,與先前那尸堆血陣的虛空之門又有所不同,那些是靈界魔物,有血有rou,而這些則是半靈之物,時而飄渺,時而實質,讓人難以參透,稍不留神,它便能夠擠入你的身體里,與你的神識爭奪,將身體控制,而若是只顧防范精神靈體,它卻又陡然浮現(xiàn),在你身上劃傷兩下,血痕乍現(xiàn),寒勁凝出。 詭異,這種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的鬼物,當真是詭異莫名。 難怪那陰魔有膽量憑著她一個,便將我們這些人都給留在此處,那邪靈教兩面令旗之一的封魔榜,當真是一件絕佳的寶貝。 當然,盡管這些瞧著嚇人,但是南海劍妖作為一個老油條,卻并不懼怕,他將手中玉質長劍一注入勁力,接著朝前一揮,一道劍光乍現(xiàn),無數鬼物立刻變成兩截,消散不見,而這個時候我也耐不住性子了,沖上前去,抬手便是一記掌心雷。 轟! 這一掌將前方的七八頭惡鬼給直接震散,然而那雷聲卻陡然將我給嚇到了,不由得朝著頭頂望了過去。 我的掌心雷自然沒有這般陣勢,這雷鳴,卻是從我頭頂上傳了出來。 打雷了! 第五十二章 一道雷,萬道雷 打雷了,下雨了,快點回家收衣服?。?/br> 在這一刻,我的腦海里卻突然浮現(xiàn)起在華東神學院里教書的時候。與小顏師妹在被窩里看著《大話西游》dvd里面的經典臺詞來。 在這樣的生死時刻,我卻想起這般的事兒,說起來實在可笑,然而仔細想一想,那幾年的時光,何嘗不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呢? 沒有紛爭,沒有死亡,沒有血腥,沒有各種各樣復雜的戰(zhàn)斗,以及壓在肩頭沉重的責任。 接著我抬頭瞧向了天空,感覺到那雷聲轟鳴,卻是先前的那春雷綻放,先是停歇了一會兒,此刻卻又轟隆隆地響了起來,而這雷聲之上。隱約還有閃電浮現(xiàn),盡管我們被籠罩在這酆都十二封魔陣之中,瞧不見外邊的景色,卻也曉得此刻的外界。雷聲轟鳴,連綿不絕。 那些從惡鬼墓令旗中跳出來的諸般修羅惡鬼,不但畏懼陽光,而且對于這種至陽至剛的天雷,更是懼怕無比。故而盡管被這法陣籠罩,卻也立刻慌亂起來,原先悍不畏死的性子在雷聲之中一陣停頓,卻是有了罕見的猶豫。 盡管它們依舊張著獠牙,但是突然之間,卻并沒有先前的那般兇狠了。 聽到這雷聲,唯一沒有動手的師父卻也笑了,沖著虛空之中平靜地說道:“顏家妹子。哦,錯了,現(xiàn)在應該叫做陰魔大人——若是平日。你這久負盛名的酆都十二封魔陣,確實能夠將我們這些人給阻攔此處,至少一兩個小時不得解脫,又或許能夠通過蠶食之術,將我們給一點、一點兒地磨死,不過百密一疏,你終究還是沒有想到一點,那就是這打雷天,終究對你太過于不利了!” 所謂陰魔,顧名思義,便是和我那梅浪師叔一般,都是御使鬼物修羅的大拿,或者說,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鬼物的人之一,在黯淡的夜色之中,他們固然能夠威脅倍增,但是我卻自小都知道一點,那就是鬼怕打雷鳴。 這道理,是我那對這個行當什么都不知曉的母親告訴我的。 一件連下里巴人都明白的事情,它得有多么真理? 而恰好,茅山宗抓鬼降妖的手段眾多,最為出名的,應該就是本部天雷正法,至于我?guī)煾福顓柡Φ睦追?,應該就是茅山宗最為隱秘的手段,也是唯有掌教真人和傳功長老說能夠知曉的——神劍引雷術。 這術法,我們都有聽說過,但是沒見過。 而此刻,我終于瞧見了師父平靜地使了出來——他將單手撮成了劍指,接著直直地指向了天空,口中平靜地念了一聲:“至道,雷罰!” “至道”,是我?guī)煾割I悟天地規(guī)則之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真言手段。 而“雷罰”二字,則顯得意味深長許多。 何為罰? 站在什么立場上,方才能夠說出這般理直氣壯的話兒來?那可不是城管處理小商小販,也不是交警在路邊給違規(guī)停車的車輛貼條。 所謂罰,那是在替天,行道! 轟隆隆! 我聽到一股雷鳴之聲,從我?guī)煾傅纳眢w里面?zhèn)髁顺鰜?,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一種幻覺,然而隨后我立刻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我?guī)煾傅墓穷^在響,這般雷音骨鳴的手段,自然是修行已入至道,身體完全隨著心意而動的時候,方才能夠出現(xiàn)的異象,而這雷鳴卻如同一份引子,通過血液、骨髓和毛發(fā)傳播,一直朝著上方蔓延而去。 它一開始還只是很輕微的顫動,但是到了后面,卻隱隱與我們頭頂之上、天際的雷鳴之上,一同共振起來。 又經過幾秒鐘的停頓,我感覺到整個空間一陣焦躁不安的震動,接著就好像什么被撞到一般,天地都為之一顫,緊接著耳朵邊突然一聲炸響:“轟!” 我下意識地穩(wěn)住了身子,余光處卻瞧見一道天然雷電沖天而落,直接砸落在了頭頂灰蒙蒙的天空,而且一擊即破,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見我?guī)煾甘终聘吒吲e起,一道蒼藍色的電光出現(xiàn)在了他掌邊的半米處,倏然凝固住。 這凝固,并非是僵硬不動,那道游離不定的雷電停了下來,而尾部卻不斷的掙扎,顯示出了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在。 這道雷電,居然是被師父所完全控制,隨心意而為之。 我整個人都震驚了,而師父卻沖著我喊了一聲,一開始我還是雷聲在耳邊縈繞,未曾聽聞,等到他重復了一邊之后,方才曉得,他是在問那封魔榜,有可能藏在何方。 我此刻的眼中,臨仙遣策已然消退,唯有憑著直覺,朝著前方的某一處猛然一直:“那兒!” 盡管這雷電可控,但顯然連我?guī)煾敢脖贿@種暴戾不安的力量所震撼,根本無法停久,結果等我一指定方向,他立刻一甩劍指,那道凝固住的雷電立刻被放出了籠,活了過來,朝著前方倏然而射了出去。 滋啦……轟…… 所有的事情發(fā)生得是那般的迅速,卻見這道雷電一路劃過無數惡鬼,滋啦作響,無數哀嚎升起,而最后則終于轟到了法陣的邊緣處,恐怖的炸響之后,我們卻并沒有瞧見有擊中那藏匿在暗處的陰魔。 第六感,預知失敗了。 我滿肚子的無奈,沖著師父解釋道:“對不起,師父,我的血勁今天用得太多了,此刻已經有些不太準了……” 我有些灰心,然而師父卻沖著我平靜一笑道:“無妨,春雷動地布昭蘇,滄海群龍競吐珠,一個不準沒關系,我這里還有一些!” 這話音剛落,仿佛應了他的話語,卻是有無數的雷鳴之聲陡然而起,緊接著頭頂上灰暗的天空被無數絢爛的雷電給擊穿。 一道、兩道、三道…… 數十道的雷電在我?guī)煾割^頂的不遠處懸停,他都不用挑選方向,將這萬雷朝上而舉,平靜地說道:“今天的春雷,當真是好時節(jié),平日里耗費心神,此刻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仿佛是有意停頓了一點兒時間,而黑暗中果然傳來一聲受創(chuàng)的尖叫聲:“陶掌門,你這般做,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師父這時方才陡然一震,卸掉所有的輕松,臉色變得極為肅穆,猛然一揮手,口中真言而出:“破!” 在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無數恐怖的雷意在天地之間翻涌,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仿佛只有那白色的光芒存在,毀滅性的力量在四周繁衍,盡管我知道師父不會誤傷到我,卻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將諸般魔功全部收斂到了丹田之中,而雙手灼熱,卻是應用了修煉茅山掌心雷之時的一整套心法,讓自己處于免疫狀態(tài)。 而閉上眼睛之后,我直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變得豎直,整個世界唯有那打鼓一般的巨響聲,不絕于耳。 轟隆隆,轟隆隆…… 如此持續(xù)了三十多秒鐘,方才停歇下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瞧見那酆都十二封魔陣早已被破,我們身處于一處四處冒火的樹林之中,腳下依舊一片泥濘,但是那些樹林則大部分被雷劈得焦黑,冉冉的火焰從倒落的樹干之中燃起,有破碎的旗幡爛布被扔在了地上,四周一片狼藉,而師父則平靜地站在原地,嘩啦啦的雨水依舊從他的身邊劃開,顯得淡定自若。 在這般雷罰之后的火海之中,我瞧見師父那副淡然的模樣,整個人都震撼住了。 這,就是修行的巔峰么,怎么可以這般厲害? 我什么時候,能夠牛逼如此? 我是完全呆住了,而南海劍妖則是見過大場面的江湖老油條,沖著師父不滿地抱怨道:“老陶啊,剛才的那神劍引雷術,自然是靚爆了,不過你明明可以留人的,為何將顏蕓蕓給放走?難不成,你對她還有什么想法不成?” 師父被他說得苦笑不得,一臉無奈地解釋道:“盡管春雷適合,但是倘若她拼了性命地留在此處,用那封魔榜與我們共存亡,還是會平添許多麻煩的,不如放她離開,免得橫生阻礙?!?/br> 南海劍妖依舊不信,念念叨叨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顏蕓蕓當年艷絕川陜,你別說自己沒動心,這話兒怎么聽,都是狡辯……” 師父不再理會此人,回過頭去,卻見并未入陣、身處外圍的楊師叔一身狼狽地跑到了跟前來,師父他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情況如何?” 楊師叔好像是被剛才那萬般落雷給波及到了,一身的泥水,不過走到跟前來的時候,卻還算是穩(wěn)定,對師父稟報道:“人跑了,好像遭受重創(chuàng),沒有去峰頂,而是繞道,從另一邊沖到了山下去?!?/br> 師父點頭,指著前方說道:“如此便好,我們繼續(xù)走,拖延了這么長的時間,還不知道上面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