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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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我一再堅持,虎皮貓大人搖晃著身子,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陳黑手,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黑龍哥的脾氣,可不是很好哦,我現(xiàn)在過來跟你談,還是它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你不要這般執(zhí)著,免得招惹禍?zhǔn)?,懂不??/br> 聽到了對方的威脅,我卻撒潑抵賴地笑著說道:“大人啊,你剛才都說不過是姘頭而已啦,何必大動干戈呢,那黑花夫人心術(shù)不正,生活糜爛,黑龍哥拔鳥無情也是正常,對吧?” 我這般肆意地調(diào)侃,使得氣氛一僵,那虎皮貓大人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許久不曾言語,而這時我頭頂之上,卻傳來了憤怒無比的龍吟。 嗚嗚、嗚嗚…… 整個天空的炁場都在震蕩,我的心中緊張極了,生怕那真龍一言不合,直接就碾壓下來,頓時就是身子緊繃,全神戒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虎皮貓大人突然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沖著我眨眼睛道:“哈哈,好一個拔鳥無情,你這句話,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我好久沒有瞧見大黑龍這般尷尬了,好了好了,既然是你們有理,我也不再多說了,那龍尸腹中,有幾枚蛋蛋,是黑龍哥的種,它要,你們給不給?” 我回頭朝著師父望去,他淡然地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可!” 雙方談妥,虎皮貓大人撅著屁股,讓我?guī)兔ζ矢?,我提著飲血寒光劍,來到了近前,先是將黑背大鵬的身子費力翻開,露出了那條龍蟒遺體來,找對位置,一劍下去,剖出了幾枚小西瓜大的蛋蛋來,虎皮貓大人點了一下數(shù),滿意地將這些給抱著,奮力往上飛了兩下,沒飛起來,而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只龍爪,一把將它給一齊抓著,然后消失無蹤。 頭頂上遮蔽天空的黑影終于消失了,而就在此刻,在大地之上屹然而立的我?guī)煾干碜訁s突然一陣顫抖,臉色數(shù)變,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第六十九章 黃山龍蟒歸屬爭 瞧見師父一口鮮血噴出來,我頓時就焦急無比,一把將他給扶住,急聲問道:“師父。你怎么了?” 師父將那兩枚龍骨法雷符給收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方白色絲巾,將唇間的鮮血給搽干凈,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左右一番打量,對我低聲說道:“別管我,你先去那龍尸處,摸一下它頭顱之中,是否有一塊凝結(jié)如軟玉的瘤子?那就是被黃山龍蟒消化了的龍血結(jié)晶,你快將它取出,防止事情有變!” 師父說得十分著急,我自然也理解他的心情,瞧見他此刻的模樣,絕對沒有剛才與邪靈教左使對峙時候的強勢,曉得他定然是在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便不再多問??觳角巴埵?,用飲血寒光劍切開那龍頭,伸手進去一陣掏弄,當(dāng)真摸出了一塊雞卵大的結(jié)石來。 瞧見這東西。我欣喜萬分,趕忙遞到師父面前,對他說道:“師父,你快吃掉,不然功效就消減了!” 師父接過我遞過來的這血糊糊、宛如軟玉的結(jié)塊。不由得苦笑一聲道:“為了這玩意,陶陶死了,劍妖也死了,唉,當(dāng)真是不值得啊……” 我瞧見他眼神之中十分蕭索,擔(dān)心他心灰意冷,趕忙勸他說道:“師父,陶陶不是還有殘魂所在么。日后說不定能夠重回世間,而劍妖前輩之死,卻是中了那小佛爺?shù)乃阌嫛H羰窍胍獔蟪?,還得師父您來主持啊,你可不能喪氣,趕緊吃了它吧!” 師父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遞回給我道:“還是你來吃吧,我……” 我慌忙攔住他的手,堅定地說道:“師父,我離至道尚遠,就算是吃了,也未必能夠有所感悟;而且我心頭有魔,倘若沒有人能夠限制住我,事情實在是難以想象,師父,你別猶豫了,一會兒附近的修行者就都會趕來了,而且如果邪靈教殺一個回馬槍,我未必能夠擋得住——快些吃了!” 聽到我的話語,師父愣了幾秒鐘,突然灑脫地笑了:“也對,我被王新鑒那龜孫說了兩句,倒是著相了。行,我這就將它給服下?!?/br> 師父手指微動,那血色結(jié)塊浮動而起,點點鮮血化作水滴狀,緊接著朝著我?guī)煾傅目谥谢涠ァ?/br> 那玩意入口即化,根本就用不著咀嚼吞咽,直接就從喉嚨中化作一條線,朝著腹中滑落而去,而就在此刻,當(dāng)真龍遮蔽整個天空的龐大身影消失之后,終于也有人鼓起了勇氣,朝著這邊跑了過來,最先冒頭的居然是矮小而丑陋的侏儒俞千八,這家伙先前暗算了一回懸空寺的一眾僧尼之后,就一直沒有露面,此刻卻是如同那聞到魚腥的貓兒,壯著膽子就跑過來了。 師父吞服了那龍血結(jié)晶之后,閉目不語,不管任何事情,而那俞千八在遠處小心翼翼地靠近而來,瞧見了我,以及我旁邊的黃山龍蟒之時,不由得咧嘴,嘿然笑道:“嘿喲,沒想到居然還是老熟人啊,怎么著,陳老魔,這龍是你砸下來的?” 我平靜地笑著說道:“俞千八,許久未見,你還是那個丑樣子,怎么,你過來想干嘛?” 俞千八摸著下巴斑駁的胡須,一雙眼睛瞇得狹長如縫,陰惻惻地笑道:“所謂好東西,見者有份,這偌大的一條龍尸你未必能夠一人獨占,不如與我合伙,對半分了,而由我來布陣,幫你擋住其他想要過來蠶食的家伙,你看如何?” 對于這家伙的提議,我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字:“滾!” 面對著我的高傲孤冷,那俞千八憤憤不平地罵道:“好你個不識好歹的黑手陳,你也不想一想,我當(dāng)初的毒谷,以及我精心培育出來的優(yōu)曇婆羅七精靈,可都是因你而毀,你難道一點兒負(fù)疚感都沒有?今天我摒棄前嫌,過來與你共商要事,你居然還是這個態(tài)度,你就不怕我布下婆羅大陣,將你給罩在此處,不得解脫?” 俞千八色厲內(nèi)茬地罵罵咧咧,而就在這時,林子里又冒出了幾伙人來,其中一人卻是先前撒丫子拋開的張?zhí)鞄?,而另外兩幫人,其中幾人卻是以江楚塵為首的洞庭湖一伙,另外還有荊門島的幾個厲害角色。 這些人都是死里逃生而來的,先前被我忽悠上山,結(jié)果跟邪靈教的人一火拼,紛紛都吃了虧,原先兵強馬壯,信心滿滿,此刻卻各有各的狼狽,本來就是滿腹怨言,不過瞧見我身后的黃山龍蟒,心思頓時就紛紛地活絡(luò)了過來。 張?zhí)鞄熩s到之后,并未有說話,反而是那洞庭湖的江楚塵,先是發(fā)出一道粗豪的笑聲,緊接著揚聲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黃山龍蟒啊,剛才瞧見,果然非同凡響,陳老弟你果然厲害,讓哥哥瞧一瞧,那真龍,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他一副大老粗的模樣,毫不顧忌地就朝著我這邊走來,而其他人則伸長了脖子,準(zhǔn)備估摸著我這邊的反應(yīng),也好渾水摸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四大門派圍住茅山宗時,他們討要那深淵巨手,而我當(dāng)時的態(tài)度是開放而合作的,這使得眾人誤以為我是個極好說話的老好人。 不過不管如何,我卻知曉一點,倘若我不露出一點兒爪牙來,當(dāng)著那就要被人當(dāng)做小孩兒欺負(fù)了。 我瞧見那江楚塵大大咧咧地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當(dāng)下也是平靜地?fù)P起了手中紅光洋溢的魔劍,淡然說道:“江道友,我想你可能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黃山龍蟒是我茅山給轟下來的,而它之所以化龍,也是因為偷了我茅山的一件東西,此時此刻,它歸我茅山處置,而我卻并不打算,給大家分享,懂么?” 江楚塵走到一半的路程,腳步一僵,臉上陡然變了顏色,陰沉著臉說道:“陳老弟,你這話兒說得就有點兒過分了,圍剿這黃山龍蟒,我們這些人,可也都是出了力氣的?!?/br> 我勁氣灌注,那飲血寒光劍的紅光暴漲一丈,然后淡定地說道:“然后呢?” 荊門島的一個獨目老太用尖銳的嗓門喊道:“你這個黑手陳,先前誆騙我們上山,結(jié)果害得我們諸多門人,或者慘死于邪靈教徒的刀下,或者被亂石砸死,然而現(xiàn)在居然還想獨霸那黃山龍蟒,簡直是太可惡了,大家伙兒,我問一問你們,黑手陳想要霸占黃山龍蟒,你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眾人紛紛發(fā)言,聲嘶力竭,仿佛我奪走了他們多年的財產(chǎn)一般,而這時遠處的俞千八也桀桀怪笑,朝著遠處的林子喊道:“江湖上的朋友們,你們也來評評理,世間哪有這般的事情,我們怎么能夠讓茅山,這般的霸道?” 仿佛印證了他的話兒,遠處的林子里,稀稀拉拉地走出了四五十條身影來,這些人三兩成群,結(jié)伴而來,卻是先前都沒有露過面的江湖散人。 一時之間,差不多有六十多人,將我們給團團圍住。 眾人吶喊一句,那江楚塵終于想起了旁邊同樣德高望重的張?zhí)鞄焷恚笆终f道:“張?zhí)鞄?,您可是正兒八?jīng)的龍虎山正朔天師,不比茅山宗差,您來評評這理,他茅山如何能夠獨霸黃山龍蟒呢?” 眾人一時紛紛起哄,讓張?zhí)鞄熤鞒止?,而到了此時,一言不發(fā)的張?zhí)鞄煼讲抛叩礁皝?,沒有看我,而是沖著閉目而言的我?guī)煾腹笆终f道:“敢問是陶真人么?” 我?guī)煾副犻_了眼睛來,瞧著面前這位黑須黃袍的道人,微微笑道:“是我?!?/br> 陶真人? 這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道士,居然就是茅山掌教陶晉鴻? 聽到這話兒的所有人,心頭莫不是一陣驚駭,要曉得在這江湖之上,陶晉鴻可是眾人公認(rèn)的,當(dāng)世間最頂尖的修行者之一,他出現(xiàn)在這兒,就已經(jīng)不是憑借著人數(shù),可以起哄的事兒了。 眾人一陣心慌,而那張?zhí)鞄焻s躬身行禮道:“龍虎山天師道第六十五代掌教張朔,拜見真人!” 張?zhí)鞄熯@般的禮遇,著實讓眾人驚掉眼球,而我?guī)煾傅挂膊⒉毁瓢粒囟Y之后,平靜地說道:“恩薄天師去了寶島之后,你接位以來,勵精圖治,弘揚道法,做得遠比茅山宗透徹,倒也不必行這后輩之理?!?/br> 張?zhí)鞄熍c我?guī)煾缚蜌鈨删?,方才問道:“敢問一句,先前九天之上,那第十道落雷,可是真人所為??/br> 我?guī)煾更c頭說道:“然。” 張?zhí)鞄煵辉俣鄦?,而是氣度儼然地再次拱手說道:“既如此,這黃山龍蟒自然是歸茅山宗所有,我龍虎山并無異議;陶真人,貧道先告辭了,日后再會!” 一句話講完,張?zhí)鞄熮D(zhuǎn)身就走,毫不留戀,這事兒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回過神來,張?zhí)鞄熢缫巡恢佰櫋?/br> 有我?guī)煾缸?zhèn)于此,眾人即便是眼饞心熱,不過終究還是不敢造次,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許多,即便是最依依不舍的俞千八,也是罵罵咧咧的,消失在了林中,然而就在人即將散盡的時候,有一個削瘦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朝著這邊平靜地望了過來。 在他身邊,還有十三人,個個都是豪雄之姿。 第七十章 不過茅山一小蛇 江湖名望是什么? 在此之前,我一直為自己那“黑手雙城”的兇名能夠嚇退許多宵小而自得,卻從來沒有想象得到,我?guī)煾冈诮系牡匚挥羞@般的高。六七十人的修行者,其中不乏厲害的高手,強悍的散修,甚至還有與茅山齊名的龍虎山天師道掌教,然而在知道這個老道士就是傳說中的陶晉鴻之后,竟然沒有一人,膽敢上前而來,捋這虎須。 這情況讓我深深地震撼到了,這與我之前的惡名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dāng)然,我?guī)煾傅倪@名聲是經(jīng)過時間和歲月所沉淀下來的,誰都羨慕不來,而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即將過去的時候,卻有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帶著十三個雄姿勃發(fā)的強者從林中走了出來。朝著我?guī)煾高@邊遙遙一揖,朗聲說道:“民顧委黃天望,攜委員會十三委員前來,向陶真人問好。” 來者正是素有“大內(nèi)第一高手”之稱的黃天望。民顧委第一委員長,而他身邊的那些人,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十三太保。 曾經(jīng)的十三太保之首,名為武穆生,因為其兄武穆王太行礦難之事而被雙規(guī)。后來越獄而出,不知蹤影,此番的十三太保,其實已經(jīng)是經(jīng)過了洗牌,并不如往日那般厲害,不過即便如此,大內(nèi)第一高手,再加上民顧委十三太保親自前來。光這名頭,也的確就真的夠唬人了,而一想到他們此番前來。絕對是心懷不軌,我的心中就是一陣焦急。 我?guī)煾缸匀灰仓纴碚卟簧疲届o地點頭說道:“黃委員長,別來無恙啊?!?/br> 黃天望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熱情地說道:“挺好,真的挺好,陶掌門,當(dāng)年茅山宗開山門之后,我們一別也有二十來年了,多年未見,沒想到陶掌門神采依舊,風(fēng)姿不減,當(dāng)真是可喜可賀??!” 他這邊說著話,遠處的林子處一陣sao動,我瞥眼望去,卻見七劍出現(xiàn)在了樹林邊緣,而在他們旁邊的,卻是包括陳慎、鬼鬼在內(nèi)的茅山大隊,而先前消失不見的楊知修師叔,也隨著茅長老、符鈞的人重新出現(xiàn),一群人瞧見了這邊的我們,便也沒有在逗留,而是朝著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我?guī)煾笐?yīng)付了對方兩句話,這時茅山眾人都走到跟前來了,紛紛躬身,向掌門問好,師父揮手免禮,問剛才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楊師叔平靜地說道:“呃,剛才有一幫人在林子里探頭探腦,我教訓(xùn)了幾句……” 探頭探腦的,自然是先前離開的那些江湖人士,那傳說中的黃山龍蟒就在跟前,這幫修行者自然舍不得離開此處,不過怯于我?guī)煾傅耐荩瑓s也不得不裝作離開的樣子,免得被我?guī)煾傅胗浬?,日后不得安寧,而此番瞧見又有一幫子人湊上前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更是不想離開了,就想著雙方若是能夠打起來,自己會不會又渾水摸魚的機會呢? 圍觀者心中期冀,而我?guī)煾竻s顯得十分平靜,了然于心,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而是笑著臉,與這位大內(nèi)第一高手閑聊扯淡,都不進入正題。 雙方的笑容似乎都僵了,而這時旁邊的鬼鬼終于從人群之中掙脫出來,驚訝地喊道:“大爺爺,你怎么在這里?” 黃天望仿佛剛剛瞧見鬼鬼一般,也訝然地回道:“啊,鬼鬼啊,你也在這里啊,大爺爺之所以來這黃山,是因為上面收到風(fēng)聲,說這兒黃山之中,有化龍的靈屬,讓我?guī)诉^來看一下,倘若是真的有那傳說中的真龍,那便要將其充公,收歸國有,拿來給科學(xué)院的科學(xué)家們做研究,讓它為祖國的繁榮昌盛、人民的幸福安康做貢獻!” 這話兒說得冠冕堂皇,而他仿佛都沒有瞧見我們身后的那條黃山龍蟒一般,一臉的認(rèn)真與誠懇,反倒讓提問者鬼鬼有些莫名其妙,指著那黑背大鵬剩下的金色龍蟒說道:“大爺爺,你說的那真龍,莫非就是這個?” 我聽到這爺孫兩人的一對一答,便曉得那小姑娘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單純,她自然是知曉黃天望在這兒沒有談話的切入口,方才這般故意問起的。 而黃天望的回答也格外有意思,他并不說這真龍是他民顧委要的,若是拿去給科學(xué)院的科學(xué)家,做研究。 他居然還將這事兒,上升到了國家與人民的幸福安康上來。 然而身在宗教局的我卻知曉,一般類似于此類材料,基本上都是收歸于部門的內(nèi)庫之中,使用權(quán)都在一把手的掌控之中,這黃山龍蟒倘若是被黃天望和十三太保拿回了去,它去了哪兒我自然是無從知曉,但是絕對不會給科學(xué)院。 他或許會上繳一部分,但更多的,恐怕就是他黃天望一人掌控了。 這事兒他做得太多了,我都不用猜測,便能知曉。 果然,鬼鬼這般一接話,黃天望的眼睛便朝著那邊望了過去,先是瞧了一眼,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走近幾步,一臉訝然地說道:“啊,果然,沒想到它居然在這里,待我仔細瞧瞧,到底是與不是……” 他說著話,便想上前,仔細一觀。 若是以前的情況,我說不定也就懶得跟這家伙計較了,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即便吃相難看,我也只能捏著鼻子忍著,然而此刻我卻沒有等師父開口,毫不猶豫地?fù)踉诹怂拿媲?,伸手阻止道:“黃老,留步!” 我這一擋,他身后的十三太保立刻就露出了兇相來,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沖著我呵斥道:“好不懂事的家伙,黃老也是你能攔的么?” 十三太保群情洶涌,一副要沖上來的架勢,而就在此時,剛剛趕過來的七劍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我的身后,刷、刷幾聲,北斗七星劍倏然拔出,朝著對方指了過去,充滿殺氣的劍鋒立刻將十三太保的氣勢給壓了下來,而黃天望則很從容地扭過頭來,看向了我?guī)煾?,淡然問道:“陶掌門,你徒弟這是什么意思?” 我?guī)煾嘎柫寺柤绨颍⑿χf道:“志程是我徒兒,同時也是宗教局的司級干部,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如讓我們聽一聽他是怎么說的?” 黃天望之所以朝我?guī)煾竼栐?,是表明我尚且不配與他交流,而師父這輕飄飄的四兩撥千斤,卻讓他不得不轉(zhuǎn)頭看向了我來,面對著這大內(nèi)第一高手、以及鼎鼎有名的十三太保注視,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指著遠處的天空說道:“我想黃老是誤會了,地下的這玩意,只是我茅山家養(yǎng)的小蛇;至于你說的真龍,剛才想必諸位也看到了,就在我們頭頂?shù)脑茖又?,黃老若是想要,上去將其捉拿便是,我何曾攔你?” “什么,茅山家養(yǎng)的小蛇?” 聽到我的這話兒,不但是黃天望和十三太保,便是旁邊的眾人都不由得一陣愣神。想必?zé)o數(shù)人對于我這滿口胡謅,心頭定然就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堂堂黑花夫人,黃山龍蟒,居然被我直接構(gòu)陷成了茅山家養(yǎng)的小蛇來。 而面對著一眾詫然不已的民顧委干部,我渾然不覺地說道:“對呀,這小蛇是家?guī)燄B(yǎng)在后山的,本來拜托給我那小師弟喂養(yǎng),卻沒想到他太過于年輕,實在貪玩,結(jié)果就讓這家伙給逃出來了,我茅山為了防止此獠禍害世人,由掌教真人親自帶隊,連在朝堂之上任公職的我都給叫了過來,就是不敢給老百姓們憑添麻煩,還好終于將它給宰殺了,沒有造成太多禍端,實在僥幸——黃老若是不信,自可以問我茅山任何一人……” 我張口就說胡話,而旁邊的楊師叔也是一本正經(jīng)地接話道:“對的,為了這孽畜,我們窮追千里,不過還好將其拿下,就不勞黃委員長費心了。” 那黃天望即便是修養(yǎng)再好,聽到我與楊知修師叔在這兒演那雙簧,也止不住地要翻白眼,而那國字臉男人更是忍不住了,惡聲惡氣地沖我說道:“好你個牙尖嘴利、顛倒黑白的陳志程,偏偏將那黃山龍蟒說成你自家養(yǎng)的寵物,真的是夠了。不過既然如此,它造成了這般的慘狀,又豈是你能夠負(fù)得了責(zé)任的,還不趕緊將它叫出來,讓我們懲治?” 我一臉無辜地指著頭頂上的天空說道:“我都說了啊,弄成這樣的,并不是我茅山的小蛇,而是頭頂上的那條黑龍,你們?nèi)羰窍胍兡谜鎯?,上天去就好了,何必與我茅山糾纏?” 國字臉一陣氣苦,他自然曉得先前遮蔽了整個天空的那條黑影,也是一條真龍,只是依他的本事,別說一個,就是來一百個,也未必能夠拿得下。 黃天望瞧見自己的手下被我一陣胡攪蠻纏,直接無語,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來,對著我?guī)煾刚f道:“陶掌門,這就是你的答案?” 我?guī)煾秆鄄€低垂,平靜地說道:“志程的話,就是我的話。” 第七十一章 看看到底誰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