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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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強! 作為前國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兒子,依韻公子有著自己堅持的那一份驕傲,這一路來,他表現(xiàn)得十分平淡,而瞧見諸人屢屢冒險拼命,心中也是焦急不已,此刻雖然手段受了傷,卻反而露出了釋然的表情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之后,他睜開眼睛來,對我們說道:“我已經(jīng)極力將他們給引出村外,逃想湖中了,至于能不能成,就只能聽天由命了?!?/br> 我接替依韻公子的職責(zé),翻身上了房梁,瞧見巴干達(dá)巫教的人宛如蝗蟲過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卻也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去,盡管心中還是感覺不妙,不過臉色卻舒展開來,安慰下面的人說道:“大家別擔(dān)心,人好像已經(jīng)走了。” 聽到這話兒,大家都是一陣歡欣。 巴干達(dá)巫教的人離開不久,那米鋪的伙計也罵罵咧咧地將散落一院子的米袋給搬了進(jìn)來。 那食人魔虜布扔得輕松,而他和另外幾個伙計卻疲憊不已,但是為了防止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的大雨,店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叫了過來,將這米袋給紛紛堆疊回來。 好在他們只是堆疊在外面的,里面倒也只是看了兩眼,便不再管。 如此一直忙碌到了早上十一點多鐘,方才結(jié)束,先前與伙計在米庫里面親熱的姑娘弄了伙食,招呼這幾個伙計和過來幫忙的鄰居吃飯。 聞著那馥郁的飯香,許久沒有正經(jīng)吃過熱食的我們,都不由得肚子咕咕,忍不住地吞口水。 而就在我們羨慕無比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古怪的氣味,從遠(yuǎn)處的村口飄散而來,眉頭一皺,想起出國前與阿伊諾紫請教的事情,頓時就驚駭?shù)靥嵝汛蠹遥骸靶⌒?,好像有人在上風(fēng)口下降頭,不要直接呼吸!” 我從八寶囊中掏出預(yù)備的特殊濕巾,遞給每個人,連昏迷中的智飯和尚也裹住了口鼻,我們手忙腳亂地捂住口鼻,而院子里正在歡快吃飯的伙計們,卻是陸陸續(xù)續(xù)地橫七豎八,翻倒在地,而就在這時,一道陰寒的聲音從天空中幽幽飄來:“藏在暗處的老鼠,你真的以為,我們捉不到你么?” 第六十六章 他如,太陽 老鼠? 我的眼睛在一瞬間就瞇了起來,本以為過了一上午了,對方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朝著別的地方搜查而去。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嗜血兇殘,居然又折回了頭來。 不但如此,而去還直接在村口下降頭,讓那有毒霧的濃煙充斥整個漁村碼頭,就是試圖將我們給逼出來。 這個漁村??墒嵌蠢锼_湖這附近少數(shù)幾個比較熱鬧的人群聚集地,至少也有三五百人。 這么多的人,他們居然還敢這般恣意妄為,當(dāng)真是肆無忌憚到了極點。 我的心中一陣生寒,知道那聲音雖然從天空之上傳來的。不過本人卻應(yīng)該還是在村口;而至于此人,盡管腔調(diào)變得格外古怪,但我還是能夠聽得出,應(yīng)該就是卜桑。 卜桑。康克由的大弟子,閣骨島的守巢人,與此同時,他還是一個剛剛失去靠山的失意者。 他的大靠山,也就是那個恐怖的虛空巨眼,此刻卻是被封印在了我懷中的九龍青銅罐中,至于那縷逃脫出去的意識,別說是我,就連七劍之中的任何一位,都能夠?qū)⑺o直接弄死。 站得越高,跌得越慘。 正是這樣的一個心境,使得卜桑的行事越發(fā)地瘋狂起來,我讓眾人在米倉之中蟄伏。稍安勿躁,而我則宛如鬼魅一般,走到了外面的小院之中來。 我低頭,瞧見小院里一地昏倒在地的人。他們的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呼吸似有似無,仿佛處于休克,或者死亡一般的狀態(tài)。 而在他們的身下,居然有淡黃色的體液滲透出來,里面陰氣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我毫不猶豫地貼著墻,緩步來到門口,探頭朝著外面的街道,以及盡頭的碼頭瞧去,卻見原本還算是比較繁忙的街道,此刻橫七豎八,到處都躺倒著與米鋪伙計一般模樣的平民,隨著那氣息的飄蕩,繁華的漁村在幾分鐘之后,卻是化作了一片鬼蜮。 好……歹毒的手段??! 我單手捂著口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心中震撼無比。 我倒不是沒有瞧見過這么多的死人,事實上,我出道幾十年來,更慘烈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心中難免有些不能理解,對于那幫巴干達(dá)巫教徒來說,這些無辜的漁民和碼頭力夫,可都是他們自己國家的同胞,為了一個莫須有存在的敵人,他們竟然會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實在是…… 惡心! 修行者若是不能守護(hù)那些無辜的普通人,便是有再出神入化的力量,那又有什么可以榮耀的地方? 我滿心震撼,而卜桑卻還在繼續(xù)說著:“你斷我前程,我毀你活路,別藏著了,真的以為一個地魔將,就能夠?qū)⑽覀兘o引走?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事實上,若不是那鬼東西,我們還真的不能確定你們就在這里。只可惜,你們自亂陣腳,倒是給了我們許多布置的時間。出來吧,我可以給你們一戰(zhàn)的公平,不然,你們就在這個芝麻大的無名小村子里,發(fā)臭生蛆吧!” 聽到他的話,我終于豁然開朗,知曉了我先前一直心緒不寧的原因,問題居然是出在了依韻公子的這里。 我可以想象得到聽到這話兒的依韻公子滿心的懊惱,不過卻也曉得,倘若不是依韻公子的出手,只怕彼此之間的沖突極有可能就會提前幾個小時了。 而且沒有人能夠想到,這幫人的心居然如此殘忍,連自己的同胞,也是說殺就殺,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怎么辦? 我看向了宛如鬼蜮的空寂街道,又看著空氣中若有若無飄散著的黃色煙塵,臉色越發(fā)的嚴(yán)肅起來。 事實上,對方的這降頭毒霧,對于早有準(zhǔn)備的我們來說,算不得什么威脅,他此刻也未必能夠肯定我們還藏身其中,之所以如使出這般殘忍的手段,便是想要通過言語威脅,將我們給嚇出來。 我們現(xiàn)在若是被他激出來了,說不定就正中了下懷,還不如耐心等待著,看看情況再說。 想到這里,我折身返回了米倉之中,將我的分析給大家說了一遍,對于我的話語,眾人都給予了肯定,不過之前依韻公子的分身犧牲,使得對方瞧出了一些端倪,必然也估計到了我們極有可能藏身于這米倉之中,所以我們得轉(zhuǎn)移到另外的一個地方去。 不過這個對于我們來說,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先前小白狐兒進(jìn)村查探,有好幾個備選方案,除了這谷倉之外,還有一個地方比較不錯。 那就是漁村曬咸魚干的晾曬場儲藏室。 趁著敵人并沒有進(jìn)入其中,我們趕緊轉(zhuǎn)移,順著低矮的屋子,一路摸到了村尾處用竹子搭起來的晾曬屋,一股臭咸魚的味道,立刻灌入了我們的鼻子里。 我進(jìn)入里面,將布魚等人安頓好了,也不敢離開,用遁世環(huán)屏蔽住大家伙兒的氣息,然后瞇著眼睛,打量著村口。 卜桑在外面大放厥詞,然而行動卻是十分的小心仔細(xì)。 他甚至都沒有敢闖入村子里面來,若是不斷地施加那略帶黃色的毒霧,對此有一定了解的秦伯告訴我們,這玩意叫做萬鬼降,意思是降頭一出,萬鬼生成。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應(yīng)該叫做生化毒氣,更加妥當(dāng)一些。 我們縮攏在晾曬屋中,等待著敵人的再一次搜查,然而那受過一次驚嚇的家伙似乎比先前更加的謹(jǐn)慎,隔一段時間,說一段囂張威脅的話語,卻并沒有敢闖進(jìn)來。 他并不敢以身冒險,這個應(yīng)該是被嚇怕了。 除了不太敢跟我們正面交手,他應(yīng)該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利用這萬鬼降的手段,將我們溫水煮青蛙,給憋死在這里面去。 然而事實終究還是不能如他所愿,要曉得,我們來之前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那辟邪符便能夠屏蔽此物,更何況秦伯和依韻公子對此也是行家里手,幾種手段疊加起來,倒也能夠?qū)⑦@腐蝕的效果,給抵消了去。 到了后來,我們甚至都用不上那特制的毛巾,遮掩口鼻。 時間慢慢拖延,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太陽西沉,快要沒入湖水的盡頭處。 被萬鬼降浸染的村子,出了我們之外,此刻已然見不到一個活人,甚至連活物都瞧不見,那碼頭木棧上的水桶里面,活蹦亂跳的魚兒也張開了嘴巴,鼓起白眼,死得不能再死。 整個村子,宛如一片鬼蜮,身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著實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夕陽即將沉落湖畔之下的時候,一直安靜不說話的秦伯突然站了起來,臉色嚴(yán)肅地對我說道:“不對,有點兒問題?!?/br> 我眉頭一揚,問怎么回事,秦伯指著外面死去的那些無辜村民,搖頭說道:“你看看,那是什么東西?”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卻見那些原本伏地而倒的家伙,身體不斷晃蕩,就好像瀕死的小魚一般,開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我臉色也變了,這哪里是什么萬鬼降,明明就是將活人化作死尸,又將死尸變成活死人。 真不知道,那卜桑為何會這般邪門的手段。 就在我滿心震撼的時候,那些橫尸街頭的村民,居然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鼻子不斷聳動,朝著四處嗅去,仿佛是在找尋生人的氣息。 我將那特制處理的濕毛巾給綁在了口鼻處,平靜地抽出了手中的劍來。 原來卜桑之所以一直說著廢話,拖到這個時候,卻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想要借力使力,利用那些無辜村民的尸體和靈魂,來將我給抓獲。 遁世環(huán)能夠給屏蔽掉我們的氣息和修為,卻籠罩不住活人的氣息。 這些變成活死人的無辜村民臉色一陣僵直,左顧右盼之間,居然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我們這邊來。 在這死氣凜然,宛如鬼蜮一般的地方,我們幾個人湊在一起,散發(fā)出來的生氣就如同黑暗之中的明燈,根本就沒辦法遮掩,而就在一眾尸化的無辜村民陸陸續(xù)續(xù)地從村子里冒出來,朝著我們這邊聚集的時候,在村口的方向,也陸續(xù)出現(xiàn)了幾個身影來。 時至如今,再躲起來,實在是沒有什么必要了。 我們既然算錯了一步,就得咬著牙硬頂。 雙方碰面了,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長街。 目光與目光在半空之中碰撞,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要干! 我瞧見了卜桑,瞧見了毒蛇巴勒,瞧見了食人魔虜布,瞧見了幾十個、上百個影影綽綽的家伙,心中不由覺得多出了幾分擔(dān)憂,又似乎有幾分期待。 那個被稱為血手狂魔和康王的男人,是否也來了? 圍剿我們的這一大幫子的人里面,已然是匯聚了當(dāng)年橫行吳哥的精銳之眾,能夠與這般的對手交戰(zhàn),倘若是能夠再加上一個康克由的話,就算是死,想來也是無憾了吧? 十八劫啊十八劫,你這算是第幾劫,誰能幫我算一算? 仿佛為了附和我這荒唐的想法,在一大幫匯聚精英的身后,又站出了一個略顯得削瘦的身影來。 他一出現(xiàn),就像早晨初起的太陽,群星的光芒消散。 世間,唯有他! 第六十七章 要么戰(zhàn),要么死 在早上五六點的凌晨,天空的邊際還有星子寂寥,稀疏但星光點點,然而當(dāng)朝陽出現(xiàn)的一剎那。整個天空,便只有那顆紅彤彤的太陽。 那個家伙,就是如太陽一般耀眼的男子。 他并沒有多靠前,甚至都沒有跟卜桑他們湊在一塊兒,而是將自己置身于陰影處。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我。 他之所以讓我瞧見,是因為想讓我知道他的存在。 讓我曉得,這連綿不絕、重重疊疊的巨網(wǎng)之下,還有這么一個幕后的掌控者在。 他無時不刻地提醒著我,以及巴干達(dá)巫教的一切信徒。不管你們玩得怎么跳脫,都請記住,他方才是規(guī)則最根本的制定者,在這個地方。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的旨意,就是必須應(yīng)該要服從的東西,一如神旨。 這人就是,康克由。 血手狂魔的身影闖入我的視野之中后,給我的壓力不啻于我?guī)煾福只蛘咄跫t旗、天王左使這般級別的高手,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前面的那些人,他們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氣息如此直接而碾壓地砸向我。 如此粗暴,如此直接,顯示出了康克由那如泰山一般傾倒的氣勢。 我在那一刻,窒息了。 是害怕。 康克由出現(xiàn)的一瞬間。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先前我心中籌謀的諸般退路,在他的面前都變得十分可笑,當(dāng)下在我面前只有兩條路可選擇了。 戰(zhàn)死。又或光榮的戰(zhàn)死! 并無活路。 一想到這里,我的心中便生出了無數(shù)的悲涼來,在我的身后,有我準(zhǔn)備抓回國內(nèi)揚名立威的智飯和尚,有雖然結(jié)識不久、但是彼此都肯舍命的秦伯與依韻公子,還有如同親人一般的小白狐兒和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