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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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怕死只是我的判斷,那黃天望清名譽滿天下,被人這般折辱,怎么可能善罷甘休,當(dāng)下也是緩緩拔出一把定星戒尺,持在手中,朝著北方微微拜了一拜。 祭拜過后,那黃天望寒聲說道:“陳志程,我原本看你擒賊有功,又修行受損,不想與你爭著刀兵之利,不過你既然這般咄咄逼人,而且還將我荊門黃家給牽扯進來,開口閉口,卻是滅人滿門,這般狂妄之言,今朝我若是不將你除去,只怕以后,便再無荊門黃家了……” 他這邊殺意已決,還亮出了法器,氣勢頓時就陡然一漲,就連我們腳下的大船,也跟著隨之晃蕩而來。 張勵耘、小白狐兒和白合等七劍成員知曉我的身體狀況,聽到這老頭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意,頓時就有些焦急,慌忙上來來護,被我攔下,平靜地說道:“你們回快艇上去,這兒我來應(yīng)付?!?/br> 小白狐兒最是關(guān)心我的安危,還想爭辯,被我一瞪,頓時感覺一陣畏意,垂首而去。 我屏退眾人,而黃天望也讓民顧委的一眾成員退后,然后舉起手中戒尺,對我冷冷說道:“亮劍吧!” 我沒有亮劍,而是嘴角一翹,向上揚起,沖著他笑道:“黃公以為我來此,當(dāng)真無憑恃乎?” 黃天望冷然說道:“前殺康魔,后滅彌勒,你的信心倒是比陶晉鴻還要充足,卻是敢以殘軀敵我,別的不說,光這一份勇氣,就足以讓老夫記住你了。” 我嘿然笑道:“你既然認識康克由,通曉他的來歷,那便最好,我這里有一物,還請黃公觀瞻。” 說罷,我從懷中摸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青銅圓罐來。 這圓罐被我置于右掌之上,微微一張,立刻無風(fēng)而動,憑空懸浮了起來。 這玩意被我勁氣包裹,并無任何氣息滲透出來,但是黃天望一瞧見,雙眼卻瞪得滾圓,幾乎都要凸了出來。 到底是高手,一瞬間立刻就判斷出了里面所蘊含的力量來。 這青銅圓罐,名為九龍青銅罐,名字十分質(zhì)樸,來歷卻并非尋常,卻是那龍虎山瑰寶之物,不過它最重要的并非是罐子本身,而在于里面所封印的東西。 沒錯,這被封印著的,卻是我曾經(jīng)在南洋遇到過的虛空巨眼,而且并非整體,而是它在爆裂一瞬間的恐怖能量。 那虛空巨眼本是南洋邪神巴干達留在人間的眼球所化,原力充斥,后又經(jīng)多年供奉,最后意志降臨之后,上通雷電,下合道心,不但能夠呼風(fēng)喚雨,溝通雷電,全力以赴,甚至能夠掀起一場恐怖的傾天海嘯。 它自爆而出的能量,此刻若是被放出,別的不說,這十幾里地,恐怕無人能夠幸免。 這玩意是秦伯送給我的,一直放在我的八寶囊中,之所以一直沒用,一來是因為將其祭出,不但能夠滅掉敵人,也可以將我給毀去,屬于同歸于盡的法子,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寧可讓其閑置。 說到底,這玩意就是個炸彈,雞肋得很,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但是用在此時此刻,卻是格外妥當(dāng)。 我先前露出兇相,表露出與我平日里那溫文爾雅、與世無爭所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就是讓黃天望見識到我光棍和亡命徒的瘋狂一面,讓他相信,只要是談不攏,我隨時都可以陪著他一起,共赴黃泉。 只有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方才能夠讓黃天望這般頂尖的大高手相信,我并非是在誑他。 用賭博的一句話來說,我這個叫做詐和,就看他上不上當(dāng)。 黃天望會退讓么?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瞇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而他則直勾勾地盯著懸浮在我手掌、幾欲離去的九龍青銅罐。 眾人僵立,無人膽敢言語。 氣氛變得如此肅靜,眾人都屏住了氣息,仿佛喘大一口氣,就有可能將這寧靜打破,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大家所能夠接受的。 漸漸的、漸漸的,黃天望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開口道:“這玩意,應(yīng)該是龍虎山的至寶吧?” 我點頭,回答道:“對,它叫做九龍青銅罐?!?/br> 黃天望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問起別的來:“那康克由,當(dāng)真厲害非凡?” 我點頭,說道:“天下間,屈指可數(shù)?!?/br> 黃天望說道:“當(dāng)年失之交臂,后來聽王紅旗說過,那人與他只差一線,但若是讓其將屠戮百萬的生魂融盡,又溝通邪神,或許比他更勝一籌,如此說來,他的確當(dāng)?shù)闷鹉愕脑u論——比之你師父如何?” 我不急不忙地說道:“兩種路子,不過若是真的打起來,我?guī)煾缚蓜偎??!?/br> 黃天望臉上的肌rou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道:“也對,康克由因你而死,自然不能與你師父相比?!?/br> 我搖頭說道:“不能這么說,他到底如何,口說無用,你若是能見那人,或許能懂?!?/br> 聽到我這話語,黃天望突然長嘆了一聲,搖頭說道:“你說得對,這些年來我東奔西走,鞠躬盡瘁,然而行事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錯過了許多英雄豪杰,若論精彩,自不如你?!?/br> 面對著這夸贊,我毫不得意,眼觀鼻,鼻觀心,淡淡說道:“黃公過贊?!?/br> 對話結(jié)束,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黃天望那股攀升至極致的氣勢,卻在兩人的對話之間,緩慢地降了下來。 他既然知道了這罐子里到底是個怎么回事,自然不敢妄動殺機,將這氣機牽扯。 頂尖高手所觸摸到的境界各不一樣,趨利避害的第六感也遠強于其他的人,若是這氣機牽扯,將那恐怖的九龍青銅罐給引爆了,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 在這一刻,我能夠感受得到黃天望內(nèi)心之中的憤怒和無奈。 里面,估計得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黃天望一輩子謀算別人,自覺行事縝密,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屢次折落于我的手上,先前在黃山倒也罷了,畢竟那兒有傾盡全茅山之力,而且名震江湖的陶晉鴻也在現(xiàn)場,然而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地栽了。 正是日了狗了,誰會想到這黑手陳,會隨身帶著這么一個大炸彈? 他就不怕一不小心,給自己炸沒了? 沉默許久,黃天望長嘆一口氣,對我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那軟玉麒麟蛟是你兄弟道侶,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br> 我手掌一握,將那快飛出控制范圍的青銅罐抓住,問道:“黃公可有條件?” 黃天望瞇著眼睛,指著腳下道:“別的不說,你先把船下面那人給叫出來,若是把我這船給掀翻了,你倒無妨,我這些人,可都得游?;厝チ恕?/br> 第六十三章 開盅之時 聽到黃天望這話語,我哈哈一笑,知道他算是暫時屈服了,當(dāng)下也是手一揮,吩咐道:“讓布魚出來吧。好歹也是國家財產(chǎn),弄沉了,以他的工資可賠不起。” 小白狐兒臉上露出了笑容,退到船舷邊緣,頗有規(guī)律地拍著船體。 此刻已然是次日夜間,那海天佛國崩潰之后的影響已然漸漸消散,通訊信息都不再干擾,羽麒麟也都能夠運轉(zhuǎn),使得我一直都知道布魚尾隨著這大船,在船底依附,隨時等待著將這大船掀翻。 既然準(zhǔn)備翻臉,自然得多留幾手。 小白狐兒能夠用羽麒麟聯(lián)絡(luò)布魚,我也能。不過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的。 黃天望今后是敵非友,能夠迷惑的,還是得做足模樣。 敲了一會兒,船邊不遠處突然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水柱,浪花濺得飛起,洋洋灑灑,海水被風(fēng)一吹,細碎的水珠落在了許多人的臉上。而一身腱子rou的布魚則踏浪而來,落在了離我不遠的甲板之上。 因為有著羽麒麟在,他對船上發(fā)生的一切都了然,一落地,理也不理黃天望,而是朝著我拱手為禮。 我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黃天望瞧見這個鬧出如此動靜的家伙。方才知道就是先前抓捕軟玉麒麟蛟的時候,出手相攔的那個宗教局人員。 沒想到這家伙在陸地上不敵他的幾招,但是在水下。卻是這般威勢。 黃天望人老成精,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玄妙,臉色立刻轉(zhuǎn)冷道:“我說你為何會為了一條軟玉麒麟蛟興師動眾,甚至不惜以性命相逼,原來卻是因為手下皆是妖魔鬼怪,有教無類啊……” 他本就是老派修行者,對于諸般異類,早在剛才與我的爭辯中,就已經(jīng)表明了意思,此刻再一次申明,不過是在奚落我,想要找回場子來。 真正厲害的人,手段時軟時硬。都是看著形勢而言。 我剛才強硬,是要讓對方相信我有玉石俱焚的決心和勇氣,而此刻倒是不用事事針對,總得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來,于是嘿然笑道:“黃公說得不錯,正所謂有教無類,只要是心向光明者,都不能剝奪它的善良之心。人我已經(jīng)叫上來了,黃公還有什么交代?” 這話是佛教的論點,黃天望眉頭一皺,也不與我爭辯,而是瞇著眼睛說道:“先前你深入地底,救我黃家養(yǎng)神,我曾說欠你一人情,至此,我們算是一筆購銷了?!?/br> 聽到黃天望提及此事,我嘿然一笑道:“自然?!?/br> 黃天望此人薄情寡性,說欠我一人情,結(jié)果這邊搶起人來,卻是毫不猶豫,一點兒心理負擔(dān)都沒有,我哪里會把他的這話兒放在心頭,渾然不在意。 他又說道:“今日之事,終究傷了和氣,倘若傳出,只怕你我皆有麻煩,你……” 我毫不猶豫地拱手說道:“今日冒犯黃公威嚴(yán),實屬走投無路之策,并沒有認真考慮后果,定不敢私下妄言?!?/br> 黃天望這么說,其實到底還是愛惜自己的名節(jié),不希望自己被我逼迫的事情傳出,免得被人嗤笑。 而這話語,卻正合我的心意。 要曉得,像我這般拔刀相向,已經(jīng)屬于逾越之事,若是黃天望回去之后追究,只怕到時候官司纏身,惹人煩厭。 當(dāng)然,黃天望私下里肯定是會給我使絆子的,但至少明面上,他倒也不敢對我太過分了。 因為我倘若真的被逼急了,他也怕我狗急跳墻,跑去滅那黃家滿門。 要曉得,剛才我與他談?wù)撃悄涎罂悼擞傻脑捳Z,并非那么簡單,內(nèi)中蘊含的兇險,非一般人所能夠領(lǐng)悟的,而黃天望也由此可以知曉,這個敢跟他掰手腕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角色。 我不再是他當(dāng)年在茅山主峰之上,隨意耍弄的江湖新嫩,而是能夠與他平起平坐的頂尖高手了。 有著這樣的想法,他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隨意亂動的。 故所愿爾,不敢請也。 我向黃天望保證,我會管好我的手下,今日發(fā)生的事情,絕對不會傳出去,至于他自己的人,那就由他來調(diào)教了,這事兒我也管不得。 雙方到底還是自重身份,并沒有談得太過透徹,黃天望知道此事栽了,倒也光棍,讓人帶著布魚去了船艙,將那昏睡不醒的小玉兒給帶了上來,雙方交接完畢之后,我讓眾人離船,返回小艇之上去。 大船之上,只剩我一人之時,那黃公望看了我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直接回了船艙,反倒是那馬三沖著我拱了一下手,冷冷地說道:“陳司長,今日之辱,來日必當(dāng)奉還?!?/br> 聽到他的這狠話,我灑然而笑,不予置評,只是平靜說道:“我會等著的?!?/br> 說罷,我也騰空而起,落到了那已然開動了的快艇之上。 回望而去,卻見那馬三立在船上,遙遙望著我們這邊,眼中的怨毒之意不減,不過我卻并沒有放在心上。 黃天望我都毫無顧忌,像你這般人物,又如何能夠讓我放在心上? 對于這樣的小人物,我最需要做的,并不是斬草除根,而是盡可能地提升自己,讓他們只能夠瞻仰我的背影,觸之不及,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兩船越行越遠,且不管民顧委那里的氣氛如何,這快艇之上的眾人,皆是喜笑眉開,氣氛熱鬧得很。 要曉得,總局和民顧委雖然都在體制內(nèi),但一向都是死對頭,他們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多為精銳,行事也總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屢次三番地插手我們的事物,沒有幾個人會喜歡他們。 當(dāng)然,也不是說民顧委都惹人厭惡,要曉得我那忘年好友劉老三也是入了民顧委。 只能說,有一部分人,真的不得人心。 我這邊落地,眾人紛紛跟我打招呼,小白狐兒沖著我舉起大拇指,大聲夸贊道:“老大,你今天罵那黃天望的話語,簡直就是帥爆了,我恨得不跪著聽完了,哈哈哈……” 眾人一陣附和,而白合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頗有些后怕地說道:“說起來,那個黃天望當(dāng)真是頂級厲害的角色,他都沒有怎么動手,往那兒一站,我就感覺雙腳都有些站不住了,直發(fā)抖——還好沒有打起來,不然真的是懸啊……” 農(nóng)菁菁最是樂觀,笑著說道:“那黃天望被人叫做大內(nèi)第一高手,自然厲害,不過老大對他一通劈頭蓋臉的痛罵,他不但沒敢還手,還將人雙手奉還,足以瞧得出,老大比他厲害得多,對吧?” 眾人紛紛點頭,而我瞧見兩船離遠,將九龍青銅罐給收了起來,方才自嘲地說道:“瞧你們樂得,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圈回來,有什么興奮的?” 好多人都沒有聽明白,但是布魚懂了,沖著我深深一鞠道:“老大,你費心了。” 我搖了搖頭,指著他懷里的那姑娘說道:“我倒不妨事,不過就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威逼利誘而已,你先看看她,有沒有被人動了手腳才對?!?/br> 聽到我的話語,布魚方才想起這事兒來,趕忙將那小玉兒解開束縛,又給她渡氣,將其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