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本來這種問候性的語言,沒想過連漸會回的,沒想到,幾十秒后,連漸竟然回了條:“你也是?!?/br> 心花怒放,柳景看著那條短信低聲發(fā)笑,剛才的抑郁一掃而空。 “好了,就選這幾張吧,柳景你要不要過來看一看?”姜樹說。 柳景擺了擺手:“你們看就好,我都無所謂?!?/br> “也好?!苯獦淇吹缴鐔T都到齊了,就拉開嗓子道,“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開會吧?!?/br> 會議沒什么內(nèi)容,就是交代了一些做宣傳的注意事項(xiàng),和分配分工。 姜樹又交代了幾句,末了拍掌道:“好了,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大家回去后就辛苦一下,好好努力,做好這一次活動?!?/br> “ok?!北娙她R聲說,接著紛紛離開。 姜樹叫住了柳景:“柳景,等等。”見柳景停下后,他笑瞇瞇地勾著柳景的肩頭道,“我看你今天狀況不太對,我記得你一直很崇拜連漸的,是不是見到別人跟連漸有合影照,自己沒有就吃醋了?!?/br> “吃、吃什么醋,”柳景臉上染上一絲緋紅,“連漸那么多人喜歡,不缺我一個。” “行了,”姜樹左顧右看,湊到柳景耳邊,壓低聲音道,“我透露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給你,你可別說出去?!?/br> “什么?”柳景側(cè)目,好奇地道。 姜樹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機(jī),打開微信:“我從別人那里要來了連漸的公眾微信號,我們也互加為好友了,不過他很少發(fā)朋友圈的消息,看不到什么動態(tài),但這卻是一個勾搭他的方式,你可以試試,只要你說你是富川大學(xué)的學(xué)生,他一般都會念在是校友的份上加的。” 連漸的微信號?柳景一怔,他恍然發(fā)現(xiàn)除了連漸的手機(jī)號和微博外,就對連漸的其他聯(lián)系方式都一無所知,而社長卻知道連漸的微信……真是羨慕,又有點(diǎn)難受。 “你記一下連漸的微信號吧,16625963?!?/br> 柳景還沒安裝微信,姜樹就一口氣說了微信號,急急忙忙拿出紙筆,抄了下來。 姜樹驚訝喊道:“咦?連漸今天回富川了?你看你看,”姜樹撞了柳景一下,指著朋友圈的照片道,“他發(fā)了照片到朋友圈,這不是文學(xué)院么?他怎么會跑那里去了?!?/br> 柳景看去,心跳多了拍。是他上課的階梯教室,連漸還發(fā)了一個字:“等?!?/br> 姜樹好奇道:“好神奇,他平時都不發(fā)朋友圈的。奇怪,他在等什么?誒,柳景你不是文學(xué)院的么,知道今天階梯教室有什么活動么?” 連漸是在等他么?“我……我不知道,”柳景支支吾吾地撒謊,臉上又染了幾許緋色,“你、你不是連漸的微信好友么,你去問他吧。啊,我有點(diǎn)不舒服,先回宿舍了,抱歉啊。” “噢,”姜樹看他古里古怪的,也沒多問了,“那你回去吧?!?/br> “好,再見。” 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宿舍,柳景把包一丟,爬上.床,打開無線下載了微信,打開手心里握得出汗的紙條,反復(fù)默念這一串?dāng)?shù)字。 安裝微信,打開,到注冊界面,毫不猶豫用連漸給的手機(jī)號注冊了賬號,摸索了半天,找到添加好友的界面,輸入“16625963”,深吸口氣,到驗(yàn)證信息那里,柳景停住了。 要寫清楚他是誰嗎?還是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來接近連漸? 似乎,偽裝會更刺激。 柳景一笑,打入了自己的介紹信息:“您好,我是富川大學(xué)管理系的學(xué)生?!?/br> 搞定。 柳景為自己的小動作而高興著,而另一邊,正在看微信的連漸收到了一條新好友的消息。 微信名字是陌生的,但是微信有個特殊功能卻出賣了對方的身份。 一旦通訊錄中有好友注冊了微信,系統(tǒng)就會自動提示。因此柳景這偽裝的小伎倆,就被微信軟件戳破了。 看著那滿口謊言的驗(yàn)證信息,連漸忍俊不禁,通過申請,主動發(fā)了一個信息過去:“你好?!?/br> 這只小貓喜歡玩,那就陪他玩玩吧。 對方名字上方不停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是等了足足兩分鐘,對方才回復(fù):“你好,我是富川大學(xué)管理系的一名在校大學(xué)生,我仰慕你很久了,今天通過朋友得到了您的微信號,就冒昧來打擾了,不好意思?!?/br> 這小貓,真是……裝得還挺像的。 連漸嘴角上挑,放下手中筆,支起二郎腿,玩味地回復(fù)道:“沒事,這是我對外開放的公眾微信號,任何人都可以來加我?!?/br> “任、任何人!”柳景吃驚坐起,見舍友古怪地看他,訕訕地一笑,摸著后腦勺又躺了回去,公眾微信號、任何人都能加,原來這微信號也不是什么秘密啊,虧他還以為能加到連漸,是多難的事情。 柳景一臉挫敗地捂著臉,斟酌一下,努力用很自然的方式跟男神溝通:“謝謝。能加到您,是我的榮幸?!?/br> “客氣?!?/br> 完了,沒話說了。 柳景抓耳撓腮,忽然想起朋友圈的照片,又發(fā)了一條過去:“我剛才看了您發(fā)朋友圈的照片,這是我們學(xué)校文學(xué)院吧?您今天回來看母校么?” 這小貓,是想探他的話么。 連漸失笑,繼續(xù)回道:“是的?!?/br> 柳景見連漸接話接得好,就樂得跟他聊多了幾句,一來二去,也慢慢熟絡(luò)了,聊的話題也越來越豐富。 然而,就在柳景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問題時,連漸發(fā)來了消息:“抱歉有點(diǎn)事要處理,失陪。” “啊……”這么快就走了,柳景失落地嘆了口氣,放好手機(jī),把腦袋狠狠往枕頭里撞了幾下,遺憾地午休去了。 ☆、第二十章 ·學(xué)姐 下午上課時,連漸來了短信:“今晚有課么?” 柳景眼一亮:“沒有?!?/br> “今晚八點(diǎn)過去接你,去買點(diǎn)菜做飯?!?/br> 真是言簡意賅的闡述,也不說明事由。 柳景回復(fù):“好的。” 一分鐘后,連漸又回了一條:“收拾行李,今晚住我家?!?/br> 又、又住男神家!柳景激動得捧著手機(jī),低聲悶笑,又能親近男神了,真是太棒了! 昨天買的菜快吃完了吧,今晚做什么菜好呢?柳景出神地轉(zhuǎn)著筆,另一手撐腮,思緒飄到了幾百里外。 剛下課,他收拾書包,跟許鳴秋打聲招呼就往學(xué)校里的菜市跑,買了一大袋的菜回宿舍,把菜洗干凈拿保鮮袋裝好,再一起放到一個布袋里。 “柳景,你這是干什么?”許鳴秋點(diǎn)了根煙走過來。 “噢,一會我要出去,晚上不在宿舍睡了?!绷靶Σ[瞇地剛想甩掉手上的水漬,一怔,又拿掛在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許鳴秋古怪地看著他,拿手肘捅了捅柳景:“我說,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最近變了不少,連擦手都這么講究了。” 柳景只笑不語。跟連漸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點(diǎn)待人處物的方式,這種甩手的動作其實(shí)是很失禮的。他近距離觀察連漸好幾次了,大概是由于教養(yǎng)不同,連漸其實(shí)很注重禮儀,每當(dāng)他有不合宜的動作時,連漸的眉頭都會挑一下,但連漸什么都不會說,只等他自己發(fā)覺。雖然這些動作束手束腳,但無形中形成習(xí)慣后,確實(shí)能給別人好印象,這對以后進(jìn)入職場很有幫助。 連漸真的對他影響很大啊。 回去撿了衣服,柳景把菜放好,就等著連漸到點(diǎn)來接了。本來打算洗澡的,但想想晚上還要做飯,肯定一身油煙味,還是算了。 “等人?”許鳴秋問道。 “是啊,還早?!绷包c(diǎn)頭。 許鳴秋:“幾點(diǎn)來接?如果時間還夠的話,陪我去趟小超市吧,想買點(diǎn)日用品?!?/br> 柳景看時間,才六點(diǎn)多,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誰知道,七點(diǎn)半回到宿舍,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臭味,廁所里還傳來嘔吐聲。 “柳景,你回來了?!绷硪晃簧嵊驯砬楣殴值刂钢词殖?,“張民喝吐了,好像吐到了你的菜上。” 柳景一驚,桌上、地上、洗手池里滿是穢物,跟一路走一路吐似的,他的菜都被穢物濺到了。雖然洗干凈還能吃,但這么臟,他也不好意思做給連漸吃。 “我的天,吐成這樣,這讓我們怎么打掃啊。”許鳴秋撐額抱怨。 柳景沒說話,等張民吐完了,就給他遞去一杯糖水:“喝點(diǎn)糖水解酒?!?/br> “不用你好心!”張民酩酊大醉,一手打開了柳景,結(jié)果糖水全潑到了柳景的身上,幸好水是溫的,沒燙著他。 “張民,你太過分了!”許鳴秋怒了,柳景卻扯住了他。 “都醉成那樣了,罵他也不知道,跟他吵只會動手腳,我們打掃宿舍吧?!?/br> 許鳴秋面色一緊,冷哼一聲,就丟下張民去打掃宿舍了。 張民吐完稍微回復(fù)了一點(diǎn)意識,他歪歪扭扭地指著柳景,嗤鼻道:“柳景,你知不知道你很惹人厭!你……嗝,你他媽就是個同性戀的變態(tài),為什么我喜歡的女生,嗝,還喜歡你!她竟然還拒絕我!” 全宿舍的人都驚住了,柳景看著醉得云里霧里的張民,苦惱地?fù)狭藫夏橆a,難怪這幾天張民針對他,原來是這原因。 對于這個問題,他也沒解決的辦法。 他很少跟女生接觸,那女生怎么喜歡他的,他也摸不透,這槍躺得著實(shí)太無辜了。 許鳴秋罵罵咧咧了張民幾句,就過來安慰他,他表示沒什么,專注地打掃宿舍,他脾氣好,一般不是什么大事,是不跟人計(jì)較的。 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 是連漸。接通電話,大概講了現(xiàn)在的情況,柳景道歉道:“抱歉,大家都忙不過來,我把宿舍打掃好就下去,麻煩等我一下好么?如果你肚子餓,就先去吃吧,不用等我?!?/br> “沒事,我在樓下等你?!?/br> 好不容易打掃完,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diǎn)半了,柳景收拾好東西,打聲招呼就拎著那袋菜跑下樓,丟垃圾池里了。 剛上車,連漸就問:“你吃了么?” “誒?”柳景撓撓臉頰,“沒,想等你一起吃。” 連漸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我們就在學(xué)校餐廳吃吧,我也很久沒嘗過這里的菜了?!?/br> “你定吧。” 開車到餐廳前停好,由于是晚上,連漸不用避嫌,墨鏡也沒戴,脫了西裝外套,松開衣袖紐扣就跟柳景進(jìn)去了。 餐廳二樓有雅座,柳景挑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把菜單推給連漸,問:“你想吃什么?” “你點(diǎn)吧,我隨意。”連漸揉了揉眉心,半瞇著眼說。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我們點(diǎn)面之類的速食,早點(diǎn)吃完回去休息吧?!绷皯n心地道。 連漸松開手,目光透徹地望進(jìn)柳景眼底,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里炒面不錯,可以試試?!?/br> “那我下去點(diǎn),你在這里歇著吧?!?/br> 柳景下樓去了。 連漸疲憊地單手撐腮,欲睡不睡,今早送柳景來,耽擱了兩個小時,工作又堆成了山,處理到現(xiàn)在才結(jié)束,要不是為了盡快見到柳景,他估計(jì)還得忙到十點(diǎn)多。 柳景這人,溫時如云,靜之如水,仿佛天生帶有洗滌污垢的能力,能讓靠近的人舒心,心情舒緩。很多不經(jīng)意間的小動作,能貼心到讓人冰冷的心都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