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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應(yīng)孕而生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坐在小筑上,四面環(huán)水,清風(fēng)吹來,確實(shí)相當(dāng)愜意。

    傅站穿著一身白色綢緞衣衫,手執(zhí)一把紫砂壺。正在給面前的三個杯子斟茶,傅紹騫走近,他便笑著抬頭,雞皮鶴發(fā),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每一條都刻滿歲月的滄桑,但看起來又那么和藹慈祥,平易近人??蛇@只是他的表象,從他挺直了的背脊以及握著茶壺的姿勢來看,唐末晚知道他應(yīng)該是一個嚴(yán)于律己一絲不茍的人,還有他那犀利的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都在透露他是一個睿智精明深謀遠(yuǎn)慮的老頭兒。

    “紹騫,來了?!彼戳丝锤到B騫身后的唐末晚。明顯一怔。

    唐末晚尷尬的捂著自己的臉,解釋:“今天上班的時候出了點(diǎn)意外,不好意思,嚇著您了吧?!?/br>
    傅站哈哈大笑:“嚇著我,我可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哪那么不經(jīng)嚇呢,來,唐丫頭,你也坐吧,皮相只是身外物,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活了這么大把年紀(jì),看的是心,不是臉,別緊張,來,嘗嘗今年清明摘的新茶,今兒剛啟封的。”

    輕吐出一口氣,放下捂著臉的手,不用他說,唐末晚已經(jīng)聞到了空氣中悠悠的茶香。

    “好,謝謝爺爺?!备到B騫還端了一杯放到她跟前。

    唐末晚一時又尷尬起來,對著傅站,稱呼什么才合適呢:“謝……謝謝太爺爺?!彼僭趺凑f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傅子慕的老婆的。

    傅站沒說話,倒是傅紹騫不悅的放下了茶杯:“剛才叫了什么?再叫一遍?!?/br>
    “太……爺爺……”

    他眼神吃人:“把太字去掉?!?/br>
    “謝……謝謝爺爺?!?/br>
    這一聲爺爺一出口,傅站明顯的就帶笑瞇起了眼睛,捋了捋自己發(fā)白的胡須,似乎聽得非常中用:“紹騫啊,我本來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聽到一聲孫媳婦叫的爺爺了呢?!?/br>
    傅紹騫倒是緩和了神色,平靜道:“怎么會呢,現(xiàn)在不就讓你等到了?!?/br>
    “嗯。”傅站依舊捋著胡須,一切盡在他掌握的模樣,唯有唐末晚,被他看的越縮越小,恨不得就此化成塵埃,隨風(fēng)飛去。

    傅紹騫突然出手,在她的后背上用力拍了幾下:“坐好,一直佝僂著腰算怎么回事,挺直了。”

    唐末晚被拍的下意識挺直了背脊,看傅紹騫長身玉立,傅站那么大年紀(jì)也是直如不老松,她相當(dāng)汗顏,但在傅站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抬不起頭來。

    傅站手搖蒲扇,一派溫和的看著唐末晚,問話卻像個炸彈似的丟向她:“唐丫頭,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喜歡的是我們紹騫還是子慕?”

    她被炸的外焦里嫩,半晌沒緩過神來,傅紹騫四平八穩(wěn)的喝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傅站則一下一下的有規(guī)律的搖著蒲扇,倒也不急,可總歸是在等她回答的。

    答案,其實(shí)傅紹騫早已告訴過她,現(xiàn)在只不過是要她如法炮制,她忽而羞澀一笑,將手放在傅紹騫的手背上,明顯感覺到他的怔愣與反感,但到底沒有將她揮手:“爺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意思不言自明。傅站不是老糊涂,雖看傅紹騫表情不太自然,但并沒有推開唐末晚,就知道這丫頭或許真的是特別的,眼角隱約有了笑意,手上的蒲扇依舊是一下一下的打,這次去問傅紹騫:“紹騫,你是認(rèn)真的?這唐丫頭真的有孕了?”

    一說起孩子,唐末晚就緊張,傅紹騫倒是老神在在:“爺爺,實(shí)不相瞞,那只是一場烏龍,一個誤會?!?/br>
    傅站臉上明顯失望:“這樣啊……”卻是沒有過多苛責(zé),“那倒也沒什么,你們還年輕,生個娃娃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你要是想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br>
    “嗯?!备到B騫淡然回答,“謝謝爺爺?!庇謱μ颇┩碚f,“你也謝謝爺爺?!?/br>
    啊……他們說話跟打啞謎似的,什么就這么定下來了,定什么啊,可是那兩雙眼盯著她,她只有從善如流,低頭:“謝謝爺爺?!?/br>
    傅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行,唐丫頭,那這個你拿去吧,以后,就跟著紹騫好好過日子吧,爭取早日造個小娃娃出來讓我樂呵樂呵?!?/br>
    他遞給唐末晚一個牛皮紙袋,唐末晚不明所以,傅紹騫替她收了起來。

    阿四開始上菜,傅站說:“既然來了,就陪我吃了晚飯?jiān)僮甙伞!?/br>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落日的火球倒映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將湖面染得如火燒般絢爛。

    唐末晚聽著傅站和傅紹騫毫不避諱的嘮嗑,居然沒覺得煩悶,也許,這就是家人吧。

    離開傅宅的時候,傅站給了她一塊綁著紅線的金鎖兒。據(jù)說這是傅紹騫小時候戴過的,以后就交給她保管了。

    她在車上拿著紅繩把玩這手掌一般大小厚實(shí)的金鎖兒,不由咧嘴:“傅紹騫,這真的是你小時候戴過的嗎?這么重,當(dāng)時脖子不會感覺到沉嗎?”

    “忘了?!备到B騫的回答很平淡,唐末晚卻是津津有味的喃喃自語,“哎,你們傅家是真有錢啊,這金鎖可是實(shí)心的呢,要是去賣了,應(yīng)該老值錢吧?!彼呀?jīng)開始將面前的緊縮幻化成一堆實(shí)在的數(shù)字。

    傅紹騫從后視鏡看到了她貪婪的冒著綠光的小眼神,忍不住鄙夷:“唐末晚,你就不能有點(diǎn)出息嗎?一塊金鎖能值多少錢?”

    “至少我沒有?!睆男〉酱?,她能擁有的東西實(shí)在太小了。

    彭媛以前是給不起,后來,卻是不能給了。

    反正不管她有什么,最后唐宛如都會不顧一切不折手段的要么搶回去,搶不走,就干脆直接毀滅。

    開始她也很氣憤,后來,就變得漠視了。因?yàn)槟鞘翘萍?,所有的一切都是唐宛如的爸爸掙來的,她能有口飯吃,就?yīng)該千恩萬謝了,哪里還敢有其他奢求呢。

    她突然的沉默,令車內(nèi)環(huán)繞出一股傷感的氣息。

    傅紹騫見她盯著金鎖發(fā)呆,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艷羨,情不自禁開口:“你要喜歡,這個以后就是你的了?!?/br>
    她瞪大眼:“你又開玩笑是不是,這東西可是你隨身帶過的,對你有特殊意義,你怎么可以隨便送人呢?!?/br>
    “你嫁給我了,我的不就是你的?還用客氣?”

    “……傅紹騫,你說真的?”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假的嗎?”

    有一種叫愉悅的情愫悄然在心底蔓延,雖然知道這東西是絕不可能拿的,不過,還是為他的這份心意感動,她將金鎖收入了自己的包中,板著臉說:“這東西我只是暫時替你保管,你真覺得你的就是我的話,就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我吧?!?/br>
    想起張曉曼,那么需要錢,她就又覺得難過。但如果現(xiàn)在就開口問他借錢,在這段還不成熟的婚姻關(guān)系里,她是不是一開始就輸?shù)囊粩⊥康亓耍?/br>
    前方突然丟過來一個錢包,黑色的愛馬仕,象征著他無與倫比的尊貴身份,他說:“你想多少就自己拿吧,密碼是123456?!?/br>
    她驚訝的不止是他的大方,真的就這么把錢包隨手給了她,還有:“你居然用這么簡單的數(shù)字做密碼?萬一丟了怎么辦?你就不怕被人盜嗎?”

    他不甚在意:“如果有本事,就盜吧,你自己選一張無線黑金卡吧,想買什么就去買?!?/br>
    “呵呵?!彼具B錢包都沒打開,就給他還了回去,“暫時不需要,等我有需要的時候會問你要的?!?/br>
    看到傅站給她的那個文件夾還放在手邊,此時,她問:“我可以把這個拆開嗎?”

    “那個是給你的,你不拆誰拆?”

    于是錢包的事情就此跳過,她拆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首先映入眼簾,看完后面的內(nèi)容,她深深覺得震驚了,這居然是傅子慕跟她的離婚協(xié)議書。

    傅紹騫似乎早已知曉,冷靜的提醒她:“你只要在最后面按個手印簽個字,你跟傅子慕就沒關(guān)系了。”

    不假思索的,她就從背包里找出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滿意于她的速度,夸贊道:“聰明的女孩兒?!?/br>
    “謝謝?!碧颇┩磔p哼一聲,突然覺得,輕松不少,越發(fā)覺得夜色闌珊,窗外景致如此迷人。

    車窗上倒映著他俊逸的側(cè)臉,也是如此迷人。

    回到傅宅,傅紹騫下車前又丟給她一個袋子。

    她十分奇怪:“什么東西啊?!?/br>
    “睡衣?!彼嫔绯?,“你以前的睡衣,以后就都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吧。還有,我今晚有空,穿了這睡衣來見我。”

    話落,就徑直上了書房。

    她草莓圖案的睡衣,可能是真的幼稚了那么一點(diǎn),但也沒有那么丟人吧,還有他說今晚有空,什么意思?

    掐指一算,忽然明白,是要進(jìn)行第三式的治療吧。

    經(jīng)過了摸手摸臉這兩式的熟悉后,第三次,就要深情對望了。

    咬了咬唇,突然覺得面頰有些發(fā)燙,于是趕緊打開睡衣準(zhǔn)備去洗澡。

    衣服一抖開,一件酒紅色的低胸透明蕾絲睡衣暴露在眼前,那極致的性感妖嬈如火焰般熱烈的燃燒著,唐末晚的臉頓時紅的能滴出血來,咬牙:“傅紹騫搞什么東西,居然給我買這樣的睡衣……”原來他如此重口味,難怪覺得她的草沒睡衣幼稚了。

    這男人哪里是有一點(diǎn)清心寡欲對女人無興趣的樣子,分明就是深諳此道啊……

    居然還讓她穿這睡衣去見他!唐末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一邊在心底無情的鞭笞傅紹騫,一邊仍是翻出了自己的草莓睡衣,抱去了洗手間。

    她可以穿商謹(jǐn)如給她選的顏色艷麗的內(nèi)衣,但絕不會穿這件暴露的根本不像良家婦女的睡衣好嗎?

    洗干凈一身的清爽,換上草莓睡衣,她只覺得可愛,生氣的對著鏡子比劃了幾拳,又將那睡衣胡亂塞入袋子里,連同診療書一起帶著去找傅紹騫。

    心底被滿滿的憤怒所占據(jù),所以崩著一張俏臉,都忘了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結(jié)果,卻看到昏黃的燈光下傅紹騫剛好脫掉了t恤,裸露著健碩的壁壘分明的胸肌,燈光照射的胸肌發(fā)出閃亮的光芒,如誘人的拿鐵,好想上去嘗嘗那絲滑的味道。

    看不出來,他看似斯文外表下,有著如此狂野的身材,頓時,對手上的這件睡衣似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盡休狀技。

    她呆呆的看癡了,下意識舔著嘴角,姿態(tài)是說不出的猥瑣。

    傅紹騫的眉頭擰了起來,快速換上另一件衣服,將換下的衣服丟入垃圾桶,然后沖著唐末晚道:“把你的哈喇子給我擦擦干凈?!?/br>
    唐末晚如夢初醒,咳嗽一聲跺著腳背過身去:“傅紹騫,你怎么在這里換衣服?”

    他輕嗤:“你剛才看的津津有味的,現(xiàn)在還裝什么純潔,還有?!睂χ砩夏堑K眼的草莓圖案他實(shí)在是深惡痛絕,“你是我沒聽懂我剛才說的話是嗎?我叫你不許再穿這件衣服了,難看死了,簡直侮辱我的眼神!”

    她也氣結(jié),憤怒的將手上的睡衣拿出來丟過去,好巧不巧的,居然丟在他的頭上,那場面,實(shí)在是滑稽極了,可她顧不上笑,只用力表達(dá)著自己的郁悶:“傅紹騫,真沒看出來你他媽這么變態(tài),不許我穿草莓睡衣,說你這浪蕩的放浪形骸像個妓女的睡衣嗎?哼,你才侮辱我的智商呢!”她氣咻咻的爆粗口,聽得傅紹騫的眉頭真真打了死結(jié)。

    又一把扯下掛在自己身上似乎還噴了香水的輕薄布料,臉都?xì)饩G了:“唐末晚,你剛才說了什么!”

    他那吃人的眼神雖然很恐怖,可她無所畏懼:“我說你給我那種睡衣,才是侮辱我的智商好嗎?”

    “不是這句,上面一句?!?/br>
    “什么?”她也不記得到底說了啥了,只能吶吶反應(yīng),“傅紹騫,你怎么在這里換衣服?”

    “這句的下一句?!?/br>
    “什么啊?!彼徊讲匠髞?,她看的沒來由心慌,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兩步,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回想,終于在他近身前拼湊出,“傅紹騫,真沒看出來你這么變態(tài)這句?”

    他臉色又一沉,果然是因?yàn)檫@句話,但他說:“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br>
    “沒有啊,我就是這么說的啊。”

    他捏著那睡衣,又朝她逼近,嚇的她連連后退,最后挨到了墻壁上,退無可退為止:“你說,傅紹騫,真沒看出來你他媽這么變態(tài)!他媽他媽的,你一個女孩子,說話怎么就這么粗魯?”他憤怒的指責(zé)。

    唐末晚一怔,冷汗留下:“這很正常,沒什么吧,而且你本來就變態(tài),你他……”下意識他媽兩個字又要蹦出來,她趕緊開口,“你倒是看看你自己給我的什么東西啊,真的是,太過分了好不好!”

    他蹙眉,拿起手上輕薄的布料,眉頭深鎖從剛才到現(xiàn)在,就沒松開過。

    睡衣被他拿在手里憑證攤開,她高傲的揚(yáng)起了下巴:“你看到?jīng)]有,給我這東西,還敢說自己不是變態(tài)嗎?”

    他咬牙:“你確定不是你掉包換了這衣服?”

    “神經(jīng)病,你沒看到上面的標(biāo)簽嗎?這么一件上千塊的布料,我瘋了才會去買!”

    傅紹騫終于正視這件過分美麗的衣服,眉頭皺的更夾死蚊子,拿起上面的標(biāo)簽一看,面色又是一沉,上面的標(biāo)簽唐末晚也看過了,正是傅紹騫帶她去買文胸的那家店,如果這衣服真不是傅紹騫買的,又真的被掉包了的話,那那個人只能是……

    商謹(jǐn)如!

    第66章 偷吻傅紹騫

    傅紹騫和唐末晚同時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傅紹騫火大,懊惱的將這件輕薄又暴露的睡衣往她身上丟回去:“穿著件,也好過你身上那件,你以為你身上這件好?比你手上那件還暴露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