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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坐在車?yán)铮屏怂谎?,沖前頭吩咐道:“開車?!?/br> 車子起步略微晃動,謝璟坐在對面,膝蓋碰了九爺?shù)?,手也扶到對方膝上?/br> 九爺按住他手,略用力,把人拽到自己這來,謝璟幾乎是坐到他懷里,小聲道:“爺,我沉了些,我自己坐吧。” 九爺不輕不重拍了他腰側(cè)往下一巴掌,“是長大了點,膽子也大了?!?/br> 謝璟揪緊了他衣襟,眼尾泛紅。 九爺?shù)晢枺骸霸趺?,這就委屈了?” 他掀開皮氅一角,謝璟自己鉆進去,埋頭在懷里含糊說了一句什么,手臂比人要老實的多,整個兒都抱住了,不肯出來。 九爺把人裹在懷里,叫不出來,聽他說了兩遍才輕笑一聲:“再說一聲,沒聽清楚?!?/br> “……爺又拿我說笑?!?/br> 九爺悶笑幾聲,把人抱緊了,小聲道:“想,我也想你?!?/br> 謝璟一路都偎在九爺懷里沒出來,九爺同他說話,都要低頭去問,不知是懷里抱著人的關(guān)系還是怎的,語氣也沒有剛進戲樓時候那般冷硬,偶爾還能低笑出聲。 前頭司機安靜開車,半點不敢逾矩。 到了住處,司機停穩(wěn)之后,才小聲通報一聲。 謝璟略動了動,但被九爺按住了,直接抱著下了車,帶進了洋房。 第78章 護犢 【二更合一】 謝璟在九爺住處過了一夜。 彼此一年未見,一照面,謝璟就給了九爺一份兒驚喜。 養(yǎng)在身邊的少年確實長大了,且和以前格外不一樣,脾氣秉性似是未變,話一樣的少,但瞧著也不是好惹的。 九爺疼他,只道這一年來謝璟和白二倆人在南坊不易,全然忘了自己當(dāng)初把人扔過來就是為了歷練。 洋房二樓的主臥里,床鋪暄軟,浴室也已放好熱水,鎏金銅質(zhì)浴缸里冒出陣陣熱氣,泡上一陣最是解乏。 謝璟服侍九爺沐浴,他把自己衣服脫下放在一旁,換了一身浴袍,跪坐在浴缸那一邊給九爺洗頭,一邊小聲跟他說這一年在南坊發(fā)生的事兒。 九爺雙手隨意搭在浴缸兩側(cè),閉眼聽著。 謝璟幾乎以為他要睡著了,小聲問道:“爺?” 九爺輕笑一聲,道:“在這,聽著了,你接著說。” 謝璟想了想,道:“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南坊總共這么點事兒,除了剛盤下還未開張的幾家酒館,其余沒什么cao心的了?!?/br> 九爺?shù)溃骸安恢拱?,虹兒信上可不是這么說的?!?/br> 謝璟幫著說了幾句公道話:“白姑娘性子直爽,就是和二少爺倆人脾氣不合,見面總要拌上幾句嘴,不過生意上倒是能想到一處去。上月鐵路邊上那幾家酒館,就是白姑娘費心給找的,她刀子嘴豆腐心,這一年沒少幫忙,對我們很好?!蔽⑽㈩D了一下,又道,“二少爺其實挺喜歡她……她的經(jīng)營手段,私下還跟我提過兩回,說想再多接觸下,跟著學(xué)?!?/br> 九爺:“學(xué)什么?” 謝璟絞盡腦汁,試探道:“什么都學(xué)一點吧,就,近朱者赤?” 九爺哼笑一聲:“我看他們倆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讓他們湊在一處,互相磨礪下性子也好。虹兒在南坊多年,學(xué)了這么一副老氣橫秋的做派,白二倒是膽子大,敢?guī)闳ベ€坊撈錢……”一雙沾了水溫?zé)岬氖致湓谔杧ue處,輕輕按揉,把心頭剛拱起來的那一股小火立時給按了下去,九爺喉結(jié)滾動一下,到了嘴邊的重話消了下去,只警告道:“下次不可再去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贏錢不難,賭性上來,想戒了卻不易?!?/br> 謝璟答應(yīng)一聲,把人哄順了,又小聲跟他講了李元的事。 李元擅長算術(shù),去賭坊那壓根就不叫賭,說一句“賭錢”都算欺負人家賭坊了。 謝璟手氣本身就不錯,身邊再帶上李元,一個擅演戲,一個默默計算了桌面的牌,跟去賭坊直接拿錢沒什么區(qū)別。 謝璟對九爺情緒感知靈敏,九爺氣勢剛一退下,他就跟裝了雷達一樣,立刻接收到,賭坊一事揭過不再提。 謝璟起身拿清水給九爺沖洗干凈頭發(fā),用手指攏在腦后,湊近耳邊問道:“北地女子性情直爽,爺,俄國女人如何?” 九爺沒說話,只按住他落在肩上的手,啞聲道:“安分些,今日還有別的事要做?!?/br> 謝璟指尖微微用力,浸入水中慢慢往下,小聲道:“爺還要做何事?” “驗傷?!?/br> 說完這句,卻有些受不住肩上那雙不老實的小手,干脆握住了把人一并拽進浴缸里,謝璟措不及防,身上的浴袍都浸透了,泡在水里格外厚重。浴缸寬大,但一時間容納兩個男人也有些狹窄,九爺身量極高,一雙長腿曲起,把謝璟整個人攏在當(dāng)中,手指順著眉眼一直劃過臉頰、下巴,挑開謝璟身上已濕的浴袍,垂眼看了道:“你剛才打架的時候,不是神氣的很?若傷到了,就罰你一個月不準(zhǔn)出門,每日抄書?!?/br> 謝璟身上沾了水,大片白皙肌膚露在空氣里接觸到?jīng)鲆馊滩蛔☆澚艘幌隆?/br> 九爺檢查的細,慢條斯理認真看了一遍。 謝璟泡在水中,手扶著他肩,未躲。 九爺手在他腰側(cè)摩挲片刻,啞聲道:“這里好像青了一塊,你湊近些,我瞧瞧。” 謝璟臉上涌起一股熱意,咬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