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什么?!”汪翠滿臉的震驚,“見了鬼,我們沒去找她們,他們還找上門了!” 說完回廚房拿掃帚,那兩個人沒能堅持住,落荒而逃。 賀敏被嚇到了,跑出了有一截,確定安全了她才停下來問,“到底怎么回事?。俊?/br> “是我連累你了。”蔣思琪一臉的愧疚。 “剛剛那個人,是我繼父的兒子,他的母親去世后,他父親和我母親再婚,這件事,他一直不能接受,所以才會……” 欲言又止,一臉的傷心。 “這人怎么這么自私!我看他年紀(jì)也不小了,難道世界都得圍著他一個人轉(zhuǎn)?思琪,剛剛我們就不應(yīng)該走,還搞得像是我們的錯似的,我們就該好好地和他說清楚?!?/br> 蔣思琪強打起精神笑了笑,“算了,看著我繼父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他計較,畢竟他年紀(jì)還小……” 賀敏十分不贊成,“這還叫年紀(jì)小,你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讓兩個家長難做,你就當(dāng)今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br> “哎,那好吧……” 蔣思琪垂下了眼。 以前她也曾許多次,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祁木言,對方不諳世事與世無爭的樣子,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那么那個人,輕易的,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擋住了她所有的陽光。 偶然的一次機會,母親得知才三歲多的祁木言,已經(jīng)能彈出簡單的曲子。 然后給她找最好的老師,逼著她也開始學(xué)鋼琴,她那時候六歲,童年也由此終結(jié)。 每天放學(xué)后,她都要練習(xí)五個小時的鋼琴,枯燥無味。 母親每次都說:你不努力,我們怎么留得住你爸爸的心。我花了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能比那個女人的兒子差。 為了抽屜里的那些獎狀,沒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偶然一次,在一次比賽中,蔣思琪聽到了祁木言彈琴,對方坐在鋼琴前面,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她頃刻間就知道了,對方的天賦是自己怎么也趕不上的。 那個人,能心無雜物的沉醉在音樂,她卻做不到。 所有無論是技巧還是樂感,她都望塵莫及。 一個很殘酷的事實,哪怕是自己一天練習(xí)二十四個小時的琴,也趕不上對方。 蔣思琪無數(shù)次在心里暗暗的想,要是途中吊頂突然砸下來,或者一場車禍…… 那個人從此消失了,或者再不能彈琴了就好。 祁木言,她一直以來的陰影,不過總有一天,她會讓陰影消散,連帶著今天的委屈,一并的討回來。 祁木言和學(xué)校請了兩周的假,高中請這么長的假幾乎不可能,祁木言難得撒了個謊,說是自己生病了,然后又讓陳萱萱配合他圓了謊,班主任這才批假。 銷假的這天,祁木言剛進(jìn)教室,就成了視線的焦點,很多人關(guān)心他身體怎么樣了,女孩子尤為多。 杜潛一把摟著了人的脖子,恨不得啃上兩口,“祁木言,你終于來了?。 ?/br> 祁木言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人緣還不錯,微微有些不適應(yīng)。 教室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聲音交雜在一起有些嘈雜,姜瓊?cè)虩o可忍,終于站了起來,“都吵什么?能考慮一下別人嗎?” “這不是課間嗎?”有人低聲的反駁。 “是啊,不知道誰的聲音最大嗎?那么一嗓子,睡覺的幾個人都被震醒了。” 幾個被姜瓊大嗓門震醒了的人,一臉的迷茫。 “不就一個破干部,好大的官威!咱們繼續(xù)說我們的,我等你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看著一臉不屑的杜潛,他明白了對方和姜瓊,這輩子是打死也不會走到一起了。 祁木言想到了自己來讀高中的初衷,幸好,他不像以前那么封閉,能正常得和人交往。 他要盡快讓自己變強,多學(xué)東西。 “杜潛,我和班主任商量過了,我下個學(xué)期,可能會轉(zhuǎn)去五樓。” “五樓?五樓不都是高三的老油條嗎?” “嗯,我會轉(zhuǎn)班?!?/br> “你要連跳兩級,提前參加高考?”杜潛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边@個學(xué)期期末,他會參加高三的考試。 他和班主任約定好了,如果他能拿到高三年紀(jì)的前五,下個學(xué)期就轉(zhuǎn)班。 聽起來很難,但是他想試試,上一世,他堅定自己會去音樂學(xué)院,但是這次,他要去學(xué)企業(yè)管理,選擇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 “那我不是以后找你說個話,還得爬個三樓,還是不要吧。” 這是杜潛的第一反應(yīng)很抗拒,不管怎么樣,他還想和這個人當(dāng)同桌,他想,要不自己也去跳級? 好吧,雖然他腦子不錯,但是連跳兩級大概也勉強。 覺得智商被碾壓的杜少爺,有些憂傷。 杜潛的爺爺六十歲大壽,杜潛在班上就邀請了祁木言一個人。 祁木言來之前其實不知道,這天是老爺子大壽,杜潛不靠譜,只說讓他來玩,他也沒帶禮物,直是臨時從空間里,拿了一只野山參當(dāng)禮物,才沒算失禮。 祁木言到的時候,大廳里坐著不少人,衣冠楚楚,大概都是杜家的親朋好友。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杜奚川。 杜奚川穿著一件鐵灰色的西裝,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和人說話的對方。 杜奚川,杜潛,祁木言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一個姓。 第17章 第十七章 杜奚川也注意到了祁木言,他徑直的朝著人走了過來。 “怎么會在這里?” “堂……堂哥?!倍艥摻辛寺暋?/br> 天知道,他在這位面前,總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杜奚川的視線一直在祁木言身上,杜潛想了想又問,“堂哥,你們之前認(rèn)識?對了,他是我的同學(xué),是我?guī)淼??!?/br> “嗯?!?/br> 看著祁木言驚訝的表情,杜奚川面上表情不動,心里卻有些莞爾。對方大概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更沒想到他是自己同學(xué)的哥哥。 杜奚川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人的肩膀上,“要喝點什么嗎?!边呎f邊不動聲色的把人帶到了自己身邊,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完全忽視了另一個人。 “……” 等著兩個人遠(yuǎn)去,杜潛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這么被撇下了…… 看這情景,他堂哥和祁木言以前就認(rèn)識,關(guān)系還不淺,但這兩個人怎么會認(rèn)識? 杜潛有些郁悶,難道祁木言在他堂哥面前,就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 杜晟豪看了一眼對方是手中的盒子,“這真的是阿潛的那個朋友送的?” 老管家點了點頭,“我剛剛清點東西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東西,來的賓客中,剛好有這方面的行家,我就順帶請人做了鑒定?!?/br> 那位專家說這棵野山參五形俱全,身形靈秀,珍珠點明顯,錦皮細(xì)紋,年齡至少在百年以上。 老爺子又看了看, “比上次阿潛他爸爸,送我的那支,成色還好?!?/br> “是啊,我剛剛稱了下,有十一兩?!?/br> 上次送來的那支也是費了很多功夫,才找來的,但兩支比起來,明顯這支要更珍貴,也更難得。 “七兩為參、八兩為寶”,而這支重達(dá)十一兩,是名副其實的“參寶”,怕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你幫我去查查,那個孩子,怎么會送這么貴重的禮物。” 如果只是阿潛的同學(xué),他收人這樣的東西,未免不合時宜。 而且一般人,也拿不出手這樣的禮物。 “好的。” 杜晟豪站在樓上,讓人給他指認(rèn)送禮的少年,他望過去,對方正和人說話。 杜奚川,杜家這幾代里,最有出息的,怕是這位了。 近兩年,被提及最多也是這位。 不到三十歲,城府極深,有著和年齡完全不符合的作風(fēng),哪怕他活了大半輩子,看過不少的人和事,也絲毫看不透對方。 雖然杜奚川做事有些激進(jìn),但是不可否認(rèn),確實很有魄力,是這一代中得佼佼者。而他自己,在這位后輩面前,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老了。 一直有人說,這個人最像杜希畢,當(dāng)年杜家的創(chuàng)始人。 杜家有了今天的積累,并非一朝一夕。杜家發(fā)家于清末,抗戰(zhàn)前就有開辦各種公司等,涉及煙草,棉業(yè),運輸和貿(mào)易各行各業(yè),積累了第一桶金。 難得是杜希畢,在戰(zhàn)爭混亂的時期站對了位置,把握了時機,杜家沒有因為戰(zhàn)爭垮了,反而更上一層樓。 現(xiàn)在畢竟不是戰(zhàn)爭年代,早就不用富貴險中求了,怕是他大哥也這樣認(rèn)為。 雖然器重杜奚川,卻一直沒有放權(quán)。 有這樣的孫子,讓人欣慰也讓人發(fā)愁。 杜奚川高瞻遠(yuǎn)矚,卻也心狠手辣,會給杜家?guī)硇碌木置?,但卻也是一把雙刃劍。 還在精神病院療養(yǎng)的那幾位,就給所有人提了個醒,這人絕非表面一般溫和無害,能把人活活折騰得不像人,卻又不讓你死,豬狗不如的活著。 杜晟豪在心里暗暗琢磨,這個少年,不但和阿潛關(guān)系好,還同杜奚川關(guān)系不錯,這就不一般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以前倒是沒見過。 見一直有人和對方搭話,祁木言斟酌了下,“杜先生,你好像很忙?!彼胍粋€人去坐一會兒。 杜奚川糾正道,“叫我奚川?!鳖D了下,又說“我不忙。” 睜眼說瞎話,完全忽略掉剛剛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