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望著面具穆云舒半天才回過神來:“哦,這樣,原來只是同名而已?!贝丝棠略剖嫘闹形逦蛾愲s,肖寧兩個字畢竟占據(jù)了她整整四年最美好的青春時光,有些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夠忘記的。只是心里的某一處卻又升起一絲無法遏制的罪惡感。那濃重的罪惡感告訴她,她不可以這樣。只是為什么不可以這樣,穆云舒竟然沒有想出答案。 看著穆云舒失神的臉面具男神眼波流轉(zhuǎn):“時辰不早了,我送小姐回去?!泵婢吣猩穹稣四略剖?,自己則利落的跳下馬去。 “肖大俠,你這是?” “男女授受不親,肖某不能毀了小姐的清譽(yù)?!?/br> 這沙啞的聲音怕是也是那場大火的杰作,看著男人高大的身材。想著男人為自己做的一切,穆云舒眼色動了動,慨嘆老天不公。 夜突然靜了下來,只剩下不遠(yuǎn)處的蟬鳴。兩人一馬漸漸融入化不開的夜色之中。 不對,走了一會穆云舒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被人虜獲至此,那么冷逸軒呢?他會不會遭到什么不測?穆云舒終于知道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罪惡感是什么了,那就是冷逸軒。她只不過是之前被肖寧兩個字弄得失神了而已。 “肖大俠,我有要事要回客棧去,能不能煩勞肖大俠快馬加鞭送我一程?!笨粗幯壑械倪t疑,穆云舒又補(bǔ)充了一句:“江湖兒女,又何必講這些俗套。我是要急著回去救我家夫君。我被虜獲至此也不知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肖大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堅定的眼神打動了他,他沖著穆云舒點了點頭,剛要翻身上馬,遠(yuǎn)處卻傳來馬蹄聲:“王妃jiejie,是你么?”遠(yuǎn)遠(yuǎn)的花逍遙和伍月灑的聲音傳來,兩人共乘一匹白馬,衣抉飄飄,長發(fā)隨風(fēng)舞動。男的帥氣,女的美麗。月色下倒是一副很美的圖畫。 “花姑涼,伍姑娘,是我,我在這里?!?/br> “太好了,王妃jiejie你沒事就太好了?!被ㄥ羞b雖是個娘娘腔,馬上功夫卻不錯,一夾腿馬兒跑的更快了。 花逍遙和伍月灑都沒事那么冷逸軒也該沒事吧。穆云舒不覺得松了口氣。只是想想又不對,要是他沒事,他該會第一個趕來。 難道......突然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手有些抖,心跳不覺得加快,呼吸都有點困難了:“王爺他......沒事吧?” 身子一歪,穆云舒竟然掉下馬來。肖寧眼疾手快一把把穆云舒抱在懷中。 穆云舒緊閉著雙眼,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明明整個腦子是暈的,心里還惦記這冷逸軒:“王爺......求你,不要有事?!?/br> 肖寧眼神不覺得跟著頓了頓。 急切的馬蹄聲更近,遠(yuǎn)處傳來花逍遙和伍月灑的聲音:“王妃jiejie,你怎么了?” 看到遠(yuǎn)處來人,肖寧眼色暗了暗,把懷里的穆云舒輕輕的放在草地上接著施展輕功三跳兩跳的融入夜色之中。 “王妃jiejie......”花逍遙和伍月灑從馬上一躍而下,飛奔到穆云舒身邊倆人都是滿眼的焦急:“你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王爺他好么?” 王爺好不好,他們也不知道,伍月灑剛要沖口而出王爺難道沒有跟你在一塊么,卻被花逍遙攔?。骸皠偛拍莻€人是誰?” “他救了我,說他叫肖寧,他臉上帶著面具,我看不清?!?/br> “這背影怎么有些眼熟?”花逍遙沖著夜色之中看了一眼:“走吧,回去吧,王爺他沒事?!?/br> 穆云舒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身上仿佛也有了力氣,一抬手拉著花逍遙的胳膊:“當(dāng)真,你沒騙我?” “我怎么會騙王妃jiejie?!被ㄥ羞b嫵媚一笑,眼神中卻難掩苦澀。不管怎么做他還是比那個人晚了一步,只差那么一小步,那人卻早已住進(jìn)她的心里。 “那就別等了,我們快些回去吧?!被厝ヒ欢ㄒ煤脝枂柲莻€人,為什么不專程過來接她。 因為穆云舒身子柔弱又不會騎馬,花逍遙準(zhǔn)備和穆云舒共乘一匹馬。 穆云舒是二十一世紀(jì)的新女性,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根本不在她的字典里。當(dāng)然只要不是在馬上做些不該做的事比如馬震啥的就行。 可是伍月灑卻不樂意了,那可是他的男神,怎么可以和別人特別是穆云舒乘坐一匹馬。伍月灑抱著自己那只為了花逍遙受傷的胳膊眼眶泛紅:“花公子,人家也受傷了呢?!?/br> 這可如何是好,一個是為了自己受傷的伍月灑,一個是虛弱又不會騎馬的心上人。這可讓花逍遙犯了難。 “其實我倒是有個好辦法?!蹦略剖鎵男χA逍遙曖昧的直眨眼睛,反正知道冷逸軒沒事了,她也不急著回去了。 月光下,三人兩馬緩步前行。穆云舒和伍月灑坐在面具人留下的那匹馬上。悠閑自得的欣賞著無邊的月色,身后花逍遙牽著那匹剛剛騎來的馬,緊緊的跟在兩人的身側(cè)。 怕身后的馬跑,又怕前面馬上的人摔下來,花逍遙既要顧著身后的馬,又要顧著前面馬上的人。最主要的是從張奎那一路奔波回來他的腳上也磨起了不少的血泡,不能騎馬,還要顧前瞻后,心里緊張,腳還疼,花逍遙當(dāng)真是委屈的不得了。 看著花逍遙狼狽的樣子伍月灑有些不忍心:“王妃jiejie,這樣不太好吧?” “怎么,心疼了?伍姑娘我告訴你一招,這男人不能只對他好,有時候也該讓他吃吃苦,他才會對幸福倍感珍惜?!?/br>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伍月灑看了眼身后狼狽不堪的花逍遙,強(qiáng)制自己把心疼壓在心里,接著一絲壞笑升上了唇邊。 剛到客棧的院子里,一行三人就見前鋒把濕漉漉的冷逸軒從院子里的一只大水缸中撈出來,就像是算計好了時間似得,這出戲一定要讓穆云舒看見。那大水缸是客棧怕走水才預(yù)備下的,又大又深。人要是中了迷藥泡在那里還不早就見了天使。 穆云舒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暈。不過心里還抱有一絲僥幸。那么個人精,定然不會出事。 前鋒一邊拖著冷逸軒還一邊嘴里直埋怨:“這些該死的家伙,竟然把爺丟到水缸里,這都半個時辰了,也不知道……等前鋒抓住他們了一定要把他們碎尸萬段。王爺,你要撐住啊,可不能死?!?/br> 泡在水缸里半個時辰?如果不死那王爺就是小白龍了,變成白馬都能去西天取經(jīng)了。 穆云舒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響了一聲。然后就覺得自己的魂仿佛也跟著飛了出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花逍遙,那眼神中似是帶著濃重的哀怨。 不是你說過的他沒事么,要是早知如此她何必浪費那么多時間。如若自己早回來一會,也許情況就會不同了。 花逍遙知道那個人肯定是死不了,可是穆云舒的眼光的確讓他難受,他輕嘆了口氣,低下頭去,伍月灑看出了花逍遙的悲傷,蹭啊蹭的蹭到她的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動作很輕柔,卻仿佛是一種力量,雖然沒回頭,花逍遙仍舊能夠感覺到伍月灑的溫柔。突然身體里好像注入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心里好像也沒那么難受了。 花逍遙不難受了,穆云舒卻沒有好一點。這個傻姑娘還不知道自己又掉進(jìn)了冷逸軒和前鋒主仆二人的圈套。 不行,這個人不能死。他死了,她該怎么辦,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jì)還成了寡婦,這可是在古代啊,寡婦可是寸步難行。她找了一萬個冷逸軒不能死的理由,獨獨沒有想到她是因為舍不得他死。 她不顧腳上的血泡嗖的一下子沖了過去:“王爺,是我,我是穆云舒。你不能死,聽見了么,你不能死。” 穆云舒沖過去,抓住冷逸軒濕噠噠身體就開始搖晃,要不是冷逸軒演技好,強(qiáng)忍著,差一點就讓他搖晃撒了。 只是冷逸軒的身子很涼,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跡象:“冷逸軒,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剛開口,就說不下去了,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冷逸軒的臉上,當(dāng)然還有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