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冷湛看著楚月恐怖的臉倒吸了一口冷氣,要不是有所圖,他根本不愿意多看第二眼,偏偏他現(xiàn)在失去了最強(qiáng)有力的靠山老夫人,他必須要依靠楚月才行。所以即便是楚月的臉再恐怖他也要忍。 楚月又是冷冷的笑,她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目光,看著冷湛眼中的恐懼她心生恨意,如若當(dāng)初冷湛能像冷逸軒親吻穆云舒那樣親吻自己,自己又如何落得這樣的下場:“世子爺怕了?你知道楚月最討厭的事是什么么,那就是口是心非。世子爺明明厭棄我,為何裝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來蒙騙我?” 冷湛頓了頓,假裝把眼前的楚月想象成當(dāng)初的樣子,雖然有點(diǎn)難,但是他忍了:“楚月,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是被嚇傻了才會有那樣的表現(xiàn),我當(dāng)時有點(diǎn)蒙,你知道你那個樣子,真的讓人......” “所以,你就把我丟出王府,不顧我的死活?” “我承認(rèn)我是自私了些,我怕你是在騙我,我怕我的臉也會變得跟你一樣,所以......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辜負(fù)了你?!?/br> 說的挺好聽的,只不過不足以彌補(bǔ)他對楚月造成的傷害:“那么現(xiàn)在呢,世子爺不怕了,還是突然間轉(zhuǎn)性了,有句話說得很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世子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沒錯,我是受了刺激。”冷湛的雙眸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跟著變得高亢,現(xiàn)在的樣子絕對不是假的而是有感而發(fā):“王妃里的事你大概也聽說了吧,先是我母親,接著是老夫人,我失去了一切親人。” 老夫人的葬禮鬧那么大的動靜,楚月又如何不知:"所以王爺覺得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所以積極拉攏楚月幫忙?" 沒想到楚月這么快就看透自己的心思,冷湛一怔,隨即回過神來:“不管你怎么誤解都好,我找到你就是想要跟你說當(dāng)我失去所有最重要的人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什么是最重要的。 楚月,我現(xiàn)在就剩下你了。我不能沒有你,還有我愛你?!?/br> 不管楚月愿意不愿意,冷湛拉過楚月就親,當(dāng)然他是閉著眼睛的。 楚月一怔,不過很快還是被冷湛帶著霸道的吻融化,不管怎么說,冷湛愿意這樣對自己她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她的臉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現(xiàn)在她唯一能夠做的事就是等待奇跡的發(fā)生。系投估血。 然而老天并沒有眷顧這對渣男和毒婦,時間過去的太久,楚月中的毒已經(jīng)根深蒂固,最主要的是冷湛帶著目的而來,他并不愛楚月,如何能將這俏玲瓏化解。 冷湛用盡了最后一絲忍耐,立刻松開楚月,雙目死死的盯著楚月的臉,只是奇跡卻并沒有發(fā)生,冷湛慌了神:“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楚月,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實(shí)意的?!?/br> 楚月冷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竟然眼前覺得一黑,雙腿也變得無力,眼前的冷湛突然變成了無數(shù)個,層層疊疊的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他的臉有些模糊,她卻很清晰的看到了他溫柔的笑:“楚月,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接回出云國,我要讓所有人接受我們驚天駭俗的愛情?!?/br> 只是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狠竟然在冷湛出現(xiàn)之后支離破碎。冷湛的那個帶著目的的吻抽了她身體里最后一絲體力,她現(xiàn)在無疑是個只剩下一口氣垂死掙扎的軀體。 “楚月,楚月,你不能死?!彼撬懒耍l幫冷湛戰(zhàn)勝冷逸軒和穆云舒。 “楚月,你聽到了沒有,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們現(xiàn)在還好好的活著,你的仇不報了么?” 冷湛的呼喊激起了楚月活下去的意志,楚月微微的睜開眼睛,伸手指了下前面破敗的大門:“把我抱到......屋里去.....我家里有藥......” “好,你撐著,千萬不要睡,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來看你?!崩湔炕艁y的把楚月抱到屋里,按照楚月的指示找到拿藥。楚月吃了藥精神倒是恢復(fù)了一些,不過看樣子也不過是茍延饞喘而已。 楚月緩了一會,總算是有了些力氣:“幫我找出紙筆,我要寫封信。” 很快楚月的書信也好了,是用了冷湛看不懂的語言寫的,所以冷湛對于楚月的內(nèi)容一無所知:“幫我把這封信塞進(jìn)巷子出口第一顆梧桐樹的樹洞里,會有人去取的。” 冷湛看了眼那封信,滿臉疑惑。 “放心,我不會害你,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么?這封信只有我和看信的人能夠看懂,所以非常安全?!?/br> 冷湛將信將疑,卻別無他法,只好拿著那封信走了出去。 萬寶堂的人終于在寧村鎮(zhèn)找到了花逍遙畫上的女子,那女子經(jīng)營著一家茶肆,為過往的客商提供熱茶,點(diǎn)心,牛rou和美酒。茶肆的食物雖然簡單,但口味很好,所以有很多人光顧。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女子的神色很好,臉上一直帶著笑,招呼著客人。那女子小腹已經(jīng)微微凸起,身側(cè)一個英俊的男子緊緊跟隨,時不時的提醒著她多注意身子。 兩人看著就像是新婚的小兩口,甜蜜之至:“那女子就該是畫上的人?!卑貥渲钢樵聻ι韨?cè)的人說。 柏樹也是萬寶堂的一員,為了穩(wěn)妥,花逍遙特意讓柏樹辦理此事。 “沒錯,就是她。” 柏樹收起畫像放進(jìn)包袱里:“那我們過去瞧瞧?!?/br> “主人不是說了不可前去打擾?!?/br> 柏樹拍拍那人的肩膀:“我們不過是普通的過客,為的是填飽肚子?!辈欢嗌踊厝バ┫?,主子怕是會不死心吧,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一個女人必定是自己的心上人啊,現(xiàn)在這女子以嫁作他人婦,一定要讓主子死心才行。 “兩位是么?”見柏樹二人前來,伍月灑微笑著打招呼。 柏樹客氣的回答:“二斤牛rou,一壇美酒?!?/br> “馬上就到,酒是當(dāng)?shù)鼐品挥眉兗Z釀造,牛rou都是我親手鹵制,味道極好?!?/br> 酒果然濃烈,牛rou的味道讓人齒頰留香。想到主子最愛的就是牛rou,禁不住多了句嘴:“老板娘,您這有風(fēng)干的牛rou可以打包帶走么?” 花逍遙望著眼前的牛rou干發(fā)了好一會的呆,害得柏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柱香的功夫之后花逍遙總算是回過神來:“她真的已經(jīng)嫁做他人婦了?”還是難以相信,那個口口聲聲說非他不嫁的女子竟然真的嫁給了別人。 其實(shí)也不該怪她吧,誰讓自己對她那樣狠心。 “回主子,屬下不會看錯。那人姓柳,大家都管他叫柳官人,都管畫上這女子叫柳娘子?!?/br> 心沒來由的就那么一緊:“那人長得如何?” 還管人家長成什么樣子,柏樹在心里沖著花逍遙翻了白眼:“長相嘛......很俊朗,就和......主子差不多?!?/br> 那男子雖說不如主子漂亮,但是的確有些陰柔,這也不算是撒謊吧。 心又跟著沉了沉:“那他對她好么?” “嗯,可好了,娘子前娘子后的。那女子生活的不錯,臉頰紅暈,嘴角上總是掛著笑。主子您想啊,她要是不開心做的牛rou會這么好吃么?”既然逃不過傷心,索性就讓傷心來得更猛烈些吧。 果然柏樹話音剛落,花逍遙的臉色更加深沉了,不過片刻過后他似乎又想開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不是么。 花逍遙只知道傷心,卻不知伍月灑為何要做牛rou,伍月灑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一人在月下花逍遙吃著牛rou津津有味的樣子。她為了學(xué)做牛rou,費(fèi)了不少的功夫。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一想到花逍遙吃著牛rou津津有味的樣子,她覺得什么都不是苦。所以盡管很艱難,她還是堅持了下來。所以盡管心中很想念他,想到心痛卻臉上仍舊帶著笑容。 花逍遙拿起一根牛rou,放在嘴巴里細(xì)細(xì)的品味了起來,的確是很好吃,很突兀的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那張絕色的面容。 味道這么好,做這美味的人一定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