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你……”西崇明手攥成拳,身子前傾,怒盯著西鳶蘿。 西鳶蘿下巴微昂,凌厲對視。 良久,西崇明漸漸松開了手,嘆了口氣,放緩了聲音問她:“鳶蘿,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西鳶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看向西崇明的眼神近乎絕望,說道:“爸爸,等你有了兒子,西家哪里還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不趁現(xiàn)在多撈一點(diǎn),將來如何自保?” 西崇明怔愣了一下,低垂了眼簾,說道:“鳶蘿,你是我的女兒。不管怎么樣,這一點(diǎn),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br> 西鳶蘿眸色譏諷,心底冰冷。她跟他談交易,他卻又來跟自己談感情。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一種好手段,只可惜,他們之間已沒什么感情可談。 “是啊,我也是爸爸的女兒呢?!蔽鼬S蘿冷嘲著說道。 西崇明看向西鳶蘿,見她神情漠然,態(tài)度堅決,看樣子是鐵了心非要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了。 眸光不經(jīng)意間又瞥到了文件上的日期,西崇明的雙手忍不住又是微微一顫,隨即攥拳緊握,胸口起伏,竟是呼吸有些急促。 “好,我答應(yīng)你?!蔽鞒缑鏖]著眼睛說道。 西鳶蘿雙眸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倒是令她有些意外。不過這樣更好,省了她許多口舌跟手段。 “好。下午我會讓律師擬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只要你簽了字,我就將白老頭送到白翠濃跟前。”說完,她起身走人。 西鳶蘿走后,西崇明的雙手便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到最后,甚至連整個身子都跟著顫顫發(fā)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文件上的日期,7月3號,7月3號……突然他像是發(fā)瘋了一般大叫著將桌上的文件統(tǒng)統(tǒng)推到地上,然后雙目猩紅地抬起頭,猛然又瞧見對面墻邊的蘭花架。蘭花清姿秀逸,隨風(fēng)搖曳,隱約間,一個清麗幽婉的女子立于一旁,正對著淺淺地笑著。西崇明看著她,有一瞬間的迷糊,隨即醒過神來,一下抓起電話,對著秘書大吼:“余彤,進(jìn)來把我辦公室里的蘭花搬出去扔了?!?/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碼字的時候,碼著碼著,忽然察覺文中有一個漏洞。雖然細(xì)微,但足以致命哇。但是文文的大綱基本上都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我實在掰不回來了。 ☆、40風(fēng)云暗起 莊嚴(yán)肅穆的軍部會議室里,一群穿著綠色軍裝的人,分列坐在長桌兩邊,一個個端正挺直,一動不動如巖石一般。齊懷淵坐在上首中央,肅著臉聽下屬匯報近期的軍事要務(wù)。在他的身后,懸掛著兩面鮮紅色的國旗跟黨旗。 “報告”會議進(jìn)行到一般,門口忽然響起一個士兵嘹亮的報告聲。 齊懷淵眉頭一沉,很是不悅,但還是開口說了一句:“進(jìn)來”。需要在這個時候來匯報的,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那士兵大步進(jìn)來,對著齊懷淵和在座所有人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報告首長,有人闖入軍部監(jiān)獄,要帶走白老頭?!?/br> “什么?”齊懷淵還未說話,他右邊上首位一個肩扛四星的中年將領(lǐng)率先拍案而起,怒喝:“什么人這么大膽,敢闖我軍部監(jiān)獄。這種事情還用得著匯報?直接一槍斃了他。” 那名士兵頓時面如土色,聲音顫抖地回答:“報告首長,是——是西大小姐?!?/br> 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齊看向齊懷淵。齊懷淵怒氣沉沉,臉色鐵青的樣子,看著很是嚇人。頓時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低了頭,屏息靜氣,恨不得斂去身上所有存在感,深怕齊懷淵怒火狂燒,被殃及池魚。 那名中年將領(lǐng)見狀,干咳兩聲,也訕訕地坐了回去。人家小兩口的事,關(guān)門一家親,旁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何況軍部監(jiān)獄本是關(guān)押犯事軍人的地方,那白老頭若不是砸了一下齊懷淵,也不至于會被關(guān)進(jìn)去,這放與不放,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也就齊懷淵一句話的事兒。 不過這西大小姐也真是的,膽子忒大了些。齊懷淵本就是為她出頭,她現(xiàn)在倒好,反過來救那白老頭,還直闖軍部監(jiān)獄,這不等于當(dāng)眾甩齊懷淵一耳光么?這位爺要是火了,那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 在座的都認(rèn)識齊懷淵多年,知曉他手段狠厲,發(fā)起威來冷面不近人情。這西大小姐居然敢如此撒野,雖然是他未婚妻,只怕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放人” 正當(dāng)眾人在心中猜測齊懷淵會如何處置西鳶蘿的時候,齊懷淵卻忽然嗓音低沉的命令了一句。驚得眾人紛紛抬頭,看向齊懷淵的目光盡是不可置信。 只見齊懷淵拼命克制著怒氣,臉色鐵青,一把將手中的文件摔倒桌上,賭氣似地咬牙喝了一句:“她愛怎么鬧怎么鬧去?!闭f完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離開會議室,竟是連會都不開了。 眾人看著齊懷淵離去的背影,不僅張口結(jié)舌,面面相覷。 —— 西鳶蘿如愿領(lǐng)了白老頭出來,在離開軍區(qū)大院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心中有些愧疚。 那白老頭是個不識好歹的,見西鳶蘿救她,便以為是自己女兒了不起,她不敢得罪,所以只好來救他。于是在車上大顯長輩風(fēng)范,任意喝罵。 西鳶蘿懶得跟這種人動口,失了身份。只是當(dāng)即停車,命人將他哄下車去,甩在了馬路邊。 白老頭一路追著車子跑了好遠(yuǎn)。西鳶蘿看著后視鏡,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本來好意想將他送到白翠濃那兒去的,可現(xiàn)在——哼,都是他自找的。 —— 白老頭被放了出來。但是他的兩個兒子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被公安局抓回去之后就連夜審問,那白老大一開始還很拽,被收拾了一通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立刻老實交代,到第二天早上,就連八歲時偷過隔壁王二麻媳婦的內(nèi)褲都交代清楚了,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做筆錄的警察求情,說那些壞事都他老子和他二弟逼著他干的,身在那樣的家里,他也是沒辦法。一來二去,竟是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倒是白老二有些義氣,將所有事情統(tǒng)統(tǒng)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白老頭,完全就被撇除在外了。 劉明強(qiáng)本就有意將事情鬧大,西鳶蘿又暗中命人送了禮過去,讓他從重處置白家兄弟。便宜了白老頭,她自然就要白家兄弟還回去。 于是,白家兄弟從橫行霸道,欺壓鄉(xiāng)民的地痞流氓一層層上升為了嚴(yán)重危害社會治安,損害國家利益,性質(zhì)及其惡劣的黑勢力團(tuán)伙首腦。事情像滾雪球一般越鬧越大,牽出了一串串黑惡勢力,期間自然也落馬了不少充當(dāng)保護(hù)傘的貪腐官員。到最后,連新聞聯(lián)播都上去了,劉明強(qiáng)在電視上對著億萬國民,一次次義正言辭的強(qiáng)調(diào)著打擊黑惡勢力,保護(hù)民眾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決心。一時風(fēng)頭無兩。而恒城區(qū)公安局局長傅傳新也是風(fēng)光無限,被人譽(yù)為“□前鋒”,前途無量。 因為背后有勢力推波助瀾,白家的審判結(jié)果很快就下來了,法院審判,白老二因為“包攬”罪責(zé)太多,被判無期徒刑,白老大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無甚大惡行,但也被判了三十年。 得知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白翠濃正在從醫(yī)院回西家的路上,恨地咬牙切齒。又想起那日父親走了十幾里路,滿身狼狽地抓著她的手哭訴西鳶蘿如何羞辱他,還將身無分文的他丟棄在馬路上,令他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心中不免將西鳶蘿和她母親問候了百八十遍,什么惡毒的詛咒的都用上了。 但當(dāng)她回到西家,在客廳看見正和冉在青說笑的西鳶蘿的時候,眉眼處卻堆起了盈盈的笑意。這回她學(xué)乖了,不再為白家的事情出頭。上次為了救白老頭,居然被西鳶蘿從西崇明那兒挖走西氏集團(tuán)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知道后,疼得心肝都打顫。這些將來可都是她兒子的。娘家再重要,也及不上兒子重要,她絕不能再讓西鳶蘿有機(jī)可乘。 “鳶蘿,謝謝你肯不計前嫌救我爸爸?!卑状錆馔兄€未顯形的肚子,低眉順眼的說道,看著還真有幾分誠懇。 不過西鳶蘿可是看清了白翠濃骨骼的人,怎么可能被騙?當(dāng)著所有傭人的面就斜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要謝就謝小奶奶,要不是她,我可沒那么無聊去救那無賴?!?/br> 白翠濃氣得滿臉紫漲,卻又敢怒不敢言,只得狼狽地站在那里。 冉在青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了句:“行了,夫人剛回來,還是上樓去休息吧?!闭f罷招過來兩個傭人扶她上樓。白翠濃一看,全是生面孔。心中了然,她們是乘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將西家的人都給換了。不僅氣得渾身發(fā)抖,心里暗暗發(fā)誓,等我生了兒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 西鳶蘿拿到了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她手頭上就有西氏集團(tuán)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跟他的二堂叔西鶴明并駕齊驅(qū)。西氏集團(tuán)高層的那些人見狀,紛紛開始觀望。 目前西氏集團(tuán)分為兩派,一派以西崇明為首,另一派視西鶴明為馬首是瞻,雙方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前些年西固天把持大局,雙方不敢明目張膽,只能是在暗地里較較勁。但這幾年隨著西固天的身體每況愈下,雙方人馬便都開始活絡(luò)起來,每日里針鋒相對,漸漸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但其中也有不少保持中立的人,比如冉在青的兩個兒子,陳勝跟陳利。 西鳶蘿想趁此機(jī)會提前培植自己的勢力。于是她設(shè)法將陳勝提升為業(yè)務(wù)部部長,并托了連彥博,在業(yè)務(wù)上明里暗里放了不少水,為他樹立威信。又將陳利調(diào)往人力資源部頂了部長的肥缺。就在西崇明和西鶴明的兩虎相爭的時候,一股新興的勢力,正悄然升起。 —— 夜風(fēng)清涼,徐徐吹拂。西固天坐在窗前,久默不語,面色凝重。鬢邊發(fā)絲銀白,愈顯蒼老。 冉在青從浴室出來,身上穿了一襲玫紅色吊帶睡衣,膚如凝脂,光潔如玉,完全看不出來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了。 “老爺子,你怎么還不睡?”她隨口問了一句,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打開上頭的瓶瓶罐罐,開始一層層往臉上,脖頸上拍打。 西固天沒有回答她,只是唉聲嘆了口氣。 冉在青正拍打脖頸的手一頓,察覺出一絲異樣來。當(dāng)即站起身走過去,堆了笑,將雙手按在他肩膀上揉捏起來,并俯身在他耳邊嬌媚地道:“老爺子,你嘆什么氣呀?!?/br> 西固天眸色陰沉地微側(cè)了一下臉,疑慮道:“鳶蘿一向跟白翠濃不對付,怎么這次倒愿意幫她?” 冉在青心中一凜,面上卻聲色不露。反而得意洋洋地道:“這還不簡單?我只要跟她說,你一直想要個孫子就行了?!?/br> 她松開西固天肩膀上的手,走到他對面坐下,看著他說道:“要說鳶蘿這孩子,也是個孝順的,知道您想要孫子,就不忍傷您的心?!?/br> “是嗎?”西固天淡淡反問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 “可不是么。”冉在青肯定的道。隨即卻又話鋒一轉(zhuǎn),攏著眉頭道:“不過,這次她跟崇明要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交換,也著實過分了些?!彼f完微微頓了下,又嘆息著好言道:“但是,老爺子您也別生氣,我看鳶蘿這孩子,也是對她爸爸寒心了,才會那么做。眼下白翠濃又懷了孕,她怕將來崇明偏袒兒子,所以才趁現(xiàn)在多要些錢,以后好防身?!?/br> “若是鳶蘿只是想要錢,那多給她一些也無妨。怕只怕,她人小心大。”西固天看著冉在青,目光犀利地說道。他雖然近來少理公司事務(wù),但是幾十年商場縱橫,老謀深算,洞若觀火,所有的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冉在青心中微顫,跟了西固天二十幾年,自認(rèn)還是有些了解他的。想必他是早已知曉西鳶蘿在公司動的那些手腳,自然也就會猜到她投靠了西鳶蘿。但不知何故,他卻沒有出手阻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冉在青面色坦然,絲毫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索性也就不再遮掩,試探著說道:“鳶蘿這孩子,人雖小,但看著倒是個有能耐的?!?/br> “有能耐又怎么樣?”西固天嘆道:“終究只是個女娃兒?!?/br> 聽了此話,冉在青便不再言語。西固天思想封建,重男輕女,一直想著要個男孫來繼承家業(yè)。而西鳶蘿,雖然有幾分真心疼著,但說到底也是想利用她籠絡(luò)連家跟齊家,以穩(wěn)西崇明在西氏集團(tuán)的地位,就像當(dāng)年利用連清蕊一樣。 唉!冉在青嘆息著走到西固天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將整個身子都膩到他身上,嬌媚奉承道:“老爺子你想這么多干嘛。只要有您這尊如來大佛在,憑誰都翻不出您的五指山?!?/br> 西固天笑了,蒼老的眉目間透出幾許自信。是啊,只要有他在,誰也翻不了天。目前西鶴明一派在西氏日漸囂張,如果鳶蘿真的能培植出一派勢力來與其抗?fàn)?,讓西崇明坐收漁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41一念天堂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語文課上,老師在講臺上講解著詩經(jīng)《采薇》,西鳶蘿認(rèn)真摘抄著筆記,只是抄著抄著,課本上忽然就出現(xiàn)了“齊懷淵”三個字,她怔了一下,隨即用力地嘩啦嘩啦涂抹掉。只是沒過一會兒,那筆就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又自然而然地寫出了“齊懷淵”三個字,她心中一陣煩躁,撕啦一下,就將那頁課本給撕了。 “西鳶蘿,你干什么?”徐老師在講臺上看見西鳶蘿撕書,很是生氣。 聽見老師叫自己,西鳶蘿一下回過神來,見自己瞬間成為全班的焦點(diǎn),不由紅了臉,細(xì)聲說道:“對不起,老師?!?/br> “今天你必須把這首《采薇》罰抄一百遍才能回家?!毙炖蠋煶林樥f道。 西鳶蘿聲如蚊吶:“哦”。心中腹誹,這都是齊懷淵害的。 下課鈴響之后,眾人都飛奔食堂。西鳶蘿悶悶地,看著那頁被自己撕了的書,心情好一陣郁悶,自己難道就那么想他么? 忽然聽到后面一陣響聲,她回過頭去,見是文雅在那兒將桌子里的書一踏踏全都往外搬。她疑惑地走過去,問她:“文雅,你干什么呢?” 文雅抬頭看她一眼,繼續(xù)整理書本,口氣淡淡地道:“還能干什么?準(zhǔn)備回家唄。” “回家?”西鳶蘿皺了皺眉,回家需要把所有的書都搬回去么? 文雅停住手,向她解釋道:“你好幾天沒來學(xué)校,所以不知道,龍豹被退學(xué)了。” “龍豹被退學(xué)?”西鳶蘿驚訝道:“我早上還看到他在球場那邊呢?!?/br> “退學(xué)通知下午就出來了?!蔽难耪f道。 西鳶蘿心里一陣窒悶。雖然文雅他們曾經(jīng)背叛過自己,但是卻從來沒有害她之心,也曾經(jīng)幫過她。在她心里,其實早就原諒他們了。現(xiàn)在一個要走,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需要我?guī)兔γ???/br> 西鳶蘿家世顯赫,連校長都要敬著她,如果她開口,龍豹是一定可以免除退學(xué)處分的。 文雅抬起頭看她,目光中有些感激,但是,她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鳶蘿,謝謝你。”說完繼續(xù)低頭整理書本,在低頭的瞬間,西鳶蘿分明看見她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些許濕潤。 兩人沉默半響,安靜的教室里只有文雅整理書本窸窸窣窣地聲音。她埋著頭,半天沒抬起頭。 “鳶蘿,上次的事情,對不起?!蔽难艕瀽灥芈曇艉鋈粡臅览飩鱽?,帶著些悔意:“我不該拿那些錢的。我不知道那樣會傷害到你。其實我有認(rèn)真想過,雖然我沒有故意誘導(dǎo)你去做什么,但是畢竟是我的出現(xiàn),你才會去做那些事,我也并不是沒有責(zé)任的?!?/br>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么?!蔽鼬S蘿淡淡地道。反正現(xiàn)在的她也沒有因文雅而走上歧途。 文雅吸了吸鼻子,說:“鳶蘿,謝謝你肯原諒我。以后我們不在,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br> 我們?西鳶蘿奇怪她的措辭,忍不住問:“不是只有龍豹一個被退學(xué)么?” 卻見文雅堅定地說道:“龍豹都走了,我還留下來干什么?!?/br> 西鳶蘿一下子懵了,“你們……?” 中午的陽光暖洋洋地,微風(fēng)輕拂,竹葉婆娑,空氣中帶著點(diǎn)微微地秋天的干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