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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換到明遙,不得不說也是個好選擇。一來承國第一美人,理由好聽噱頭足,身份合適夠般配;二來明淺謖忠君忠國為先,必不會反抗皇命,只會反而多勸明遙;三來……明遙是個很神奇的人,表面上誰都可以欺負他,他反過來他又可以把誰都哄順毛了,也許馭“妻”手段極為高明呢! 總之就是穩(wěn)賺不賠。 要是明遙真的把賀蘭漪穩(wěn)住留京了,他們男團不也能更上一層臺階了! ——咳咳,八字沒一撇的事,冷靜冷靜,況且這還是建立在小明同志終身大事之上的幻想,他怎么可以把對未來的期盼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呢! 楚棲努力低頭,壓制嘴角的弧度。 那頭的明遙看得眼睛在滴血。 北雍使團的歡迎宴在口頭敲定完人選之后便其樂融融地繼續(xù)下去了。 用宴期間,北雍的月娥公主出列為皇帝獻了支舞,惹得滿座驚嘆,掌聲盈天。饒是在楚棲頗會挑刺的專業(yè)目光看來也算是驚艷的,不由慨嘆可惜是個女子,入不了他們男團,不過希望她有調(diào)/教過賀蘭漪。 然而看著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月娥公主面紗外露出的清冷視線不怎么對著皇帝,而是時常向著他這邊瞥過來,讓他不由得心下納悶,月娥公主看他做什么? 他本以為只是跳舞轉(zhuǎn)圈時盯著某個點好不讓自己眩暈,可當表演完畢,眾人用膳的時候,楚棲驀地抬頭,還是能感受到那道視線的存在,讓他忍不住古怪地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她也聽說了坊間那些不著調(diào)的流言蜚語,覺得我是她得寵路上的最大對手? ——可別吧! 月娥公主舞完后,又不知道大臣里哪個鬼主意多的提了個建議,說上次中秋宴上也見過明遙在戲臺上跳扇子舞,跳得歡樂生動,有趣得緊,如今北雍第一美人月娥公主舞過了,他們承國第一美人也不該示弱! 于是楚棲就看著明遙再次茫然地撒了一地圣女果,顫顫巍巍地出聲:“???” 皇帝沒有攔,太后沒有攔,明淺謖也沒有攔,于是明遙不得不跳了一段。 至于楚棲,他也沒有攔,他忍不住想看一下明遙最近的練習成果。 結(jié)果就是真的“獻丑”了…… 楚棲臉色青黑地看著明遙悻悻回座。 他失職了。 作為經(jīng)紀人,他失職了。 不過是瀾凝冰離開了一個多月,而他又煩心著皇帝的事,所以沒怎么管明遙的快樂放假,竟然讓他退步到這種程度,以致于在這個和月娥公主形成鮮明對比的場合,被吊打了。 ——雖然本來應該也不可能打得過。 總之他現(xiàn)在的想法便是,三分懷念瀾凝冰,三分決定給明遙安排魔鬼課程,三分準備和月娥公主那邊并不存在的經(jīng)紀人開始battle。 他賭著氣暗暗立誓。 宴散后,皇帝先送太后回宮。柳戟月沒留他,只是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楚棲愣了愣,旋即應下了。 北雍來使仍舊先回鴻臚寺,不說賀蘭漪的嫁娶還沒商量妥當,月娥公主入宮也要挑吉日、準備入住的宮殿,還有段時間安排。 楚棲找到明遙,首先安慰了他兩聲,但明遙沒有領(lǐng)情,反而憤恨地盯著他:“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偷笑了!” “咳,沒有的事情?!背x正辭嚴,“欣慰的事,能叫偷笑嗎?” “你欣慰什么?!” “欣慰你是承國第一美人?!?/br> 一說到這個,明遙就失去了所有力氣:“第一美人,我不要,好累?!?/br> 他目露凄涼:“昭華有太后保她,你有皇上保,為什么沒有人保我?” 楚棲瞇了瞇眼,給他出主意:“或許……你可以試著找太皇太后?” 明遙的眼神忽然從絕望的漆黑中泛起了一點光亮,他激動地抓住楚棲:“對對對,我怎么沒想到呢……我還有救!棲哥哥,到底還是你對我好!” ——這么快就忘了對他的憤恨了,該說心大呢還是天真呢,楚棲低咳一聲,準備在他甚是高興的時候提出今后練舞的議程。 但他們身后卻傳來一個笑聲:“有救?你就這么不想與我成親嗎,小遙?” 他們同時側(cè)首,果然是一襲緋衣的賀蘭漪,出了宮,他又背上了銀槍。 明遙:“滾開啊胡蘿卜精!你明明有那么多選擇干嗎非要招惹我們?” 胡蘿卜精?賀蘭漪霎時一愣,良久才反應了過來,他好笑地挑眉:“嘿,你越不情愿我越想招惹,我人生的一大愛好就是看人流淚?!?/br> “死了這條心吧,我餓肚子哭都不會被你氣哭!”明遙啐道,“棲哥哥,我們走。” 楚棲卻在電光石火間靈光一閃,他緊盯著賀蘭漪的反應:“愛看人哭?為什么???你那逃跑的未婚妻很愛哭鼻子?” 賀蘭漪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瞬時怔了怔,而后大笑了起來。 “啊,聰明,對,沒錯,眼淚稀里嘩啦,一滴滴的,像掉珍珠似的,特別好看,我便最愛看?!辟R蘭漪恢復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從容不迫,反而開始教育批判起來,“小遙,先前你說的話不對,我不招惹你們,就會招惹到別人,誰知道人家姑娘公子心里有沒有住著如意佳人,我去了豈不是要禍害到兩個人?反正看下來,你的心里肯定不像會住人的樣子,我深沉的罪孽可以減少一點……”